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從頭到尾都隻把她當成實驗品，可隨著壞掉的裙子落在地上，看著那黑色文胸包裹的渾圓，他的呼吸還是莫名其妙的亂了幾息。
    別的喪屍身體都是醜陋不堪的，也許是她真沒吃過人，又或許是變成喪屍沒多久的原因，除了皮膚白一些，她並沒有什麽與常人不同的地方。
    不，應該說，她的身材比大多數女性，還要完美很多。
    紀淵再次將毛巾掛在她身上，擋去眼前的風景。
    他沒有再看眼前懵懂的喪屍，而是點開了iad，搜索了一個男人洗澡的視頻步驟遞給她。
    “自己看，自己學，不準吵我。”
    他的聲音很冷淡，也不管她答不答應，轉身便離開了浴室。
    南枝看著他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眼手裏的視頻，眼裏滿是茫然。
    浴室隔音還不錯，紀淵怕南枝在裏麵出事，門留了一道縫隙，以便他能聽見所聲音。
    一開始是iad的播放聲音。
    視頻是反複播放的，她看了好幾次，似乎終於看懂了，打開了淋浴開關。
    後來都沒有什麽異常的聲音，紀淵便沒有再過多關注。
    天已經黑了下來，基地的防禦係統全部開啟，武裝人員二十四小時值班，強照燈可以照到千米外的距離，但凡有靠近基地的喪屍，都會被掃射成馬蜂窩。
    任誰又能想到，此時有一個女喪屍在他們領導者的別墅裏洗澡呢。
    紀淵點燃一根煙，站在落地窗前，外麵瑩瑩的燈光折射著鏡片，和嫋嫋升起的煙霧，映襯得他的臉一半光明，一半晦暗。
    他有一雙看誰都很寵溺的含情眼，可惜眼底毫無溫度。
    尤其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眼底的冷漠仿佛能凝成冰霜。
    不過今日他的心情還不錯。
    他有預感，浴室裏的喪屍也許會是跨越災難的轉折點。
    正想著，身後就傳來了動靜。
    “我……我洗好了。”
    小心翼翼的聲音。
    紀淵回眸，當看見眼前的一幕時，瞳孔驟縮。
    她裹了浴巾，可那浴巾裹的位置是腰，而她上半身一絲不縷。
    她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妥，手拿著iad，就這麽無辜的望著他。
    紀淵偏過頭，手壓著眉心，沒有去看她，無奈的問：“誰教你這樣穿的？”
    “這個裏麵……就是這樣穿的。”
    南枝扒拉了一下手裏的iad，已經息屏了，她怎麽點都點不開原來的視頻，她疑惑的舉起來看了看，又晃了晃。
    紀淵餘光看著她的動作，才想起來，他給她的是男人洗澡的視頻，結束後，裏麵的男人在腰間裹了浴巾。
    她倒是挺會學，是他忘記了這一點。
    基地有個購物廣場，紀淵已經打電話叫助理去給她買了一套女裝送來。
    紀淵隻喜歡一個人住，平時衛生都是清潔人員固定早上九點來打掃。
    外麵響起門鈴聲，他丟給南枝一塊毯子蓋住身體，給她鎖好手銬，粘好膠帶，讓她乖乖坐在沙發上，不準動，才打開遙控開了門。
    進來的是個女助理，叫章璐，她知道紀淵有潔癖，尤其是他的房裏，絕不允許旁人留下一個腳印，或是一根頭發。
    她換好了無菌衣服，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確認不會讓他討厭，才走了進來。
    知道紀淵帶回來一個喪屍實驗品的人不多，章璐並不知道，當她接到紀淵電話時特別震驚。
    要知道，紀淵可從來沒有允許任何人進入他的別墅，來打掃的阿姨都是穿著定製的隔離服來的。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客廳，在沙發處看見了被毯子蓋住腦袋和身子，隻露出雙白嫩小腳的一團人影。
    看著對方乖巧坐在沙發上的樣子，她的眼裏飛快地閃過一絲異樣。
    衣服已經用科技清洗消完毒，用密封袋裝好。
    她看向紀淵，語氣特別恭敬，“紀教授，這是衣服。”
    “嗯。”紀淵道，“放在茶幾上你就可以回去了。”
    章璐放好衣服，轉身正要離開，又聽見他的聲音。
    “等一下。”
    章璐眼眸亮了一瞬，回頭看向紀淵。
    “她不會穿衣服，你幫她一下。”
    紀淵說完，看向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南枝。
    “配合章助理穿好衣服，她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聽懂點頭。”
    毯子點了點。
    “這是手銬鑰匙，小心點，別讓她抓到你。”紀淵丟給章璐一把鑰匙，便上了樓。
    不會穿衣服？
    還被手銬銬著？
    章璐一開始聽到不會穿衣服，實在是忍不住想笑。
    都末世了，怎麽還有那麽多綠茶呀。
    隻是當聽到有手銬時，她還是疑惑了。
    難道是個精神病患者？
    等她小心翼翼的拉開毯子，看到眼前的一雙灰白色眼睛時，還是被嚇了一跳。
    “喪屍？”章璐嚇得差點拔槍，摸了一下腰邊，才反應過來她不能帶槍進入紀淵的房間。
    怎麽會是喪屍？
    章璐有些難以理解紀淵為什麽會帶一個喪屍回來，還住進了他的別墅，用這裏的水洗了澡。
    不過紀淵一向不走尋常路。
    衣服裏並沒有文胸內·褲，因為不知道尺碼，她隻買了一條均碼的黑色過膝長裙。
    她打開密封袋，拿出裏麵的衣服，開始試著給眼前的女喪屍換衣服。
    看著對方鎖骨處那雪白的弧線，她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喪屍沒有穿文胸。
    所以，紀淵和這個女喪屍就這麽呆了很長時間？
    紀淵不會和這女喪屍？
    一想到某種可能，章璐看著女喪屍的眼神都怪異了不少。
    她有些粗魯的往女喪屍頭上套裙子，套到一半發現女喪屍還鎖著手銬，她又小心翼翼的解開一邊，期間過程，她生怕女喪屍發狂抓傷她。
    可女喪屍竟然一動不動的任由她動作。
    章璐很快就給她換好了裙子。
    當看著穿著黑色長裙的女喪屍，章璐有些愣住了。
    裙子是黑色的，款式有些老舊，雖然均碼，但是不收腰，穿起來會顯得肥胖，是店裏沒人要的庫存貨。
    章璐購買的時候，其實存了一些私心。
    可眼前的女喪屍，竟將一件過時難看的裙子，穿出了時髦感。
    她皮膚很白，唇瓣顏色是淡淡的粉，有唇珠，長了一張特別無辜卻又很明豔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