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祈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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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癡一樣的問題!”
    這是諾亞對青年提出問題所作出的回應,不過泰德爾已經聽不到他的回答了,僅僅隻是一瓶百花蜜酒,青年就已經是伶仃大醉,迷迷糊糊地躺倒在地上,已然是睡過去了。
    “殿下,他……”
    大妖精希芙蕾雅出現,她看向醉倒在地上的青年,露出為難之色,她現在從花圃管家,晉升為龍巢管家了。
    “不用管他,就讓他在這裏睡個夠。”
    諾亞掃了青年一眼,在外麵當了兩年冒險者的耀光黃金,會被一瓶蜜酒放倒,說出去也是笑話。可誰讓人家自己願意醉呢?
    “是。”
    希芙蕾亞悄悄鬆了一口氣,龍巢中可沒有安置訪客休息的區域,作為管家,她總不能讓客人睡在地麵上,但既然殿下已經發話了,那她就不用因此苦惱了。
    諾亞沒有在會客廳陪伴青年,龍巢外,早已有人等候多時。
    “泰德爾呢?”
    “喝醉了,在裏麵睡覺呢。”
    看到養母的身影,諾亞絲毫不覺得意外,畢竟是親兒子,變成這副模樣,又怎麽可能不心疼。
    “醉了?精靈們釀造的蜜酒已經多到這種地步了?”
    諾亞搖頭,雖然因為大精靈的誕生,釀造的蜜酒無論是數量還是品質,相比以前都擁有飛躍性提升,但依舊不夠喝,
    “我隻給了他一瓶。”
    瑟琳娜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悠悠一歎,
    “一瓶酒啊!”
    “知道自己的曆練一路上都有人保護,這對他的打擊不小!”
    諾亞看向自己的養母,他掌控龍巢,對於龍巢周圍當然也是存在感知的,這位領主夫人在他將人帶進龍巢後,就已經在外麵了,
    “另外,他非常自責,泰德爾覺得那些在曆練途中而死傷的同伴與好友,都是因為他的影響。”
    “愚蠢的想法。”
    瑟琳娜毫不客氣地作出評價,
    “他以為現實是童話故事嗎?沒有犧牲,沒有流血?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是建立在力量之上。想要得到,就必須付出。”
    “等會兒,嬸嬸,這些道理我都懂,要不等泰德爾睡醒之後,你再對他進行說教,我就不用替你轉述了吧!”
    諾亞忍不住打斷了養母的話語。
    “他還跟你說了什麽?”
    瑟琳娜一頓,轉而問詢道。
    “沒了,就這些。”
    諾亞輕輕一甩尾巴,盤臥在花叢中,這裏有小精靈們專門為他編織,供他小憩的藤橋。
    “他沒有告訴你,他失去了曆練途中認識的所有朋友?”
    “沒說。這是怎麽回事?”
    “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還帶回來了自己結識的所有同伴。”
    “哦,我記得,你說過,他隱藏了自己的身份,才結識了這些朋友,所以在他公布身份後,這些夥伴與朋友對他感到陌生,或者是失望,覺得有了不可逾越的隔閡,所以都棄他而去了?”
    “你說對了一部分。他帶回來的這些冒險者,的確有一部分在知曉了他的真實身份後離開了。
    但那隻是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人都留下來了。但他們不會再是泰德爾的夥伴與朋友,隻能是他的追隨者。”
    諾亞精神一震,這個他懂,叉猹的閏土與樹人老爺嘛。
    也就是說,作為傳奇之子,公爵之位繼承人的泰德爾,在恢複身份後,與他在冒險時所認識的同伴與朋友,隔了一層可悲的厚厚障壁。
    因此,說他失去了所有朋友,倒也不算錯。
    “這是他人生的必要曆程。”
    諾亞不覺得有什麽,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這種經曆呢。
    “這對於他而言,會非常煎熬,他從小到大都沒有任何朋友,可以分享自己的心情,直到你降生之後,他才有了可以傾訴的對象。”
    瑟琳娜看向諾亞,明媚眼眸中有微光閃爍,
    “現在,他依舊隻有你。”
    “我覺得這事你們也得分擔一部分責任,為什麽不給他添個弟弟妹妹什麽的?這樣他就會擁有一位能夠與他一起成長的血親兄弟了。”
    諾亞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人類作為短生種,如果沒有什麽特殊的外部影響,一向都是多生多育,貴族更是如此,他的養父養母居然隻有一位孩子,在他看來,實屬不正常,金屬龍族的子嗣都不會這麽稀少。
    “生不出來。”
    養母非常坦然,在輕描淡寫間接便告訴了諾亞一則隱秘,
    “泰德爾的降生都是我用了大祈願術的結果。”
    “大祈願術?”
    諾亞目瞪口呆,祈願術是九環法術,可再加上大,那就不是九環,而是傳奇階位的法術了,但這就不是傳奇之下的法師能夠施展出來的。
    “你的父母當初在這方麵也給了我們許多幫助。”
    “你們怎麽會無法正常生育?”
    諾亞有些無法理解,祈願術這種法術,稍有了解都不會去碰。
    龍族的傳承中對其描述都是一筆帶過,壓根就沒有學習的方法。任何一條古龍都不希望自己的後代去學習。
    “越強的生物越難以留下子嗣,我與卡修斯認識的時候,已經是極意境界了,不過作為人類,我依舊有不小概率孕育子嗣,但卡修斯的血脈力量太強了,這讓我們不得不寄希望於祈願術。
    理論上,祈願術會實現施法者幾乎任何願望,但實際上,它有太多限製,而且會帶來不可預測的後果。
    就現在來看,這道法術所帶來的反噬,隻是讓我與卡修斯擁有了一位平庸的孩子,他沒有繼承我們的任何天賦,不過,這也算是不錯的結果了。”
    瑟琳娜看著難以理解的幼龍,語氣依舊平靜。
    “無論怎麽說,能夠在十八歲前突破,掌握黃金耀光之力的人類,都稱不上平庸。”
    聽到這位領主夫人對自己孩子的評價,諾亞為泰德爾打抱不平了一句。
    “卡修斯在十五歲的時候就突破了,並且覺醒了現在所擁有的血脈,而我在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擁有了黃金之魂。”
    瑟琳娜輕描淡寫道,她看向為泰德爾鳴不平的諾亞,臉上露出淺笑,
    “與真正的天才相比,平庸已經是我對泰德爾最高的評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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