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閆二郎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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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疼他?
    一個被窩睡過的女人都讓給了弟弟,可不是疼的很。
    閆二郎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娘子,又去看閆衡,目光對上,當下就是心頭一悸。
    咬了咬牙,一閉眼,嘴裏便吐出一個“是”字。
    老二娘子聞言,身子一顫,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甘心的追問道:“是什麽?你給我說清楚。”
    “是是是,我和她相識,我和她相好。”
    一口氣說完,堂堂的七尺男兒竟現了哭腔,不等他娘子有所行動,轉身就不管不顧的跑出門。
    似是嫌他丟人,閆衡站起身來,罵了幾句,最後那句是“……窩囊廢”。
    然後又衝周雲若道:“這下總該信了吧!爺每日在皇城當值,天寒地凍,整夜裏不得片刻休息,爺圖什麽?”
    “還不是想將來混出個樣來,給你過好日子,讓你在人前顯貴。可你呢?連個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一點子風吹草動,就使勁作鬧我。“
    她聽了沒啥感覺。反而是那站著的女子這會子巴巴的望著他。
    周雲若也就認同的朝他點了點頭。這舉動一時讓人摸不著頭腦。
    閆衡沉了臉,沒好氣道:“你說,爺的臉被你抓成這樣,明日還怎麽當值?”
    “嗯,確實不能見人。”
    “爺也有脾氣,當眾讓你掌摑,這事不算完。”
    相比閆衡的氣急敗壞,周雲若神態很是鎮定,手心向下示意他坐下:“我的錯,莫生氣。”
    像是一拳打在軟棉花上,閆衡心底的火不減反增。
    此時耳邊又都是老二娘子的哭聲。
    他煩道:“哭你娘的,尿滴子不值錢……”
    瞧瞧!做大伯的竟這般粗魯的罵弟媳,這便是閆家的門風教養,丟他仙人的臉。
    周雲若暗道,不怪她上輩子哭瞎了一隻眼,怕是兩隻眼都瞎了,才選了這麽一家人。
    老二娘子本就傷心,又遭數落,哭著奔向閆母:“娘~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閆母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放心,娘隻認你這一個兒媳。”
    說罷,暗暗瞥了周雲若一眼。
    若不是大郎還需要依仗她周家,此時哭的就該是她。
    她家大郎可不是個心善的,將來得了勢,有她哭的在後頭。
    視線落回那女子身上,眸光一暗。
    “我家二郎雖然認了,可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錯,畢竟一個巴掌也拍不響。”
    女子低著頭,看不清神情,看似乖巧的很。
    閆母繼續道:“說吧!你想要什麽?”
    這般端坐著,加上這說話的口氣,別說還真有高門大戶主母的派頭。
    隻是不知道哪裏來的底氣?
    女子抬起頭來,這會子倒不敢看閆衡了,躊躇了片刻便弱弱道:“我隻要銀子。”
    周雲若扯了扯嘴角,想的倒美。
    閆衡搶在別人開口前說道:“這般也好,省的將來宅裏鬧不寧,給她百十兩銀子,讓她走!”
    閆母楞都不打就點了頭。
    可是銀子從哪裏來?這一個兩個看向她的眼睛,不言而喻。
    周雲若輕輕往後靠了靠身子,掃了眼幾人,神情略帶著些疑惑道:“都看著我做什麽?娘~弟媳~你們還不去準備銀子啊?”
    閆母見他們都不吱聲,於是笑道:“又沒分家,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無論錢在誰手上,都算公賬上的。你且拿來給她。”
    周雲若當即被她氣笑了,雙手一攤道:“不好意思,我手上也沒有銀子。”
    閆衡聞言蹙了眉頭,他打量著她,眼神中帶著審視,往日裏給閆家花錢,她一直是大方的。不過是百兩銀子,如今········
    她口吻淡淡接著道:“你們也別急著埋怨我,這入了京,哪樣不得花錢?單單這處小小宅院就花去一千兩白銀,這要是在平洲城至多一百兩也就買了,可這京都物價哪裏是平洲能比的?。”
    說著就掰起手指頭給他們一一算來:“吃喝用度樣樣都貴,昭兒入魏氏家學拜師用的禮物,文房四寶,加上束脩,也用去小五百兩呢!夫君初來京都,經營關係,宴賓請友··········”
    他打斷道:“那也不至於連一百兩都拿不出來。”
    聞言,周雲若一下子站起來,衝閆衡道:“你還問我?這錢怎麽花的,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怎麽連你也這般推敲我,給中郎將送禮是不是你讓的?”
    閆衡一聽,剛要說話,就被她搶先道:“那是整整一千兩銀票,京官可不比別界的官員,你莫不會以為幾百兩銀子就能收買人心?”
    聞言,閆衡死死抿著嘴唇,果真低頭不語了。
    她落回身子,拿著帕子,低頭佯裝擦淚,傷心道:“你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平日裏看著不顯,這錢花起來如流水一般,我的嫁妝這些年也見了底,外麵鋪子進的錢,沒有花出去的多。
    “怕你有後顧之憂,我一人苦苦支撐著一大家子的開銷,有苦也是自己咽,最後還得落你埋怨。”
    她講著講著,前世種種苦楚,突然就浮上心頭,當真就落下淚來。
    成親多年,閆衡很少見到她落淚,鐵石心腸的他,不覺有些動容。
    閆母瞧著他這般神情,隻能把目光轉向老二媳婦兒那。
    她是個精的,見狀連忙摘下自己的銀戒子,珠釵附帶一對耳墜子。
    加起來也值不了十兩銀子,一股腦的全放進閆母手中。
    帶著哭腔道:“娘~我身上值錢的都在這裏了,您知道的,我娘家不及嫂嫂家富貴。”
    “我嫁妝微薄,二郎又老實巴交,這些年也沒混個正經營生,平日裏多虧公婆照拂,日子也還過得,可我們哪裏有多餘的銀錢?”
    女子看到這一幕,方覺得自己失策了。
    閆衡之前對她出手很闊綽,讓她以為他家財豐厚,卻原來是靠著夫人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