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課會議室。
    眾通訊科的科員被喊過去聚集在一起，包括張若雨，她們既迷茫又害怕。
    高兵帶頭走了進來，說道：“是這樣的，剛剛秦天從工商局回來，在路上被軍統的人襲擊了，還中了槍。他的行程，理論上隻有張若雨知道。”
    張若雨聽完，臉色頓時就難看了，也是慌了。
    “但我相信，張若雨是沒有辦法的，那麽知道這行程且同步給軍統的人，隻能是竊聽的人，也就是你們通訊處的人，概率最大。”高兵解釋道。
    這話說完，眾人議論紛紛。
    葉潔當即看了秦天一眼。
    “高兵和張若雨的談話，是發生在9點15分左右，我想詢問一下，那個時間點，呆在通訊組負責監聽的同事都有誰，自己站出來吧。”高兵說道。
    劉詩錦第一個站了出來，其他還有兩名同事也站了出來。
    葉潔鬆了口氣，當時她不在通訊處，不然，她一旦被安上懷疑對象，可就麻煩了。
    “你們當時在監聽什麽？如實回答吧。我們會核實你們監聽內容的準確性，不要撒謊。”高兵很認真嚴肅地說道。
    劉詩錦想了想，說道：“9點15分，我有點想不起來了，好像是在監聽天上人間的電話吧。”
    這話一出，最震驚的人當然是秦天。
    劉詩錦在監聽天上人間的電話？？？？
    “天上人間那個時候都沒上班，他們是夜場的，你早上監聽她們幹嘛？”秦天當即詢問道。
    “我。”劉詩錦支支吾吾著，說道：“這不是你們分我的主要任務嗎？所以，我早上也在監聽啊。”
    “行吧。”高兵倒也沒說什麽，然後又詢問了其他兩個人。
    另外兩個人也都一一交代了自己的監聽內容，後經核實，是沒問題的。
    “行，今天先到這。”高兵沒有因為這事，深入去查，或者說，並沒有把她們捆綁起來，拉到地下室去嚴刑逼供。
    那一套東西，錯誤率太高，高兵現在也放棄了。
    葉潔跟著去了高兵的辦公室，出麵保證，劉詩錦絕對是靠譜的忠誠的，不會出賣我們的。
    “秦天？”高兵喊了秦天一聲。
    秦天一直在發呆，他在思索天上人間的電話，自己昨晚去天上人間，晚上她的姐妹打過一個電話，是讓林蘇雅回來接客的。
    但那個電話本身並不起疑，主要是平日裏林蘇雅的其他電話，是否被監聽到了什麽。
    這事，現在懸在秦天的頭上。
    “啊？”
    “你發什麽愣呢？心不在焉的。”高兵批評道。
    “哦，沒什麽，等下我和葉科長一起，就今天的事，細細排查一下通訊處內部的監聽事宜，我覺得，連我們自己的平日工作也被監聽，這也給了潛伏者很大的風險，像之前的林思思，也是在通訊科，給我們帶來的極大的危險，像內部的監聽，真的有必要這般費時費力嗎？”秦天說道。
    這是一把雙刃劍，壞的一麵是秦天也被監聽；好的一麵是高兵和其他處長也被監聽，給了葉潔獲取情報的好機會。
    “是要的。行，你自己內部再查查吧，這事是有些蹊蹺的，就跟暗哨布局泄露一樣，咱們這特務局，滲透了那麽多人進來嗎？”高兵很懷疑。
    “嗯。”
    “高科長，咱們處長都沒幾個人了，有沒有一種可能，特高科那邊也有被滲透的？不能啥事髒死都往我們身上潑，他們特高科從來沒有被懷疑過，我不是挑撥離間。”葉潔平時話少，今天話多。
    “那特高科除了底層的行動隊外，全是日本人，日本人還背叛自己給共黨，國民黨鋪路？他腦子有病嗎？”高兵很少說髒話。
    因為這條規則原因，所以特高科的人從來不會被懷疑。
    葉潔自然也說不出話來，理是這個理的。
    秦天也就拉了拉葉潔，回了通訊處。
    通訊處眾人再次被秦天給拉了起來。
    秦天把自己的傷口撈了上去，說道：“這一槍，幸好是被車門擋住的，不然，我現在可見不到你們了。”
    “秦副局長，我們絕對不會出賣你的。”劉詩錦很肯定地說道。
    “我相信你。這個月，我會對你們的監聽內容進行核查，為什麽你們的監聽很多都是繞過我的？是高兵吩咐的嗎？”秦天詢問道。
    “那是之前配合協調的。”劉詩錦回答道。
    “對天上人間的監聽有進展嗎？或有監聽到可疑的電話嗎？”秦天詢問道。
    “沒有。不過昨晚那林蘇雅都已經回去了，又被打電話把她喊了過去，說是接客，挺奇怪的，她是老板娘，好像是不接客的。”劉詩錦懷疑道。
    秦天的心怦怦直跳，急忙給解釋道：“正常，去天上人間的很多都是日本高層，人家要老板娘陪，敢不陪嗎？日本人都得罪不起的。”
    但這個問題也敲醒了一下秦天，自己哪怕去天上人間，也不能老是點林蘇雅這個老板娘了。
    “嗯。”秦天想了想，說道。
    “特高科那邊有監聽嗎？”秦天問道。
    “隻有竊聽，沒有監聽，監聽權限不給，不過竊聽，也是要領導授權，我們下屬都是按規章辦事。”葉潔幫忙解釋道。
    “如果可以，對特高科也是可以進行竊聽的，鬼知道特高科內部會不會出叛徒呢，日本人就不會出賣日本人了？日本人就不會被滲透了？”秦天吩咐下去。
    “行。”葉潔點點頭，明白秦天的意思。
    不過秦天也是想不通，自己的行程是怎麽被泄露出去的？
    還是說，對方軍統的人在主路上瞎蹲守自己？這種可能性極小。
    秦天把她們都打發了出去，隻留下葉潔。
    “你認為，你們通訊科下麵的人會監聽我，背叛我嗎？”秦天詢問道。
    “以我對她們的了解，應該不會，更不可能會是軍統的人。”葉潔還是很信任下麵的人的。
    “那軍統是怎麽知道我行程的？”秦天不解。
    “你別忘了，你去工商局，工商局那邊的人知道啊。那他們就知道你辦完事，會回特高科，在路上蹲守就行。”葉潔解釋道。
    “嗯，是的，還有一種可能，特高科的通訊處內可能，隻是可能也有滲透。”秦天總結了一下，這是概率最大的兩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