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旁門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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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溫九所知。
    死人峰分主峰、側峰。
    主峰隻有一個。
    但側峰卻有上百。
    他所居之地、還有殘屍死地,以及這處坊市都屬於側峰連巫山麾下之地。
    不過雖都在連巫山麾下,但平日裏埋屍人也好,還是凡人雜役都不被允許隨意進入修仙者的坊市。所以當溫九來到坊市時,目之所及盡是修仙者。
    有男修禦劍飛行。
    有女修騎獸漫步。
    還有各種各樣靈獸在坊市周邊棲息。
    與溫九所住之地,還有那片殘屍死地完全就似兩個不同的天地一般。
    “和電視劇拍的不一樣。”溫九興奮地張望著,哪怕看到一株草都覺新鮮。
    很快。
    在中年管事的帶領下,上百埋屍人從主幹道旁的小路帶至坊市入口處。
    當近了之後,溫九發現坊市的三丈高的巨大牌坊之外,一粒粒金色的奇異文字不斷從地麵衝出,有序飛入天空,並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淺色護罩。
    遠觀時肉眼根本看不到,隻有近在咫尺時才能看清,正當溫九疑惑這是什麽時,中年管事沉聲道“此乃護坊殺陣,無弟子令者,入則死!不想死的,就給老子乖乖站好……亂動者,莫要怪老子取消你們修行的資格。”
    語落。
    眾人看到中年管事帶著凶意的目光後,不敢再胡亂張望,但溫九從某些埋屍人的臉上看到了期待,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樣聽到修行資格四字後的驚愕和狂喜。
    很顯然。
    有些人早就知道。
    “埋屍人竟然可以修行?”溫九的心開始有些小激動。
    但也有些存疑。
    不親眼所見,他不敢相信。
    不是仙山弟子,也能修行仙法?
    片刻後。
    坊市邊緣的一座名為傳法樓的三層古樓緩緩開門,從中徐徐走出一位白發長袍老者。當他出現,中年管事猛然一改往日的凶惡之狀。
    竟然十分諂媚地靠了過去,並壓低身子恭敬道“陳老,我麾下的埋屍人已經全部帶到。”
    “嗯嗯。”白發老者點點頭,漠然掃視一眼眾人後轉身折返,“帶著他們進來吧,選完就趕緊走……莫要叨擾老夫的清修。”
    “是,陳老。”
    中年管事頷首。
    目光再落到一眾埋屍人身上時,又恢複了凶神惡煞的神色。
    “有序隨我進去,你們有三百息時間挑選基礎修行之法……相信你們之中有不少人心裏早有目標,也早就知道規矩,但我還是要警告你們一句,法不輕傳,若是你們手中的修行之法流落了出去,後果自負。”
    警告一句後,中年管事徐徐入內,那些一早就滿是憧憬和期待的埋屍人連忙跟上。
    溫九大喜,連忙緊隨其後。
    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何姐姐要說讓他好好幹了。
    埋屍人是苦差事,常年在死地待著,若是被陰氣、死氣侵蝕過重必死無疑。
    為何還要好好幹?
    身處死地,不是更應該小心嗎?
    原來是埋屍人可以修行!
    ……
    入樓之後。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又一個擺滿書冊的書架,高達三丈,直通屋頂。
    少說也有上萬冊。
    待眾人盡數入屋站定之後,中年管事沉聲道“你們有三百息時間自行斟選。”
    白發老者又接話道“在這選中什麽樣的修行之法,是你們的緣法,不可改變,同時老夫要提醒你們一句,一年後修為前三者可提前成為見習,入我死人峰,所以選什麽修行之法,你們自行斟酌。”
    聞言,上百人盡皆大喜。
    提前成為見習弟子。
    這不光意味著能少受九年的苦,還意味著能提前更早得到死人峰的培養。
    能更早成為一名仙師。
    這本來就是他們願意簽賣身契當埋屍人的願景,現在有提前實現的希望。
    這讓他們如何不興奮?
    在白發老者點頭之後眾人便如同浪潮一般湧向了書架。
    溫九並沒有立刻跟上。
    因為他對於標注著基礎練氣的書架並無興趣,他更想在樓中找到關於養屍人的修行之法。每日結算麵板讓他成為養屍人,讓他擁有秘法。
    卻沒有讓他擁有全麵的修行之法。
    所以一切都得他自己找。
    但盲目地找,肯定是不行的。
    需要請教白發老者。
    如果問不到,也不會掉一層皮。
    但若是問到了,能省不少事情。
    於是乎,溫九當厚著臉皮,恭恭敬敬走到白發老者跟前,恭聲道“見過老仙師。”
    “你隻有三百息。”
    白發老者漠然開口。
    溫九問道“晚輩想尋找煉屍、養屍相關的修行之法,還請老仙師指點。”
    “煉屍之法?來我傳法樓,卻要學旁門左道!”白發老者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悅,但還是給溫九指了條路,“一直往前走積灰之地有旁門左道。”
    “多謝老仙師。”
    溫九抱拳。
    又衝中年管事行了一禮。
    而後迅速越過琳琅滿目的書冊,跑向白發老者所指的長廊盡頭書架。
    片刻後。
    溫九終於找到了那處積灰之地。
    養屍、煉屍,以及養蠱之類的旁門左道之法便堆積在那,但灰塵有書封那麽厚。
    顯然是很久沒人動過它們了。
    溫九連忙一本接一本地翻閱起來,最後找到一本較為全麵的蔭州煉屍錄。
    其中不光有煉屍、養屍之法。
    還有養屍人修行之法。
    兩者合一。
    正是溫九目前最需要的。
    不過在拿到自己想要的後,溫九並不急著離開,而是繼續開始翻閱其他的書冊。
    能看一點是一點。
    能記住一點是一點。
    轉眼三百息便至,白發老者的深沉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溫九這才往外退去。
    不過在離開古樓之時,白發老者在他身上停留了幾息,並嗤之以鼻地說道“投機取巧之輩,放著煌煌正道練氣之法不修行卻修旁門左道!”
    溫九隻當沒聽到。
    但路過其身旁時,他又說了一句,“小子,旁門左道縱然修行快速,但你身在死地,每日遭受陰氣侵蝕,又修行養屍之法,與陰氣死氣為伴,恐怕功成之日也就是殞命之時……所以縱然你一年後修為第一,也不會有人選你入見習之列,成為死人峰的見習弟子。”
    聽到這句話,溫九為之一愣。
    可剛回過神來,白發老者已經打了個哈欠轉身離去,不給溫九開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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