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審問,真相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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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連祺雖然常年練武,但他膝蓋有傷,來的侍衛也都是從前跟著寧王上過戰場的士兵,本領不在他之下,所以哪怕他拚命反抗,沒多久也被拿下了。
他被侍衛帶走,婉兒也被幾個嬤嬤拖開。
李管家把他關起來後就再沒跟他說過一個字,即便他又砸又罵。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天都黑了,宗政連祺沒再鬧騰,隻是焦躁地在屋裏來回走,想著不知道婉兒現在安不安全?
“啪嗒!”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宗政連祺立馬跑了過去。
屋簷下,侍衛們提著燈籠,寧王一身黑衣站在人群中間,神色冰冷地看著宗政連祺,眼睛裏沒有一絲溫情。
宗政連祺原本有一肚子話想要問父親,但此刻卻連嘴都張不開了。
這是發生什麽了?父王好奇怪。
“閉嘴跟我走,敢亂說話,你以後都別想見到蘇婉兒了。”寧王語氣森然,沒有給宗政連祺拒絕的機會,說完便轉身朝某個地方走去。
宗政連祺聽話地沉默著跟上,他和父親來到一間廂房 ,所有人都輕手輕腳屏息凝神,寧王在座位上坐下,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宗政連祺站在他身邊,拳頭緊張地握緊。
他沒等多久,隔壁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蘇婉兒,你再說一遍,你真的對你父親所做的一切都不知情嗎?”
這是寧王妃的聲音。
宗政連祺心裏的惶恐又濃重了幾分,婉兒溫柔賢惠,母親向來喜歡她,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但現在為什麽直呼她大名,還用這麽冰冷的語氣跟她說話?
強壓著心裏的疑惑,宗政連祺繼續聽了下去。
蘇婉兒在哭,聲音淒慘:“母親,我真的不知。”
聽見妻子哭了,宗政連祺心疼的要命,也在心裏幫妻子辯解,他相信妻子不知道嶽父的所作所為。
隔壁房間,寧王妃垂眸看著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蘇婉兒,失望地歎了口氣。
“我和王爺雖更中意清兒,但連祺執意要娶你,我們也並未多加阻攔,你嫁過來後,王府上下對你客客氣氣,把你當真正的一家人看待,可你們父女倆,卻是在把我們當猴耍。”
“你以為我審問你是因為沒證據嗎?不,我隻是想看看,我們寧王府養的究竟是兒媳,還是一頭白眼狼。”
在蘇婉兒驚懼的目光中,寧王妃道:“你父親在明知連祺和清兒有婚約的情況下,還故意促成你和連祺相遇,他怕清兒不同意退婚,就故意告訴她連祺愛的不是她而是你,不僅如此,他還引清兒去看你和連祺幽會,害得清兒魂不守舍,落水生病而亡。”
“他很早就開始收受學生賄賂,在你和連祺成婚後更是變本加厲,他隻想著有寧王府做靠山,方便他撈錢,從未想過真相被揭發那天,會給寧王府帶來多大的禍患!”
聽著寧王妃的話,宗政連祺隻覺得腦子嗡嗡嗡的響,他嘴巴微張,想問父親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努力半天,硬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更別談詢問。
寧王妃:“去歲你母親過生,我勸說你不必急著回來,可以多陪陪父母,畢竟你家就你一個孩子,你去時高高興興,回來後神色不寧,連祺以為你病了,還給你請了好幾次大夫。”
蘇婉兒聞言,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其實你不是病了,是你父親把所有事都告訴了你,你糾結著是要替父親隱瞞還是告訴我們,所以才猶豫惶恐……不過現下看來,你還是選擇了你父母。”
“我……”蘇婉兒想開口解釋,卻被寧王妃打斷,“人都會偏向自己的家人,這是人之常情,但我們的好意被你利用辜負,我們恨你也是人之常情。”
蘇婉兒說不出話來了。
寧王妃眼圈泛紅,聲音微顫:“清兒的父親救了王爺的命,清兒心善,直到死也沒說過你和連祺的壞話,清兒母親因為我們家失去了丈夫和女兒,成了孤家寡人,也從來沒有一句抱怨。”
“蘇婉兒,我們都有罪,我們都對不起清兒他們家,所以事到如今,你怎麽還有臉敢撒謊說你不知情!”
寧王妃說完,右手砰一聲拍在了桌子上,蘇婉兒頭垂得更低了。
“你也可以繼續否認,反正真相我們已經知曉,你這樣的媳婦和你家那樣的親家,我們寧王府實在消受不起。”
蘇婉兒猛然抬起頭來看著寧王妃:“母親,你是想讓夫君休了我嗎?”
宗政連祺聽到這裏也急了,不管婉兒有什麽錯,也不該休妻啊,這可是他最愛的人。
他正要動作,寧王卻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父王……”宗政連祺正想掙紮,手裏就被父親塞了一疊紙。
寧王道:“看完,如果你還是想過去,我尊重你的意願。”
宗政連祺看了看堅持的父親,又看了看攔在門口的侍衛,隻能聽話展開了紙張。
沒過一會兒,他就露出了和寧王夫妻倆之前一樣的表情。
“不可能,一定是陛下弄錯了,我現在就去找陛下。”宗政連祺慌了神,抬腳就要往外麵跑。
他不相信,他的婉兒就是個普通的女孩,怎麽可能會是什麽前朝公主!
看著兒子這瘋癲的模樣,寧王失望至極,起身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一下可沒留力氣,宗政連祺腦袋被扇歪到一邊,臉頰極快地紅腫起來,嘴角也流出了一絲鮮血。
“說你蠢都是抬舉你了!還敢質疑陛下的調查,你以為人人都和我們寧王府一樣沒腦子,被一個老頭和兩個女人耍得團團轉,害了恩人,還娶了一個白眼狼!”
宗政連祺捂著臉,眼神空洞,已經有些無法思考了。
他雖然對清兒沒有男女之情,但還是真心把他當親妹妹看待的,他沒想到隻是因為自己愛上了別人,就間接害死了她。
還有婉兒的身世,前朝可是被他們宗政家所滅,她是前朝公主,自己是大晟的世子,宗政家的手裏,沾著她親人的鮮血。
蘇父知曉前朝餘孽的存在瞞而不報,還資助他們,這要是說蘇家沒有異心,誰信?
他們兩家,本就隻能活一方。
一時間,廂房裏安靜到了極點,隻剩蠟燭燃燒發出的劈啪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