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裝病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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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遠當時年輕氣盛,又正值叛逆期,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反而還自詡是為愛衝鋒的勇士,覺得很了不起,很偉大。
桀驁不馴,摔門而去。
正好在街上遇到一富二代騷擾蘇菁菁。
二話不說衝上去就把人打倒在地,救下了蘇菁菁。
可英雄救美時有多風光,事後就有多麽的狼狽。
誰能想到,那富二代竟是廣江藥材大亨程東明的兒子程金旭!
為此,葉宗銘夫婦不得不四處求人說情。
還變賣家業,籌集巨資積極賠償。
才換來別人一句不追究。
雖然麻煩是解決了。
可葉家幾代人積累的家業,全都敗光了。
葉宗銘還丟了醫院的工作。
隻能回家,開了家回春診所,坐診行醫。
祖業在自己手上敗光,自己的大好前程毀於一旦,從大醫院科主任變成小診所醫生的巨大落差,兒子還不爭氣。
一夜之間,原本儒雅蓬勃的葉宗銘,鬢角盡白,像是老了十幾歲。
而他的夫人,精致到頭發絲的薑允女士,亦是神情淒惶,麵色憔悴。
雖然這次的事情,從頭到尾,父母都並沒有責備過葉遠,可對他的那種失望之情,瞎眼可見。
直到這時,葉遠才終於昭然醒悟,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混蛋。
他自覺愧對父母,選擇離家出走。
卻被程金旭派來的手下堵住,打成重傷,差點沒命。
幸好被老頭子救下,還說他是玄陽聖體,將他帶到了北疆,親傳醫武絕學……
時隔三年,葉遠才又回到廣江,站在父親的麵前。
此時此刻,他不再是什麽護國神醫,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而僅僅隻是一個迷途知返的歸家遊子。
是葉宗銘的兒子!
看著父親那滿頭白發,以及比記憶中明顯更加蒼老的麵龐,葉遠鼻子一酸,低下了頭。
滿懷愧疚:“爸,對不起!是我錯了!我向您道歉!”
這一舉動,把葉宗銘給弄懵了。
難以置信地望著葉遠。
不敢相信這是他那個桀驁不馴,從不低頭的頑劣兒子!
而就在此時,那紋龍壯漢一行人已從地上爬起。
衝著這邊就怒罵道:“媽的!少在那裏演什麽離家出走,父慈子孝的把戲!”
“當老子的,害我妹成了殘疾!當兒子的,居然還敢動手打人!”
“你們父子是不是把治病當兒戲?當我們這些患者家屬好欺負?”
“今天不把你們揍出屎來!把這診所給拆了!老子誓不為人!”
“大家夥一起上!”
說罷又惡狠狠地作勢想要衝上來動手!
葉遠冷眼掃去。
冷哼一聲。
“找死!”
邁著大步就朝這些人迎麵而去!
“臭小子!站住!”
葉宗銘一把抓住葉遠的胳膊。
怒斥:“你還敢打架,是不是嫌教訓還不夠?”
將其拽到身後。
又連忙朝著紋龍壯漢們說道:“冷靜!大家先冷靜!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先看看病人的情況!”
“如果是我的責任,我一定負責到底!絕不推諉!”
圍觀人群也都紛紛開口相勸。
唯有葉遠,站在葉宗銘身後,一語不發。
隻是目光沉冷地盯著紋龍壯漢等人。
像是一頭蓄勢待發,擇人而噬的野獸。
讓這些人感到心裏發毛。
不自覺的放慢腳步。
等意識到自己這麽多人,竟然都被一個毛頭小子給嚇到時,紋龍壯漢等人不禁倍感羞憤。
狠狠瞪了葉遠一眼。
朝著葉宗銘冷哼道:“行,你想看就看!我倒想知道,你看完後怎麽解釋!”
葉宗銘快步趕到擔架邊,先給女孩把脈。
又拿出細針。
在女孩身上各個部位一一刺探,觀察反應情況。
可女孩身體依然僵直,沒有任何反應。
葉宗銘眉頭緊皺,喃喃自語:“不該啊!怎麽會這樣呢?”
這個女孩昨天來找他看過病。
隻是輕微的腰肌勞損。
他也就隻是給她做了做針灸,讓她回去好好休息幾天便會沒事。
今天聽說她癱瘓了,他其實是不信的。
懷疑是不是裝病訛人。
可現在親手診斷之後,卻發現女孩的情況,比昨天嚴重太多了。
確實全身癱瘓。
而且還不僅僅隻是癱瘓。
病情非常複雜,連他也是前所未見。
於是他推翻了裝病訛人的懷疑。
畢竟沒人會把自己弄成這樣來訛人。
可為什麽輕微的腰肌勞損,會變成全身癱瘓呢?
葉宗銘神情凝重。
開始嚐試對女孩進行治療。
各種手段都使出來了。
效果微乎其微。
漸漸地,眉頭皺得越來越緊,額頭開始有微微細汗冒了出來。
紋龍壯漢在一旁目睹此景,眼裏頓時閃過一絲蔑笑。
大聲道:“好了,姓葉的,住手!你還要折騰我妹到什麽時候?”
“快點說!我妹妹她現在是不是癱瘓了?”
葉宗銘老實承認:“是,這小姑娘確實癱瘓了,可……”
“可什麽可!你還想甩鍋不成?”紋龍壯漢怒聲打斷,又朝著周圍叫嚷,“大家都聽到了,連這葉宗銘都親口承認,是他把我妹治成了癱瘓!”
“我妹這輩子被他給毀了!讓他賠償一千萬不算過分吧?”
他身邊的同伴,紛紛附和。
“一點都不過分!這還便宜他了!他要是不賠錢,就告他,讓他坐牢!”
“是啊!除了賠錢,像他這樣的庸醫,就該脫了身上的白大褂,免得繼續行醫害人!”
“還有這診所,趕緊關門算了!多開一天,多害一人!”
原本幫葉宗銘說話的人,麵對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甚至心裏也不禁泛起嘀咕。
莫非這葉醫生當真是庸醫?
那以後他們找葉醫生看病,也落得和這小姑娘一樣的下場,那該怎麽辦?
而葉宗銘,此時麵色蒼白,有口難言。
他很想說,這女孩變成這樣,可能並不是自己治病所致。
還想問問昨天女孩回家後,有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
背後是不是另有隱情。
可這女孩的哥哥,根本不給他開口辯解的機會。
而且他對女孩的病況,也是一頭霧水。
想要自辯都無能為力。
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醫術不精,才會治壞了人,看不懂病,醫不好人。
那不管是賠錢,還是脫了白大褂,關掉診所,都是理所應當!
可他哪有這麽多錢賠給人家?
不當醫生,關了診所,以後又能靠什麽來維持生計,養兒育女?
而且他已經敗光了祖業,難道連醫生世家的傳承,也要在他手裏終結嗎?
以後哪裏有臉下去見葉家的列祖列宗!
最重要的是,當初他各種逼兒子學醫,各種舉例當醫生有多好,現在自己卻當著兒子的麵,成了大家口中的庸醫,淪為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他一定成為了兒子眼裏的笑話!
想到這裏,葉宗銘不免自我懷疑,心灰意冷。
而就在這時,葉遠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壓過了現場所有的聲音。
“爸,這夥人分明就是在裝病訛人!您何必對他們心慈手軟,直接揭露他們的真麵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