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隻要傑遠基因讓君科投，我們就轉正。”
    林筱帆下了決心，她一定要拿下這個項目，她要書寫自己的人生劇本。
    “你自己說的，現在去試用期協議裏加個附注。”浦應辛見她同意了，馬上站了起來。
    林筱帆瞪了他一眼，乖乖照辦了。
    “牧辰，明天一起吃晚飯。”浦應辛馬上撥通了電話。
    “你…”林筱帆氣鼓鼓地在一旁站著。
    “這麽難伺候？我不同意的時候，你纏著我，我現在同意了，你又生氣。”浦應辛一臉壞笑調侃道。
    “這話該我說。我沒簽協議的時候，你一副死樣，現在又這麽積極了。”
    林筱帆一邊懟他，一邊忍不住發笑。
    “當然了，我不要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下嗎。”浦應辛笑眯眯地摟住了林筱帆。
    兩個人一起笑著，擁吻了起來。
    林筱帆在浦應辛的幫助下，越來越自信。她雄心萬丈，覺得這次傑遠基因自己一定要拿下來。
    次日一早，當她躊躇滿誌、開開心心踏入君科時，她卻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林夕妍雙目凹陷，身形消瘦，正在辦公區和同事們寒暄。
    “夕妍，你這陣子去哪了呀？”有同事問。
    “你是減肥了嗎？你好瘦哦，真羨慕啊。”
    “我辦了休學，我要正式在這裏上班了。請你們多多幫助我。”
    幾天時間不見，林夕妍就像變了一個人，說話神態都變得沉穩了很多。
    林筱帆站在邊上，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她以為林夕妍再也不會回到君科了。
    “早，筱帆姐。”林夕妍轉過身，主動打起了招呼。
    她的表情和眼神就像是傳說中的鈕鈷祿甄嬛回來了一樣。
    林筱帆心頭一驚，硬著頭皮，擠出一個職場微笑：“夕妍早！”
    “筱帆，你來我辦公室。”關照喊道。
    林筱帆借機趕緊走掉了。
    “筱帆，夕妍今天回來辦了正式入職，她休學了。她跟我提出來要加入你的小組，你什麽想法？”
    “我不同意。”林筱帆非常果斷地拒絕了。
    她不希望跟林夕妍有任何工作上的瓜葛。
    關照愣一下，他沒想到林筱帆這麽不留情麵。
    “我尊重你的想法，不過還是要有團隊精神。”
    關照從老板的角度表了態，他對這兩姐妹的事完全不知情。
    此後這一整天，林筱帆都惴惴不安，她意識到自己在明處，林夕妍在暗處，兩人同在一個公司，難免還要再生事端。
    下班後，去見張牧辰的路上，林筱帆先與浦應辛匯合。
    “心事重重的，你怎麽了？”浦應辛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同尋常。
    “林夕妍回君科了。”林筱帆歎了口氣。
    浦應辛沒有接話，沉默了。
    “有沒有什麽建議？”林筱帆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做好你自己的事，以不變應萬變吧。”浦應辛摸了摸她的頭，眼神擔憂。
    “我真是衰神附體。”林筱帆感歎道。
    “浦應辛，林筱帆！”張牧辰遠遠地喊他們。
    林筱帆聽到張牧辰的聲音，趕緊避嫌起來，與浦應辛保持了距離。
    “筱帆，你有點本事的。”張牧辰一坐到餐位上就開起了玩笑。
    “你是說什麽？”林筱帆假裝聽不懂。
    “我說浦應辛啊，我和你談傑遠的事，居然是他打電話約我出來談，這太陽都要從西邊出來了。”
    張牧辰笑嗬嗬的，目光打量著他們倆。
    “沒辦法，我有把柄在她手上。”浦應辛笑了一下，很淡定。
    林筱帆尷尬地笑著，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我們談正事。”張牧辰主動說。
    “你們這個VD就是體外診斷？這個業務的開展是和醫院合作？”林筱帆問。
    “對，我們的客戶主要就是醫院。”張牧辰答。
    林筱帆瞟了浦應辛一眼。
    “我不參與你們的合作，我旁聽。”浦應辛馬上說。
    浦應辛說是這麽說，真的等到張牧辰對著林筱帆一通專業輸出後，浦應辛隻能做起了翻譯，負責把生物醫學知識翻譯成通俗白話文給林筱帆聽。
    “你要把筱帆繞暈了。”浦應辛笑了一下。
    “你說你說。”張牧辰開始甩鍋。
    浦應辛翻譯了一大段後，林筱帆聽懂了一半。
    “還是要你來說。”張牧辰笑著和浦應辛碰了一下杯。
    “市場很大對嗎？”林筱帆很敏銳地抓住了浦應辛話裏的重點。
    “當然。”張牧辰馬上接話。
    “你們現在最大的困難是什麽？”林筱帆直接了當。
    “我們現在要融資就是要有子彈來打入市場。”
    此後，林筱帆與張牧辰針對傑遠基因的現狀和發展討論了很久，浦應辛除了前麵那段科普，都沒再插話。
    “我們君科來投的話，能獨家嗎？”
    “那要看你們對傑遠估值是多少了，我們也會綜合比較。”
    “你給我交個底，你們除了估值，還看重什麽？”林筱帆直接問了核心問題。
    “渠道和背書。”張牧辰也不藏著掖著。
    林筱帆聽了心頭發沉，她知道這兩者君科都不具備。
    就像關照預判的，別說領投，恐怕連跟投都不容易。
    回去的路上，林筱帆一言不發。
    養豬場和傑遠基因就像兩個大姑娘。養豬場屬於那個沒人要嫁不出去的，完全沒人競爭，被君科撿到了。
    而傑遠基因就像那拋繡球招親的小姐，一堆人搶繡球競爭。
    君科這個初入江湖的少年郎，既沒背景也沒資曆，根本擠不上台麵。
    “你有什麽想問我的嗎？”浦應辛見林筱帆一言不發，主動問她。
    “我一頭霧水，我隻知道君科很難。”林筱帆心裏很壓抑，她對這個項目寄予了厚望。
    “以你們君科的背景，拿不到獨家投資，就算拿到了也穩虧。”
    浦應辛淡淡一句話，幾乎打碎了林筱帆所有的期望。
    林筱帆皺著臉，看著車窗外。
    “我找個人私下幫你問一下。”浦應辛依然淡淡的。
    聽到這句話，林筱帆一個激靈，挺直了腰杆。
    當初與實驗動物平台談合作，浦應辛也說過同樣的話。
    “誰這麽神通廣大？”林筱帆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