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下意識地捂住身體朝他看去。
    江清衍的眼神，溫柔得就像在問她吃飯了一樣平和。
    可看著他手裏拿著的東西。
    南枝還是呼吸一窒。
    她是醉了，但還沒到徹底失去理智的時候。
    平時她可以隨意調戲江清衍。
    是覺得他害羞的樣子還挺可愛。
    可是現在他這副樣子，她覺得自己好像要被調戲了。
    她捂住身體縮進被子裏：“扔到髒衣簍裏，明天洗。”
    “好的，枝枝。”江清衍將她的小草莓內衣放在腿上，自己滑動著輪椅想去找髒衣籮。
    想到什麽，他又停了下來。
    “枝枝，內褲需要我幫你換嗎？”
    “什麽？”因為醉酒，南枝的腦子有點待機。
    她看著他，才沉默了幾秒鍾。
    那人就滑著輪椅回過來，打開衣櫃，把她的內拿了出來。
    “枝枝，需要我幫忙嗎？”
    看著他手裏的東西，南枝臉皮轟地一下，紅了，紅透了，像煮熟了的螃蟹。
    她一把搶過內褲，拉被子蓋住腦袋，甕聲甕氣地道：“不用了，我自己換。”
    江清衍看著她裹在被子裏自己搗鼓的樣子，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
    還會害羞。
    真可愛。
    南枝是想自己換來著。
    可是她太醉了。
    把髒內內脫掉後，她以為換好了，腦袋就從被子裏冒了出來。
    江清衍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南枝眼睛閉著，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江清衍掀開被子躺進去，女孩就自覺地湊了過來。
    她碰到他那一刻，江清衍眼眸驟然一深。
    她沒有穿睡衣。
    或者換句話來說，她什麽也沒穿。
    她的手習慣性地搭在他的腰上，腳也搭在他的腿上。
    “江清衍……”她半睜開眼睛，看著他傻笑，“你真好看。”
    她數他的睫毛：“好多。”
    她摸他的鼻梁：“好高。”
    她捏他的嘴唇：“好軟。”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醉酒的樣子有多嫵媚。
    眸子水潤，兩腮微紅。
    江清衍看著她這般模樣，眼眸深了又深。
    他抬手撫住她的後頸，嗓音沙啞：“枝枝想不想試試有多軟？”
    “想。”
    醉酒的南枝憑著本能，毫不猶豫地吻上了他的唇。
    她輕輕咬了一口，發出一聲滿足地喟歎：“好甜，江清衍，你是不是吃糖了？”
    江清衍握著她後頸的手緊了緊。
    他在她耳邊，蠱惑著：“枝枝，你再嚐嚐。”
    他的聲音就像低音炮一樣，震得南枝小鹿亂撞，理智全失。
    她咬著他的唇一點點的往下……
    扯開他身上的睡衣紐扣，順著本能去觸碰他。
    後來，她哭了。
    又被那人哄乖。
    再後來，記憶漸漸迷失了。
    她隻隱約記得……
    腦海裏深處，隱隱約約有一雙青筋暴起的大手，緊緊掐著她……
    雨水悄然而至。
    這是一場慢到極致的雨，沒完沒了的澆灌著院外那朵幼嫩的海棠花。
    雨斷斷續續，偶爾停歇。
    雨幕中，那株瘦弱的海棠花隨風搖曳，看起來好不可憐。
    到最後，粉嫩的花瓣被雨淋得通透，枝葉水潤，飽滿得像是隨時要爆炸開來……
    天亮的時候，那場雨水才驟然停歇。
    海棠花伸展著腰肢，沉沉睡去。
    ……
    江清衍將女孩抱去衛生間擦洗了下身子，換了新的同色的床單，才把她放在床上。
    她真的累極了。
    被他折騰來折騰去都沒有反應。
    江清衍垂眸親了親她紅腫的唇，嘴角勾起一抹饜足的笑：“老婆，晚安。”
    他給女孩蓋好被子，才起身拿著髒掉的床單走進衛生間裏。
    他展開床單，床上一抹梅紅特別顯眼。
    他抬手輕輕撫過，想到幾個小時前女孩哭哭啼啼，拒絕他的模樣。
    一聲低笑從唇角溢出來。
    南枝這一覺不知道睡到了什麽時候。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天還在黑著。
    她以為天還沒亮，翻了個身又繼續睡，隻是沒有摸到那個人，嚇得她驚坐起來。
    這一坐，她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全身酸痛得不得了，身子像是被車碾壓過一樣。
    她掀開被子，看著身上的痕跡，忽然倒吸一口冷氣。
    南枝頭疼的捂住嘴巴，還在回想昨晚的事情，江清衍就推門進來。
    他手裏抬著飯菜，神情焦急：“枝枝，怎麽了？”
    南枝看著他，沉默了好久。
    江清衍將飯菜放在床頭櫃上，擔憂的看向她。
    南枝抬手，解開他襯衣最上麵的那顆紐扣。
    看見他鎖骨旁邊的草莓印，她像是被燙到一般，立即撤回了手。
    她垂下腦袋：“江清衍，我昨晚好像喝醉酒了……”
    江清衍低低的嗯了一聲。
    南枝裹緊被子，聲音有些吞吐：“我是不是酒後亂性了？”
    江清衍沒說話了。
    南枝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仰頭看了眼天花板。
    蒼天啊。
    她怎麽都不記得了，這還讓她怎麽回味過程啊。
    江清衍見她一臉生無可戀，眼眸閃過一抹幽深。
    “枝枝，你不用自責，我願意的。”
    嘖，連聲音都委屈。
    南枝抹了把臉，抬眸看向他。
    既然沒有辦法再反悔了。
    那她隻能……
    “江清衍，我昨晚是不是欺負你欺負得特別狠？”
    江清衍有些怔然地看著她：“沒……沒有啊……”
    “那我怎麽記得，你哭了，還哭得特別狠，嚷嚷著跟我說……”
    江清衍：……
    江清衍的沉默讓南枝覺得自己就是個禽獸。
    “對不起啊，江清衍，我真不是故意欺負你的，我醉酒了，隻是犯了天底下女人都會犯的錯誤。”
    江清衍：……
    南枝巴拉了半天，江清衍也沒說什麽，見她說口渴了，他還給她倒了杯水。
    南枝接過水，咕嚕咕嚕喝了一杯。
    江清衍很自然的將水杯接過去放在桌子上。
    他端起碗遞給她：“枝枝，吃點飯再說。”
    南枝是真的餓了。
    也不管有沒有穿睡衣，裹著被子，端過飯碗，就扒拉起來。
    江清衍在一旁給她夾菜：“枝枝，慢點吃，別噎著。”
    南枝腮幫子吃得鼓鼓的，含糊其辭的問他：“你怎麽不吃？”
    江清衍看著她，眼神很有深意：“枝枝，我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