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屬狂潮:自由之旗 OR6-EP5:朝覲(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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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誤認為信仰衛士團將在這場亂局中置身事外的愚蠢之輩們總會迎來以鮮血為代價承擔後果的那一天,然而他們或許正因又一次幸運地不必付出代價而為自己的先見之明沾沾自喜。出籠的薩拉菲教團武裝人員還沒走出自己的控製區,就迎麵撞上了另一夥民兵組織,雙方之間立即展開了混戰。渾身上下裹在長袍裏的信仰衛士團指揮官們焦躁不安地喝令手下的士兵奮勇進攻,並把那些不安分的自殺部隊盡快地送到最前線——一旦他們成功地證明自己不能勝任某個崗位,等待著他們的下場將無比淒慘。
    從伊拉克的沙漠中崛起的信仰衛士團,在白手起家的過程中擊敗了無數與它敵對的部落武裝,在那之後它終於成為了有資格在棋盤上展現出自身價值的棋子。見到敵人穿著破爛的袍子、開著被晾幹的泥漿包裹起來的卡車,狂熱而自信的信仰衛士團指揮官們毫不懷疑這些半路跳出來阻擋他們的跳梁小醜會在轉瞬間灰飛煙滅。成百上千的士兵們呼喊著口號上前衝鋒,無數的卡車緊隨其後,這些車隊構成了信仰衛士團各部隊及時響應上級需求的核心裝備力量。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敵人還盤踞在廢墟上巋然不動。這些廢墟是信仰衛士團造就的,不過在那之前它已經被美國人先一步弄得千瘡百孔,因此信仰衛士團對於將城鎮或是更小規模的定居點破壞得千瘡百孔這種事全無心理壓力。當然,從埃米爾那裏接受命令的指揮官們眼下思考的問題是如何突破敵人的封鎖,而非研究廢墟的來龍去脈,他們從來不會認真記得自己燒毀過多少房屋。
    一發炮彈穿過半倒塌的土牆,落在附近的空地上,掀起了大片的塵埃,並將彈片嵌入了附近一名民兵的腦袋。被方才的爆炸震得跌倒在地的阿拉伯青年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推開作勢要攙扶自己的衛兵們,一瘸一拐地往附近的觀察哨站裏跑。
    “老爺,我們擋不住他們的。”旁邊的衛兵焦急地勸說道,“就算穆罕默德·阿夫利遵守約定……敵人仍然能夠在稍下定決心後派出規模更大的部隊將我們打垮。”
    “我知道。”卡薩德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波瀾起伏,這讓他身邊的每個人都為他的沉著冷靜而驚歎。有這樣一位合格的指揮官在場,縱使他們敵不過萬惡的信仰衛士團,想要達到預期目標也許算不得難事,“……我們的任務,是在美國人把問題解決之前拖住他們。如果信仰衛士團卷入此事,事態不會更樂觀。”
    “讓美國人吃虧也沒什麽。”另一名胡子稍微長一些的衛兵抱怨道,“他們在世界各地的盟友、軍事基地已經夠多了,更要命的是他們選擇了沙特家族而不是我們。讓美國人早點滾出去,說不定是件好事。到時候,我們自己把信仰衛士團剿滅幹淨。”
    “你們也是這麽想的嗎?”卡薩德停下腳步,回望身旁的士兵們。不同於其他原本就在黎凡特旅堅持戰鬥的本地人,眼前這些喬裝打扮的精銳士兵是知曉他真實目的、真實身份的同伴,暫且值得信任。對黎凡特旅裏的其他人,他必須時刻蒙上一層偽裝;對這些人,他可以把偽裝稍微減弱一些。
    而對待他的朋友——哪怕後來背叛了他——他也會近乎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一切的真情實感。對於敵人來說,他們卻不能奢求從卡薩德這裏得到哪怕最基本的公正對待。
    “公平地說,事情發展成這個模樣,美國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眾人紛紛表明自己的態度,他們忍耐美軍的所作所為已經很久了,“我們多次向美國人伸出橄欖枝,可是他們寧願繼續支持原先那些守舊而暴戾的盟友也不願意正眼看我們。既然如此,我們也沒必要照顧他們的想法。”
    這正是最無奈的地方,卡薩德想著。要是能有更好的解決方案,他確實願意看到伯頓痛哭流涕地跑來找他求情,但那並不現實。憑著自己的直覺,卡薩德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信仰衛士團這群瘋狗的潛在破壞性,盡管他不會承認自己從的曆史中得到了一點靈感。
    “我也不喜歡美國人。”卡薩德鑽進哨站,恢複了和附近部隊的聯絡,並指揮預備隊填補廢墟附近的空缺。他要在這裏親自指揮最危險的戰鬥,次要位置交給其他黎凡特旅指揮官來負責,而更次要的位置才是不可信的穆罕默德·阿夫利召集的外圍部落武裝的場合,“但那並不意味著,我們要讓信仰衛士團獲利。這兩夥人,我們都不能要。若是這些異端今日大獲全勝,你們可以想象在未來的幾年內將會有多少難民從伊拉克和敘利亞奔向世界各地,而那也將極大程度地改變我們所知的一切。”
    從平行世界的曆史中所學到的教訓讓卡薩德決定暫時放下他和美國人之間的那些宿怨,各種意義上都是。截然不同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同盟國可以捏著鼻子團結一致對付軸心國,放在他這裏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不管怎麽說,我以前一直覺得俄國佬連續發動兩次世界大戰這種事還是太奇怪了。”卡薩德自言自語道,“現在看來,能連續兩次做出同樣事情的德國人也不好對付。”
    從靠近沙特阿拉伯的伊拉克南方邊境再到靠近安巴爾省北部封鎖區的危險地帶,蜿蜒曲折數百千米的戰線上,那些不為任何誘人的價碼、隻為了保護這片土地的人們已經蜂擁而上,去對付那些妄圖將自己所熟知的一切全部顛覆的狂徒。稚氣未脫的半大孩子們也拿著步槍走上了戰場,當他們的同齡人有機會在美國或是歐洲國家接受教育時,把或許短暫的一生全部奉獻給持續不斷的戰鬥就是他們的宿命。
    憑借著經過臨時擴充的民兵隊伍,卡薩德成功地在起初的幾個小時內阻擋住了信仰衛士團的猛攻。在視野相對開闊的地帶,信仰衛士團最拿手的自殺式襲擊手段全然起不到作用。隻要卡薩德能夠始終將信仰衛士團攔在廢墟外麵,這些殘垣斷壁就會成為保護他們的掩體而不是敵人的屏障。不過,注意到信仰衛士團的裝甲部隊已經出現後,剛躲過另一發炮彈的卡薩德無奈地讓外圍作戰部隊向後轉移。果不其然,敵人的車載火箭炮僅過了兩分鍾就氣勢洶洶地向著黎凡特旅固守的陣地開火,沒來得及撤退的士兵跟隨著附近的建築物一起被炸得粉身碎骨。
    卡薩德拍掉臉上的土灰,顧不上體麵,抓起通訊器告訴廢墟裏的士兵趁著轟炸結束後的間隙繼續反擊、避免信仰衛士團進入廢墟內。然而,縱使卡薩德本人的反應速度和他的手下們傳遞命令的速度都快得驚人,嚴重超載的信仰衛士團卡車(偵察兵觀測稱大量信仰衛士團士兵以近乎做雜技表演的姿勢疊在同一輛車上)卻還是比他們的軀體更快一步。眼見敵人馬上就要衝到廢墟外圍,剛返回戰鬥崗位的士兵們一股腦地把手榴彈向敵方車輛投擲,結果有多人被敵人掃射並當場犧牲。狂妄的信仰衛士團司機大笑著嘲諷對手的不自量力,但來自正下方的衝擊波很快教會了他們保持謙遜和謹慎。
    “援軍怎麽還不到?”卡薩德扶正頭巾,忙著跑出屋子,他猜得到敵人的攻擊頻率。還沒等走出即將在幾秒後被炸塌的院子,全身上下綁滿了炸藥的信仰衛士團士兵迎麵與他們相撞,那不到二十歲的士兵先是一愣,而後更加瘋狂地喊著口號朝卡薩德衝了過來。眼疾手快的卡薩德舉起步槍瞄準了那人,至少3把步槍同時開火,將離他們還有二十米遠的信仰衛士團士兵打成了篩子。
    那屍體尚未倒地,就在眾人的目光中炸得四處開花,把路過的黎凡特旅士兵震得五髒六腑都在顫抖。
    “太凶殘了,他們這是把平民都抓來充當自殺部隊了。”卡薩德的衛兵憤恨地咬著上下牙,“真是群瘋子。”
    “不,這些人或許不是被抓來的平民。”卡薩德的眼光還算犀利,他一麵轉頭逃跑,一麵回想著他瞥見的信仰衛士團士兵的相貌,“是從外國特地趕來參戰的誌願者,這些人的信仰說不定比被抓去被迫送死的平民還要強。”
    許多社會名流都曾經對人類的總人口數量過多表示過憂慮,而且這些大人物也提出過不少或是荒誕或是切實可行的辦法來解決這一問題。僅從這一點而言,信仰衛士團毫無疑問是最積極地踐行了遏製人口過多影響的團體之一,它毫不吝嗇地將大量人員送到戰場上充當炮灰,其手段的狠毒讓自從和美國人決裂後就暫時死心塌地加入的卡薩德都看不下去了。
    卡薩德沒有很多時間來抱怨敵人的殘暴,他也不認為這些指責能夠促使敵人停下腳步。飽經風霜的阿拉伯王子思考再三,仍然決定按照原先的計劃作戰。廢墟內外各有各的不同特點,信仰衛士團總會有一部分部隊的戰鬥力受到限製,而那時卡薩德所要做的便是集中兵力攻擊敵人最虛弱的環節。自殺部隊的手腳變得靈活了,那麽卡薩德就要重點攻擊敵人的運輸載具。
    “老爺,敵方s機甲出現了。”
    s機甲是不該出現的戰爭兵器。類似的話,卡薩德從許多人的口中聽到過。其中的緣由,似乎是s機甲的出現違背了武器裝備正常發展的規律,而且集中在它身上的軍用尖端技術實在多得嚇人(與此相對,在民用領域的應用則不那麽明顯)。卡薩德更願意采用傳統辦法對付這些戰爭兵器,而且他也確實得手過幾次;萬一失敗了也不要緊,他並非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逞強。
    信仰衛士團的s機甲大半是俄軍rk係列早期型號,這些s機甲已經被淘汰出現役裝備,但它們仍然能夠在中東地區的各種戰場上發揮作用。不過,這一次在信仰衛士團指揮官們的期待中閃亮登場的青蛙機器人著實沒能讓長官高興起來,它們先在剛露頭的時候就迎來了黎凡特旅的瘋狂打擊——卡薩德恰好從美軍手裏弄來了一些專門對付地麵裝甲部隊的便攜式導彈發射裝置,這可比土製火箭筒和土製榴彈好用多了。
    不久前,從各種消息渠道了解到信仰衛士團即將采取行動的卡薩德帶著大隊人馬和他的重要人質穆罕默德·阿夫裏千裏奔襲,一路上擊潰了好幾支膽敢阻擋他們的信仰衛士團部隊,這才在恰當的時間點趕到了他構想出的防線上的缺口。再早一些,伊拉克軍或者是美軍就會注意到這裏的異樣並進行幹預;晚一些,信仰衛士團的大舉擴張已經開始,到時候他隻能尷尬地投奔美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嚐試著單獨對抗凶殘的敵人。這是屬於他的戰鬥,即便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那麽這至少也是屬於世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的自我反抗。
    卡薩德為之而戰的人民,可以來自巴格達的貧民窟,可以來自利比亞的沙漠,唯獨不會是坐在大洋彼岸的辦公室裏悠然自得地喝著咖啡的【體麵人】,也不會是從被寺廟裏鑽出來的千年亡靈附體的異端。
    到目前為止,他用事先布置的陷阱把缺乏正規作戰經驗的安布雷拉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伴隨著陷阱逐漸被消耗殆盡,卡薩德很快就得和這些喪心病狂的瘋子短兵相接了。他的內心還有一些顧慮,不是為了自己的資源,而是為那些別無選擇的平民。沒有人生來就喜歡戰爭,除非這人堅信自己可以從戰爭中獲取什麽確定的利益……又或者是他們本就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情況稍微有些不妙。衝破了地雷陣的一架rk-96型s機甲在接連撞上了附近廢墟建築上的陷阱後仍然邁著穩健的步伐向卡薩德所在的位置前進。大敵當前,卡薩德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內心毫無波動,是他在多年的流亡生涯中鍛煉出的本能壓製住了他的不安。向著附近的士兵下令後,卡薩德繼續轉移,他沒有調兵前來保護自己的想法,一來那隻會白白浪費士兵們的性命,二來他此番以身涉險時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結果卻沒有出現。
    被十幾發炮彈炸得支離破碎的s機甲殘軀在他身後轟然倒地,耳中仍是爆炸鳴響聲的卡薩德繼續奪路而逃。從戰場上撤退從來都不是一種恥辱,卡薩德也並不打算拿自己的血肉之軀和鋼鐵怪獸正麵對抗。相反,他知道誰是這方麵的專家,而且他從來都不介意在恰當的時候展現出自己的誠意。
    “來得還算及時。”他的眼中映出了那改換了塗裝顏色的9型s機甲的影子,“也許撒謊大王裏偶爾會出幾個喜歡說真話的。”
    他這話落入來人耳中隻怕又會引起一陣糾紛,又或者事情以邁克爾·麥克尼爾和彼得·伯頓寬宏大量地原諒了卡薩德的小小冒犯而告終。這幾架9型s機甲的出現隻讓卡薩德一個人表現出了明顯的振奮,那還得歸功於美軍以假亂真的本事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要是美軍自己不承認,除非敵人繳獲了其中一架s機甲或是把駕駛員抓獲,不然誰也認不出這其實是正在測試中的第三代s機甲9。
    就連信仰衛士團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麥克尼爾,瘟疫似乎是從科威特開始蔓延的。”彼得·伯頓瞄準了又一架信仰衛士團s機甲,他甚至不必怎麽用心尋找那種微妙的感覺就可以隨便地按下按鈕,對付這種敵人他一向輕鬆自在,“看起來,雖然安巴爾省北部的疫區被消滅了,巴士拉-科威特城附近的卻還在。”
    “早知如此,我應該想辦法找個借口把你派過去調查的。”麥克尼爾歎了一口氣,“也許你還能順勢找出一些問題。”
    “你可饒了我吧,邁克。”彼得·伯頓差一點就要舉手投降了,“老弟,安巴爾省疫區的秘密險些要了我的命……我還不想死得那麽早,新的人生對我來說才剛剛開始。”說到這裏,他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輕浮的笑容,“一想到還有那麽多平行世界裏的美好事物等待著我去享受,這下想給自己找個去死的理由都不行啦!”
    “……你其實隻想說【女人】,是吧?”麥克尼爾也笑了,“我現在不想管你。總之,先把這裏的敵人解決掉再說。”
    憑著麥克尼爾手頭的s機甲,即便不能迅速擊退信仰衛士團,至少也能將敵人在場的s機甲殲滅大半。不必麥克尼爾下達額外的指令,幾架9型s機甲如猛虎下山一般撲了上去,將腹背受敵的信仰衛士團s機甲部隊立即衝散。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不知所措的信仰衛士團士兵們陣腳大亂,這些人要麽被恐懼壓倒了信仰而爭先恐後地逃跑,要麽仍然用信仰堅守著戰鬥意誌並徒勞地用手中的武器向逼近他們的鋼鐵怪物開火。有的信仰衛士團不知是頭腦發熱還是從一開始就神誌不清,竟前赴後繼地衝到敵方s機甲附近自爆,期待著能給麥克尼爾一行人帶來些許阻力。
    其結果是眾人的s機甲安然無恙,身上綁滿了炸藥的信仰衛士團士兵倒是死了十幾個。
    “他們這模樣像極了使用大刀長矛向坦克衝鋒的騎兵。”伯頓唏噓道,“但凡除了念經之外懂點別的——”
    “也許這樣更好。”麥克尼爾低聲說道。
    “啊?”伯頓一頭霧水,他小心翼翼地瞄準地麵上的信仰衛士團目標,把那些車子全部炸飛上天。盡管這麽做可能會讓卡薩德惱火,但現在黎凡特旅大概沒有機會在戰場上接收敵人的裝備,那還不如讓敵人徹底失去將這些裝備回收利用的機會,“好吧,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從我們的角度出發,確實是這麽回事,不過我們既不能活在真空裏又不能把他們全部消滅,總是要正常打交道,那他們這種……特殊狀態還是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
    麥克尼爾從鼻子裏擠出了幾聲細微的響動。他什麽都沒說,隻是一馬當先把那些明顯高出廢墟一頭的敵方s機甲如同驅趕牲口一樣趕出了戰場。不論敵人在遠處還是近處,他那架s機甲手中的單分子切割刀和超大號步槍能夠一視同仁地賜予這些狂徒以平等的死亡。勉強把攻入廢墟據點內的信仰衛士團主力驅逐後,麥克尼爾沒有停下腳步,他轉而將殲滅被分割包圍的敵軍的任務丟給了米哈伊洛夫,自己和伯頓擺出了一副要直搗黃龍的姿態。
    “你猜錯了。”成功地用恐嚇式的炮擊配合黎凡特旅猛烈而頑強的反攻暫時將失利的信仰衛士團逼退後,麥克尼爾和伯頓開著s機甲返回廢墟據點內,準備找卡薩德問起這裏的情況,“我是說,單純地把我們所掌握的一切教給他們就管用了嗎?不,事實已經證明被新生活帶來的衝擊所困擾的人們可能會愈發尋求傳統的支持……老實說,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究竟怎麽做才是最好的辦法,也許以前我堅信他們隻要願意一切都學我們就能解決問題。”
    “……別想那麽多了。”伯頓也有些惆悵了,“你隻需要堅信,有合眾國給整個世界做主,那好日子還在後麵等著呢。”
    如果不是卡薩德在察覺到了來人的真實身份後立即命令黎凡特旅配合對方作戰,也許在廢墟裏迎接麥克尼爾一行人的就不會是歡呼聲而是更多的槍口和炮口。麥克尼爾用揚聲器告訴其他士兵帶他尋找卡薩德,而後在一個彈坑裏找到了幾分鍾前剛剛掉下去的親王。他和伯頓一起把灰頭土臉的卡薩德撈了出來,三人來到附近一座半倒塌的寺廟裏籌備著下一步行動。
    “巴格達的事情是你們做的?”卡薩德饒有興趣地望著兩位同伴,“生活壓力加上瘟疫,把他們的後方擾亂了。”
    “我很想說那確實有我一份功勞,但在我看來主要該歸功於我國駐紮在巴格達的各大機構及時地履行了職責,而我的全部工作就是在巴格達外圍開了幾炮、讓裏麵的人誤以為戰爭莫名其妙地逼近了。”麥克尼爾非常謙虛地把自己排除在外,他不確定自己的某些表態會不會招來卡薩德的反感,“就這一點來看,伊拉克人籌備已久的行動已經徹底告吹,但安布雷拉的威脅還在呢。”說到這裏,他也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即便把安布雷拉消滅了,瘟疫也還會繼續蔓延。”
    “那是以後的事情了。”伯頓連忙安慰他,轉而向卡薩德詢問起信仰衛士團的異動來,“卡薩德,敵人有沒有什麽異常變化?我軍在庫爾德斯坦遇到了安布雷拉的小型s機甲,興許信仰衛士團也有類似的把戲。”
    “目前還沒有,但長期來看一定會有。”卡薩德嚴謹地說道,“我原本沒指望你們能趕過來……看在你們這麽熱情的麵子上,我決定把博尚上回留下的一部分線索交給你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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