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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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油傑看著被掛斷的手機界麵,努了努嘴。
    這些詛咒師們還挺警惕的,看來一時半會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好在夏油傑很有耐心,就像是雪地裏追尋獵物的獵人,可以保持原有的姿勢支撐一天一夜,直到看見獵物的那一刻。
    他收回偽裝聲音的咒靈,又在黑市內網上翻了翻,確認沒有自己需要的情報後退了出來。
    果然,一個人的尋找效率還是不夠高,如果在高專,隻需要問輔助監督或者是窗,起碼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所以世界意識才讓他去做高專老師,才是正確途徑嗎?
    想到這裏,夏油傑立馬將腦子裏可怕的念頭從腦袋裏甩掉。
    不不不,他怎麽可能去高專?
    這輩子都不可能去高專的!
    再說了他也不是沒有辦法。
    夏油傑心想,他有那麽多隻咒靈,隻要全方位鋪設下去,總能靠著數量取勝。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麽多咒靈放出去,很容易被發現。
    被窗發現也就算了,窗對他的咒靈不熟悉,可能隻以為是多出來幾個咒靈,派人過來清理就完事了。
    如果被悟發現,那問題就大了。
    悟肯定能認出那些咒靈,還是得另想辦法。
    夏油傑又想,不管是鬼、此世之惡還是聖杯,以他對這幾樣東西的了解,隻要按照他們的習性來特定搜尋,應該很快能找到線索。
    特級咒靈此世之惡和特級咒物許願聖杯,就需要利用一下咒術界的人脈,夏油傑有了一點想法,目前暫且不提。
    現在最好找的是隻會在晚上出沒的鬼,隻要在晚上守株待兔,應該會有發現。
    很快夜晚降臨,東京街頭依舊燈火輝煌。
    夏油傑用組屋鞣造的錢,找了一家店美美地吃了一頓自助餐。
    作為從者,吃東西能補充一些魔力。
    雖然這點魔力還沒有單獨行動消耗得多,但好歹有一些進賬。
    魔力不充足,得省著點用。
    夏油傑下意識打包了一份蛋糕出來,正提著蛋糕在思考,這個意料之外的東西該怎麽處理。
    腳邊,一隻瘦弱的白色小貓仰頭,朝著他軟綿綿“喵”了一聲。
    夏油傑把蛋糕往差不多體型的貓咪麵前一放,摸著下巴問:“同樣是貓,你應該能解決的吧?”
    小貓可聽不懂這些話,在夏油傑腿邊蹭了蹭。
    夏油傑剛想上手摸,突然動作停滯。
    “嗯?”
    他轉頭,感知到這條街後麵有咒靈在匆忙逃竄,還有隱隱約約的叫喊聲。
    “哇,這是什麽東西?”
    “虎杖,你怎麽讓它跑了!”
    “帳難道不能阻止咒靈逃跑嗎?!”
    “沒有設這種帳!那隻是普通人看不見裏麵的帳。”
    夏油傑拍了拍小貓的頭,最後還是把蛋糕提了起來。
    “算了,你估計吃不了。”
    他站了起來,先派出一隻咒靈跟上,優哉遊哉地跟在後頭。
    線索這不就來了嗎?
    這件事情的起因,還要從半天前說起。
    虎杖他們一行人接到了總監會下派的新任務,祓除一隻二級咒靈。
    輔助監督帶著他們前往任務地點,並且介紹了任務詳情。
    圍繞著練馬區一個公寓附近已經接連失蹤了十個人,並且找不到屍體,懷疑跟咒靈有關,警方上報給了窗。
    窗觀測這裏有一隻二級咒靈,總監會便把祓除咒靈的任務下派給了他們三個。
    “隻是二級咒靈的話,應該沒問題吧?”虎杖悠仁輕鬆道。
    虎杖悠仁顯然不知道他如今的身份,就是大問題,伏黑惠見狀猶豫半天,知道寡淡的言語無法表達那種感覺,隻能作罷。
    確實,隻是二級咒靈而已。
    伏黑惠心想,他們三個麵對一個二級咒靈應該沒問題。
    到達目的地,紅頭發的輔助監督把帳一放,將戰場留給了三位年輕的咒術師。
    公寓已經被清理幹淨,三人順著樓梯上樓,很快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
    伏黑惠一馬當先,探頭往房門大開的房間裏看了看,然後麵無表情地往下走。
    虎杖悠仁覺得有點不對,跟著往裏麵一看。
    然後他臉色巨變,捂住了嘴巴。
    房間裏到處都是血,地板牆壁天花板都是,還能隱約看見掙紮的手掌印。
    最令人反胃的是四處人體殘渣,散落在地上的肉末和肢體。
    “嘔!”
    虎杖悠仁看不下去,跑到牆角邊吐了。
    釘崎野薔薇接受能力還算強,皺著眉說:“這具屍體……”
    伏黑惠沉著臉:“啊,看上去被吃掉了一部分。”
    釘崎野薔薇指著地上延伸出去的腳印:“居然還有完整的腳印,難道有人來過了?”
    這不太可能,出了命案後警方應該保護好現場才對。
    釘崎野薔薇說:“跟過去看看。”
    腳步順著走向黑暗的走廊深處,虎杖悠仁強忍身體下意識的反應,連忙跟了上去。
    他至少不能拖後腿。
    黑暗之中,他們三人都聽見了小小的呢喃聲。
    “該死的、小三,去死吧。”
    似乎是注意到了三人的腳步,黑色長發咒靈轉過身來,正麵有著迷人姐一樣的怪異麵孔。
    確定三人能看見他們,咒靈撲了上來。
    “死吧!”
    三人一人一下,把咒靈輕鬆按在了地上,成功祓除。
    虎杖悠仁耍了刀花:“看著還算輕鬆?”
    白色玉犬卻在聞了聞咒靈的味道後,朝著伏黑惠叫了聲。
    伏黑惠仔細觀察著四周:“不,事情還沒有結束。”
    釘崎野薔薇:“沒錯,小子你難道沒發現嗎?腳步在這裏沒有消失。”
    這個時候,黑暗之中亮起了一抹猩紅雙眼和獠牙。
    “哇!”
    也許是意識到一對三肯定打不過,人形咒靈趁著三人不注意,立馬衝出了包圍圈,衝出了帳。
    那個模樣,讓人看著一驚。
    “這個咒靈,怎麽跟人長得一模一樣?”
    不管怎樣,讓咒靈跑出去,肯定會傷害更多的普通人。
    三個人立馬追了上去,紅頭發輔助監督跟著嚇了一跳,連忙打電話報備緊急情況。
    “這個咒靈也太聰明了吧!”
    追著追著,釘崎野薔薇喊。
    人形咒靈一直往人群之中跑,讓他們就算能出手祓除它,也不好隨意出手。
    普通人看不見咒靈,隻會看見他們三個瘋狂追趕奔跑,被撞到了就不停抱怨,如今的不良真多。
    如果快被玉犬追上,咒靈就會把普通人往玉犬上推。
    “鵺!”
    大鳥拍打著翅膀從天空俯衝而下,結果咒靈又躲進了商場裏,讓大鳥撲了個空。
    三個人無奈,隻能繼續追了上去。
    問題是,商場裏的人更多!
    “這怎麽辦?”釘崎野薔薇問。
    眼看著就要追不上咒靈,無奈看它消失在茫茫人群之中。
    伏黑惠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腦袋有點蒙。
    他並不想放棄,可是在場人數眾多,如果跟咒靈開戰很容易傷到普通人。
    正在猶豫之際,火警鈴響了。
    感知到煙霧的消防噴頭開始噴水。
    人群之中同時發出驚呼聲,意識到可能發生火災,人們開始往外跑。
    隻有伏黑惠他們三人站在原地,差點被急忙往外跑的人潮給擠出去。
    “太好了!”虎杖悠仁喊著。
    雖然不知道誰觸發了煙霧報警器,但在這個關鍵時刻,真是神來之筆。
    這樣就不用擔心他們祓除咒靈的時候,傷害到普通人了。
    伏黑惠又把玉犬放了出來,讓它們先去追蹤咒靈。
    “虎杖,別跟我們分開了。”
    “哦嘶!”
    三個人跟隨著玉犬的蹤跡,淋著天花板散落的水花,一點也不敢放鬆。
    “汪汪嗷!”
    一連串的狗叫,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玉犬找到了,就在前麵。”
    他們連忙跟了上去,在一個櫃台前麵發現了凶狠圍堵的兩隻狗狗。
    一見到主人來了,它們才騰出一點空間。
    “別、別殺我!”躲在櫃台裏自欺欺人的咒靈捂著臉,瘋狂揮舞著手臂,不讓人靠近。
    虎杖悠仁看見後一怔。
    “他會說話?”
    伏黑惠:“咒靈是不會說話的,隻是負麵情緒堆積的囈語而已。”
    “可它看起來就是個人類……”
    隻要意識到眼前的東西是人,虎杖悠仁手上的刀就揮不下去。
    伏黑惠皺眉,剛想罵他。
    結果咒靈聽後開始跪地求饒:“是啊是啊,我就是人類,不知道為什麽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你們一定是陰陽師吧!求求你們告訴我,為什麽我會變成這個樣子,該怎麽才能變回去?”
    他這話一出,三個人都震驚了。
    咒靈,居然會說話?
    它真的是人類?
    不、不對,從咒力來看,它就是咒靈沒錯。
    而且一路上,普通人根本看不見它。
    難道,真有什麽難言之隱?
    見有人真的信了它這番話,咒靈立馬伸出尖銳的指甲撲了上來。
    這麽近的距離,沒人能反應過來。
    伏黑惠瞳孔放大,眼前是近在咫尺的尖刃,餘光瞥見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緊張撲上來。
    時間就仿佛暫停了一般,身體的反應速度跟不上腦子的迅速思考。
    “砰!”
    一切塵埃落定,煙塵四起。
    伏黑惠後撤步,發現自己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我說,難道你們老師沒有教過你們,任何時刻都不要對敵人心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