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紮辮子的人與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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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
    顧棲風自嘲地笑了笑,怪不得夏夏不肯告訴他。
    “你對他,什麽想法。”
    “想法?我能有什麽想法。”
    盛夏裏不知道他怎麽會問出這種話來,眼眶不自覺紅了:“我有男朋友,你說我還能對他有什麽想法?”
    “你跟薑佩佩吃西餐那天,痕跡,是他弄的?”
    顧棲風說出這話的時候,感覺心髒疼得發緊。
    見她沒有馬上回應,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眼神失去焦距,聲音拔高,“夏夏,告訴我?”
    “……”
    盛夏裏沒見過這樣的顧棲風,溫柔中又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如果說是,會發生什麽?
    “你別這樣,我害怕。”
    還是沒忍住,淚水在眼眶中轉了一圈,滑下來。
    “給我一個答案吧。”顧棲風替她擦去淚水,輕聲道:“是不是他?”
    盛夏裏發出一聲嗚咽,靠在顧棲風懷裏,嘴巴貼在他的肩膀上,悶聲說道:“不是。”
    無聲的寂靜像一個終止符,重重砸在他們中間。盛夏裏閉上眼,任眼淚肆意流淌。
    她也不想變成這樣,他們跟裴熾的差距過於懸殊。為了保護顧棲風,隱瞞是最好的選擇。
    噴灑在她耳後的清淺呼吸好像中斷了幾秒。
    過了一會兒,顧棲風說,“我相信你。”
    “不要吵架了,寶寶。”盛夏裏攥住袖子,在他嘴上啄了一下,麵露祈求,“我心裏隻有你。別人怎麽樣我們都不去管,好不好?”
    “嗯。”
    顧棲風神情恍然,心想:真的有這麽簡單嗎?
    從那幾通電話開始,就變得疑神疑鬼,不像他自己了。甚至於看到盛夏裏和別的男人說話,他都無法忍受。
    不該是這樣的。
    “抱歉,夏夏,我現在腦袋有點亂。”
    他跌坐在沙發上,有些煩躁的垂著頭,“我想靜一下。”
    盛夏裏怔了怔。
    靜一下,他竟然要一個人靜靜?她都沒提出這種要求!
    為什麽,是不想跟她說話,又或者仍然不相信她?
    頓時,委屈和憤怒將她吞沒,盛夏裏摔門而出,心裏嚎啕大哭:嗚哇,佩佩——顧棲風又要跟我分手!!!!
    顧棲風剛想追,雙腳莫名粘在原地,邁不開步子,好像有千斤重。
    事實上,他的壓力也很大,隻是從來沒有表現出來。
    重重摔回沙發上,手背蓋住眼睛,過了一會兒,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淮與,我把夏夏弄哭了。”
    ……
    盛夏裏一路直線,最後跑到廁所。
    淚水還在流,她湊到鏡子前看了看,眼線還在,但是眼影腮紅什麽的全掉光了。
    “嗚嗚嗚……”
    不管了,心裏難受,先抒發一下情感再說。
    捂臉哭了一會兒,身邊傳來別人洗手的聲音。
    一張紙巾遞到她麵前,盛夏裏看向鏡子——是宋序。
    他還穿著工作服,垂眸看她,冷峻的麵容好像柔和了些許,“擦擦吧。”
    盛夏裏接過,沉默的擦拭淚水,妝都掉的差不多了,這是她精心化的妝……
    “嗚……”
    紙巾很快被淚水浸濕,眼睛一抬,新的紙巾又來了。
    盛夏裏:“……”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軟軟糯糯:“你要一直站這看我哭嗎?”
    宋序沉默了一下,視線移到了她的腦袋上方。
    盛夏裏眼睛跟著朝上看,摸了摸,右邊的貓貓耳朵經過剛才一番奔波,有點散架。
    看到她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宋序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希冀跟緊張,從手腕上取下一根皮筋。
    盛夏裏:“…………”
    先說好,她不是貪圖宋序的手藝,隻是因為頭發散了,她很傷心,沒有精力去管這些,所以才同意別人幫忙的。
    沒錯就是這樣。她鄭重地點了點頭。
    於是,宋序站到她身後,拆開貓貓耳朵,動作小心、輕柔,發絲滑過她的耳朵,有點癢。
    他很安靜,手法還有些生疏,但是那些碎發在他手裏神奇般地變得聽話起來。
    “喲,被我發現了。”
    牆後麵突然探出來一個腦袋,控訴:“被我發現你在這裏偷偷泡妞,宋序!”
    貓耳朵就到最後收尾階段,宋序在幫她夾小發夾,兩個人都不想理他。
    路繁星湊上來:“臉怎麽跟個小花貓似的。”
    還敢提!
    盛夏裏氣呼呼的瞪了一眼罪魁禍首:“我不想跟你說話。”
    “對不起嘛,誰能想到你男朋友這麽脆弱,都把你氣哭了。”
    “還不是因為你!我和他之間的事,不需要你多嘴。”
    “可是,你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哦。”
    路繁星看著她,舔了舔嘴唇,開始幻想:“我們以後的女兒是不是也這麽可愛。”
    ……誰要跟你生小孩啊?!
    盛夏裏猛地瞪圓了眼睛,像個受驚的小鹿,臉騰的一下紅了:“你你你在說什麽東西啊……???”
    路繁星還在盯著她的臉看,漫不經心:“看起來好軟哦,想捏。”
    “滾呐,死變態!”
    反正貓耳朵已經白嫖成功,她一把將路繁星推開,受到驚嚇,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她真的好可愛啊。”路繁星靠在牆邊上,看著她的背影,笑容愉悅:“剛才差點忍不住摁牆上親了。”
    宋序收拾好皮筋,瞥了他一眼,深有同感地留下一句:“死變態。”
    “切,裝蒜。”
    盛夏裏一路跑到電梯間,狂按1樓按鈕。
    這地方是不能呆了,前有要靜靜的男友,後有變態跟蹤狂。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
    在接到朋友求助電話的時候,江淮與臉上沒什麽表情,內心直發笑。
    作為一個旁觀者來說,他清晰的知道矛盾點在哪。
    但他藏有自己的心思,並不想去撥開迷霧,無關痛癢的安慰幾句後,他打給了盛夏裏。
    “你好。”
    盛夏裏猶豫再三,還是接了電話,這好像是他們之間第一通正式電話。
    她的鼻音很重,興致不高,語氣聽起來可憐巴巴的,猜到了來電者的目的,“你是來替顧棲風說話的嗎。”
    “還在哭?”他的關注點竟然在這。
    盛夏裏懨懨的“嗯”了聲,“他找你了,那你應該知道我們吵架了。”
    “我覺得,”江淮與略一思索:“他問題大一點。”
    “咦?”盛夏裏出了電梯,走到外麵呼吸新鮮空氣,“我以為你會幫他說話。”
    江淮與:“我們是朋友,不單單是我跟他之間,你也是。我從來不偏袒任何一方。”
    “嗯……”盛夏裏沉吟道:“那你是來安慰我的嗎?”
    “如果你願意跟我聊聊的話,我很樂意。”
    他的聲音在電話裏顯得和緩又輕柔,跟平時的感覺不太一樣。
    就是沒想到,他這麽關心她跟顧棲風之間的感情。
    不過也是,畢竟是發小嘛。
    “還在聽麽?”
    “在的。不好意思,走神了。”盛夏裏反應過來,打了個哭嗝。
    “……”江淮與語重心長:“棲風他不值得你哭。”
    “嗯??”
    “我的意思是,男人不值得你落淚。”
    盛夏裏有點懷疑對麵到底是不是江淮與,“但你也是男的。”
    “嗯。”
    他好像沒接收到自己的暗示,盛夏裏:“……沒什麽,江老師,受教了。”
    “江老師?”
    “對,就在前一秒,我的腦袋裏突然浮現出兩個稱號。”
    “另一個呢。”
    “婦女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