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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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清然無語一瞬,“還好問舟哥去了,不然以時寧的性子,多半是要忍了。”
    楚硯也擔心這一點,“時寧經曆的大起大落太多了,如今性情是超然了些,有時,真會忽略身邊那些低級的惡。聖上冊封也好,有了縣主身份,可免去許多事。”
    虞清然道:“我還是要寫信和她說說。”
    另一邊,傅晚兒就沒這麽淡定了。
    《君顏記》她是看過的。
    起初沒覺得什麽,反正誇的是她哥,怎麽誇都行。
    但再看,就有些不對勁兒了。
    說的是兩個人的愛情故事,可重墨都在男主人翁身上。
    女主人翁也不是沒誇,就是誇的不到位,二人懸殊拉的太大。
    傅晚兒氣得扔了書,“寫的什麽玩意兒!還不如不寫!”
    某人大氣不敢出。
    傅晚兒瞪他,“銀子你弟弟賺,黑鍋我二哥二嫂背,你倒挺會算計。”
    某人:“……”
    天地良心。
    關他什麽事?
    現在和弟弟斷絕關係還來得及嗎?
    正好,第二日君子珩就到了。
    哥哥自請貶為庶民他是知道的,但改名為那人,他是不能理解的。
    如今京城,無人再提三皇子,也無人再提周禮孝。
    倒是傅家‘那爺’,名號越來越響。
    那爺掌管著傅家所有產業,行事老練,說一不二,唯樂平縣主事從。
    無人敢欺,無人敢惹。
    民間紛傳,那爺其實是樂平縣主的男寵。
    那爺為此感到驕傲,放言總有一日會等到名分。
    總之,在君子珩看來,事情非常的離奇。
    他本想等哥哥修成正果,也給寫成故事,廣為流傳。
    如今出了蒼州那檔子事,他真心不敢了。
    蒼天可鑒,他真的是無心之舉。
    就是可能聽傅問舟的故事,聽得太多了些,不由的就在著墨中,多了幾分傳奇色彩。
    誰知,竟釀成大禍。
    君子珩忐忑上門,正好碰到回風。
    回風如今是護院首領,三人之下,好幾十人之上,頗有些威風。
    “你來做什麽?”
    回風對這個長相和他主子差不多,但又差太多的君子珩,沒多少好感。
    君子珩語氣複雜:“來看看你們。”
    回風:“看什麽?”
    君子珩說:“看你們過得好不好。”
    回風遲疑了下,“昨日之前都很好。”
    三姑娘對主子越來越溫柔,彩鈴也終於不再執著於打贏他。
    可從昨日起,三姑娘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讓主子另謀高就。
    彩鈴又開始追著他打……
    回風覺得君子珩來的不是時候,但他習慣了聽令,還是領著君子珩進了前廳,讓他等著,自己去請主子和三姑娘。
    傅晚兒當真是起了心要趕走那人。
    但君子珩惹的風波,隻是其中之一,是借題發揮。
    真正原因……有點難以啟齒。
    這麽說吧,在一個風高月明的晚上,她輕薄了醉酒的那人。
    可她現在不想負責。
    她想當渣女。
    但每每看到那人熱忱的眼眸,她又心虛的很。
    尤其是,自從嚐過鮮後,她有點食髓知味,變得很不正常。
    比如現在,那人和她講著道理:“君子珩是我弟弟沒錯,可話本不是我讓他寫的……是,我有管教弟弟之職,那我把他尋來教訓教訓便是……”
    可她的關注點,卻在他一開一合的嘴唇上。
    不再到處奔波的男人,養白了許多。
    顯得那厚薄適中的嘴唇,更加紅潤誘人……
    嬌豔欲滴,如花般柔軟。
    一個男人的嘴唇,有必要長得這麽好看嗎?
    想勾引誰?
    傅晚兒更氣,強行收回目光,冷聲:“若我二哥沒去呢?若我二嫂真受了欺負呢?反正是你弟弟惹的禍,長兄如父,子不教父之過,凡對我二哥二嫂不利者,就是與我為敵,不必多言,你走吧!”
    那人:“……”
    他給氣笑了,唇角微勾,突然逼近。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負責是吧?”
    傅晚兒大驚,“你,你你你胡說什麽。”
    那人步步緊逼,傅晚兒連連後退,退到牆壁時,退無可退。
    兩人幾乎貼緊,那人目光筆直灼灼,暗暗咬牙。
    “我隻是醉了,不是死了。”
    他假裝不知,是怕她為難。
    孝期還有一年多,她要守,他便尊重。
    天知道,他為了這‘尊重’,忍的有多辛苦。
    她倒好。
    放把火就想跑。
    傅晚兒被男人的氣息包圍,被他的滾熱心跳包圍,腦子有些暈,脫口而出。
    “是你勾引我在先!”
    那人一笑,單手撐著牆,漂亮的桃花眼緊鎖著她。
    “所以,你承認了?”
    傅晚兒心虛,眸光躲閃。
    “就親了下而已……”
    “沒摸?”
    “我……”
    “還是三姑娘覺得,男人的清白就不是清白?”
    “……”
    傅晚兒腦子裏浮現著那晚的情況,試圖尋找更有力的理由。
    那晚,旁支宗親中有個長輩借由壽宴,非要請她去。
    想著畢竟要在京城立足,禾兒漫兒的人生也還長,人生起起落落誰也說不清。
    能結善就別集怨,她去了。
    因著縣主身份,巴結奉承是自然。
    可她還是過不了心裏那道關,總想著從前傅家沒落受難時,他們是如何的冷眼旁觀。
    氣氛幾次僵持難堪,皆是那人一一化解。
    後來,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他的主場。
    於是人就喝得爛醉如泥。
    回府讓人煮了醒酒湯,想著畢竟是為她出頭,她就親自端了去。
    看到帷帳微揚,楠木床上躺著一美男子,衣領大開,肌肉若隱若現,大袖擺曳在側,如亭亭蓮花,綻於幽夜。
    她亂著心跳,想給他蓋好被子……
    真的隻是擔心他著涼,可他酒後泛粉的肌膚,沉睡時安靜如畫的眉眼,纖長睫毛根根漆黑如墨,鼻梁高挺如山,紅唇欲滴如沾了露水的嬌花……
    傅晚兒趕緊甩甩腦袋,誠懇地看著那人。
    “你要覺得被冒犯,我給你說對不起……”
    那人又氣笑。
    望她的眼神如火如星,灼灼欲焚。
    “你怎不說,大不了讓我親回來?”
    說著,他緩緩低頭。
    傅晚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想推開他,可雙手好像被什麽東西給捆住了似的。
    隻一雙眼睛,泛著盈盈水光,緊張又迷離地望著他。
    那人本欲嚇嚇她。
    可她這般,他再客氣就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