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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體檢其實是臨時起意的。但是也是蓄謀已久了的。
    本來李姐就想著給家裏這些親戚找些不痛快。還不能被人挑出理來。安排個體檢，非常合適。
    老人家體檢怎麽可能查不不出毛病來？既然查出毛病來，那你怎麽辦呢？不理它？膈應！
    理它？那就準備錢吧！
    李姐進門就看到那麽多長輩親戚，還全是李家這邊的。這可真是雙喜臨門。立刻就抽空打電話讓人去安排了。這個早就聯係好了的。隻不過增加一些人數而已。一天都難得接待幾個做至尊vip套餐的。現在一下子來8個，體檢中心可開心了。
    剛才周桂香問她的話，李姐全聽到了。故意不接茬。到了這裏也估計不進去。就是不給周桂香說話的機會。
    這麽大的漏給李家全撿走了。憋著鬱悶去吧。
    喂了一包旺仔小饅頭，半小時過去了。李姐帶著小竹子就上車打算回酒店了。出門口時大牛正和陳凱的車交匯。陳凱一眼就認出了大牛。不用猜也知道誰開的車。揮了揮手朝李姐打招呼。不過李姐理都沒理。直接一腳油門走了。
    “小凱，剛才那是誰啊？”周桂花不認識車。
    “李香啊。小姨不是說，李香這次回來又換了輛車？那可是蘭博基尼。咱們這小地方誰買得起。猜都不用猜。肯定是李香。”
    “那她怎麽走了。你小姨不是說過來體檢麽。”
    周桂花問到。
    “不知道。可能已經付過錢了吧。我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這家體檢可貴了。不過設備好。服務好，檢查也徹底。”
    “你要不也一起檢查檢查。你這30多了。也查查看。”
    “嗯。我等下也看看。”
    “你等下先去把娜娜接來。一起瞧瞧。
    她肚子一直沒個動靜，剛好你倆都查查”
    “媽，這裏不查那方麵的。”
    “那也接來看看。”
    “要得。”
    陳凱停好車，周桂花讓他趕緊去接自己閨女。老兩口自己就往裏走。
    進去之後攔住個護士問要怎麽辦。護士把兩人領到前台，一查登記表壓根就沒兩人的名字。
    “那有周桂香麽？”
    “有的。周嬢嬢已經在體檢了。您二位可以坐在旁邊稍等一下。“護士給兩人端來2杯水。
    “等？我們也是來做體檢的。和周桂香一樣。我們是一起的。”周桂花立刻不高興了。憑什麽讓自己等。
    “噢，是和周嬢嬢一起的是麽？那，嬢嬢請出示一下你的體檢卡。我們立刻就可以開始。您吃過早餐了麽？”
    “什麽卡？我不知道。你去找周桂香。她叫我來的。”
    “那，嬢嬢你們在這稍等，我去裏麵問一下。”
    說完，護士就小跑著離開了。
    沒一會，周桂香叼著個塑料袋就過來了。邊走還邊往裏麵吹氣。
    “桂香，這閨女找我們要什麽體檢卡。我們沒有啊。”
    “李香呢？你們進來時沒看到她？”
    周桂香四處打量，尋找李姐的身影。
    “剛才進門的時候陳凱說看到她開著輛車出去了。是一輛橘紅色的車麽？”
    “對對對，是她。她走了？”
    周桂香也傻眼了。李香不在，5980*2誰出。
    “走了！那現在怎麽辦？陳凱去接娜娜了，等下也會過來的。“周桂花也無語了。她肯定不會出錢的。但是她也想做體檢。
    正當姐妹倆傻眼的檔口，李姐的三嬸在小護士的陪同下從大廳過。嘴裏也叼著個塑料袋。
    “喲。李香大姨也來了。不急，先歇會，等下護士帶著檢查，不用排隊的。我先去下個項目了。“
    接著，李香的大伯，三叔，姑父，老頭，姑媽，大伯母陸陸續續都從麵前經過。不是叼著塑料袋就是拿著水瓶。都禮節性的點頭寒暄。隨後又匆匆趕場子去了。
    “給你閨女打電話啊。問問她那卡在哪。”
    周桂花忍不了了。
    “我……我沒帶電話本。”：
    這也是奇葩，自己閨女的電話不記得。自己大姐的電話倒背如流。剛才沒找著李香，但也還是到前台找小姑娘借電話打了出去。
    “……那怎麽辦啊……“
    周桂花也無語了。
    ”媽，爸，小姨，你們怎麽坐在這。沒去體檢麽？“
    陳凱接著媳婦兒過來了。一眼就看到在大廳坐著的姐妹倆。
    “李香人走了。沒給我們安排。要一個那什麽體檢卡的東西。你小姨連李香的電話都不記得。這會人都找不著。”
    “那怎麽辦！“
    陳凱看著周桂香。
    其實陳凱電話上次存了李香的電話的。但是他不敢說。
    “來都來了，要不我們給爸媽出錢去做個體檢算了。”娜娜看僵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做個基礎的套餐也就幾百塊。幹脆自己掏錢給爹媽做了算了。
    “那不行，基礎的套餐查的不徹底的。而且……而且……"按周桂花的性子，不撿錢就算丟。比別人少占一點便宜都不行。自家掏錢那更是不可能的了。一聽女兒居然說要自己掏錢，一百個不願意。趕緊找理由。
    “基礎套餐的話，要提前預約的。而且要空腹來的。小姨她們這是做的高級套餐吧。估計明天再來抽血也是可以的。所以才沒問題，我們即便要做，也隻能今天去交錢，然後預約明天或者後麵什麽時候來。”
    陳凱知道，這專業的體檢中心，每天的接待人數是有數的。都要提前預約。
    “那……姐你們要不先回去？反正我們明天還要來抽血。我等下做完回去就給香丫頭打電話讓她給你們也約上。明天咱們再一起過來、”
    事已至此，周桂花也隻能這樣了。自家掏錢搞個丐版套餐，那是決計不肯的。憋了一肚子氣，出門時走路都帶風。不知道的還以為體檢中心還能治病呢。妙手回春啊。
    回去的路上，周桂花越想越氣。眼淚都掉下來了。
    “媽，不至於，不至於。就一個體檢而已。……”陳凱都無語了。
    “就是，小姨不說了嘛，她回去就給表姐打電話，肯定給咱們安排好的。”娜娜也趕緊勸。
    不過兩人都沒勸到點上。周桂花老伴知道是為啥。但是他不吱聲。不然很可能就引火燒身了。趕緊閉上眼睛假寐。
    周桂花的眼淚是氣的。
    以往從來都是她占便宜。李家被自己妹子管得死死的，分幣好處都蹭不著。結果這次這麽大一個餡餅，自己居然沒撈著。這哪裏忍得了。落差感太大了。
    而且事情不能往深處想。
    以前占點小便宜。那才多少。
    這次李香回來可是大不一樣了。
    不但生了孩子，在夫家地位穩固，而且房子車子加起來都上千萬了。香江還有幾千萬的海景房，據說那房子同時住十幾個人
    都不成問題。每年還有幾百萬的零花錢。
    大海啊！大海啊！
    不敢想，越想越難過。
    下午三點多，一大家子可算是把檢查都做完了。都很自覺的到附近的公交車站等公共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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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父心情大好。這一路上兄弟姐妹的好話從出娘胎起就沒聽過這麽多。
    李父作為家中老三，男丁老二。不前不後的。從小在家中的地位就不高。這一刻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番。臨上車還叮囑各位明天早上記得空腹來抽血。
    與李父的意氣風發不同的是周桂香的焦躁。
    回到家就翻出電話本找出李姐的電話號碼撥過去。
    ‘喂？“
    “香啊，你在哪兒呢？”
    “我在帶小竹子玩呢。怎麽了？”
    “那個，香啊，你這會趕緊跟體檢中心聯係一下。明天你大姨一家也要去體檢，娜娜他們兩口子也去。就和我們今天一樣的章程。“
    “去唄，幹嘛要我聯係？”
    “……你今天不是請你姑媽他們都去了嗎？“
    “那不是趕巧碰上了？誰規定姑媽去了姨媽就也得去啊？我又不是錢多花不完。”
    “可是，你隻請李家的去，會讓人說閑話的。”
    “我出錢還出出來不是了？這我倒要問問了。大姨又不是無兒無女的五保戶。自家孩子不關心老人的身體狀況，我一個外甥女去上趕子湊這個熱鬧幹嘛？再說了，為啥還要帶上娜娜兩口子？她們也是我的長輩？”
    “那……那就給你大姨兩口子安排吧。這總行了吧？”
    周桂香決定讓一步。
    “那也不合適啊。剛才說了，她們又不是孤寡老人。我這越俎代庖的。不合適。別到時候大表姐收到消息，怪我多管閑事，有點錢就燒得慌”
    “這個……”
    周桂香也詞窮了。她也才想起大姐家還有個姥姥不親
    舅舅不愛的大閨女。剛才壓根都沒算那一家子的份。
    “你就別操這個心了。好了，沒事我掛了。”
    “誒……閨女……”
    周桂香傻眼了。李香這話說的在理。但是……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哢噠”
    李父在一旁點起根煙。抽的那叫個愜意。
    “抽抽抽，就知道抽……煩死你了。”
    周桂香扭頭回了屋。哐當就把門給摔上了。
    李父也不惱，按往常的習慣，慢慢吞吞把飯做好。喊了一嗓子，見屋裏沒動靜就自顧自的吃完，然後出門遛彎去了。
    等到8點多，李父遛彎回來。周桂香已經回房間了。還把房門鎖上了。李父也不緊張。看了會電視衝了個澡就去隔壁睡下了。
    第二天，兩人起床誰也不和誰說話。但是節奏還是保持一致。一起洗漱好出門後坐公交到了體檢中心。結果周桂香給李父表演了一把什麽叫“毀家紓難”
    她居然自個掏錢給買了2個1980的體檢套餐。
    李父當場就不幹了。直接就在體檢中心跟周桂香吵了起來。
    “你是腦子有坑嗎？還是你錢多燒得慌？你憑什麽拿家裏錢去給你大姐兩口子交體檢錢？”
    “我都答應我大姐了。昨天是我叫她來的。她人都來了。結果沒做成。那我答應她今天做。說到就要做到。”
    “你做個錘子做。家裏的錢不是我的錢？你憑什麽拿我的錢去貼你娘家人？”
    “你別給我吵吵，有事回家再說。”
    李父自然不肯，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僵持不下。直到李家的親戚過來後，然後周桂香就撐不住了。一張嘴哪裏能說得過七張嘴。
    不過好在沒多久周桂花兩口子也到了。周桂花甚是勇猛，一個人頂著5個人輸出不在話下。
    雙方僵持不下，李家把周桂花姐倆幹的那些事全給抖摟出來了。不過
    周桂花壓根不往心裏去。秉承隻要我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思路。直接往地上
    一坐開始撒潑打滾。
    李父到底還是要點臉，自家婆娘幹的這些蠢事在外人看來自己也脫不了幹係。咬咬牙，讓自己的哥姐幾個收了兵。去抽血去了。
    見李父退讓了。周桂花大喜。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摟著周桂香就去前台辦手續。
    當得知自己下這麽大力氣居然隻是得到了2個1980的套餐。周桂花也懵了。
    剛才被罵成那樣沒哭。這會卻有點兒想哭了。
    周桂香也有些理虧。趕忙說道“護士說主要的項目都一樣的。不過就是排隊時間長點兒。不過咱們時間多。一樣的一樣的。”
    忙活一天，周桂香回到家，發現家裏跟
    遭了賊似的。
    不但藏在房間的現金
    ，存折，銀行卡，金銀等貴重物品不見了。連房產證也不見了。
    正急得跳腳，李父慢悠悠的回到來。周桂香劈頭蓋臉就是就是一頓罵。
    “房間櫃子裏那些東西都哪去了？”
    “我拿走了。”
    李父慢悠悠點根煙。
    “你拿哪兒去了？”
    “你別管。以後這個家，我來管錢。你要不同意，咱倆就散夥。”
    “你管？你會管麽？菜都不會買的木頭腦袋。”
    “買菜錢，我拿給你。該怎麽買還怎麽買。
    日子照樣過。反正家裏的錢我來管。”
    “憑什麽你來管。幾十年了都是我管的。老娘這輩子跟著你一天好日子沒過上，現在老了，你就想把娘一腳踢開？你的良心喂了狗了？”
    “隨便你怎麽說。反正，以後家裏我來管錢。餓不著你，也凍不著你。”
    “……你……你給我滾！“
    “憑什麽我滾，這房子是我的名字的。”
    “你……好
    ，你不走，我走！”
    說完，周桂香就回房間收拾衣物。沒一會拎著個袋子頭也不回的出門了。
    李姐第二天帶孩子上門，得知老娘衝出門了。也不往心裏去。九成九去了她大姐那了。居然難得留下來吃了頓李父做的午飯。父女倆誰也沒提周桂香。
    後麵還帶著李父到商場逛了一圈，買了好幾身秋冬裝。皮鞋皮帶啥的，全挑的小城最好的牌子來。
    然後就到了出體檢報告的那天。一片愁雲慘淡。周桂香和周桂花兩口子也來了。體檢中心有安排專門的醫生來給客戶講解報告當中的異常項的意思和嚴重性。當真是聽一個垮一個臉。一聽一個不吱聲。
    肺氣腫的，慢阻肺的，冠心病的，高血壓的，糖尿病的，子宮肌瘤的，尿酸高的……
    反正幾人合在一起估計湊個
    老年人病痛大全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