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潔也蹲下來，安撫鼓勵秦天：“你先冷靜一下，我們一起想辦法，一定把嫂子救出來。”
    高兵也有些動容，詢問道：“杜一明和木南晴在哪？”
    “他們應該去排查了。”錢有財說道。
    秦天艱難地站了起來，說道：“我去洗把臉，冷靜一下。”
    秦天去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告訴自己冷靜再冷靜，萬不得已，自己可以再次嚐試土肥圓。
    秦天出來時，已經冷靜了許多，說道：“先去通訊局，排查剛才那個電話，根據電話的登記信息應該可以找到住所。”
    “我去。”錢有財主動去。
    很快就有了地址的消息，行動隊馬上派人去，可是地址根本就不存在，所有登記的身份信息全是假的。
    “假的？”秦兵實際上也已經想到，對方不會這麽白癡的。
    秦兵把地圖拿了出來，畫了一個環形區域，說道：“淑美應該在這片區域。”
    “你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高兵問道。
    “顧淑美在電話裏唯一說過的一個信息就是15分鍾，我猜她應該是在暗示我什麽。”秦天說道。
    顧淑美畢竟也是潛伏者，在車上被帶過來的過程中，雖然蒙了臉，但她能記住過去了多久，轉過了多少彎，聽見過幾個聲音，有沒有標誌性聲音等，她都記下了，但她卻沒有辦法在電話裏透露太多。
    “馬上通知杜一明和木南晴，重點排查這兩片區域。”高兵安排道。
    下屬馬上就去通知了。
    高兵把秦兵單獨叫去了書房。
    “土肥原老師和山村野夫暫且回特高課商議其他事情去了，你這邊我來協助你，你應該也聽說了，宮本大佐的部隊被北境的土匪軍全部殲滅了。”高兵解釋道。
    “我聽說了，但我現在真不關心這事。”秦兵回答道：“我隻要我的老婆。”
    “今天是休息天，顧淑美出事的時候你怎麽不在家裏？”高兵詢問道。
    “我去藥廠了，還是在研究室，所以。”秦兵回答道。
    秦兵自然早就提前安排好謊言的，哪怕高兵去查，得到的也是這個答案。
    在這種細節上，秦兵是做得滴水不漏的。
    “好，關於軍統提出來的要求，蠶蛹計劃的名單，我和土肥原已經商議過了，他不能提供，還希望你能理解，不過，他們可以提供一份假的。”高兵說道。
    秦天也料到了，兩份名單，一真一假，他們還真把假的給拿出來了。
    不過他本來就是偽造的謊言，就沒想過土肥原會同意，那也是五百人的性命呢，怎麽可能會去換顧淑美？
    “到時候再想想讓你假死，咱們騙過去。”高兵沒有懷疑秦天提出來的問題。
    “你忘了，青龍在我們身邊，我沒法假死，他一直盯著我的行為，這也是為啥我不在家他不打電話，我一回家他就打電話的原因。”秦天解釋道。
    而且青龍也知道秦天撒謊，但是沒事，本來就是要隱瞞的。
    秦天去暗殺土肥原，青龍也會看在眼裏。
    哪怕秦兵把青龍找出來，以軍統的做事風格，隻怕也不能像上次救趙飛雪那樣人質交換了。
    這些全部行不通。
    現在隻能找，再找，把藏身之所給找出來。
    “我呆在這裏會瘋的，我還是出去找找。”秦兵說道。
    “好。”高兵點點頭：“電話如果來了，我來接，這邊就當臨時指揮所吧。”
    “他們不會再打電話過來了。”秦天絕望著說道。
    軍統的鷹派確實很鷹派。
    秦天要出去，周羽跟了上去。
    “我陪你一起吧。”周羽說道。
    周羽算半個自己人，總比濱崎美雪跟著好。
    “好。”
    出門時，遇到了前來的保姆王媽。
    “今天你不用來。”秦天說道。
    王媽是秦天昨晚自己親自打發走的。
    “我聽說夫人出事了，我和她朝夕相處，有感情，我想看能不能幫上點忙。”王媽這次倒是很誠懇地說道。
    “你幫不了什麽忙，不過也謝謝你的態度，你隨意。”秦天說完也就走了。
    周羽跟著上了車。
    王媽看著離開的車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來，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世界終究是要留給年輕人的。”
    車上。
    “軍統給你的真正要求是什麽？”周羽詢問道。
    “你為啥這麽問？”秦天不解。
    “軍統的人雖然鷹派，但他們也是很講事實的，蠶蛹名單在特高課在土肥原手上，這份名單的決定權根本不在你手上，軍統不可能提一個你權力範圍外的條件，他們知道你做不到。”周羽解釋道。
    “你很聰明。”
    “所以真正的要求是什麽？”周羽再問。
    “他們要我去暗殺土肥原。”秦天回答道。
    “我猜也是這種要求。”周羽若有所思，問道：“那你會去執行嗎？”
    “不會，趙飛雪暗殺過他一次，失敗了；我也暗殺過他一次，他的耳朵就是我打掉的；軍統窮奇以身入局也暗殺過一次，隻炸掉了他一隻手，三次暗殺，全失敗了，我再去，也不會成功的。”秦天暫時也不說自己是穿越的事，知道曆史。
    曆史的車輪比什麽都可怕都絕望。
    無論自己怎麽殺，土肥原都殺不掉；但同樣的道理，無論日本人現在多麽囂張，無論多強大，他們終究都是戰敗，這也是他們的絕望。
    土肥原的曆史車輪，也會將他送上絞刑架，誰也阻止不了他的死神腳步。
    時間才是永恒的，主宰整個宇宙的一切。
    “那你怎麽辦？”周羽害怕地問道。
    “絕望。”秦天隻能回答兩個字。
    “要不你把青龍找出來，他肯定知道顧淑美在哪裏，反正你已經得罪軍統了，不如直接得罪到底。”周羽提議道。
    “我想過，我懷疑是杜一明，他的時間線太符合了，而且暗哨的事，他也是最大嫌疑人，其他人都可以排除，隻有他能泄密，加上窮奇和襲擊特高課的事，他都避開了，不像巧合，像刻意的。但我沒有證據。”
    秦天分析過，他的邏輯不能進入迷魂陣，他不能像高兵，土肥原那樣，被各種迷魂陣套住，秦天要保持清晰的邏輯，他就認暗哨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