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厲聞舟一直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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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出發前,喻淺設想過很多突發情況,無一例外都是跟厲世錦的病情有關。
    卻唯獨沒想過,自己會成為厲家跟周家達成利益的犧牲品,被留在周家。
    不過,她不認。
    也不會坐以待斃。
    掛斷視頻電話後,喻淺冷靜下來,開始計劃周括出院後的應付計劃……
    次日一大早,傭人來敲喻淺房門,提醒她:“廚房燉了鴿子湯,老爺讓你給小少爺送過去。”
    喻淺沒立馬應下,而是說了句:“還這麽早。”
    傭人說:“早餐當然要早點,等少爺吃了你再回來拿午餐。”
    喻淺聽明白了,扯唇:“是不是送了午餐還要送晚餐?”
    傭人:“是的,老爺說,反正你在周家閑著也是閑著,這些小事就讓你來做。”
    閑著也是閑著……
    當她是軟柿子好拿捏。
    就在傭人以為喻淺沒膽子也不好意思拒絕時,眼前的房門直接砰的一聲關上!
    傭人傻眼。
    愣了十來秒才重新抬手敲門:“喻小姐?喻小姐?”
    傭人敲門的力道加重了幾分,拍得砰砰作響。
    下一秒,房門打開。
    喻淺站在門口,傭人看到喻淺的臉色,心頭一駭,被她身上的氣勢嚇得退了兩步。
    大抵是跟了厲聞舟三年的緣故,喻淺身上偶爾也會出現厲聞舟重影,要是她有意模仿,一唬一個準。
    見傭人被她嚇退了半步兩步,她挑唇一笑,端著姿態:“在厲家我是金尊玉貴的厲家小姐,在周家我照樣是金尊玉貴的座上賓,你可以把我說的話原封不動轉告給周叔叔,有什麽問題讓他親自來跟我說。”
    這跋扈張揚的作態讓傭人大開眼界。
    “還愣著幹什麽?”喻淺垂眸斜視,眸光冷幽幽的。
    傭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轉身趕緊離開。
    喻淺收回目光,關上房門。
    不出意外她剛才的行為很快就會傳到那些周家人耳朵裏,周家人怎麽看她都無所謂,印象越壞越好,最好是周家所有人都容不下她。
    隻是她沒想到,當天晚上厲聞舟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聽說你在周家擺上架子了。”
    厲聞舟語氣淡淡的,喻淺沒聽出來問責的意味。
    她剛洗漱完坐在床上,準備塗身體乳,於是把手機打開免提放在一旁,邊塗邊回他:“厲家用我來換周家的好處,我擺一下厲家小姐的架子也不過分吧。”
    厲聞舟:“想用這種方式來讓周家厭惡你?”
    喻淺塗抹的手一頓。
    通話瞬間變得死氣沉沉的。
    厲聞舟挑明了她的心思,她不想承認,也不想否認,因為不管怎樣的反應在他看來都是跳梁小醜,沒意義的掙紮。
    “你在做什麽?”厲聞舟問她。
    回過神,喻淺繼續手上的動作,認真塗抹:“塗身體乳。”
    那頭安靜了幾秒才開腔:“待在周家需要一個適應過程,哪天不自在就去山頂別墅住。”
    仔細聽,能聽出厲聞舟的氣息比剛才粗重了些。
    喻淺放下睡褲褲腿:“三叔,你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了,我也不會去山頂別墅。”
    她不想聽到他的聲音,會難過。
    “好歹跟過我一場,偶爾關懷一下也不行?”
    厲聞舟的語氣是柔和的,而且有些哄她的意味。
    喻淺搖頭保持清醒,想起那個叫裴寂的人,她轉移話題:“三叔知道那個叫……裴寂的保鏢嗎?”
    厲聞舟:“誰?”
    他的語氣像真沒聽過這個名字。
    喻淺提起:“那天出發來香港,有一個保鏢叫裴寂,他給我拿了行李。”
    厲聞舟輕哂:“一個保鏢給你拿了行李,就能讓你記這麽深刻。”
    “……”
    是她忽略了,厲聞舟這樣的人,永遠也用不到別人的幫助,更不需要記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厲聞舟問她:“這個叫裴寂的怎麽了?”
    “就覺得他人好,提一下他。”裴寂已經跑了,她跟厲聞舟說也沒意義,還是不提好些。
    “他人好?”厲聞舟的語氣忽然有些沉。
    喻淺拿起手機:“他就是人好,值得我記住他。”
    “喻淺,你好樣的!”
    冷沉沉的話說完,那頭直接中斷,喻淺看著息掉的屏幕,一臉莫名其妙。
    與此同時,厲聞舟剛掛斷喻淺的電話,戴君與的視頻就打進來了。
    “跟誰通話呢,一直不接。”視頻裏,戴君與臉上笑意很濃。
    “有事就說。”厲聞舟轉頭看著窗外,濃稠的瞳色比夜色還深。
    戴君與問:“下次什麽時候來香港?”
    厲聞舟:“看心情。”
    戴君與嘖了聲:“那不得是分分鍾。”
    厲聞舟抻手倒扣手機,眼不見心不煩。
    戴君與的笑聲傳來:“聞舟你這人可從來不被情緒操控,剛才到底被誰給氣著了?我猜猜,應該是小……”
    猜測的話還沒說完,厲聞舟重新拿起手機:“你很閑?”
    “沒,想找你聊正事呢,另外,欸?聞舟你這i地址怎麽還顯示香港呢?你不會……壓根沒回去吧?”
    “你看錯了。”
    “怎麽可能看錯,的確顯示香港……”啊
    ‘咚’視頻電話掛斷。
    戴君與:“……”
    …
    這天之後,周家沒有人來找喻淺麻煩。
    而喻淺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周家溜達,出門逛街,很是愜意,沒有人過問她。
    直到第七天,周括出院回來。
    打了石膏的手臂掛在脖子上,精神氣還不錯,看來這些天在醫院被伺候得很好,臉上都能看到笑容。
    “周少爺的氣色這麽好,看來這些天在醫院恢複得不錯。”喻淺踩著高跟鞋,步伐搖曳地朝周括走過來。
    最近她每天打扮自己,濃妝、發型一樣不少,而且妝容跟平時的風格大相徑庭,有種妖裏妖氣的美,就像完全變了個人。
    周括看到她都驚呆了:“你是喻淺?”
    喻淺漾笑:“周少爺臉盲了嗎?”
    周括目光上下打量她,輕嗤了聲:“我在住院,你倒是快活,這麽多天連你影子都沒見過。”
    喻淺一臉真心實意:“本來是想去醫院陪周少爺,可那天周少爺說我是你的克星,我很自覺不去醫院,怕又給你克出什麽毛病來。”
    “閉嘴吧,沒一句我愛聽的。”
    周括黑著臉,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等走到周遠山身邊,周括想到喻淺剛才那話,心頭不安,煩躁地壓低聲音問:“爸,什麽時候才讓傻子來替我?我一點都不想再應付她,她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