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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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陽屍身破裂不堪,已損壞到了極致。
“可惜了。”洪戰歎息道。
芊芊卻搖頭道:“不,這樣已是最好的結果了。”
“哦?”洪戰不解道。
“師祖後半輩子都在殺屍神教弟子,他恨屍神教入骨,直到戰死。比起屍身被屍神教煉化利用,他恨不得自己粉身碎骨,現在這種狀態,已經極好了。”芊芊說道。
呂梟也點了點頭。
“他為什麽那麽恨屍神教?”洪戰好奇道。
芊芊和呂梟都搖了搖頭,似並不清楚。
“我發現,師祖屍身內的僵屍新靈極為微弱,我有一法,可以分解僵屍新靈,或許能知道些什麽。”芊芊說道。
“哦?”二人不解地看向芊芊。
“一般僵屍誕生新的靈體,都會從屍體本身汲取一些殘餘靈性,比如屍體至死也無法忘記的一些殘念記憶。”芊芊說道。
“那還等什麽,試試吧。”洪戰說道。
芊芊點了點頭,她再度劃破手掌,滴出大量鮮血,繼而捏著特殊法訣,催動這些鮮血入呂陽僵屍眉心。
呲呲呲!呂陽屍身眉心冒出一陣煙霧,煙霧中出現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光影畫麵,甚至,還有一些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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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麵中是一片大雪紛飛的雪地,一個小乞丐凍得渾身僵硬,跌倒在地,快要死了。這時,一輛馬車路過,停在他旁邊,馬車簾子掀開,露出一個嬌俏美麗的少女,少女遞出兩個饅頭道:“小乞丐,給你吃。”
小乞丐打顫中狼吞虎咽,卻見少女吩咐馬車上的侍女,給了小乞丐一張大毛毯遮蓋。並且讓一名騎馬侍衛帶上小乞丐。
小乞丐暖和了,慢慢恢複了生機,被掛在馬背上,但,他一直盯著馬車,耳中全是馬車內少女的銀鈴般笑聲。
小乞丐被帶到一處與世隔絕的地方,那裏有近萬小孩在接受著訓練,學習著武功。小乞丐的根骨並不好,修行成績一直在末尾。
“所有人聽著,長老決定,五年後,從你們中挑選一人做小姐的護衛,好好練功,跟隨小姐可是大運道,可要努力啊。”
廣場上很多小孩都露出興奮之色,不斷憧憬著自己成為小姐的護衛。隻有小乞丐像定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但神色卻無比堅定。
從那一日開始,小乞丐發瘋般修行,每天修行時的負重都是別人數倍,經常將自己練得渾身是傷,可他卻一點也不在乎。
五年,他從排名靠後的瘦弱小童,成長為一名魁梧俊朗的少年,他衝到了第一名。
很多少女愛慕追求他,他卻不為所動,他臉上從無笑意。
直到五年後,他終於力壓所有人,成為了少女護衛,被帶到了少女麵前。
“你叫呂陽?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少女笑盈盈道。
“是!”呂陽這五年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畫麵跳躍。
“呂陽,這是我從娘那給你弄來的方天畫戟,給我好好打,將那壞丫頭的護衛打趴下。”
“呂陽,打得好。現在,那些壞丫頭的護衛都被我們打趴下了,我是第一了。”
“呂陽,這是鳳翅黃金冠和鎖子黃金甲,是我偷來給你的,拿著。叫你拿著就拿著,難道還讓我被娘白打一頓不成?”
“呂陽,我闖禍了,要不,我們跑路吧?”
對少女的要求,呂陽從不拒絕,他眼裏隻有少女,滿是少女,看著少女的每一次笑容,他都跟著無比開心,少女的一切要求,他都全力滿足。
畫麵跳轉,二人遇到了一名俊逸不凡的男子。
“他說帶我們去探險一個特殊密地,一定很好玩,呂陽,我們一起去吧。”
“好神秘的地方,跟他說得一樣。”
“他說,想要得到裏麵的寶藏,需要懂得周家陰文。”
“他說,隻要成為平南宗宗主,就能學得周家陰文。他說,你若廢去修為,以白身拜入平南宗門下,他會安排人輔助你重新修行,且成為宗主的。其實,鳳翅黃金冠可是很厲害的寶貝哦,不需要你廢去修為,可以將你的力量封印在兩根鳳翅裏,你可以去嗎?”
畫麵中,呂陽舍不得離開少女,但,看著少女殷切的神情,他毅然點頭答應前往平南宗了。
呂陽將修為封印在鳳翅黃金冠中,從頭開始修煉,很快在平南宗成為了高層,繼而成為了宗主。
當呂陽帶著學會的周家陰文趕回去見少女時。
卻見少女依偎在那名男子懷中,手中輕撫著隆起的小腹,神色幸福、親切地笑道:“呂陽,你回來啦?”
第一次,呂陽看到少女笑容時,心裏不再是喜悅,而是一種濃濃的悲傷和悔恨。
直此刻起,畫麵中的色彩都變得陰沉沉的了。
“呂陽,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親了,你喜歡誰家的姑娘,我幫你做媒啊。”
“夫君說,你天天圍著我,影響不太好,你也找個喜歡的人結婚吧,要不然,我很難做的。”
“呂陽,你看小焰兒,可不可愛?以後,讓她做你徒弟,好不好?”
“呂陽,在我心裏,你是我最親的人,希望你以後能一直快樂。”
畫麵跳轉。
一間大殿中。
呂陽看著一副畫卷,畫卷中的正是少女,他看著畫卷,喝著悶酒,一會露出悔恨之色,一會露出苦悶之色,一會看著畫卷癡了。
“你怎麽就成了大炎皇後?我當初就不該來平南宗。”呂陽喝著悶酒,有著些許醉意,無比苦澀道。
這時,殿外傳來一陣呼喊:“宗主,大炎皇朝出事了,你讓弟子盯著的大炎皇後,被旱魃吃了。”
啪嗒!呂陽手中的酒杯忽然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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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消散了,呂陽的記憶從此而止。
似乎,能被呂陽深刻記憶,且被僵屍新靈吸收的殘念,就這麽多,別的記憶都不重要,呂陽也不關注,他隻在乎這些。
“爺爺的記憶裏,隻有這個女子?別的什麽也沒有?”呂梟驚訝道。
“那女子是我……師尊的母親。難怪師祖下半輩子都在和屍神教拚命,他的下半輩子,一直在報仇,直到戰死?”芊芊也神色複雜道。
“旱魃?是屍神教的嗎?”洪戰問道。
芊芊點了點頭,道:“旱魃就是屍神教的第一僵屍,旱魃一出,赤地千裏,每次旱魃出現,都會有一場天大的災難降臨。”
呂梟微微一歎道:“難怪奶奶鬱鬱而終,原來爺爺一直沒喜歡過奶奶,隻是為了那大炎皇後的一句話,才娶了奶奶。”
洪戰神色一動,說道:“對了,你看看鳳翅黃金冠中,是不是封存了你爺爺當年的力量。”
“都好多年了,裏麵力量應該被爺爺早就取了吧。”呂梟疑惑地摘下鳳翅黃金冠。
“未必。”洪戰搖了搖頭。
呂梟研究了一下道:“這鳳翅的確有些奇怪,像是有一層封印。”
“用我的血試試。”芊芊說道。
她再度逼出兩滴鮮血,滴入鳳翅中。嗡的一聲,鳳翅一顫,冒出大量金色禁製符文,但,這些符文被鮮血滴入,瞬間裂開兩道口子。
霎時間,無數金色能量從鳳翅中溢出。
“真有封存的力量?”呂梟驚喜道。
他將這些力量引入體內,他周身瞬間冒出無數金光。
“真是我爺爺的力量,和我的純陽力量一樣?長老,我要閉關吸收此力量,這能讓我修為快速提高。”呂梟驚喜道。
“好!待會,讓僵屍王們抬著你回去。”洪戰點頭道。
呂梟抱著鳳翅黃金冠,快速吸收著內部的力量。
芊芊卻好奇道:“你怎知道師祖沒有取出封印在內的力量?”
“呂陽都後悔、悲痛成了那樣。他恐怕就是死,也不想再碰這股力量了吧。”洪戰說道。
芊芊神色複雜地看著呂陽屍身,微微一歎。
這時,不遠處的綠綺周身發出一聲悶響,嘭的一聲,掀開大量屍氣。
“啊,好飽啊,好舒服啊。”綠綺無比滿足地叫道。
二人望去,卻見綠綺又長大了一圈,且頭上居然冒出一個小小的獨角。
“綠綺,你頭上長角啦?”洪戰笑道。
“啊?真的嗎?”綠綺驚喜道。
它急忙爬到海邊,看著水中倒影,它驚喜道:“我也有獨角了,再也不是小角色了,哈哈哈!”
扭頭,它快速爬到洪戰肩頭,蹭了蹭洪戰的臉道:“主人,你真是太好了。”
“獨角對你很重要嗎?”洪戰好奇道。
“那是當然,在我們屍蟲中,獨角代表身份,代表等級的。”綠綺得意道。
“哦?怎麽分等級?”洪戰好奇道。
“嗯,屍蟲母蟲分三等。我之前就是三等屍蟲,現在有了獨角,就是二等屍蟲了。”綠綺說道。
“那一等屍蟲呢?”洪戰好奇道。
“一等屍蟲隻有一隻,聽說它有兩個角,而且操縱著第一僵屍,旱魃。”綠綺解釋道。
“旱魃?”洪戰和芊芊驚訝道。
綠綺點頭道:“我沒見過它,我誕生沒多久,就被老東西抓住下了鎖咒,然後在屍神教聽命行事了。”
芊芊好奇道:“誕生?你沒有父母嗎?”
綠綺搖頭道:“沒有啊,我們就是屍氣中凝結的靈體,沒有父母。”
洪戰好奇地問道:“你們在哪誕生的?”
綠綺說道:“我也不知,反正那裏有好多的屍氣和陰氣,我每天隻需要快樂地翻滾、睡覺就行,直到被抓,然後在屍神教不斷幹活。”
洪戰若有所思。
就在此刻,遠處一道黑袍身影飛來,落在眾人近前,恭敬道:“公子,遠處似有修士在趕來查探。”
洪戰神色一肅道:“我們馬上撤。”
眾人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