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還沒有，您再耐心等待一會兒，他應該馬上就出來了吧。”
    受權限影響，係統不能查探太多有關江瑾川的行蹤，所以隻能通過辨別他的腳步聲來確定他的出現。
    沈瑤已經在一旁擺好了冷得發硬的玉米，甚至還在上麵咬了一口，然後繼續做出專注工作的模樣。
    就在她脖子都快挺得僵硬的時候，係統終於出聲：“宿主，江瑾川正在從總裁辦公室那邊走過來！”
    聞言，沈瑤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準備應對。
    沈瑤的工位距離門口很近，所以基本上要走出辦公室的人都需要路過一下她這邊。
    係統：“還有十米，宿主！”
    沈瑤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努力把精力集中到眼前的工作上。
    終於——
    她聽到了係統的驚呼聲：“宿主，他到了！”
    江瑾川的腳步聲停止。
    他清冷的聲音在沈瑤的身後響起：“沈秘書，你還沒去吃午飯嗎？”
    她連忙轉過身，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江瑾川說：“江總，我已經吃過午飯了。”
    這麽短的時間內？
    江瑾川雖然有些驚訝，但是還是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越過她的工位。
    然而，他的步子才邁開了兩步，就又頓住了。
    他像是後知後覺般地，突然看向沈瑤的桌麵，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個被咬了一口的、看上去十分冷硬的玉米。
    江瑾川的眉頭微蹙，她中午就隻吃這個？
    而且，她看上去好像很忙的樣子，一直在不停地工作。
    江瑾川心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讓他有種說不出的躁意。
    沈瑤像是突然發現了他還沒走，而且一直盯著她那邊看，有些奇怪地問他：“江總，您怎麽了？”
    江瑾川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他沒有辦法向她解釋自己為什麽會停在這裏不走。
    “江總，您是有哪裏不舒服嗎？還是有什麽東西落下了？”沈瑤關切地問道。
    江瑾川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視著她的眼睛，“沈秘書，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下樓吃午飯？”
    沈瑤笑著朝他擺了擺手，“不用了江總，我已經吃過午飯了，您去就好。”
    江瑾川邁著步子，徑直走到她的麵前，有些漫不經心地單手撐在她的桌麵上，語氣帶著不明的意味：“如果江氏集團裏的每個員工都像你這麽拚命，我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沈瑤抬起頭看向他，兩人一高一低地對視，江瑾川略微彎下身，更靠近她一些，聲音裏的冰冷感好像重新匯聚到了一起，“沈秘書，好好吃飯，如果你膽敢把自己餓暈，那我會直接開了你。”
    沈瑤：？？？
    係統：？？？
    江瑾川在冷冷地說完這句話後，就轉身離開，留下一臉懵的沈瑤和係統。
    係統一臉迷茫：“宿主，江瑾川剛剛說的，是要開除你嗎？”
    沈瑤搖了搖頭，“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十秒鍾後，沈瑤收到了來自江瑾川的微信消息。
    【微信轉賬：請收款￥00000.00】
    【江瑾川：撐到項目獎金下來，不夠就和我說。】
    【沈瑤：江總，這太多了。】
    【江瑾川：沒事，收下吧，反正是從你獎金裏扣的。】
    沈瑤：……
    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係統則有些擔憂，“宿主，江瑾川突然給您這麽多錢，那您不就變得有錢了嗎？那不就意味著您得盡快找到新住所，然後搬出他的那套房嗎？”
    沈瑤一臉平靜地“哦”了一聲，然後收下江瑾川的轉賬，對係統說：“沒錯，我可能很快就要搬出去了。”
    係統有些舍不得，“宿主，這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接近江瑾川的機會，沒想到竟然被一根玉米給破壞掉了。”
    沈瑤挑了挑眉，“壓根不是玉米的問題，你作為係統，怎麽都不敏銳一些呢？你再仔細想想，剛剛江瑾川的狀態正常嗎？”
    係統沉默。
    沈瑤見它一臉迷茫的樣子，主動說道：“剛才他的情緒波動很大，和平時的他完全不一樣。”
    此時，電梯裏，江瑾川捂著自己還在微微發痛的胸口，眉頭輕蹙。
    就在剛才麵對沈瑤的時候，他的胸口突然襲來一陣密集的疼痛，然後他的腦海裏瞬間就閃過了一個和沈瑤長得一模一樣的冰冷麵孔，但是轉瞬即逝，就仿佛是他的錯覺一般。
    不過，江瑾川十分肯定，那並不是他的錯覺。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了一層，江瑾川的胸口已經不再疼痛。
    他邁步走出電梯後，很快給自己的私人醫生發了消息。
    【江瑾川：李醫生，在忙嗎？我身體情況有些異樣。】
    【李榮：我在的，江總您請說。】
    【江瑾川：您知道心髒突然會密集性地疼痛，然後慢慢會舒緩一些，然後又不痛了，是什麽情況嗎？】
    【李榮：目前看不出來問題所在，還是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才能得到結果。
    【李榮：您看您這周末有時間嗎？方不方便到醫院這邊親自檢查一下？】
    【江瑾川：可以，那就這周六上午吧。】
    【李榮：好的，到時我在醫院等您。】
    【江瑾川：嗯，對了，您和精神科那邊熟嗎？】
    【江瑾川：我想順便檢查一下我的腦子，方便嗎？】
    李榮：？？？
    【李榮：那我聯係一下他們，晚點給您答複。】
    【江瑾川：好的。】
    *
    沈瑤支著下巴，正坐在工位上思考人生。
    “宿主，您在想什麽啊？”係統好奇地問道。
    沈瑤：“我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是神。”
    係統：？？？
    “而且是和你的神明大人私底下虐戀情深過的一位漂亮得天地萬物都失了色的神。”
    係統被她逗樂，發出了笑聲，“宿主，您想得未免也太美了些，如果您真的是神的話，我怎麽可能會不認識您呢？”
    沈瑤笑了笑，沒說話。
    她沒告訴係統的是，就在剛才，她和江瑾川對話的時候，她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幅無比清晰的畫麵，是江瑾川將她抵在樹幹上熱吻的場景。
    而且那幅畫麵裏的他們，身處之地，就宛若仙境一般，仙氣飄渺，絕對不像是在人間能看到的景色。
    不過，就算真的和係統說了也沒用，它隻會取笑她。
    沈瑤的思緒還在發散，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是何薇打過來的微信電話。
    她接起，“喂，何薇姐，怎麽了？”
    “剛才我取好外賣正在排隊等電梯上樓，突然碰到了下樓的江總，他說你還在加班，讓我順便給你帶個午飯，我現在已經到便利店裏邊了，你看看你想吃什麽？”
    沈瑤這才注意到何薇剛才還給自己發了不少便利店裏售賣的便當種類的圖片。
    沈瑤選了一個看著還行的，然後謝過何薇。
    何薇讓她不要那麽客氣，然後說自己馬上就到樓上了。
    等她提著東西走到沈瑤的工位後，索性就一起在她旁邊的一個空著的工位上吃自己的外賣了。
    “對了沈瑤，我聽說，這周五你和江總又要出去應酬了？”何薇咽下一塊胡蘿卜後問道。
    沈瑤點了點頭，“嗯，應該是周五沒錯。”
    何薇疑惑：“怎麽突然這麽頻繁？我那會基本上都是一個月才有一次應酬。”
    “我也不知道。”沈瑤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這其中，有沒有她和投資商們吹牛吹太猛的原因就不好說了。
    “累雖然是累了點，但是獎金還是很豐厚的。”何薇笑著說道。
    “對了何薇姐，等我拿到獎金之後，請你吃飯。”沈瑤說道。
    “好呀。”何薇很期待。
    她們很快就吃好了飯，然後把桌麵都收拾幹淨。
    等江瑾川再路過沈瑤的工位時，看到桌麵上的那根玉米已經不在了，才挪開了視線，然後悄然無聲地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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