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6章 崔盈盈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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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厲的眸子直直看向周雲若。
    “你好大的膽子,私府用刑,你怕不是想吃官司?”
    見他歸來,閆家二老以及趴在門縫邊的閆二兩口子,才敢出來。
    閆母上前:“兒啊!你這哪裏是娶回的媳婦兒,說是母老虎也不為過。”
    “不是娘不攔著,實在是不敢得罪她啊!”
    閆昭也上前道:“爹~這樣壞的娘我不稀罕,你攆她走。”
    說不剜心是假的。
    閆衡走到她麵前,冷冷道:“瞧瞧,連你親生的兒子都厭惡你,足見你平日裏有多刻薄。”
    周雲若冷笑一聲:“那你還真是娶錯了人,現在後悔也不晚。”
    閆衡不屑地瞪向她:“你除了拿這個威脅我,還會什麽?真當爺離了你,就活不了。”
    她挑了挑眉,不由地給他鼓掌道:“有骨氣。”
    雙眸一沉又道:“是個男人,現在就寫和離書。”
    此話一出,閆家人急了。
    閆母的臉色變得比翻書都快,上前一臉討好道:“說什麽氣話,夫妻倆吵架正常,哪裏要鬧到和離的地步。”
    周雲若冷冷掃了她一眼,嘴邊噙著一抹嘲諷:“唱戲的見了你,怕是都要喊聲師傅。”
    閆衡一把拽起她的手,惱道:“長本事了,你當天下男人都如我一般忍讓你,。”
    “石霞,雙福,打包東西,回周府。”
    她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激怒他,用力一扯,差點將人扯倒。
    石霞與雙福頓時上前,觸及周雲若製止的眼神,才站定了。
    又聽他怒道:“都是我寵壞了你,才讓你這般肆無忌憚。”
    她淒然一笑,直視著他的雙眼,指著他的胸口:“你捫心自問,你有幾分真心。”
    閆衡一愣,眸光閃了閃。
    她冷冷地掃視著閆家人:“這些年,你們吃我喝我的,像個吸血蟲一樣,吸幹了我的嫁妝,可曾有人記得我一分好。”
    “你個刁婦,誰吃了你的,喝了你的,我兒賺的銀子哪去了?”
    “還不都落進你的兜裏了。”
    閆父怒目圓睜,上前扯拽開閆衡。
    “她要走便走,這事鬧到周府,也是她的錯,對二房的妾室用私刑,大不了給她鬧到官衙,看她周府未出閣的姑娘,以後誰家敢娶。”
    “嗬嗬~好得很,既要鬧到官府,那便現在就去。”
    周雲若轉身就往外走。
    閆衡快速拂開閆父,攔住她,神色緩了幾分:“別鬧了行不行?還嫌不夠丟人嗎?”
    “丟人的是你。”
    看她這副決絕的樣子,閆衡心中不由得多想。
    她雖強勢,卻也講道理,又見崔盈盈被剝去了外衫,想起自己動了她庫房的東西。
    頓時猜到她是為什麽動怒了。
    “可是為那匹料子生氣,那是二弟來求我的,想著你給它扔到庫房,定是不喜歡,便做主給了他。”
    被點到名的閆二郎,頓時貓著腦袋,瞅著自己娘子,暗地裏搖頭。
    閆衡又道:“是我的錯,我給你賠不是,回頭我給你補上行不行?”
    被打的崔盈盈聞言,頓時抬起頭,他明明說是外麵買來的,原來……
    自打來了閆家,她受了多少委屈,這般偷偷摸摸的日子,要挨到什麽時候。
    想到此,又惱又恨,眼淚刷刷地直掉。
    周雲若走到崔盈盈麵前。
    彎下腰,唇角勾出一抹嘲諷,眼中滿是挑釁:“便是我不要的,扔了,燒了,送乞丐,也不會施舍給你。”
    崔盈盈死死咬著唇,口裏已經咬出來血腥。
    又聽閆衡道:“好好好,都依你,隻要你不鬧就行。”
    聞言,崔盈盈一腔憤恨,終於忍不住指著閆衡大喊:“閆郎~你渾蛋。”
    “夜夜與我恩愛纏綿,下了床便對我如此絕情,你還算個男人嗎?”
    此話一出,眾人慌了。
    最慌的還屬閆衡。
    忙道:“你渾說什麽?她又沒打你腦子,認清了人再說話。”
    周雲若幽幽盯著崔盈盈開口:“這次沒打,說不定下次就該打了。”
    崔盈盈頓覺,她這是想要自己的命。
    左右都是被她作賤,她又何必還要忍。
    看向閆衡,她眼中滿是失望,一腔憤恨,又都化作對他的埋怨。
    “閆郎,到了此時,你竟還要將我推給你弟弟,你怕她的什麽?”
    她渾身顫抖著既哀怨又淒慘。
    周雲若頓時直起腰,回身看向閆衡,那麵無表情的臉,讓他心頭猛地一震。
    這算是坐實了,任他如何狡辯也無用了。
    其實他慌張了一瞬,也冷靜了下來。
    事情既然瞞不住了,多說也無意,想到今日那位貴人的召見。以後隻要攀上這棵大樹,便是不靠她周家,自己也能扶搖直上。
    四品的官員與當朝國舅爺,如何比的。
    他挺了挺脊背。
    又聽周雲若開口:“你還要狡辯嗎?”
    他從鼻間發出一聲冷哼:“你一開始就知道了吧!否則怎會次次針對她。”
    她勾了勾唇,緩緩道:“我可沒你的腦子好用。”
    她若真的聰明,上一世也不會被他坑騙得那般苦了。
    “石霞,雙福,打包東西,我們走。”
    他揚起下巴,狹長的眼睛冷冷瞥了瞥她:“想清楚了再走,不然你一個被休的婦人,往後會很艱難。”
    “休?你憑什麽休我?”
    “憑你善妒,不敬公婆。”
    她冷笑,目光倏地一沉:“兄弟鬩牆,你的官還做不做了?”
    他雙眸泛起陰鷙:“證據呢?憑你一張嘴,誰會信。”
    又道:“爺在軍中殺敵的時候,你還在閨中繡花呢!”
    他抬起手,唇角噙著冷笑:“爺能從一個兵卒爬到這個位置,你可知道我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血。”
    她目光沉在他的臉上:“你殺的都是比你弱的人,這裏是京都,你威脅不了人,若識相,就將和離書送到周府,不然你連兵卒也做不了。”
    閆父一聽,抱起閆昭,就走到她麵前,憤恨道:“看清楚,這就是你狠心的娘,她要害你父親,往後吃不飽穿不暖,也是你的命。”
    閆昭握緊了拳,眼圈通紅,哭著喊道:“你不配做我的母親,你走,你走,我不要你了。”
    這話他前世也說過,此時再聽,已沒了當時的巨大悲愴。
    她冷然背過身,抬腳就要走。
    身後卻傳來閆衡低沉的聲音:“即使要走,這家裏的東西,你也帶不走一樣。”
    轉眼,石霞與雙福便被他推了出去。
    連帶她也被推倒,她摔在地上,發髻亂了,手心也擦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