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大學，學生的濃度越高。自然，情侶也更多。特別是在這個夏季的夜晚。街頭隨處可見成雙成對的男女，或並肩，或牽手，或摟肩，暫時沒有看到摟腰的。摟臀的就更沒有了。
    “大學真好，可以光明正大的談戀愛。當初8班那對被班主任抓到的時候，可慘了，雙方家長直接在辦公室吵起來的，都說對方管不好孩子。影響了自己孩子的學習。後來學校把樊偉調到2班去了，直接不在一層樓。”
    葉笑笑想起一件
    陳年舊事。不禁感歎。
    “他倆還在一起”
    陶晨說到。
    “你怎麽知道的？”
    葉笑笑仿佛聽到什麽八卦。
    “我還知道他倆要報哪所學校呢。”
    陶晨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徹底把葉笑笑的八卦之火給撩起來了。
    “啊，晨晨，快給我說說，我保證不會告訴別人的。我請你吃刨冰“
    “切，還不是某人贏的錢。”
    “哎呀。我的就是你的嘛。我就買一份，我們倆一起吃，讓他幹看著。最多我們吃完剩點水給他”
    “……”
    你們當著我的麵這麽侮辱我。合適麽。
    找了個刨冰攤子。三人坐下後，葉笑笑還是給顏浩點了份最貴的。自己和陶晨則是點了份最基本款的牛奶刨冰。讓陶晨很不齒。
    “晨晨，快說你怎麽知道的。”
    陶晨斜了眼葉笑笑。刨冰都還沒上。就這麽迫不及待了。不過也還是清了清嗓子。
    “他倆從初中就開始談了的。而且，還是女的追的男的。”
    陶晨從來都是言簡意賅。說的都是幹貨。
    “然後呢？”
    “而且，沈俊還是挖牆腳。原本樊偉是她閨蜜的男朋友。後來沈俊插足。把樊偉給挖了。兩人一起考來了育才。樊偉原本的那個女朋友分數差了點。去了四中。”
    “那他們是來了育才才在一起的還是先在一起再來的育才呢？”
    葉笑笑覺得要搞清楚這個先後順序。
    “先偷偷摸摸在一起，然後一起考上育才之後，樊偉才跟前女友說的分手。
    “啊。那不是……違背道德的。”葉笑笑突然聽到這種秘聞。驚得下巴都掉了。
    “你換個角度想。也許他們隻是錯過了。現在回到了正途呢？”
    “那樊偉也應該先和前麵那個女孩提分手，然後再接受易俊啊”
    “有什麽區別嗎？”
    “……”
    “那你怎麽知道他們還在一起的？連要一起讀大學的事都知道的？”
    “很簡單啊，他們兩家一家是做建材的，一家是做工程的。結成兒女親家更符合兩家的利益。好巧不巧，樊偉的媽媽和我媽是同事。”
    “那當時他們在老師辦公室吵架也是演戲？”
    “那倒不是，當時是真的吵。但是回家後得知了對方家庭的情況，雙方父母就都有些默許了。而且……”陶晨說到這裏，突然不說了。
    “而且什麽？”
    突來的斷章，讓葉笑笑都要抓狂了。
    陶晨瞄了眼顏浩，把頭湊到葉笑笑耳朵邊小聲的嘀咕。
    “而且他倆都那啥了“
    顏浩翻著白眼，幫陶晨配了個音。
    “！你怎麽知道的？”
    葉笑笑震驚了。陶晨也是。
    “廢話。前麵都能說，後麵突然咬耳朵，不就是他倆有些說不得的事麽。不外乎就是那幾樣了。而且這消息來源是男方的親屬，那範圍就更小了。女方親屬可不會到處說這個。我估計陶晨你媽還拿這事提點你。叫你和我保持“恰當的距離”，對吧。而且我猜，樊偉家是做建材的。易俊家是做工程的。說不定還是樊家知道了女方家的情況後，鼓勵兒子去拿下女方的。”
    葉笑笑看著陶晨，等陶晨給出答案。
    “是。”
    陶晨也幹脆。直接就確認了。
    “工程行業是一個現金流極度緊張的行業，一層層的向下轉移資金壓力。開發商拖承建商，承建商拖工程公司，工程公司拖材料商，勞務商。材料商拖廠家，勞務商也就是俗稱的包工頭。相關的新聞你們也肯定有所耳聞的了。所以，兩家結合之後，合作就會更加緊密。如果再有了共同的血緣後代
    ，那麽關係就更加牢固了。前提是，那個後代得是兩家的唯一後代。如果誰家還有個兄弟姐妹啥的。那就又會起波折。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利大於弊的。否則你的材料我也不敢放心用。我的拖欠你也三天兩頭來催。大家都難受。倒不如大家抱團，說不定能在市場上合力，殺出一條血路“
    實現階層的躍遷。這句話顏浩沒說出來。
    "為什麽
    一段愛情被你解釋得這麽銅臭呢？“葉笑笑不樂意了。畢竟當時樊偉和易俊的戀情可是年級裏的同學們茶餘飯後都津津樂道的談資。大家都明裏暗裏的表達著羨慕。
    陶晨倒是沒吱聲。
    很明顯，她認同顏浩的說法.
    “你不要認為感情沾染上銅臭就是髒的。自古以來就有門當戶對的說法。那其實就是一種經濟聯合體的雛形。抱團才是長久之道。“
    ”那你也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麽？“
    葉笑笑直接就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是在二女一步步認識到了顏浩家庭和自家的差距後逐漸形成的。也漸漸成了二女除了友情之外的第二紐帶。把二人綁在一起。合力去抗爭那個還未出現的顏浩的”門當戶對“。
    如果沒有這個因素。二女可能早就翻臉了。葉笑笑肯定是第一個拔刀的那個。
    當然，如果顏浩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臭小子。也可能壓根就不會出現這種局麵了。就像前世那樣。陶晨直接側身閃過。不沾染因果。
    應該是必然是那樣。天蠍座的陶晨，理性和感性從來都是並存的。絕對不會出現一方壓倒另一方的可能。
    “我家的事我做主，哪裏需要考慮這些？“
    顏浩低頭扒拉盤子裏剩下的幾塊水果。
    好了。未出現的強敵我幫你們拍散遁入虛空了。拔刀吧！笑笑，我看好你！
    吃完盤裏的刨冰。顏浩看著二女。“走吧。咱們去江大學校裏頭逛逛。”
    二女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在校園裏，男女走在一起有那麽幾種情況。要麽一群男女，那是同學或者社團成員。
    要麽一男一女，那是熱戀期。
    要麽多男一女，那是嫂子跟一群小叔子陪大哥去吃飯。
    要麽兩女一男，那是還沒追上手，女的拉個閨蜜或者室友出來陪同。
    往學校走的路上
    ，遇到一行人。前麵是2個女孩。相互手挽著手走在一起、。
    兩個女孩的身後跟著4個男生，走在當中的一個，手拿著一捧玫瑰花，背在身後。邊上三個男的則是在竊竊私語。
    很明顯，這是要去表白的局啊。雙方擦肩而過。顏浩突然返身朝那個拿花的男生大喊“加油”
    “！！！”
    “？？？”
    “哈哈哈，勇子，別人都在給你加油啊。”
    “哈哈哈”
    那三位好大兒笑得開朗極了。那位“勇子”臉紅沒紅不知道，反正打了個踉蹌。回身看了眼顏浩，看到其身邊的葉笑笑和陶晨。禁不住豎起個大拇指。
    “浩子，你
    太壞了。”葉笑笑也是笑得不行。
    “別想了。這種帶著閨蜜一起出來的。十有八九成不了。”顏浩淡淡的說到。
    “為啥？”
    “你跟有感覺的男孩子約會喜歡帶著晨大姐？”
    “……”
    葉笑笑想起那晚打電話約顏浩來省城，當時也沒打算告訴陶晨呢。
    看到顏浩眼神裏的玩味。葉笑笑臉都紅了。
    “你倆有啥事瞞著我啊。還是對不起我的虧心事似的”
    陶晨看著兩人的表情。冷冷說到。
    “沒啥，就是笑笑本來……”
    顏浩話沒說完，就被葉笑笑撲過來捂住了嘴。撞得顏浩胸懷激蕩。
    “就是本來沒打算約我一起過來的對吧？”
    陶晨淡淡說道
    “！！！晨晨，你怎麽什麽都知道。死人你出賣我！“
    顏浩苦笑。這娘們真的是。。。啥都瞞不過她。。”
    “廢話，你跟我打電話，提都不提要不要約顏浩。很明顯就是你們倆都商量好了才來找我的。你既然都先約他了，那肯定原本是打算和他單獨來的咯。嗬嗬，約會怎麽會想要帶著晨大姐嘛“
    葉笑笑臉上的尷尬肉眼可見了。摟著陶晨撒嬌。
    “誒呀，我就是想著大熱天的，跑一趟也辛苦。本來打算讓死人陪我跑一趟，當天打來回的。結果他說一天跑不完。要在外頭住一晚。那……誰要跟他在外頭住一晚啊。要睡也是和你一起睡啊。所以我才想到叫你陪我一起嘛……”
    “真的嗎？”
    “真的真的”
    葉笑笑頭點得跟敲木魚似的。
    陶晨不再吱聲。挽著葉笑笑的手繼續往前走。葉笑笑扭頭朝顏浩做了個鬼臉。
    沒多久就進了江大的校門，三人朝著人流多的地方走，此刻正是畢業季。很多老生都把自己的一些東西拿出來在學校道路周邊路燈下擺起了攤。有賣書的，有賣工藝品，日用品的。什麽電熱水壺電磁爐，應有盡有。也不知道是怎麽逃過一次次檢查的。
    有一個攤位吸引了顏浩。攤主是一個女孩。
    “相思茶”
    “10元3杯”
    “情侶同喝，喝完免單”
    桌上擺著幾個一次性的塑料杯。都是成雙成對的擺在一起。
    剛好有一對戀人模樣的男女，走到攤位前。嘀嘀咕咕幾句。男子就掏出20元錢遞給了攤主。
    攤主給兩人從一個壺裏分別給兩人倒了小半杯的不明液體。
    兩人拿著放到鼻子前聞了聞，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對視一眼，都一飲而盡。
    隨即兩人的眼淚水都下來了。
    “檸檬汁！”
    女孩邊吐舌頭邊
    吐槽。
    顏浩拉著葉笑笑和陶晨走了過去，湊近點看看。
    “第二杯”
    男子把手中的空杯放到桌上。和女孩對視了一眼。女孩也把杯子放下了。
    攤主從另外個保溫壺裏給二人各倒了半杯。不似剛才的渾濁。仿佛是某種泡製的茶水。
    同樣的，那對情侶把杯子放到鼻子前聞了聞。似乎沒聞出什麽。隨即男子一飲而盡。臉上的表情瞬間精彩了起來。強忍著不適，吞了下去。隨即麵露擔憂的看著女孩。
    “什麽味道？”
    女孩察覺到了男孩的反應。擔憂的問了句。
    “苦，超級苦”
    男孩回答道。
    女孩猶豫了片刻，還是端起杯子，一飲而盡。表情和男子差不多。但總算是吞了下去。
    “要喝第三杯麽？”攤主問到。
    “喝！”
    男子毫不猶豫的回答。女孩子有些猶豫
    ，沒有立刻回答。
    “喝不完，我幫你喝。”
    男孩看出了女孩的猶豫。柔聲說到。
    女孩點了點頭。把杯子放到了桌上。
    攤主沒囉嗦，從桌子下拿出一個水壺。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足足一整杯。
    男子的臉色都變了。
    端起杯子，放到鼻子前聞了聞，隨即喝下一大口。可是一口又喝不完。剩下小半杯在杯子裏。咽下去之後，足足三秒，男子都沒勇氣把杯子裏剩下的喝完。臉上的五官都擠成了一團。看了看身邊的女孩，咬牙把杯子裏的喝完了。然後端起女孩那杯。
    “我幫你喝吧。”
    “什麽味道的？”
    “喝第二杯一樣，隻不過是涼的。也更
    加苦。苦了好幾倍”
    此刻圍觀的人目光都在女孩的身上。顏浩也很好奇，女孩會不會幫男孩分擔一些。
    女孩也在糾結，剛才的那股酸苦，到現在還在口腔裏打轉。自己實在是不想再嚐試一遍了。
    男孩看出了女孩的糾結，伸手端過女孩那杯，呼出一口氣，隨即一飲而盡。
    攤主麵無表情的將剛才那20元遞給男孩。男孩接過之後牽著女孩離開了。攤主把二人喝過的杯子收拾掉，默默地坐下。
    “浩子，那是什麽水啊？會那麽苦？"
    葉笑笑好奇的問到
    “相思茶啊，招牌上不是寫這麽。”
    顏浩指著桌上的紙牌說到。
    “我是問你那是什麽做的”
    “額。。。大概率是海角那邊的苦丁茶吧。”顏浩覺得，很可能就是。再狠點，就摻點黃連。
    “那我們要不要去嚐嚐？”
    陶晨白眼都翻到天上了。何必呢。何苦呢。
    顏浩前世嚐過一次。那個味道記憶猶新。本想拒絕。可是看著葉笑笑那期盼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試試。喝不下就算了。”
    兩人走到桌前。顏浩摸出20遞過去。結果陶晨也跟了上來。
    “3杯”
    攤主正打算倒水呢。聽到這話也愣住了。
    “額。。。情侶喝才能免單哦。”
    “沒錯，三杯”
    陶晨示意顏浩給錢。
    好家夥，在場的都呆住了。這是哪來的牲口。一拖二還那麽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