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守了個株、待了個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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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活動是物資爭奪戰,男女分成兩大陣營,找尋分布在樹林裏的物資點,打卡,最終獲勝的一方有神秘獎勵。
    雙方配有玩具槍,可以噴出彩色粉末淘汰敵軍。為了公平起見,女生的槍要比男生來得小巧輕便。
    早上大部隊啟程的時候沒看到大魔王,心裏都鬆了一口氣。
    今天結束就能回家,期待他再暈一晚。
    ……
    她跟薑佩佩持著玩具槍,小心翼翼穿梭在樹林中。大家都換上了迷彩服,綠油油的跟灌木叢融為一體,一不小心就會被偷襲。
    她蹲下係鞋帶,突然身邊一聲“砰”!
    薑佩佩被打上藍色粉末,“噗”的噴出一口空氣,倒在地上,“夏夏,灑家就陪你到這兒了,呃啊——”
    眼睛一閉,倒地不起,十分入戲。
    “……我會為你報仇的佩佩!”
    盛夏裏握了握拳,抱著槍轉身就跑,得去找其他女生匯合。
    她朝著一個方向漫無目的奔跑,漸漸地,跟在身後的腳步聲消失了。
    歇一歇,扶著膝蓋喘氣,忽然,一雙熟悉的黑靴出現在眼前。
    “……”
    倒黴催的,裴熾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盛夏裏像見了鬼一樣,滿臉驚恐,他的傷好了?
    同時,後退一步,條件反射舉起槍,“砰”地給人放了一個粉色煙花。
    “……”裴熾低頭看了看:“這回動作挺快。”
    見到鬼了能不快嗎?
    他身上有傷,不便行動,所以潛伏在這裏守株待兔。既然如此,肯定追不上她,哼。
    盛夏裏跑掉了,回頭看一眼,如她所願,裴熾沒有追上來,靠在樹幹上靜靜地看她。
    但盛夏裏沒有掉以輕心,總覺得前麵還有什麽——
    “啊!”
    樹林轉角,撞上一堵肉牆,少女整個人差點彈出去,即將往後倒的刹那,一條手臂牢牢勾住她的腰,把她帶了回去。
    盛夏裏撲到對方胸前,抬眼,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
    對方眉眼冷峻,不苟言笑,此時此刻,那雙眼睛裏好像浮現出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波動。
    盛夏裏在他懷裏掙了兩下,反被抬起手腕捏住,不由氣道:“宋序!你弄痛我了。”
    她輕蹙著眉,一張臉蛋楚楚動人,下一秒就要醞上一層透明的淚花來。
    這家夥身體硬邦邦的,渾身都是肌肉,下麵還有什麽東西擱著她了,該不會是匕首吧?
    宋序一滯,低頭看她纖細的手腕,喉結滾了滾,鬆開手。
    盛夏裏憤憤地揉著手腕,其實不痛,故意這麽說的。
    這時,另一道聲音從旁傳來,“哇哦,夏夏,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等你。”
    娃娃臉少年饒有興味地湊過來,被她沒好氣地白了一眼。
    路繁星和宋序,裴熾的兩條狗,她早該猜到沒那麽簡單的,抿著唇沒吭聲。
    路繁星替她撿起掉在地上的槍,“該回去了。”
    盛夏裏接過,毫不猶豫“砰砰”兩聲,終結掉二人出氣。即便他們和裴熾一樣,根本沒有參與進這個遊戲裏來。
    “真狠啊。”
    路繁星懶洋洋地拍拍粉末,垂眸,濃密的睫毛掩蓋住眼中情緒:“走,帶你回裴熾那。”
    盛夏裏說:“我不去。”
    路繁星直接上手抓她手腕,富有技巧,任憑她怎麽掙紮也不痛。
    宋序默默目送他們離去,指腹抹過殘留在身上的粉色粉末,低頭看了一會兒,鼻端仿佛還能聞見那股轉瞬即逝的馨香。
    被押送的路上,盛夏裏沒有放棄逃跑:“鬆手,不然我就跟裴熾說你調戲我。”
    “隨你。”
    少年轉頭惡劣一笑,露出兩顆頑皮的小虎牙,“這麽說,我也不能吃虧是不是?”
    手腕桎梏一鬆,路繁星的手滑下來,與她十指相扣。
    盛夏裏甩不掉:“…………”
    兩人一前一後,路繁星的背影看起來輕鬆又自在,他也不急,慢悠悠地像在散步一樣。
    然後,他們看到了裴熾。
    路繁星自然又快速地鬆開手,將她輕輕一推,送到裴熾麵前。
    任務完畢,他最後看了一眼,藏在口袋裏的手緊了緊,繼而鬆開,轉身離去。
    裴熾眼神釘在她身上,見她一腦門的汗:“還跑嗎?”
    盛夏裏沒說話,生著悶氣,這三個人就像玩弄獵物一樣,把她耍得團團轉。她還自以為跑掉了。
    少年貼過來,鼻尖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昨晚弄得我好痛。”
    盛夏裏:“倒也不必說得這麽曖昧。”
    隨後又想親她,被躲開了,掰過她的臉剛要低頭,傷口被戳了一下,很疼。
    裴熾:“……”
    “你確定要吻我?”盛夏裏邪惡的眯起眼睛,添油加醋:“剛才你不在,宋序抱著我不撒手,路繁星還親我。”
    裴熾眼眸晦暗,“真的?”
    盛夏裏:“問他們去。”
    他低低笑了一聲,就在這時,感到了什麽,偏頭躲過身後的襲擊。
    但那隻是調虎離山,懷中一空,盛夏裏被人拉走了。
    她心中一喜,方才被路繁星帶過來的路上,偷偷打了顧棲風電話,隻有幾秒,但足以表明她的處境。
    “裴熾,你不該強迫她。”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盛夏裏愣了一下,抬頭看,來的怎麽會是江淮與?
    從哪冒出來的。
    裴熾心裏同樣有這個疑問,麵無表情地歪了歪頭。是別人的話,無所謂,可他是江淮與。
    裴、江兩家由於一些敏感因素,一直維持著表麵友好。兩個小輩之間無法建立友誼,形同陌路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眼下對上了,還真有那麽幾分僵硬。
    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互相牽製才是生存法則。
    “人我帶走了。”
    江淮與臉上沒什麽表情,他抓著盛夏裏肩膀,和裴熾對視半晌,轉身就走。
    “江淮與。”裴熾麵露不善,“我沒同意”
    盛夏裏被帶著跟個陀螺一樣轉來轉去,“吔屎啦你。”
    江淮與嘴角弧度一閃即逝:“想打架?”
    “這是你說的。”
    裴熾上前,二話不說一個左勾拳,江淮與險險避開,表情一暗,與之纏鬥在一起。
    被甩到一旁的盛夏裏:“……”
    怎麽又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