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後繼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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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鋒娛樂。
    sa的練習室裏,所有人都在為下張要發行的專輯做準備。
    白天練舞,晚上創作。
    關朔寫斷了八根2b鉛筆的筆頭,整個人怨氣衝天。
    “我說哥,你實在不行就用平板打字吧,你好浪費鉛筆。”
    尤祁在旁邊玩關朔弄斷的鉛筆,和貓咪行為沒什麽兩樣。
    關朔咬著牙,在a4紙上唰唰寫詞,力氣大的恨不得要把紙戳爛。
    “我是個raer,我要diss他們!diss他們!”關朔一邊寫一邊碎碎念。
    他們這個團隊裏,關朔是那個最有背景最有能量幫助彥疏的。
    前不久的輿論風波讓這群年輕的小夥子們措手不及。
    關朔甚至去求了家裏人幫忙……
    當初放著好好的少爺不做,賭氣進娛樂圈,和家裏鬧翻,故意搬出去住,關朔並不後悔。
    已經幾年沒撥通的電話,也在這次事件中毫不猶豫地用上了。
    隻不過家裏給出的回應都是:別摻和進去。
    彥疏得罪的是賈家少爺,他們沒必要為一個即將被封殺的小藝人而故意和賈家作對。
    關朔能理解這個說辭,但是心裏氣不過,這其中的始作俑者也不隻有賈崇,還有他們的經紀人。
    賈家他現在弄不了,傻逼老王他總能狠狠弄吧?
    “新經紀人是今天過來吧?聽說之前帶出過很多優秀藝人。”尤祁問道。
    “嗯,我那便宜大哥給我安排的,應該勉強還行。”關朔又揉掉一張寫廢的紙扔進垃圾桶。
    反正他不管新經紀人是誰,隻要讓老王從業內滾蛋就行。
    他這輩子輕易不求他哥,就這一件事,他相信他哥能辦好。
    以後王世剛要是還能在圈裏混,他關字倒過來寫。
    “希望新經紀人來了能讓我們上上自己的微博,公司把我們賬號都封了這麽久,也該還了吧?”尤祁鬱悶地躺在地上滾了一圈。
    宋識桉:“公司還是怕我們衝動地上微博亂發言呢……”
    特別是指某人。
    大家齊齊看向一臉煩躁的關少爺。
    這位是最容易衝動行事的家夥。
    可他們都知道,那一天,所有人都恨不得衝動一次。
    現在風波暫時過去,他們在這個檔口再次於網絡上提起彥疏的事,隻會讓營銷號和八卦媒體們集體狂歡,也無疑會在彥疏的傷口上撒鹽,打破原本的平靜。
    並且,彥疏在離開那天真誠地請求過他們,千萬不要為他的事而影響自己的前程,彥疏不願看到那一幕。
    若不是彥疏的意願,幾人說不定真會做出某些瘋狂的行為。
    如今衝動的情緒被壓下來了,卻不代表他們甘心讓彥疏一直蒙冤。
    既然無法正麵做出回應,那他們隻能通過作品去傳遞了。
    有些話,他們一定會對外界說,但不是現在……
    關朔:“昨天我打電話回去的時候,我哥告訴我說,現在姓賈的似乎得罪了誰,這幾天一直在被針對,真他媽活該!”
    關朔又寫完一頁紙,總算放下筆,伸了個懶腰。
    現在他們sa男團擁有著空前絕後的凝聚力,大家全都統一戰線,每天都在詛咒賈崇走路被車撞、吃飯被米噎、下雨被雷劈。
    向來不喜談及家事的關朔,這段時間和小夥伴們開口說的話都變多了,以及和他哥的關係,都有所緩解。
    彥疏的離開,似乎讓很多事都變了,卻又仿佛原本就該如此。
    尤祁:“好好好!感謝那位大佬,希望能幹死這龜孫子!讓他欺負我們家小彥子!”
    喻辰舟:“人在做,天在看,漠視法律的人,總有一天要翻車的。”
    宋識桉:“也不知道現在彥疏在家過得怎麽樣了,才走沒多久,就開始有點想念了……”
    ……
    被大家深深惦記著的彥同學,此時搬了一把竹藤椅坐在奶奶身邊,看對方拿著圓形繡繃在上麵刺繡。
    “怎麽啦?疏兒是無聊了?以前你小時候也愛看我繡東西呢,沒想到現在依舊沒變。”周懷秀笑眯眯的。
    自從孫子回到家裏,她每天心情都很好。
    “奶奶,其實我對刺繡也很感興趣,私下裏有時候自己繡著玩,以後每天我能和您坐在一起刺繡嗎?”
    彥疏發現周懷秀的某些繡法和他在大昀學到的有些微差別,這讓他心中燃起了一簇小火苗。
    他如今所做的刺繡在大昀朝統稱為“昀繡”,而這裏卻分了很多種,最著名的就是“四大名繡”。
    而周懷秀是“四大名繡”之一“蘇繡”的非遺傳承人,早在年輕的時候就是這個村寨裏最頂尖的繡娘。
    後來村裏的女人做女紅都會去找周懷秀學習,周懷秀也十分願意教她們。
    彥疏覺得奶奶很了不起,她一直在致力於推廣非遺文化,卻並未用此來進行商業培訓上的盈利,隻是每年會把一部分作品出售給靠譜的刺繡收藏家來維持簡單的生計。
    周懷秀一直在尋覓一位符合她心中條件的傳承人,原本該是子承母業,可偏偏彥槿是個在女紅上耐不下性子的人,他隻愛鑽研自己的木頭,設計自己喜歡的房子。
    而周瀾更是個大老粗,完全幹不了什麽針線活。
    周懷秀對此也不做強求,一切隨緣。
    此時彥疏居然說他私下裏偶爾也會刺繡,這讓周懷秀驚訝之餘還透著欣喜。
    “當然可以啦!我的乖乖喜歡刺繡,我高興還來不及!”
    彥疏被那聲“乖乖”叫得紅了耳根。
    “奶奶,您的針法挺多變的,有些我不熟悉的,您能教教我嗎?”
    “疏兒,若你當真這麽感興趣,我對你傾囊相授都無妨,隻是奶奶希望你能在創作一件繡品的時候,做到有始有終。”
    周懷秀怕彥疏隻是三分鍾熱度,小孩子注意力不集中是常有的事。
    這村裏不是沒有男生做刺繡工藝,隻是能堅持做到底的幾乎沒有。
    彥疏曾經叛逆的脾氣給家裏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周懷秀也拿不準彥疏如今的性子。
    “我答應奶奶,在開始創作任何一件繡品的時候都有始有終,絕不半途而廢,不僅如此,我還想在這個行業中,站穩腳跟,日後能有像奶奶這樣的地位。”
    彥疏的一番肺腑之言震驚了周懷秀。
    男孩的眼睛特別亮,裏麵透露著堅定的光。
    那一瞬間,周懷秀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找到她所需要的傳承人了。
    原來一直在身邊,還有這麽個執著的小家夥被他忽略了。
    周懷秀放下手中的繡繃,拉過彥疏的手,臉上是無限的溫柔和慈愛,“奶奶沒什麽特別的地位,那些……都隻是個名頭,但奶奶相信你,彥疏,以後會成為一個很棒的繡郎。”
    彥疏:“您還沒看過我繡的東西呢,為什麽這麽篤定我可以?”
    周懷秀:“因為我的乖乖呀,一直都是奶奶的驕傲呢……相信奶奶的眼光不會看錯人的。”
    這一刻,彥疏的鼻子竟有些泛酸。
    其實原主可幸福了,縱使被天下人誤解,也會有家人在身後堅定不移地相信著和支撐著。
    “嗯,我會好好學的。”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彥疏每天都會早起跟著周懷秀學習刺繡工藝。
    而他也沒有刻意藏著自己原本就會的技能,這讓周懷秀再次大吃一驚。
    她其實看中的是彥疏的那份決心,沒想到自己的乖孫真的是有天賦之人。
    彥疏的手很穩,每一針每一線都落到該去的位置,繡得十分紮實,對圖樣的形和色也把握得恰到好處。
    可以說,彥疏在傳統手工藝上有著自己的審美風格,這是一種需要時間煉化出來的意識。
    周懷秀簡直樂開了懷,她這一生所學之技藝,終於是後繼有人了啊。
    “這個是素麵團扇,你爸爸幫我一起做的,做了好多個,他雖不愛擺弄針線,但做點木工小玩意還是挺擅長的,你就在這上麵繡吧。”
    周懷秀遞給彥疏一個團扇,上麵的白布不染纖塵,用來固定布麵的木製圓形扇骨被打磨得光滑,一點都不刺手。
    他爹的手工藝也是挺細致的嘛……
    想到以前sa宿舍陽台上的那株梅花,彥疏心裏早有圖樣,用細鉛筆很輕地勾畫在團扇上,然後拿起針線準備就緒。
    “我看你畫了梅花葉,不知道你以前繡的東西都是在哪兒學的,但我這裏葉片的繡法一般使用嗆針。”
    周懷秀拿自己的圖樣做了個示範,邊繡邊進行講解,語氣緩慢。
    “你看,用短直針順著葉片形態走,後針繼前針來繡。”
    彥疏對刺繡工藝本身有一定自己的見解,因此周懷秀在說到這個世界裏的蘇繡針法和技藝時,他非常快地就能領悟。
    幾乎是對方繡完一針,他也很快地做好了下一針的準備。
    “對,就是這樣,一針長一針短,按葉子經絡的方向,從外麵繡到裏麵,然後過一會兒就換線開始套色。”
    彥疏聽得很認真,隻有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他能忘卻時間的流逝。
    ……
    京市。衛廷宵工作室。
    門口的保姆車早就已經準備就緒了。
    衛廷宵在短暫休息了半個月後馬上就要進入下一個組。
    頭一天小林就幫他把行李清理好了放在車上,今早衛廷宵來公司有點事,此時處理好了,打算即刻出發。
    這次進組終於不再隻有小林一個人跟著,連經紀人羅暉也在車上了。
    “好不容易殺青,你不多休息一個月嗎?那麽急著進組幹嘛?而且這次去的還是與城市隔絕的大山裏,可比之前的條件惡劣多了呢。”
    一上車,羅暉就開始嘀嘀咕咕。
    “再留在京市,我家那對夫唱婦隨的爹媽能把我徹底洗腦,尤其是那臭老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巴不得我早點歇影退圈……”
    衛廷宵狠狠叛逆道:“嗬!我偏不!”
    羅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