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扶起來替她更衣。”
    倆丫鬟剛要去扶喬林夕，喬林夕突然驚醒，然後站起來驚恐的看著旁邊。
    “顧長風，你怎麽在這裏？”
    顧長風坦然自若的坐在那裏，手裏還捧著一杯熱茶，他吹了吹，喝了一口才回答喬林夕：“我一直都在。”
    喬林夕麻了。
    顧長風什麽時候來的？她怎麽一點也不知道呢？
    昨晚他的人點了客棧之後就離開了啊，她找客棧住下的時候並沒有看見顧長風啊。
    “快洗漱一下來吃點東西，一會兒要進宮了。”
    看著烏漆嘛黑的外麵，喬林夕有些懷疑這顧長風根本就沒有睡。
    “現在什麽時辰了？”
    顧長風把茶杯放下，道：“寅時末。”
    喬林夕想了下，寅時是淩晨三點到五點，寅時末就是五點。
    “這麽早？”
    喬林夕突然理解了為何曆代帝王都早死了。後宮佳麗三千，把身子都掏空了，加上還要批閱各種奏折，典型的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身體哪裏扛得住呢？
    “噗嗤……”
    顧長風很突兀的笑起來，倆個丫鬟也是笑了起來，把喬林夕都笑懵了。
    “喬姑娘，今兒是公子等你，若是往日，此刻公子已經在宮裏侍候皇上了。”
    顧長風也開口了：“去上朝的官員，寅時末之前必須到皇宮，因為卯時就已經開朝了。”
    卯時？且不是五點就上朝？
    皇上在哪個妃子那裏歇下就得提前起來穿戴好，然後去大殿上。
    喬林夕張大了嘴巴，半天才說了一句：“好幸苦。”
    這麽一打岔，喬林夕的瞌睡也沒了，洗漱好之後就繞過屏風，外麵的桌子上擺了一桌子吃的。
    包子粥都有，甚至還有些油膩的烤鴨之類的。
    “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早飯可能會很晚。”
    顧長風倒是很貼心，可喬林夕麵對他，總覺得很不自在。她隻想趕緊把事辦了，離開京城。
    “你怎麽不吃？”
    喬林夕喝了一口粥之後，見顧長風不動筷，問了一句。
    “我不餓。”
    “他不敢吃。”
    喬林夕：？
    係統的聲音在喬林夕腦海裏響起來，“確切的說，去上朝的大臣基本上都不會吃東西。”
    喬林夕：？
    “皇宮是個重規矩的地方，對於大臣的要求也很高。假如吃了東西，在路上一陣顛簸，那麽難免會想上廁所。假如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正在商量國家大事，而你此刻很突兀的站出來，說‘皇上，臣想去如廁’，你想想那畫麵。在一個，皇上為了顯示皇家的威嚴，宮內根本沒有廁所。就是有，也是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假如你去了廁所，能不能堅持走到廁所還是個未知數。這一來一返說不定朝會都結束了。這樣一來，你就會因為上廁所而錯過許多重要的決策。”
    “噗嗤……”
    喬林夕被係統繪聲繪色的話給逗樂了，畫麵感一出來，她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聽係統這麽一說，喬林夕也沒敢吃多少，吃了幾口粥就不吃了，萬一她想去廁所呢？
    別沒死在刺客手中卻被自己的屎尿憋死。
    見喬林夕不吃，顧長風也沒強求，就讓丫鬟替她更衣，喬林夕還想拒絕，顧長風又開口了。
    “今日皇上要嘉獎你，你穿著不可太隨便。而且也是你正式在文武百官麵前亮相，可不能讓人看輕了去。”
    行吧，顧長風說服自己了。喬林夕張開手，享受丫鬟的服務。
    半住香之後，喬林夕裝扮完畢，她隻覺得頭重得要死，這倆丫鬟是在她身上插了多少支珠釵啊？
    喬林夕自己摸了摸，也沒多少啊，就倆三支，可怎麽那麽重呢？
    “別動，習慣了就好了。”
    見喬林夕一直在動那倆支純金打造的金簪，顧長風趕緊製止了她。
    “你向國庫捐了那麽多金銀，總得打扮得讓人看起來你很富有的樣子吧。否則那些迂腐的老東西會站出來反對的。”
    喬林夕摸出小鏡子出來一看，被鏡子裏的人給嚇到了。
    頭上的金簪差點閃瞎了她的眼，就連衣服上鏽的都是金線，這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我很有錢”的氣息。
    雖然這種炫富方式很土，可不得不說顧長風眼光很好。這些金線鏽出來的衣服和頭上的發簪相對應，讓人看著很舒服，而不是一副暴發戶的樣子。
    想到什麽，喬林夕腦抽了來了一句：“這衣服出了宮需要還給你吧？我覺得現在渾身上下的肉都不值這衣服錢。”
    這話讓顧長風想到了什麽，原本溫和掛著笑容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我又沒說錯，當時在蘭青城，你……”
    呃……
    喬林夕話還沒說出來，脖子再次被顧長風捏住了。
    “喬林夕，你一而在在而三的挑釁我，真當我舍不得殺你？”
    喬林夕：“……”
    旁邊倆個丫鬟看顧長風又失控了，連忙跪下，大氣也不敢出。
    “嗬嗬，你又要殺我。”
    喬林夕艱難的從喉嚨裏吐出這幾個字。
    顧長風的情緒真的很不穩定，動不動就要殺人。
    “喬姑娘，你……你少說幾句吧。不要惹公子生氣。”
    看著喬林夕的臉色漲紅，慢慢的變青，顧長風才鬆了手。
    隨後若無其事的用手絹擦了擦手，倆個丫鬟鬆了一口氣，站起來替喬林夕重新補一下妝，用脂粉把她脖子上的紅痕給蓋住了。
    “用食盒裝一些起來吧，免得她一會兒在宮裏餓了沒吃的。”
    喬林夕剛想說不用，可對上顧長風那雙帶著幾分陰霾的眼，就識趣的閉了嘴。
    算了，她忍，就一天時間而已。還是不要去觸死變態的黴頭好。
    不然她真怕這貨會把她脖子擰斷。
    喬林夕也實在是不明白顧長風腦子怎麽長的，剛才還要殺她，這會兒上馬車時，還伸手到喬林夕麵前。
    看著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喬林夕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手放了進去，借著顧長風的力上馬車。
    到了皇宮門口，喬林夕看到宮門後排了好多馬車，正準備下車步行時，隻見守在宮門口的侍衛看見顧長風的馬車，立刻收起櫻槍，放行了。
    喬林夕啞然，這個顧長風的地位，好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