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聖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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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德。”
    徐青注意力放在新出的一欄內容上。
    與此同時,他還看到了驚喜的一幕。聖德二字上,縈繞著一縷聖潔白光。
    跟“福緣”的福氣一樣。
    這一縷白光是屬於聖德的聖氣。
    刹那間,關於“聖氣”的效果呈現在他心海中。
    “聖氣,具備智慧和神聖的力量,主啟蒙、教化,有克製末運的效果。”
    “克製末運?”
    末運指的是行將衰亡的命運。
    徐青不免心中一動。
    他嚐試用神魂抓住這一縷聖氣,移到壽命一欄。
    令他欣喜無比的事發生了。
    聖氣融入壽命一欄之後。
    壽命居然延長了一年多,來到四年。
    “看來我壽命不多的真實原因是走了末運,而這一縷聖氣,助我消解了一些末運,壽命得以延長。”
    “可惜隻有一年多。”
    但徐青心裏的大石頭鬆懈了些許。
    隻要有了方向,就能朝著正確方向使力。
    徐青露出欣然之色。
    而旁人看來,自然是他案首文章,驚動聖像的喜悅之情。
    何知府見到聖像顫動,驚訝之餘,同樣露出笑容。
    當今天子好道,好祥瑞。
    府試的考生中,出了一位文驚聖像的人,無論如何都算得上祥瑞。而且徐青的文章水平無可指摘。
    別看徐青文章的立場,偏向守舊派,實則整個文章的風格,走的是堂堂正正之道。
    前人有雲,“聖賢立言之先,得天象也”。
    作為守舊派的他,不是反對變法,而是覺得現在還不是變法的時候。
    變法下去,隻會讓世道更糟糕。
    現在沒有變法的“天象”,變法派不過是逢迎首輔,逢迎君上那顆好大喜功之心,非是正臣。
    更可惡的是,馮西風和他師出同門,卻離經叛道,私下已經表明態度,要參加今次鄉試。這不是要逢迎變法派。
    因此三娘回來傳了徐青的事之後,何知府心裏早有計較。
    無論如何,都要把徐青立為府試種,守舊派的標杆,用來惡心馮西風。
    他的立場,身為典史侄兒的徐青,肯定清楚的,所以題目一出,徐青自然知曉該如何做。
    徐青文章裏,多有東州派學問的精華之句,更讓他喜悅。
    至於外麵的風言風語,何知府根本不在乎。
    朝廷取人,自有法度,豈能因為輿情,使朝廷痛失賢才。
    此非為臣之道!
    “這小子,當真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何知府養氣功夫頗足,心中喜悅,外表不顯。隻是吩咐散場。
    徐青混在餘下的考生中,向何知府拜別。
    至於謝師宴,自然是等府試結果出來之後,再舉行。
    徐青已經拿到實質上的好處,沒必要在這時候私自拜會何知府。
    於是各自回家。
    …
    …
    得了案首,對於徐青來說,不過是對這段時間努力的肯定。壽命增加,才是真正的喜事。
    他回家的步子都輕快不少。
    在一眾鄉人和本縣同考考生的簇擁下到了李宅。
    李典史特意休沐,與周氏翹首以盼。
    快到的時候,有腿腳快的衙丁來夫婦二人麵前報喜。
    夫婦二人喜不自禁,看到黑壓壓的人群,也不管家裏現在剩的銀錢不多,大把地撒出銅錢。
    這叫喜錢。
    原本過個府試一般事不用發的。
    誰讓徐青是連中兩元呢。
    院試再中個案首,那就是妥妥的小三元,而且才十四歲。
    南直隸多少年沒出過這種人物了。
    這種文才和年紀,將來妥妥是能中舉的。
    李典史高興之餘,又有些自卑。
    青哥兒將來指定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他這賤籍出身的典史叔父,多少有些丟分啊。
    好在多少是個典史。
    要還是衙役,就是十分丟人了。
    徐青見叔父嬸嬸撒錢,知曉他們正高興著,沒說什麽掃興的話。一番熱鬧之後,繁華落盡,徐青回到東院,有了安靜獨處的時間。
    這時候,日頭早已落下,庭院深深,月光皎潔。
    梧桐樹影斑駁在古井口,月光如積水從枝葉縫隙淌過。
    徐青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寂寞滋味。
    他也不知道在“寂寞”什麽。
    突然之間,徐青耳朵聽到什麽動靜,望向院牆,一個清麗的身影融在皎潔的月光中。
    “嘿,好徒弟,想什麽呢?”
    隻見清麗的身影輕輕一躍,下了牆頭,落地的聲音十分輕巧,卸力幹淨。
    徐青早知少女不簡單,隻是沒想到,她功夫竟如此不錯。妥妥可以當個女飛……玉嬌龍了。
    “我功夫怎麽樣?”少女笑吟吟道。
    徐青“你的功夫很漂亮。”
    少女輕哼一聲“你中了案首,都不來找我報喜,我隻好自己來了。”
    徐青“本打算明日去拜會的。”
    少女“明天喜悅之情已經過了,還有什麽意思?”
    徐青輕咳一聲“其實先前喜悅之情已經過了。”
    少女噗嗤一笑,隨即道“你不好奇我這身功夫哪裏來的?”
    徐青“你想說,我就聽。”
    少女悠悠道“你知道我為什麽不願嫁人嗎?”
    徐青“因為不想被束縛?”
    少女“不錯。如果我隻是普通女子,相夫教子也是好的。但學了這身功夫,又會你們男人的學問,就不肯這樣了。其實我早就關注你了,在你叔父幫助吳知縣破庫銀失竊案之後,我就留意你了。”
    徐青微微一驚,想說什麽,最終又什麽都沒說。
    他不是傻子,見了少女的翻牆的功夫,又聽少女提起庫銀失竊的案子,心裏隱隱有些猜測。
    少女繼續開口“庫銀失竊,第一受害者是看守倉庫的庫丁。他們也不冤。作為衙門的碩鼠,這些庫丁本身偷盜的庫銀,遠不止庫銀失竊那一點。而破不了案,責任最終也是要落在趙熊等人身上的,畢竟作為捕頭,脫不開責任。至於吳知縣,肯定要跟著吃掛落。誰叫他作為父母官,給不了別人一個公平呢。”
    “你不該跟我說這個,剛才的話,我也沒聽見。”徐青輕聲道。
    少女認真地看向徐青,忽地正色道“徐青,你該擁有一個不平凡的人生,你有想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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