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戀愛第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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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新也抱住倒向自己這邊的禪院直哉,免得人臉著地磕到地上,隨後將禪院直哉放在牆邊靠著。
“不好意思啦!直哉君——”
緒子捏住五條新也的衣角,瑟縮著脖子,“媽媽……媽媽她來了……”
“沒事,不用怕,等會兒我就送你離開。”
緒子仰頭看著五條新也,好像明悟了什麽,“是去天國嗎?”
五條新也微微一怔,隨即輕輕笑了一下。
“是哦!但在此之前,我們要先把你的媽媽送到地獄裏,你害怕嗎?”
緒子緊了緊手,崩潰道:“它不是我的媽媽,這個怪物它是……它是媽媽的‘愛’。”
她一直都知道。
五條新也誇獎道:“你很聰明。”
扭曲的“愛”形成了源源不斷的詛咒,就算在緒子死後也要長長久久地糾纏著她。
“拜托你了,新也哥哥。”
夏油傑從緒子的兜帽裏探出頭。
“你接下來要開領域?”
“嗯,想要離開,必須同時把咒靈和領域都解決了才行,我的領域比較特別,不太方便直哉君知道。”
五條新也向後一抓,絲線捆紮住那隻長脖子咒靈將其猛地甩飛了出去。
夏油傑挑眉來了幾分興趣,“那就方便我知道?我可是特級詛咒師。”
“因為你是悟的好朋友呀!”
夏油傑皺眉,“……你還真是相信我,我和悟上次見麵,已經是去年的事了,上上次見麵,還是我叛逃的時候。”
“那又怎麽樣呢?你可是悟最為要好的朋友啊!我相信悟,自然也相信你。”
夏油傑隻是凝視著五條新也笑意吟吟的臉,沒說話。
五條新也扯了一下嘴角,笑得奇怪。
他又神神秘秘地說:“你見了我的領域就知道了。”
夏油傑陡然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這家夥這麽笑……往往都是要坑他。
五條新也雙手相扣,做了一個形似四方結的手印。
“領域展開——”
“厭勝回廊。”
……
別墅內一個黑色的球狀物碎裂開來,五條新也背著昏迷不醒的禪院直哉落在一樓的地板上,夏油傑則是暈乎乎地從五條新也身上滾落下來,跌跌撞撞地跑到牆角那邊,扶著牆就開始幹嘔。
“yue——”
五條新也大為不解,“不至於吧?”
如今用著人偶軀體的夏油傑自然什麽也沒吐出,但心裏和靈魂上的不適感不是那麽容易能抹消的,他看著五條新也的臉都覺得有些模糊。
“你對自己的‘領域’沒有認知嗎?”
要是他處在這種領域空間內,必中術式還沒來,他就被領域內所展現而出的畫麵給整暈了,哪還有什麽心情去思考怎麽破除領域啊!
那些光怪陸離的效果所帶來的精神攻擊過分強悍,夏油傑隻覺得自己坐了一整天三百六十度旋轉的死亡過山車,領域剛出現的一瞬間,他就開始羨慕什麽都不知道的禪院直哉了。
什麽相信他。
什麽不想禪院直哉看到自己的領域。
他真是信了五條新也的鬼話。
這家夥對自己的對象倒是挺溫柔的,提前讓禪院直哉暈了。
五條新也彎腰提溜起半死不活的夏油人偶,拎著裝滿遺骨的小背包,背著禪院直哉慢慢悠悠地往外走。
新田新一直在外麵等到天黑,看到將整幢別墅都籠罩在內的墨色屏障褪卻的顏料那般一點一點消解時才放下心來,青年漫不經心的身影也出現在視野之中。
“桑原先生!”
他激動地揮了揮手,但當他瞧見其肩上趴著的另一位青年時,大驚失色。
“桑原先生,禪院先生這是怎麽了?”
不是吧?
不會吧?
要是禪院直哉在東京這邊出了意外,那可真是大事不妙了,禪院家的人該不會找他們高專算賬吧?
五條新也輕描淡寫道:“沒事,直哉君隻是被我打暈了而已。”
新田新的腦子裏反複循環五條新也這句話。
哦,還好,隻是被打暈了。
等等,為什麽要把禪院直哉打暈?
心下疑問眾多,但五條新也將背包塞到他手裏的動作打斷了思緒。
“新田先生,能麻煩你找個墓地和一個天藍色的骨灰盒,把這小姑娘安葬一下嗎?”
新田新還有點懵。
“噢,哦哦,好的。”
骨灰盒有天藍色的嗎?
應該有地方可以定製的吧?
“桑原先生,我們現在是……”
“不介意的話可以先送我們去附近的城鎮休息一晚吧!任務報告我稍後用郵件發給你電子版的。”
“當然可以。”
五條新也艱難地把後背的禪院直哉放到了轎車後座,又在角落裏找到了一個甜品紙帶,趁著新田新沒關注後邊,將兩眼空洞的的夏油傑和他的剪刀給放了進去。
車內氣氛安靜,昨晚沒怎麽休息過的五條新也聽著禪院直哉均勻平穩的呼吸聲也泛起了困,眼皮子也合上了一點。
新田新不經意地看了眼車內後視鏡,後座上的兩人互相倚靠在一起淺眠著。
他剛想感慨一句這二人的關係變好了許多,禪院直哉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般打了一個哆嗦,猛地驚醒了過來。
原本靠著他的五條新也失去支撐點,往禪院直哉的懷裏傾倒。
禪院直哉一見到這家夥就氣不大一出來,一把將五條新也給推到一邊去,他已然想起五條新也做了什麽才導致他昏迷的。
“桑原新也,你居然敢偷襲我?”
還敢用剪刀柄砸他。
他的脖子到現在還是疼著呢!
禪院直哉表情扭曲地怒視著還沒睡醒的青年。
五條新也無意識地輕嗯了一聲,氣得禪院直哉牙癢癢。
“誰給你的膽子這麽做的!”
他掐著五條新也的脖子,把人按到車門邊。
新田新:“!!!”
來了。
他們倆果然會打起來!
五條新也也沒掙紮,隻是彎著眼看著禪院直哉,“直哉君說不定要感謝我呢?”
紙帶裏的夏油傑默默認同這句話。
“感謝你什麽?”禪院直哉惱火,“你明明有反轉術式,為什麽不對著我用?”
知不知道他的脖子有多疼,那一塊都青紫了吧?
早就料想到會這樣的五條新也也不著急,就是禪院直哉掐著他的力道有點重,臉頰兩側已經漫起了一片緋紅。
“我的反轉術式隻能給自己使用,還不能做到對外輸出哦!所以隻能委屈直哉君了。”
心中忍著氣的禪院直哉更覺憋悶,他陰陽怪氣道:“好好好,你可真是‘厲害’呢!”
“謝謝誇獎?”五條新也無辜地眨了下眼睛。
“誰誇你了?你是讀不懂空氣是嗎?”
五條新也佯裝不經意地提醒,“直哉君半壓在我身上也不太好吧!畢竟你可是有對象的人呢!”
“離我遠點,平民!”
禪院直哉馬上退到後座另一邊。
這家夥給他等著!
五條新也失笑。
“放心吧!你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才怪嘞。
他就喜歡欺負禪院直哉這種類型的。
“禪院小少爺你太過古板傳統了。”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禪院直哉眼皮子跳了跳,“……現在去哪?”
新田新意識到禪院直哉後一句話是在和他說,快速看了一眼後視鏡中劍拔弩張的二人,斟酌著語言,謹慎回答:“桑原先生說,去最近的酒店休息一下。”
禪院直哉蹙眉,不滿道:“我不去,送我回東京的公寓。”
外麵可不怎麽幹淨,床也不舒服。
“但……”
“同樣的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陰測測的視線釘在新田新身上。
“是,是!那桑原先生……”
“那就聽直哉君的好了,麻煩新田先生辛苦一點了,我也回家吧!”
“好的,沒問題。”
如蒙大赦的新田新一腳油門就上了高速,以最快速度回到東京。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麽?”
禪院直哉現在就跟個炮仗一樣,一點就炸,他沒第一時間找五條新也的麻煩就已經寬宏大量了,這家夥還敢用那種……說不上來的眼神看他。
“沒什麽。”五條新也驀地笑出了聲,“好夢呀!直哉君——”
禪院直哉渾身打了個冷顫,用力甩上車門。
“滾遠點,不該肖想的不要動念頭。”
五條新也:“……”
他都有點期待禪院直哉知道“女朋友”就是他時的表情了,手邊的紙帶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一隻黑色的手機被夏油娃娃舉出袋口,屏幕上帶墨鏡的白色小貓瘋狂跳動。
五條新也打開車窗,讓夜風灌進來,方才眯了一會兒後他覺得清醒多了。
“摩西摩西,悟,怎麽了?”
“新也,你在哪?還在盛岡那邊嗎?”
“剛回到東京。”
“快來高專一趟,新也,爛橘子又作妖了,我學生掛了。”
五條悟直接跟自家老哥告狀。
“!!!”
……
等五條新也火急火燎趕到高專,喘著氣推開醫護室的大門後,見到的卻是自家臭弟弟和粉發少年嘻嘻哈哈的畫麵。
“你死掉的學生呢?”
突然出現的五條新也嚇了家入硝子和伊地知一跳。
虎杖悠仁的死而複生隻有他們知道,要是被人瞧見可就糟糕了。
五條悟用虎口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拍著虎杖悠仁的腦袋,滿臉無辜道:“在這呢?”
生怕五條悟學生死久了救不回來的五條新也:“……”
有一句話他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