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宣看著梁米一副小心翼翼的征求顏浩的意見的模樣，心裏納悶這男孩是梁米的什麽人。仔細打量了顏浩幾眼。看得出家裏條件應該不錯。臉上充滿了自信。
    仿佛自己和梁米在他麵前都不過普通人一般，絲毫沒有見到明星和美女的那種拘束。
    “梁米，你同學怎麽稱呼啊？”
    董宣問到。目光卻是飄向了床邊那淩亂的紙團。
    梁米正在挑墨鏡。隨口回答到“浩子。”
    “哦？浩子？現在還在讀大學吧？”
    董宣問到。
    “嗯，大二。好了，我們走吧。”
    梁米挑好了墨鏡。又翻出頂鴨舌帽扣上。挽著董宣的手就出門了。
    “我上個廁所。”
    顏浩起身往衛生間走。
    “記得衝廁所，房卡我拔了。等下記得把門帶上。我們在電梯等你。”
    梁米叮囑道。
    顏浩壓根就不回話。
    梁米不管他，拔了卡，挽著董宣就出門了。
    二人走到電梯，見到潘雲龍正在那站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二女下意識的就拉開點距離。
    “剛才我就看到他了。好像是在等什麽人。”董宣跟梁米咬耳朵說到
    “不是說這一層是包了麽？”
    “包了也隻是房間包了呀，人家在電梯站著，你也不能攔他不是。”
    “那估計
    是劇組裏誰的朋友吧。”
    “估計是，不管他。‘
    沒一會，顏浩跟上來了。剛好電梯也來了，幾人進了電梯，潘雲龍也默不作聲的跟了進來。也不按樓層。嚇得梁米和董宣都往顏浩身邊靠了靠。空出一個距離。
    看得出，她們下意識的認為潘雲龍比顏浩可怕得多。
    到了一樓，潘雲龍一出電梯，女孩子瞬間覺得空氣都鬆快了。
    出了酒店
    大門，梁米本來打算去路邊攔出租。結果一輛虎頭奔馳s600
    慢慢挪了過來。停在幾人麵前。
    “上車”
    顏浩說完，拉開副駕駛門就坐了進去。
    梁米趕忙拉開後座車門，一步就跨了進去。董宣這才跟上。
    上車後梁米和董宣才發現，開車的司機就是剛才電梯裏那個黑鐵塔，不由得又緊張了起來。
    “浩子……這大哥……是你朋友啊？”
    梁米問到。
    董宣年長幾歲，一下子就明白了，這黑鐵塔肯定
    是顏浩的保鏢或者司機之類的角色。剛才在電梯間前等的就是顏浩。難怪顏浩一來，他就跟著進電梯了。
    虎頭奔座駕，惡來開車。這顏浩的身份背景不用問，簡單不了。
    “嗯，潘哥。我助手。”
    顏浩隨口說到。’那夜市怎麽走啊。你指下路，或者說個
    地名也行。“
    梁米哪裏知道。董宣到是報了個地名。
    潘雲龍輸入導航。看到路線後把車輛提速了起來。
    “誒，浩子，你們是一路開車從鵬城過來的？”
    梁米問到。
    “嗯。不說了麽，過來簽個合同。”
    “……上千萬的合同，你們家就讓你來簽。這是培養你做生意啊？你還真不讀書了啊？”梁米想起剛才看到的合同。
    “……”
    前排的兩人都不知道該說啥。潘雲龍是覺得顏浩純粹就是為了後座這姑娘過來的。否則一千萬的合同哪裏輪到顏浩自己出馬。
    顏浩則是覺得這姑娘是不是腦子不好。剛才都談到上億的投資計劃了。這會居然回過頭聊起了千萬的合同。
    但是又不能讓這話掉地上。
    “做生意，從娃娃抓起。先培養培養簽合同時的感覺。這樣以後合同來了，都不用看，摸一摸就知道這份合同簽了是賺還是賠。這就叫”合同感“
    。就跟你們演戲時候的經驗是一樣的。閱盡人生百態，才能演好世間冷暖。”
    “噗嗤”
    董宣被顏浩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逗樂了。
    “你忽悠誰呢。做生意哪裏是簽合同這麽簡單的事。肯定還有許多其他的考慮因素的呀。簽合同隻是最後把合作內容落實到紙上而已。”
    梁米振振有詞。
    “對啊，你也知道簽合同隻是最小的一個環節。那你還問那麽腦殘的問題。”
    顏浩反問道。
    “……你……”
    梁米被顏浩問的啞口無言。隻能扭頭看車外。不理顏浩。
    董宣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你讓著小米點。她也是最近老是拍夜戲。沒休息好。再加上鼻炎。最近可遭罪了。南方這邊太潮濕了，別說她了，我都有點不利索。“
    “宣姐是哪兒人啊？”
    顏浩問到。
    “我是黑水人。就是你們京城
    犯了事流放的地方。“
    “噢，了解了解。”
    “你了解啥啊了解。”
    梁米不樂意了。
    “寧古塔嘛。就是現在牡丹江一帶。你這還文科生呢。“
    顏浩鄙夷到。
    “……”
    梁米繼續看窗外。
    “那地方太冷了。我前幾年去京城給我凍得跟孫子似的。後麵再也不敢北上了。有事都讓別人去。”
    顏浩想起前幾年和祁星一起去京城那次。
    “你們不是同學麽？”
    董宣納悶到。
    “嗨，我們是華國教育部的同學。”
    顏浩笑到。
    梁米懶得搭理顏浩了。還好到地方了。招呼潘雲龍靠邊停車。
    三人下了車，董宣帶路往裏走，沒一會就在一家海鮮排檔找了個空桌坐下了。
    “這家味道挺不錯的。而且價格還實惠，等下浩子你別跟姐客氣。想吃什麽盡管點。
    ”董宣招呼道。
    顏浩放眼看了看魚缸，大概就知道這家應該做街坊生意的了。貴價貨估計沒啥。但是生意還不錯。離飯點還有一會，已經開始上客了。
    “你們點吧。多來點肉就行。”
    扭頭看了看周邊環境，這家海鮮鋪子旁邊居然是一家狗肉鋪子。門口的架子上掛著2扇已經宰殺好，去了毛的狗肉。顏浩怕自己看錯，又特地看了看招牌，還真是狗肉鋪子。
    “怎麽，浩子想吃狗肉？”
    董宣點菜的功夫，瞥見顏浩時不時看隔壁的狗肉鋪子。
    “不是，我不吃狗肉的。隻是好奇，這家狗肉鋪子居然還養狗。”
    顏浩指了指店裏頭一頭尾巴卷成花的大黃狗說到。
    “嗨，這有啥奇怪的，聽說這家店裏的狗肉都是鄉下處理好了送來的。並不在店裏宰殺的。所以店裏也沒那股子殺氣。而且應該也不會拿客人吃剩下的狗肉喂狗吧。一句話，賣狗肉是工作，養狗是生活。”
    董宣說到。
    雖然董宣這麽說，但是顏浩還是一臉的不自在。強迫自己不要看後頭。把注意力集中在海鮮排擋這邊的菜牌上。
    狗肉大燥，海鮮大寒。二者不可同食。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涇渭分明了。不知道兩家店老板會不會經常吵架。畢竟兩家店不大可能互相串貨。否則吃了狗肉又吃海鮮，相衝之下拉稀竄肚，是海鮮不新鮮還是狗肉不新鮮可說不清楚。
    點好菜，董宣回來注意到顏浩那一臉的糾結。心想這男孩還挺可愛的。於是找話題轉移顏浩的注意力。
    “小米，曾姐去魔都幫你聯係的新戲，有著落麽？”
    董宣問到。
    “沒，估計沒那麽容易的。聽說投資不小，各方都有自己的訴求。像我這樣的新人。難呐，而且我還是京圈的。”
    梁米苦笑道。
    董宣點點頭。
    她的經紀公司在魔都，據說也在幫她活動。可是董宣是京戲的。是梁米的學姐。這就很尷尬。或者說，比梁米還要尷尬。畢竟梁米還在京圈混著。
    “帶資進組不就好了。”
    顏浩說到。
    “帶資……也不是那麽好帶的。”董宣苦笑道。“畢竟劇本定下來後，角色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你要是光有錢，別的啥資源都沒。人家壓根不考慮的。特別是這種定調很高的劇。“
    “啥劇啊？”
    顏浩問到。
    “新魔都，這個你肯定看過吧。“
    梁米說到。
    “……聽說過。沒認真看過。這會拍這個……是想跟京城別別苗頭麽？“
    明年可是京城的高光時刻。魔都這會籌拍這個，有點意思。
    “可不敢瞎說。就是正常的文化活動。”董宣給顏浩倒了杯茶。忽然瞅見馬路對麵的另一家排擋坐著的4個人，其中一個不是那黑鐵塔又是誰。
    潘雲龍看到董宣瞧見了自己，尷尬的笑笑。比哭還難看。
    董宣這下越發篤定，這個叫浩子的男孩。絕對不簡單。
    對麵那四個人，不單是四份工資，還有車，還有吃穿住用。這些肯定都是雇主付錢的。一個月沒有7-8萬下不來。
    “誒，浩子，你不是想找曾姐合作嗎。要不我問問曾姐。她願不願意過來給你打工？”
    梁米問到。
    “你問問唄。”
    梁米拿出電話，翻出曾薑的電話。把顏浩找她合作的事簡單說了一遍。聽得一旁的董宣手都握成拳頭了。
    每年1億，總共6億保底。起碼能拍20部高質量的電視劇。平均每年3-4部。可以說，隻要運作得當，將在電視熒幕上不間斷的出現好幾年。這尼瑪跟刷副本有啥區別。經驗，知名度，認知度全都杠杠的。
    董宣斷定，曾薑沒有拒絕的理由。
    果然，那頭曾薑聽到梁米居然和顏浩搭上線，還找自己合作。急得就要趕今晚的飛機飛過來和顏浩詳談。上次顏浩挨揍她可是瞧見了的。湯麗清那串項鏈讓她記憶深刻。
    “曾姐問你啥時候走。她今晚趕飛機過來。但是不確定幾點到。”
    梁米問到。
    “今晚不走。就在你們住的酒店開了房了。疲勞駕駛可不好。”
    顏浩夾了顆海瓜子塞嘴裏。
    聽到顏浩不急著走。梁米趕忙告訴曾薑。沒說兩句就掛了電話。
    “曾姐今晚就趕回來。”
    梁米也有些興奮。很明顯，曾薑對這件事很上心。
    隻要曾薑和顏浩能談妥。自己後麵的資源肯定壓根就不用操心了。
    董宣不方便當著梁米的麵說什麽。但是記住了顏浩也住在酒店的事。
    身後傳來了爭吵聲。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力。
    幾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正在跟店老板爭執著什麽。
    “老板，這條狗是我們自己家養的，真的不是殺來吃的。”
    老板苦笑到。
    “靠北，吃就要吃新鮮的啊。你這掛在這裏的。鬼知道怎麽弄死的。萬一是藥死的，那我吃了豈不是還會中毒。就這條啦。這條油光水滑的。一看就很肥。老板你開個價。”
    其中一個帶著茶色眼鏡的男子，指著那條尾巴卷成圈的大黃狗說到。
    “老板，真的不是錢的事。我們店裏的狗肉都是鄉下人家養的。絕對不是毒死的。這一點你放心。我們做了十幾年了，絕對不會收來曆不明的狗的。你們可以去看看，肉質都是非常好的。“
    “跟你說不清還是怎麽。我們就要吃口新鮮的。一千夠不夠？”
    男子自顧自的就從包裏數錢。
    店老板趕忙擺手。同時湊過去踢了腳大黃狗。大黃狗夾著尾巴就跑回了店裏。
    “老板，真的是自家養的。養了幾年了。”
    聽到這話，數錢的男子更開心了。手上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
    “這裏2000.總可以了吧？”
    男子得意洋洋的甩著手上的鈔票。“要不是在島上壓根吃不到，一條土狗哪裏值這個價？老板你賺大了！“
    聽到這裏，顏浩大概明白了，這一幫子是蛙島人。估計是鷺島的蛙企員工。在蛙島上，狗肉是很難吃到的。倒也不是說法律禁止。而是你如果吃狗肉的話，首先狗的來源就不好弄。其次沒有相關的從業人員幫你宰殺。
    最後，就是社會的看法。
    你如果吃狗肉，首先要找到一條狗，然後自己宰殺，處理。最後，還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一旦消息傳出去，你就等著被人口誅筆伐吧。
    人都是社會動物，一旦社死，比殺了他還難受。
    但是人性本惡，心裏的欲望不會消滅，隻會掩藏。一旦有了土壤，就會突然一下子茁壯成長。
    莞城也是這樣。蛙商們來投資開廠了，也帶來了各種糟粕。所以成了全國的“星”都。各種折辱人的花式都被那些蛙商帶了過來。甚至成為了一種認證標準。戲稱為“iso9002”
    ,裏麵詳細的規定了服務內容和流程以及標準。
    “老板，真的不賣的。要不……你們去別家看看。”
    店老板依舊堅持。
    “5000！5000軟妹幣！靠北，都兩萬新蛙幣了。！”
    男子大吼道。
    店老板的眼裏肉眼可見的出現了掙紮的神情。時不時的瞄一眼店裏。
    沉默良久，店老板朝店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