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戀愛第二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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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禪院直哉任性丟下家族中的“炳”組織沒管,回來之後又天天和五條新也待在一起,這麽一耽擱,給自己囤積了不少事務。
    禪院家不養廢物,禪院直毘人可不會容忍自家兒子沉迷男色,下了命令叫禪院直哉著手處理那些雜七雜八的事。
    沒辦法,在五條新也離開這一天,禪院直哉隻能把人送到家門口,安排司機送他漂亮的對象回東京。
    在五條新也要上車的前一刻,禪院直哉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將他狠狠拽了回來。
    小少爺對上五條新也鈷藍色的眼睛,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如毒蛇般陰冷的眼神。
    “下次見麵,你的回答要是讓我不滿意,你給我等著。”
    這女人要是敢吊著他玩,死定了。
    五條新也對於禪院直哉的威脅隻是笑了笑,又不動聲色地側了一下眸,似乎看到了什麽。
    “放心吧!直哉君。”
    到時候他保證讓禪院直哉自己收回這種類似逼婚的話。
    禪院直哉這才施施然環起手,冷哼一聲。
    “別經常出門,我給了你很多錢,長得那麽漂亮,出門太危險了。”
    已然被“包養”的五條新也表情古怪極了,而他久久沒有吭聲,也讓禪院直哉的語氣衝了一些。
    “你聽到了沒有啊!”
    五條新也能怎麽辦?
    當然是滿口答應了。
    “……聽到了。”
    這種話他已經信手拈來了。
    “五條新”沒有出門,出門的是五條新也。
    禪院直哉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就算他相信五條新也,但肯定有不長眼的狂蜂浪蝶圍上來。
    “那我走嘍,直哉君,下次見。”
    禪院直哉下意識想抬手,後又懊惱地覺得這麽做有點不符合自己的身份,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矜持地點了點頭,目送五條新也上車遠去。
    看不到車影了之後,他的臉色唰的一下沉了幾分。
    “……”
    什麽?
    一句話都不留給他嗎?
    他是不是太寵著這“女人”了?
    “真是沒用啊!直哉,連自己的女人都把控不好嗎?”
    禪院直哉應聲轉頭。
    目光森森的老人從容自門後走了出來,眼珠子凹陷在眼眶之中,不長不短的頭發高高豎在腦後,腰間別著太刀,整個人看起來幹癟得就像是腐朽的老木,不知道在那裏偷聽了多久。
    禪院扇將禪院直哉被“女人”拿捏住心思的這一幕看入眼中,對於自己這位大侄子,他可是很有意見的,好不容易看到了對方狼狽的一麵,自然要使用渾身解數來嘲諷對方。
    他知道禪院直哉一直看不起他。
    不過是個毛頭小子而已,僥幸繼承了投射咒法這才被他們家當做下一任家主來培養,要是沒了術式,這小子什麽都不是。
    “這不是扇叔父嗎?叔父你實在是太不起眼了,我都沒看見你過來。”
    禪院直哉不緊不慢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寬袖羽織,神情一如既往的矜貴。
    仿佛剛剛什麽事也沒發生,他露出一抹毫無陰霾的微笑,但那雙似毒蛇般陰毒的視線卻死死鎖定在禪院扇身上,像是隨時隨刻都能閃現上去,露出毒牙,狠狠給禪院扇脆弱的命脈上來一口。
    乍然看到自己叔父這副形容枯槁的外貌,他深深覺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嚴重的汙染,尤其是在看過了五條新也那張豔絕姝麗的臉後,其他人在他眼中就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尤其是一看到這種幹巴巴的糟糕頭子……
    嘖。
    真是叫人不愉快啊!
    本來心情就不夠好,禪院扇這老東西還敢往他的槍口上撞,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些什麽,希望禪院扇等會兒能稍微說點好聽的話,不然他可不介意背上一個毆打自己親叔叔的罵名。
    反正禪院扇也打不過他,就算他父親事後追究起來也不過是一個不痛不癢的閉門思過而已。
    禪院扇都不得不佩服起自己這大侄子,出去一趟居然也學會了“忍耐”,這真是件稀奇事,該不會他一走過去,一向看不爽他的禪院直哉反手就給他一刀吧?
    這麽想著,他十分謹慎地和禪院直哉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
    見狀,禪院直哉輕嗤了一聲。
    “扇叔父,要我說,你也太過小心謹慎了些吧?”
    這句話就差懟臉說禪院扇膽子小。
    “女人嘛!最在乎的無非是自己的貞潔、名聲之類。”
    禪院扇皺巴巴的臉上扯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一把車扯過自己身後如同木偶般機械空洞的妻子,拍了拍那張瘦削的臉蛋。
    “隻要她懷上你的孩子,那還不是任由你作為?你又何必看那女人的臉色呢?聽說你這些天和那個女人說了好些次要結婚,那女人百般拒絕,直哉,你在感情上可真是軟懦呢!這可真不像禪院家的男人。”
    他自然樂得看禪院直哉找一個毫無咒術天賦的女人。
    萬一直哉以後的子嗣連術式都沒有,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禪院直哉狠狠掐起手,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聲輕嘖。
    什麽玩意兒,也敢對他的事指手畫腳。
    “新”又不是尋常人,真以為“她”和家族裏這種木頭似的女人一樣嗎?
    真是可笑。
    他願意對自己的人寬容一些怎麽了?
    看來他的院子裏有禪院扇的人啊!
    隨即他不知想到了什麽,眼尾上挑,口吻刁鑽而刻薄。
    “那也比扇叔父你要好上許多,辛辛苦苦生的兩個女兒是不祥的雙生子不說,一個沒有咒力、連普通人都不如,另一個也沒有太強的天賦,”
    專門往禪院扇的痛處說。
    說著說著,禪院直哉就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這麽看來,扇叔父你和家主之位這輩子都沒有緣分了呢!你要是求我,我說不定還會大發慈悲地讓真希真依來做我的側室,畢竟她們隻有那張臉稍微有用一點,從側臉看的話,還是蠻漂亮的。”
    然而這話剛說完,他的後背就竄起了一陣無法遏製的涼意。
    好聞的花香順著悶熱的山風帶到了他鼻息之間,隻有一點點,已經和四周的草木芳香融合在了一起,但禪院直哉還是準確無誤地分辨出這種香味屬於誰。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後轉頭,這才發現五條新也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隻是那雙常含著盈盈笑意的鈷藍色此時如同古井般沒有泛起任何波瀾,幽深到叫人望上一眼都覺得自己的心涼了半截。
    “直哉君,我回來拿點東西。”
    五條新也眸色淡然。
    唇角捎著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就這麽看著禪院直哉被自己嚇得炸了毛。
    真是的,他又不是什麽惡獸。
    怎麽這麽怕他?
    平常不是挺橫氣的嗎?
    怎麽到了這種時候,隻敢慫慫地暗自惱怒呢?
    禪院直哉後背的冷汗滑落。
    心如擂鼓,慌的。
    他不知道五條新也把他的話聽了多少,但他方才說要讓真希真依當他側室的氣話一定被五條新也聽去了。
    “新……”
    五條新也緩步走進,拿走了別在禪院直哉衣領子上的發卡。
    小少爺膽子真是肥了。
    欠收拾啊!
    難道是他脾氣太好了嗎?
    “直哉君,那我先回家嘍!”
    說完就毫不留念地轉身離開了。
    這回是真的走了。
    禪院直哉手指蜷縮,想要抬起手抓住五條新也,但身後禪院扇的目光仿若一隻伺機而動的黑豹,準備隨時給他致命一擊。
    “扇叔父還有什麽事嗎?”
    無處發泄的怒火當然是燃到了禪院扇身上。
    “我還是那句話,女人最在乎也是最重要的,無非是那幾件東西,直哉,你不是自詡我們禪院家家主繼承人嗎?該不會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吧?”
    “扇叔父,我是下一任家主的事還需要自詡嗎?禪院家除了交給我,還能交給誰呢?扇叔父你嗎?”
    論毒舌程度,禪院直哉表示他還從來沒有輸過。
    禪院扇:“禪院直哉,你!!”
    “這就破防了?”禪院直哉攤了攤手,腦袋往旁邊歪了一下,故作失望地歎了一口氣,“扇叔父,您還是好好練練忍耐之心吧!別到時候被別人氣死了,我都不好意思給您去收屍!丟人現眼!”
    最後禪院扇自然隻能打碎了牙和著血一同往自己的肚子裏咽,找了一嘴的不痛快,自然不高興,甩著袖子就進了家門。
    禪院直哉毫無形象地呸了一聲。
    “沒用的老東西一把骨頭了還想跟我爭?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
    旁邊的侍從耳觀鼻鼻觀心,隻當自己聾了瞎了,有時候當做自己不知道,可是能保命的。
    禪院直哉怒罵了兩句親叔叔後,麵色稍緩,心中的鬱氣說出來後,舒服多了。
    那老東西雖然實力不怎麽樣,但說出的話卻有幾分道理的。
    之前還好,現在的“五條新”給他一種隨時都要脫手離開的感覺,若是“五條新”喜歡他的錢、他的權也就算了,但對方什麽都不圖,就隻喜歡他本人。
    禪院扇說的,也不乏為一種好方法啊!
    能夠把“五條新“也一直留在他身邊的好方法。
    陪著“五條新”玩了那麽久的戀愛遊戲,也該收割屬於自己的果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