第十七章:伸張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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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雖然這麽說,但許橙一時也想不出來什麽好的解決辦法。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並不知道中午發生了什麽的朵朵一到家就跑到紅泉那下五子棋去了。
    許橙一個人仰躺在沙發上,整個人都被深深的無力感給包圍了。
    哢噠。
    沒過一會,房門被打開。
    加班回家的陸霄一進門就看到了沙發上一動不動的許橙。
    她用抱枕蓋著臉,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筆直一條,好不安詳。
    陸霄走到沙發跟前,審視了幾秒鍾見她還是沒有要動彈的意思後,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走到旁邊坐下,淡然開口:“有心事?”
    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卻十分篤定。
    許橙的聲音從抱枕下方弱弱地傳來:“陸長官,你知道看到一個剛剛發芽的小苗被人一腳踩斷是什麽感覺嗎?”
    紀靜好不容易調整了狀態準備開始好好生活了,結果紀大偉一出現她就被打回了原形,甚至還跟著他一起撒謊,許橙回想起紀靜今天的樣子就心疼得不行。
    陸霄仔細想了想,然後誠實地說道:“需要有什麽感覺?既然被踩斷了,那就拔出來種一顆新的。”
    許橙拿起臉上的抱枕,氣呼呼地坐起來,道:“哎呀你不知道,我指的不單單是小苗!”
    “你還記得昨天來吃飯的那個叫紀靜的小姑娘嗎?我說的是她,她今天”
    許橙倒苦水似的把紀靜今天反常的舉動全都告訴了陸霄,然後抱著抱枕陷在沙發裏,表情苦悶:
    “我能感覺到紀大偉在威脅她,可又不知道紀大偉是拿什麽威脅她的,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煩啊。”
    陸霄靜靜聽著,蹙眉沉思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穩重可靠。
    過了會,他忽然問道:“你說紀靜親自報警把她家暴的父親送進了監獄?”
    許橙道:“對啊,他爸爸喝醉之後失手造成了她媽媽的死亡,所以她才會報警的。”
    陸霄回憶了一下,總算想起了監獄裏有個叫紀大軍的男人,他應該就是紀靜的父親。
    那個男人整日神神叨叨,總是自言自語地說他沒有推人,是他老婆自己發了瘋往桌角上撞的,他是被陷害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紀靜母親的死另有隱情,她可能和她母親達成了某種協議,一起聯手把家暴成癮的紀大軍送進了監獄,然後這件事被紀大偉發現了,所以紀靜才會被威脅。”
    許橙一聽立馬來了精神,“你這麽一說我覺得好有道理啊,那接下來該怎麽辦,去找紀大偉當麵對質?可他應該不會承認的。”
    陸霄看向許橙,暖色家居燈打在他的身側,在他立體的眉眼下落下一層淡淡的影。
    他搭在膝蓋上的手輕輕敲了敲,很有耐心地提醒道:“坐在你麵前的人剛巧在監獄工作,或許,他可能幫得上忙?”
    許橙盡管不知道陸霄能做些什麽,但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有了辦法,於是便立馬拉著他的胳膊晃起來,恭維道:
    “陸長官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你一定不忍心看到紀靜這顆小苗被無情碾壓的對不對?”
    陸霄麵上不為所動,但耳尖卻已經悄悄漫上了緋紅色。
    他單手握拳抵住唇邊咳了咳,道:“明天帶著紀靜跟紀大偉到監獄,剩下的交給我。”
    許橙心裏的石頭總算落地,隨即展開笑顏,高興地說道:“收到!”
    第二天,紀大偉帶著紀靜來到補習班的時候,許橙跟山柏已經等候多時。
    紀大偉見許橙跟山柏身後的補習班大門緊閉,歪斜著嘴角說道:“喲,今天不做生意了?”
    許橙跟山柏都沒搭腔,紀大偉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幹脆直接張口要錢:“錢呢?”
    許橙道:“錢已經準備好了,但是不在這裏。”
    紀大偉擰起眉,沒好氣地說:“在哪?你們別t耍我啊!”
    許橙道:“不會耍你的,你隻要跟我們走就能拿到錢。”
    見紀大偉麵露遲疑,山柏開口:“你放心,我是個老師,最看中的就是自己的名聲,我不會拿這件事耍你的。”
    紀大偉這才稍稍放心一些,抬著下巴道:“成,走吧。”
    山柏有一輛六人座的麵包車,經過改造已經可以適應在沙地上行駛。
    他坐在主駕,許橙坐在副駕,紀大偉跟紀靜坐在後排,一行人就這樣搖搖晃晃前往了監獄。
    路上紀大偉睡著了,大咧咧癱坐成一團,呼嚕震天響。
    紀靜攥緊拳頭觀察了好一會,確認他真的睡熟了以後悄悄前傾身子,小聲地對山柏說道:
    “老師對不起,你把我們在這放下吧,紀大偉就算拿了錢也一定不會安生,他就是個無底洞,會一直跟你要錢的。”
    山柏通過車內後視鏡看向紀靜,對她露出一個寬和的笑,道:“紀靜,你是個好孩子,紀大偉如果繼續賴在你身邊,你遲早會被他拖下去的,所以不要害怕,我們會幫你的。”
    紀靜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也不知道開車是要去哪,表情又擔憂又疑慮。
    許橙這時也回頭看向紀靜,俏皮地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等會你就知道了。”
    直到車子在監獄大門前停下,紀大偉才悠悠轉醒。
    他擦了擦口水,眼神朦朧地問:“到了?”
    紀靜點點頭,對他說:“快下車吧。”
    紀大偉稀裏糊塗下了車,看清麵前是什麽地方後,看向旁邊的許橙跟山柏,“你們把我帶到這幹嘛,晦氣!”
    許橙問他:“你哥哥可是在裏麵呢,你難道不想去看看他嗎?”
    紀大偉雙手揣兜,一幅隻認錢不認人的模樣,“我管裏麵有誰,你們說的錢呢!快拿出來!”
    這時監獄的大門打開,一個穿著囚服,脖子上戴著電子環的男人在士兵的監視下踉踉蹌蹌走了出來。
    這人正是紀大軍。
    一見到他,紀靜整個人霎時呆在原地,瞪大眼睛,埋藏心底的恐懼瞬間卷土重來。
    手心忽然傳來柔軟溫暖的觸感,她怔怔地抬起頭,許橙溫和地彎起唇角,替她挽好額前遮擋眼睛的碎發。
    “別怕,我們都在呢。”
    紀大偉看到紀大軍,先是疑惑,然後是嘲諷,他朝神經兮兮的紀大軍喊道:“哥,好久不見啊,你咋瘦成這個樣了?”
    “我跟你說,我馬上就能拿到錢東山再起了!到時候你在天上可得保佑我逢賭必贏啊!”
    紀大偉風涼話還沒說完,監獄裏又走出一個人。
    來人很高,穿著量身定製的迷彩作戰服,身材比例極佳,邁步走來時周身自帶氣場,強大的壓迫感讓紀大偉不自覺閉了嘴。
    陸霄走到幾人跟前,士兵們就適時地退開了。
    他掃了一眼紀大偉,冷聲道:“你是紀大軍什麽人?”
    聲音不大,低沉有質感,卻讓整日沒個正型的紀大偉止不住地雙腿發顫。
    紀大偉收起了囂張的氣焰,老老實實道:“我是他雙胞胎弟弟。”
    陸霄微微點了點頭,道:“跟我走。”
    紀大偉心跳都漏了一拍,立馬哭喪著臉卑微地問道:“長官,我這是犯了什麽事啊,為什麽要把我帶走啊?”
    陸霄目光依次落到他身後的三人身上,語氣沉靜地說:“有人告訴我,你的侄女被人哄騙誘奸了,正好我有警署的朋友在這裏做客,可以幫你伸張正義。”
    最後四個字他特意放緩了語速,說的別有深意。
    紀大偉鼻頭冒汗,隻好硬著頭皮跟在陸霄身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