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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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我這裏接到一封關於你的匿名舉報。”
上野秋實茫然地望著將自己叫過來的鬼塚八藏。
匿名舉報?誰這麽無聊?
“有人舉報你上課期間態度很不端正,文化課上經常發呆睡覺,行事散漫,整天渾水摸魚,對訓練同樣敷衍了事,認為你這種學習態度有辱光輝正義的警察形象,希望學校能夠對你進行批評和嚴肅處理。”鬼塚教官手指輕點桌上的舉報信。
“你有什麽想要解釋的嗎?”
上野秋實抓著後腦勺歎氣,放下手揣進兜裏,即使在教官麵前也依舊一副散漫頹廢的樣子,懶洋洋開口:“沒有。”
說的都是事實,能有啥好辯解的。
看著麵前死不悔改破罐子破摔的青年,鬼塚教官眸光倏然變得銳利。
……
此時的操場上,休息間隙坐在草坪上曬太陽的萩原研二打了個哈欠,撐著草地回頭看向旁邊閑聊的幾人,問:“你們都不關心鬼塚教官叫上野去辦公室幹嘛嗎?”
坐在樹下用書本擋住臉上陽光的鬆田陣平伸出一根手指將書本抬起一個角,幸災樂禍道:“這還用說?肯定是過去挨罵唄,不然鬼大叔還能叫他去辦公室喝茶嗎?”
“重點就是這個呀。”萩原研二調整了自己的姿勢,轉過身雙手撐著小腿,好奇:“這段時間上野都和我們一起,沒課就待在宿舍叫都叫不出來,也沒做什麽會挨罵的事情吧?”
坐在樹下另一側抱著平板看新聞的諸伏景光聞言從屏幕上抬起頭,看向上方:“大概是平時表現的太悠閑了招人恨吧,零,你覺得呢?”
“作為班上另一個特別招人恨的存在,說下你的看法?”
調笑聲從下傳上來,坐在樹幹上的降穀零翻了個白眼,表現優異怪我咯?
這樣說好像更招人恨了,降穀零並不想發表任何意見,轉而談起另一個話題。
“說起來,萩原,你幹嘛這麽在意上野?”
接到問題的萩原研二眨了下眼,隨後看向鬆田陣平:“這還用問嘛,當然是因為小陣平啊。”
“哈?”不知道怎麽和自己扯上關係的鬆田陣平一把拿開臉上的書,整個人詫異到坐直:“這跟我有什麽關係?不是研二你自己經常去找那家夥嗎?”
“因為很有趣嘛~”萩原研二笑著朝鬆田陣平眨眼:“每次小陣平和上野對上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看起來實在太有意思了。”
鬆田陣平一聽,頓時惱了。
“hagi你這家夥,誰跟踩尾巴的貓一樣啊!我那是不想和那家夥一般見識!”
萩原研二聳聳肩,看向另外兩人,就像在說:你們看,跟我說的一樣吧?
諸伏景光捂嘴偷笑。
“上野這個人也很有意思啊,看起來懶懶散散一點幹勁沒有,真動起來跑得比兔子還快,他平時又不愛說話,一個人孤零零的多沒勁,還不如叫來一起。”萩原研二道:“難得大家這麽有緣,多個人還多點熱鬧。”
“這倒也是。”降穀零從樹上下來,一臉好笑。“來這裏之前我都沒想過,之前在那家餐廳差點被劫持的幾個人全在這裏遇上,也是挺神奇的。”
“提起上次那件事,你們有誰知道後續怎麽樣了嗎?“
鬆田陣平抬手提問,也沒再糾結剛才的事情。比起上野那個叫人生氣的家夥,他現在更好奇上次事情的後續是不是和他當初想的一樣。
“第二天新聞有報道。”諸伏景光在平板上操作了一下,找到相應的新聞界麵,將屏幕轉向其他人。
“五個劫匪全都被抓了,因為當天劫持的人質裏似乎有某個大家族的繼承人,所以網上有不少人猜測是家族爭鬥之類的,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至於劫匪的身份,都是些有過前科的在逃犯,提交的供詞大概是出獄後幾個人身上都沒錢,就商量一起幹票大的,得到高額的贖金後離開日本隱姓埋名重新開始。”
“那為什麽不直接去搶銀行?珠寶店也行吧,怎麽會想到去搶一家餐廳?”
萩原研二疑惑不解,降穀零說:“可能是因為那個繼承人吧,對方還挺有名的,是大型船舶運輸貿易集團青森株式會社社長的兒子,在東京灣有自己的大型倉,十個億對他們而言也就兩三年的租金,輕輕鬆鬆就能拿出來。”
說話間,餘光瞥到從教學樓裏走出來的人,降穀零停下,笑著招手:“上野,這邊。”
正走下台階的上野秋實腳步一頓,看到那邊最近這段時間眼熟得不能再熟的幾人,打著哈欠慢吞吞地走過去。
“怎麽樣,教官找你說什麽?”對此感到非常好奇的萩原研二第一個走過去,笑嘻嘻的問道。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了過來,鬆田陣平更是果斷嘲笑:“你這家夥該不會是上課睡覺被教官抓包所以專門叫過去批評了吧。”
上野秋實頓了頓,忍不住看向他。
你怎麽知道?
這家夥剛才不會就躲在門口偷聽吧?
上野秋實平時不愛說話,相處了一兩個星期的幾人也逐漸能從他的表情看出對方的想法,於是下一秒,眾人都笑了。
“還真是啊?”萩原研二樂得不行。“怎麽跟個小學生似的,因為上課睡覺被老師逮到辦公室批評罰站,該不會還要寫檢討吧?”
上野秋實默默從口袋裏拿出一封信。
“兩千字檢討,下個周末前交。”
說著,他忍不住歎了口氣,眼底透著鬱悶。怎麽警察學校也有這種背後告黑狀的家夥,真夠討人厭的。
萩原研二接過信打開,其他幾人圍上來。
“……鑒於上野秋實多次在文化課上睡覺,其他訓練課上同樣表現的十分消極散漫,嚴重影響他人心態及學習氛圍,望學校能給予對方批評並嚴肅處理,不要讓其繼續抹黑勤奮勇敢光明正義的警察形象……“
念著信上的內容,萩原研二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隨後不知道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緊接著便像病毒感染了似的,幾人瞬間笑成一團。
“居然是舉報信。”鬆田陣平笑得捶地,一邊笑還一邊說:“這家夥平時表現是有多招人恨啊,居然連舉報信都出來了。”
另一個笑得毫不收斂甚至快笑岔氣的是接過舉報信並念出來的萩原研二,“小陣平和降穀上次打架都沒寫檢討,上野居然因為上課睡覺要寫兩千字,我不行了,這也太好笑了。”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蹲在草地上笑得說不出話來,上野秋實將手放回兜裏,站在原地就這樣看著這幾人當著自己的麵,絲毫不給他整個當事人麵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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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人。
對於自己被舉報這件事上野秋實本來沒什麽感覺,但看著麵前這幾個笑得都快喘不過氣的家夥,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惱意。
最好別讓他知道誰這麽無聊寫的舉報信,不然的話……哼。
還有你們幾個,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煩死了!
“你們在聊什麽呢這麽開心,大老遠就聽到你們在笑。”
幾人聞聲抬頭,看到從宿舍樓方向走過來的伊達航。萩原研二竭力控製自己,顫顫巍巍地抬起手和班長分享這件事:“班長你打完電話了?剛好,你看看這個,上野因為上課睡覺被人寫了舉報信還送到鬼塚教官那裏了,現在要寫兩千字的檢討。”
伊達航滿是詫異,看向將臉別到其他方向,渾身上下透著鬱悶和無語這兩個詞的上野秋實。
“學校有人這麽無聊?”伊達航好笑道,接過舉報信看了眼署名,挑眉:“還是匿名舉報?”
“是啊。”笑了半天笑得肚子難受的鬆田陣平坐在草皮上捂著肚子,幸災樂禍地說道:“可見這家夥平時多招人恨,在警察學校都有人玩匿名舉報這一套來搞他。”
降穀零擦著眼角的眼淚,笑著問道:“上野,對舉報人你有什麽想法嗎?”
上野秋實還沒說話鬆田陣平就忍不住道:“你問這家夥?他估計連班上有哪些人都不清楚,會有想法才怪了。”
他衝著上野秋實的方向哼哼:“說不定就是因為平時太目中無人所以才被人記恨,連同班同學臉都懶得記的變異樹懶。”
上野秋實看了他一眼,鬆田陣平揚眉挑釁,就像在說: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對視幾秒後,上野秋實挪開視線,眼神有些遊離。
看他這樣心虛的表現鬆田陣平就知道自己說的全對,不由翻了個白眼。
上次被無視的事情他覺得自己能記一輩子,就沒見過這種白天見了人晚上就給忘的家夥!金魚腦嗎你!隻有七秒記憶?
看到教學樓,上野秋實忽然想到什麽,又轉過頭看向幾人。
“剛才鬼塚教官叫我帶個話,明天有一場野外特殊訓練,早上八點在操場集合,讓班長別忘了通知班上其他同學。”
“野外特殊訓練?”
伊達航擰了下眉,隨後鬆開,朝上野秋實點點頭。
“我記下了,辛苦你跑一趟了,上野。”
上野秋實搖頭。反正也是順帶,沒什麽辛苦不辛苦的。
說到辛苦,明天的野外訓練一聽就很累……他明天能請病假嗎?
上野秋實垂眸沉思,開始認真思考明天請假留校的可能性。
萩原研二幾人對視一眼,湊到旁邊開始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