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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下就叫我小浩就行了。
    你想看那你去買票。可樂要大杯的。“
    “……”
    看電影的人挺多的，爆米花機前麵更是排滿了人，好不容易才一手一杯可樂，然後雙臂夾著一桶爆米花在胸口回到顏浩麵前。還是小桶的。
    這要是柏晶晶或者田糯糯來，小桶的都抱不住，會掉到地上。
    “看電影吃爆米花也不知道是誰規定的。為啥不能吃點別的？”秦雪旎問出了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
    “當然可以吃別的，不然我們下樓去買個榴蓮？或者買幾根鴨脖
    ？”
    顏浩心想著，不知道祁星他們兩口子看電影嗦不嗦螺螄粉。
    “欸，你不早說，這買都買了。”
    秦雪旎還當真了。。
    進放映廳，找坐坐下。等著電影開始。
    電影開場第一個鏡頭由一場圍獵開始。一聲聲槍響，一隻隻藏羚羊倒地。從白天到黑夜，數不清的藏羚羊倒在了血泊中。盜獵者對待藏羚羊毫無憐憫，對待巡山隊員也是如此。首領隨手一槍，直接殺死了那名被抓住的巡山隊員。仿佛人和藏羚羊在他的眼裏並沒有什麽區別。人命如草芥，何論羚羊?
    日泰巡山隊要麵對的就是這樣一群惡魔。
    出門巡山，求不到財，求不到人，隻求一種生命能延續下去。代價卻可能是要付出自己所擁有的生命。
    無怪巡山隊員每次與家人的告別進山，家人叮囑的都是一句“活著回來”
    短短幾個字。
    因為除了這句，實在找不到什麽可以祝福的。
    抓住攜帶藏羚羊絨的山民，隻能沒收了羊絨後放了。因為巡山隊沒有權利抓人。最多推搡幾下，捶兩拳。這群幫盜獵者走私的山民，說不上可恨，謀生而已。可恨的還是盜獵者。
    留守點的工作人員見到隊友來了，格外激動。
    一個人苦守荒蕪之地，三年。方圓百裏，除了山，就是風，還有盜獵者和野狼。不敢想象是什麽支撐他堅持下來的。
    能活著，已經是最大的幸事。
    遍地的藏羚羊屍體出現的畫麵
    ，讓秦雪旎的手都抖了一下。抓住在爆米花桶裏拿爆米花的顏浩的手不放。
    肉已經被禿鷲啃食得隻剩下了森森白骨。以及一絲血色。
    500多具屍體，大多數都是母羊，現在正是產羔期。
    貪婪，凶殘，短視
    繼續追擊，途中隊員難得在水邊休息片刻。這也算是難得的放鬆。朝著水中扔出的石子，淹沒在了水裏，蕩起了一圈圈波紋，仿佛預示著隊員們的命運。
    惡劣的環境導致整個巡山隊的狀態都不斷下降。
    而盜獵者那邊，之前被抓獲又放掉的那些給藏羚羊屍體剝皮的山民轉頭又加入了盜獵者的隊伍。此消彼長。盜獵者狂歡。隊長日泰
    死在了盜獵者手中。
    影片結束，秦雪旎似乎還沒走出故事當中的情緒。走在路上腦子裏還在回想。
    “那些被放走的人，為什麽還要去找盜獵者匯合？他們難道不知道感恩”
    “他們是靠著盜獵者吃飯的。如果盜獵者被抓了，他們的飯碗就砸了。而且，如果巡山隊不死，這些人一輩子都要背負著這份恩德。雖然巡山隊不會挾恩圖報。但是老是欠人東西。心裏也不會舒服。倒不如幹掉巡山隊，人死賬消。”
    “那巡山隊員條件那麽艱苦，自己家條件也不好。他們冒著生命危險來巡山，圖什麽？“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從來讀書人。有些人文化水平不高，但是精神境界很高。不圖什麽具體的事物，隻是求一份心裏的安寧。這個世界已經破破爛爛，總有人縫縫補補。”
    “那盜獵者既然靠藏羚羊謀生，為什麽還要趕盡殺絕？難道不怕以後藏羚羊滅絕麽？”
    “你以為隻有這一群盜獵者？你以為藏羚羊不會遷徙？竭澤而漁這個道理都懂。但是你不漁就會被別人漁。”
    “那我們普通人能做些什麽？”
    “額。。。普通人啥都做不了。”
    “為啥？”
    “因為藏羚羊製品很貴。普通人根本不是藏羚羊製品的消費客戶。至於捐款捐物支援巡山隊倒是可以，但是少了也不頂用。你別操心了。既然電影放出來，國家層麵肯定已經出手了。”
    “有機會真想去看看。”
    “現在保護區你進不去的。而且即便進去了，你也追不到藏羚羊的。”
    顏浩站到路邊攔車。上車後兩人都很沉默。
    到了樓下。秦雪旎扭扭捏捏，最後開口問到
    “你要不要上去喝點？我還有問題。”
    “……我可喝不過你。”
    “沒事，你喝水就行，我就是想找人聊聊”
    小孩那桌的顏浩沒說話。跟上了。
    進了屋，秦雪旎從隋星夢房裏拿出來一瓶酒。
    白的.52度。
    又給顏浩倒了杯白開水。
    最後翻出一大包咪咪蝦條，倒在盤子裏。
    兩人碰杯走了一個。
    “那個劉棟他女朋友最後會回來麽？“
    “我想，大概率不會吧。“
    “因為兩人的感情不足以彌補現實的殘酷和心靈境界上的分歧。換做是你願意跟著一個窮且不說還隨時可能丟命的男人麽？“
    "我大概是不願意的吧。也許在某一個瞬間我會理解他。但是更多的時間會埋怨他“
    “所以我們不能去責備劉棟的女朋友什麽。換位思考，她可能比很多人做得都要好。“
    “我現在有點明白當初我爸媽為什麽會分開了。我媽是新西北的少數民族，而我爸是長安人。說來都是西北人，但是兩家之間相隔足足3000公裏。可能兩人，兩個家庭之間的文華差異和世俗觀念真的大到兩人的感情無法彌合。我媽不願意陪著我爸在城市裏蠅營狗苟，我爸也沒法陪她去草原戈壁享受廣袤無垠。……”
    秦雪旎一杯接一杯，比顏浩喝水的節奏都快。那盤咪咪蝦條，沒人去動。
    顏浩杯中的開水早已喝完。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紅酥手，黃縢酒，滿園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看著秦雪旎那一臉茫然的表情。顏浩搖頭苦笑。一飲而盡。
    哥們雖然是學渣，但是還是看過幾本書的。
    “那你媽媽沒給你取個少數民族的名字麽？”
    “有啊。”
    “叫啥？”
    “娜紮”
    “……”
    左公千古！
    不說千杯不醉，但是上次去酒吧把男人
    都喝到臉發綠的秦雪旎，此刻卻似有些醉了。倚在顏浩肩膀上，閉目養神。顏浩一瞅酒瓶。還剩下半瓶呢。好家夥，擱這演戲呢？
    顏浩將秦雪旎攔腰抱起。就走進秦雪旎的臥室。
    彎腰將秦雪旎扔在床上，眼前一陣波濤蕩漾。晃得顏浩眼都暈了。
    顏浩咬咬牙，抽手而出。
    其實抽身而出估計也是可以的。隻是顏浩覺得似乎還沒到那個份上。秦雪旎還沒那麽熟。
    把房間裏的燈全部都打開。然後顏浩就出門回家了。
    那個熟透了的，估計還要過幾天才回。且熬著吧。
    顏浩一走，“娜紮”就從床上坐起來了。哪裏有剛才的醉態？
    終於，陪著父母在川省西華醫院做完檢查後虛驚一場的李姐在節後第一個周日趕回了鵬城。
    回來的當晚就遭受到了慘無人道的對待。顏浩把這段時間的憋著的壓力都釋放在她的身上。第二天去買菜腿都打晃。但是氣色卻是極好。
    田糯糯和柏晶晶也是同一天回到了鵬城。得知秦雪旎這幾天直播玩《狼滅殺》效果起飛。二女也加入了其中。不過柏晶晶還是沒能達到秦雪旎的效果。甚至和田糯糯的直播效果也差一大截。
    要麽像田糯糯那樣，6得飛起。聚攏一幫子來學習的玩家。
    要麽像秦雪旎，蠢到哭。聚攏一幫來看樂子的玩家。
    不上不下，沒什麽好看的。
    中人之姿，果然隻是一句貶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