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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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兩塊錢都拿不出來,不難想象鬱尋春當下到底陷入了怎樣的窘境。
    但宴青川並沒有問什麽,既不問鬱尋春要兩塊錢幹什麽,也不問他兩塊錢夠不夠,總之是他說兩塊就是兩塊,宴青川發來的紅包裏,多的一分也沒有。
    鬱尋春有時候覺得宴青川這個人非常的煩人且沒有邊界感,有時候又覺得,他體貼地有些過分。
    他刷碼上車,到了電腦城直奔二手回收的店鋪,他這個手機是最新款的頂配,官網價要一萬三,但二手機就算隻用了一天也是二手,折價一千多,鬱尋春又順便在店裏挑了個便宜的二手安卓機,抵扣下來,最終到手一萬零五百。
    而這些錢,就是他當下的全部身家。
    鬱尋春先把兩塊錢還給了宴青川。
    他就近找了個網吧,快速整理好簡曆便開始了投遞,鬱尋春的簡曆很漂亮,不管是畢業院校還是在校經曆,以及實習項目和相關獎項,在應屆生裏都極具競爭力。
    雖然他當下已經不是應屆生的身份了。
    不過他依舊快速篩選出合適的崗位,海投出去了近百份。
    但鬱尋春並不對這方麵抱有太大的期望,他不確定這次席餘馥的手會伸多長。
    鬱尋春縮在卡座上,漫無目的地瀏覽著網頁上的兼職和酒店,煩躁地點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原本沒有煙癮的人,已經不自覺地開始依賴起了尼古丁。
    兩千萬這個事,要說鬱尋春有多急倒也沒有,畢竟有句話是那麽說的,當你欠銀行十萬你慌,當你欠銀行十個億銀行慌,這話放他這兒也合理。
    如果他的違約金隻有幾十萬一百萬的,他估計想盡辦法也要湊上這筆錢,但當這個金額莫名其妙滾到兩千萬,他隻想說隨便吧,席餘馥有本事讓他上失信名單,那才是讓她裏子麵子都沒了。
    她不可能那樣做,鬱沛也不會允許她那樣做。
    反倒是趕緊湊夠一萬三還給程晁才是當務之急。
    另一件事就是鬱尋春留在酒店裏的電腦,裏麵還有很多他的尚未完成的曲子,這才是真的拿不回來了。
    一想到這點他就煩,點開郵箱的動作都有些暴躁。
    鬱尋春給合作的幾個國內外廠牌發去郵件,找了一個電腦泡水文件丟失的借口,延長了交稿期。
    一下午,他窩在電腦前,給周圍二十公裏內在招聘dj的夜場都打了電話。
    彈了彈煙灰,宴青川的語音電話打過來了,他順手接起:“晚上在家涮火鍋,你想吃什麽菜?”
    鬱尋春:“……我有麵試。”
    “晚上麵試?幾點回來,我等你。”
    “你不需要——”
    “我不喜歡一個人吃飯。”
    “……”
    宴青川說:“你喜歡牛頸肉還是牛上腦?吃香菜嗎,阿姨說給我們串點香菜牛肉?”
    鬱尋春仿佛看到宴青川或者阿姨站在超市貨架前仔細挑選對比的模樣,從來沒有人說過要等他吃飯,拒絕的話在舌根轉了一圈,變成硬邦邦的:“都行。”
    “行,”宴青川說,“晚上見。”
    “……”掛了電話,鬱尋春才反應過來自己下意識跟宴青川的節奏走了,他鬱悶地薅著頭發,下機,退錢,打車去了約好麵試的酒吧。
    鬱尋春一連跑了三個急聘dj的酒吧,雖然說最後選擇了其中規模最大的,但也不過隻是個中等體量的酒吧,開出的薪資自然也沒多少,但至少不至於守著萬把塊坐吃山空。
    鬱尋春到家時已經快九點了,他不確定這個點宴青川還會不會等他,想到對方真的等自己,又不由感到負擔,看著電梯跳動的樓層不由著急。
    急急忙忙走到家門口,恰好和離開的阿姨撞了個正著,屋內澄黃一片,濃鮮的火鍋香氣順著門縫充盈鼻腔,讓鬱尋春有些晃神。
    阿姨離開前不知道和宴青川說了什麽,臉上的笑容還來不及收,對鬱尋春道:“回來得剛好,快進去吃飯吧。阿宴說你也不能吃辣,就給你們煮的番茄和清湯的鍋底。”
    鬱尋春:“我能吃一點辣。”
    “不,你吃不了一點辣。”宴青川站在玄關,鬱尋春進屋換鞋,反駁道,“我能吃。”
    阿姨走了,宴青川笑看著他:“你能吃,你屁股能吃嗎?”
    鬱尋春額角一跳。
    宴青川還在犯賤:“嗯?”
    鬱尋春:“不吃了。”
    這人一惱羞成怒就是逃避,宴青川早就預判到了他的下一步,在鬱尋春轉身之前拽住人手腕往屋裏帶:“不許不吃,難道你要留我一個人吃飯?哪家好人讓別人一個人吃飯啊,一個人吃火鍋都不香了。”
    他張口一個人,閉口一個人,機關槍一樣嘚嘚嘚,磨得鬱尋春沒脾氣。
    鬱尋春從小的家教便是食不言寢不語,宴青川卻不是,他一會兒問他吃不吃這一會兒問吃不吃那,不停地往鬱尋春的料碗裏夾著菜。
    嘴裏依舊停不下來,問著什麽今天身體還好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對昨晚的服務還滿意嗎一類影響人食欲的話。
    吃都堵不住他的嘴!
    煩死個人。
    鬱尋春耳尖緋紅:“你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飯了?”
    宴青川挑眉,“會說話呀,還以為家裏來了個小啞巴。”
    他就是故意的,鬱尋春想刀人:“我沒有吃飯聊天的習慣。”
    宴青川將一塊響鈴卷放進鬱尋春碗裏:“那你現在有了。”
    鬱尋春服了。
    滿臉寫著“你真踏馬煩人”地配合著宴青川,雖然做不到主動挑起話題,但有問必答,乖得很。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飯後兩人一起收拾好餐桌,宴青川把餐具放進洗碗機,想起什麽似的對鬱尋春說:“你的衣服洗幹淨送回來了,在你房間。”
    鬱尋春頓了頓:“我房間?”
    宴青川點頭:“阿姨下午把客臥收拾出來了,你看看缺什麽就給她講。”
    “這兩天謝謝你,”這回鬱尋春道謝終於不扭捏了,“不過還是不打擾你了。”
    宴青川從中島台後麵走出來,盯著鬱尋春看了又看,看得鬱尋春渾身發毛:“你看我幹什麽?”
    宴青川:“你不會以為我要讓你白住吧?”
    鬱尋春一哽:“我沒有那樣想。”
    宴青川笑:“沒有那樣想就好,反正我一個人住,客臥空著也是空著,你付我房租就行。”
    鬱尋春:“你沒必要這樣幫——”
    “你付不起?連兩千塊都沒有?”宴青川打斷他,一副怪不得兩塊錢都要找我借的模樣。
    鬱尋春額頭一跳:“你瞧不起誰呢!”
    洗澡時鬱尋春才反應過來,自己又上了宴青川的套。
    宴青川這套房子地址位置很好,小區也高端,租房軟件上一搜就能看到同小區的空房最少也要個兩三萬,但他卻以兩千塊每月的價格租下了他的次臥。
    兩千塊,在這個小區連個衛生間都租不到。
    水聲嘩嘩,鬱尋春頭頂花灑光腳站在浴室裏,水汽氤氳,他低頭看著匯向下水口的水流,抬手抹了把臉上潺潺流動的溫水。
    關水,吹頭發,他穿著宴青川的睡衣開門出去,帶著一身剛洗完澡的潮氣,望向坐在沙發上看書的人:“喂。”
    宴青川抬眸,鬱尋春問:“你叫什麽名字?”
    認識這麽幾天,床都上了兩回才想起來問名字,宴青川好笑:“宴青川,你也可以像阿姨那樣叫我阿宴。”
    太親密了,鬱尋春叫不出口,謝謝在舌尖轉了一圈,也說不出口,他“哦”了一聲:“我睡覺了,晚安。”
    宴青川:“晚安,小尋。”
    鬱尋春渾身一僵,轉頭道:“不要這樣叫我。”
    宴青川:“為什麽?”
    鬱尋春咬牙:“我不喜歡。”
    宴青川恍然:“這樣嗎。”
    “嗯。”
    鬱尋春準備開門進屋,身後宴青川雙唇一張:“那晚安,尋尋。”
    砰——
    鬱尋春一腦門磕到房門上。
    他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驚慌失措,雙眼圓瞪,怒視宴青川半天,渾身炸毛:“鬱尋春,叫我鬱尋春!”
    說完立刻竄進房內,房門重重一甩,客廳裏隻留下宴青川一個人。
    客廳裏安安靜靜,觀賞魚遊來遊去,氧氣泵吐出的細碎泡沫裏,宴青川將書蓋到臉上,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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