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食屍鬼:血之宴 OR7-EP1:地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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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佩特雷斯庫是個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稻草般蓬鬆又枯黃的頭發無精打采地披在他的腦袋上,滿臉的皺紋讓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至少老了20歲以上。縱使西裝革履,他的樣貌仍然不會讓任何一個偶然見到他的路人將他同什麽體麵人的形象聯係起來,也許他隻需要換上一身舊衣服上街就能完美地冒充乞丐。
“坦率地說,我對此感到十分意外。”坐在咖啡店裏避風頭的佩特雷斯庫正視著前方的兩名來訪者,他使用法語和羅馬尼亞語交替同對方談話,盡管他還在考慮一起用英語是不是更簡單些,“總局沒有任何消息表明來自法國的同行會在近日抵達我國。”
“也許,我是說也許,他們肩負著某些特殊任務,所以既要來找我們又不能公布自己的行程。”佩特雷斯庫身旁的傑萊裏倒是表現得很熱情,也許這同他昨天晚上被自稱來自法國的兩名同行救下有關,“我們也得多體諒他們的現狀……”
佩特雷斯庫瞪了他一眼,自知做錯事的傑萊裏馬上就閉嘴了。他本來沒必要這麽聽話,畢竟佩特雷斯庫從理論上來說是他的下級又不是他的上司,然而傑萊裏在實際工作中處處都要倚重這位已經在對抗凶殘的異形怪物的無形戰爭中活躍了幾十年的老戰士,年輕且不怎麽氣盛的指揮官不會冒失地搞僵自己和副手之間的關係。
“不要緊,我們隻是按照應有的禮貌在來到布加勒斯特的時候和你們打聲招呼,免得以後我們不得不在布加勒斯特動武的時候和你們的人起了衝突……那時候再做溝通就很麻煩了。”剃著莫西幹人發型的金毛壯漢笑嗬嗬地說道,“至於我們來這裏的理由呢,其實並不多麽重要,您完全可以把我們兩個當做是來羅馬尼亞度假順便準備隨時接受總局命令的同行。”
“就算這樣,你們的上司應該事先通知我方才對。”佩特雷斯庫的眼神來回在對麵的兩人之間飄動,他不確定其中誰才是話事人,“還是說,你們有什麽必須向我方保密的理由?”
“沒那麽麻煩,佩特雷斯庫先生。”大熱天卻戴著墨鏡、穿著一件深色風衣的白發男子開口了,“原因就是,我們如果把自己行程告訴了貴方,那麽對我們來說會很……困擾。”這個讓人看不穿真麵目的男人平靜地說著,“我的朋友已經說過了,這是度假,不是跑到貴國來出差,所以我們都希望在個人行動方麵有更高的自由度。”
老成持重的佩特雷斯庫點了點頭,對方的答複讓他的心中對背後的真相有了大致的推測。涉及到外國同行的事務,他還是少管為妙,那些事情有總局的其他負責人來管理,跟他這樣長期活躍在前線的戰鬥人員無關。
“那麽,我仍然會按照規定把你們的情況上報。”佩特雷斯庫最後給出了自己的處理意見,“我是揚·佩特雷斯庫,羅馬尼亞打擊食屍鬼犯罪總局特別行動隊的高級探長(gent-?efprncpl)。”說著,他又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同伴,“這位是康斯坦丁·傑萊裏,布加勒斯特旅的督查官(nspector)。”
“皮埃爾·布爾(perrebour)。”有著莫西幹人發型的男子露出了誇張的笑容,遞來了一張證件,“法國生物多樣性安全總局(dgsb)的高級和平衛士(grdenprncpldp)。”
“米夏埃爾·埃裏希·亞當姆斯(chelerchdus)。”戴著墨鏡的白發男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跟他一樣。”
這條規矩對於傑萊裏和佩特雷斯庫也適用,前者是官員,後者是探員,雙方的地位不能相提並論,但又缺一不可。想當然地以為對麵這兩個家夥的職務和自己這邊的情況差不多的傑萊裏著實驚奇了好一陣,他原先還以為自稱叫亞當姆斯的男子是另一個人的助手,然而事情並非如此。既然各國有著不同的國情,傑萊裏很快接受了現實並決定同佩特雷斯庫返回崗位,他們不能因為有兩個外國同行來訪就耽誤太多時間。
佩特雷斯庫又和兩人寒暄了一陣,而後帶著傑萊裏離開了咖啡廳,並在臨走前囑咐兩個法國人留在原地等待總局的安排——不管怎麽說,羅馬尼亞人都不會允許來自外國的危險人員在脫離掌控的情況下隨處走動。
躲在外麵的探員們仍然緊張地關注著兩名來自異國他鄉的同行。
“……這裏應該沒別人了。”留著莫西幹人發型的金毛壯漢環顧左右,“……話說回來,你這法語說得也太差了,麥克尼爾。”
“你可以和他們解釋說我是剛移民到法國的德國人嘛。”麥克尼爾沒有摘下墨鏡,“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因為我不怎麽會說法語而懷疑我們。”
“可你不是說你在1號平行世界生活在一個拿法語當官方語言的eu嗎?”皮埃爾·布爾,或者說彼得·伯頓,一臉晦氣地望著他的同伴,“上帝啊,難道你說了半年的英語?”
“……差不多,那個eu的南非有很多英裔居民。”麥克尼爾故作鎮定,他們來羅馬尼亞的路上沒少遇到麻煩,“不光是eu,咱們的祖國各地不也有一堆說西班牙語的社區嗎?”
“那是兩回事。”伯頓沒好氣地說道,“唉,那到時候萬一羅馬尼亞人要和你說德語,你該怎麽辦?你總不能說,你作為一個移民到法國的原德國人卻把英語說得最順口吧?”
戴著墨鏡的麥克尼爾慢條斯理地放下手裏的咖啡杯,不緊不慢地說道:
“沒人規定德國人必須會說德語吧?自出生以來長期住在英國或是美國所以隻會說英語的德國人,大概也有一些。再說,我們的身份又不是假的。”
麥克尼爾這麽一說,把伯頓也逗笑了。兩人安靜地等候在咖啡廳中,如果羅馬尼亞的反應速度太慢,他們到那時再自行開展行動也不遲。
彼得·伯頓由直覺形成的構想,最終得到了驗證。他所做出的推論目前仍然是正確的:在這個平行世界中,存在著和人類為敵的異形怪物。多虧了麥克尼爾力排眾議堅決要求按照伯頓的想法準備相關事務,他們兩個才不至於在麵對新的常識時手足無措,盡管最開始的時候兩人確實用了很久才適應目前這份工作。
對麥克尼爾來說,成了法國人而不是合眾國的公民,多少讓他感到有些不適。不過,隻要他未來的任務中不包括與合眾國對抗,那麽他還是願意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忠誠的法國人的;相比之下,彼得·伯頓幹脆完全不在乎這些事,他接受現有身份的速度比麥克尼爾更快,而且這個從博尚那裏學來了不少知識的前王牌間諜很快就融入了法國人的生活。多虧這一點,麥克尼爾才得以在伯頓的指導下避開許多誤區,他順利地偽裝成了一個還不怎麽熟悉法國式生活的前德國人,以避免招來更多的非議。
這些生活上的瑣事引起的不悅如今已經離他們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切步入正軌後迎來的挑戰。作為法蘭西生物多樣性安全總局的衛士——一群專門負責對抗食屍鬼的戰鬥人員——他們剛【真正適應】工作沒多久就被上級派到了羅馬尼亞來執行一項特殊任務。說是任務,其實不過是找個理由賴在羅馬尼亞不走、長期搜集情報罷了,而且他們的活動會讓那些真正進行調查的特工們躲開羅馬尼亞相關機構的視線。
“邁克,你說我們這一次需要麵對的危機是什麽呢?”伯頓又點了一杯咖啡,像他這樣一度過著夜夜笙歌的生活的花花公子根本就不在乎失眠,隻要身邊有女人就行,“我總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過去好幾次我們都被表麵上的謎題誤導了。”
“李林又不說人話,咱們早就該適應了。”麥克尼爾莞爾一笑,“我承認問題可能會有多種多樣的表現形式,但在這個平行世界,這些食屍鬼是我們繞不過的一個障礙。”說到這裏,他的笑容逐漸變得瘮人,“……必須吃人才能活下去的異形怪物,就該徹底滅絕才對嘛。”
盡管有著變種人的案例在先,麥克尼爾從一開始就不認為他們和食屍鬼之間有任何和平相處的可能性。和烏瑪貢共同生活的經曆讓他明白,未被泰伯利亞感染的正常人隻要做好防護措施就不必擔心成為下一個變種人,況且變種人當中也不乏曆經磨難仍初心不改的善人;相比之下,一群隻要活著就得不停地吃人的怪物,無疑是所有人類的威脅。把這些怪物趕到陰影中還不夠,隻要還有哪怕一個怪物活著,這場戰爭就永遠不會結束。
以無比確定的口吻,麥克尼爾如實宣告著:
“雖然我們尚未和其他人取得聯係,這事是明擺著的:盡可能地殲滅食屍鬼還有那些可能同異形怪物勾結的人,是我們的首要目標。如果這個任務能夠順利完成,我相信大部分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大概也已經不足為慮了。”
坦誠地說,人類社會對待食屍鬼的態度讓麥克尼爾十分不滿,他認為人們就該把食屍鬼的真正模樣展示出來並且將殲滅食屍鬼的這場戰爭從少數從業人員的孤軍奮鬥變成一場全民動員的全麵戰爭。如今,人們雖然知道這種異形怪物躲藏在人類世界的各個角落,卻根本不知道食屍鬼的哪怕半點具體情報,而負責相關事務的機構不是整天謊話連篇地應付媒體采訪就是幹脆玩起神秘主義、變成根本不存在的空殼子部門。要說主管這些工作的政客們打一開始就不想讓公眾知情,那他們幹脆就不該承認食屍鬼還存在,而不是在已經承認了其客觀存在的前提下死活不說半句實話。
這些怪異的現象無一不令麥克尼爾費解,他嚐試著從設立上述規定的人的角度去進行分析,最終仍然一無所獲。那不會影響他目前的觀點——其生存以毫無差別地危害全人類為前提的群體必須被徹底消滅。
沒過多久,伯頓就接到了佩特雷斯庫的電話。因人到中年而顯得有些頹廢的羅馬尼亞人告訴他,他們可以在羅馬尼亞自由行動了。
“這也太輕鬆了。”伯頓鬆了一口氣,和麥克尼爾一起離開咖啡廳,步行前往他們的臨時住處,“就算有合作協定,也不該對來自外國的軍人或是情報人員如此地掉以輕心。”
“也許人們在一致對外的問題上達成了一致。”麥克尼爾自己都不相信這句話,他親眼見識過人類如何在思金人入侵地球的時候繼續起勁內鬥,所謂能在巨大外部威脅麵前團結一致的說法純屬他自我麻醉罷了,“畢竟,專門對付異形怪物的機構若是被用於各國之間的對抗,那麽真正需要解決的威脅反而會開始野蠻生長。”
“哎呀,外星人入侵都沒能讓gd放下仇恨呢。”伯頓嘀咕著,“按你的說法,到最後不還是他們nod兄弟會為了人類的生死存亡而主動找上門來要求合作嗎?”
“……你在說什麽?”麥克尼爾扭過頭,那鷹視狼顧的模樣把伯頓嚇了一跳。“你是在說我們gd沒有大局觀了?”
“沒,沒說什麽,我的意思是啊,這內鬥永遠是人類社會的常態。”伯頓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比起這個,我們還是先想一想調查的方向吧。”
在這個有食屍鬼存在的世界上,任何一種對公民和國家造成威脅的犯罪一旦牽扯到了這些異形怪物,就完全落入了【專業人士】的調查範圍內。從名義上來說,麥克尼爾和伯頓前來羅馬尼亞是為了進行取證,他們相信最近發生在法國政壇上的行賄醜聞同某個躲藏在羅馬尼亞而且很可能是食屍鬼的可疑人物有關。上一次經濟危機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但新的風暴已經迫在眉睫。中東地區掀起的亂局讓麥克尼爾預感到,歐洲的格局將在未來的數年內受到極大程度的衝擊。到時候,成千上萬湧入歐洲的難民將把歐洲攪得天翻地覆,隨之出現的各種極端思想也會俘虜大量在時代的變化中無所適從的公民。
所以,他必須趕在危機蔓延之前先把手邊的工作完成,至少要把動搖eu內部互信的那些家夥全都抓出來。雖然他以純粹的美國人視角並不樂見eu更加強大,本著食人之祿便要忠人之事的原則,麥克尼爾也不會刻意地去做什麽讓局勢惡化的事。
麥克尼爾對伯頓說,既然敵人的行動同行賄有關,那麽認真地對羅馬尼亞的金融市場做些調查說不定能讓他們得到意外的收獲。這事當然得讓整個團隊中最有投資理財頭腦的伯頓來做,別人就是見了那些數字甚至是看了分析報告都不見得能領悟背後的含義。
“……那你做什麽?”伯頓愣住了,他和麥克尼爾一起站在人行橫道邊,等著紅燈變成綠燈,“難不成你這次真當自己是來旅遊的了?”
“我一個既不會說羅馬尼亞語也不怎麽會說法語的外國人在這裏很難和當地人溝通,當然派不上什麽用場了。”麥克尼爾認真地拍了拍伯頓的肩膀,“伯頓,主賦予你的榮耀時刻已經到來了,我們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下次我強烈建議你把全球常用語言都學了再出發……我以前怎麽就沒考慮到這一點呢?”伯頓愁眉苦臉地接受了麥克尼爾的突然停擺,“行吧,我認輸,但你可別真的撒手不管……我可太清楚你的重要性了。”
兩人來羅馬尼亞之前,他們的上司和同事們已經幫他們在羅馬尼亞找到了合適的住處。房屋租賃過程全部由內部人士一手操辦,每一個環節完全由法國人控製,到時候他們隻需要拎著行李入住就行了。
盡管伯頓不介意在帶花園的兩層別墅裏多花費點時間感歎經費的充裕,麥克尼爾催促他趕快去辦正事,他們來這裏又不是為了度假的。昨天晚上,剛來羅馬尼亞的兩人在上個月發生殺人案的現場附近消滅了一名試圖襲擊康斯坦丁·傑萊裏的食屍鬼,那食屍鬼的屍體已經被送往位於布加勒斯特某地的打擊食屍鬼犯罪監察局——這種小事還輪不著總局出麵——等待接受相關專家的研究和分析。與此同時,一旦食屍鬼的真實身份得到確定,探員們就將傾巢出動,把那人的親屬全部逮捕,畢竟食屍鬼的親戚也隻有可能是食屍鬼。
眾所周知,食屍鬼這種異形怪物不享受任何意義上的人權。
為了避免重要的辦公場所被媒體人士輕而易舉地發現,布加勒斯特的官員們將研究如何打擊食屍鬼犯罪的機構放在了老房子裏。這些普遍修建於兩次世界大戰的戰間期乃至是19世紀末期的古典式建築由於年久失修且缺乏必要的維護從而得不到公眾的過分關注,康斯坦丁·傑萊裏平時無事時就在這裏辦公。他昨天晚上死裏逃生後,第二天認真地反省了自己的過失,並且暗自發誓以後每次前往危險地帶的時候都得提前做好準備而不是臨時起意就跑去尋死。
邁克爾·麥克尼爾和彼得·伯頓在附近找到這家夥時,他正在和佩特雷斯庫一起監督手下探員們的訓練工作。
“中午好,傑萊裏先生。”彼得·伯頓主動和對方打招呼,“啊,今天的天氣可真不錯啊……昨天晚上那個膽敢在全歐洲犯罪率最低的首都跳出來找死的家夥,究竟是什麽了不得的角色啊?我們兩個都很好奇呢。”
康斯坦丁·傑萊裏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來了,剛要開口回答,就被一旁的佩特雷斯庫攔住了。
“這是我方的機密。”老探長一本正經地說道,“隨便過問他國的秘密,不是從業人員應有的素質。”
“如果我們的態度讓您感到了冒犯,那我首先得向您道歉。”邁克爾·麥克尼爾扶著墨鏡,上下打量著看起來早該退休了的佩特雷斯庫,“我隻是想了解一下,貴國的食屍鬼——假如他們沒有選擇躲在下水道裏而是很好地維持著用來掩人耳目的身份的話——通常生活在社會的哪一個……層次。您知道,十幾年前德國爆出了醜聞……那麽多曆史悠久的容克貴族,其家族成員居然都是食屍鬼。”
麥克尼爾這仿佛舌頭打結的話讓一旁的伯頓眉頭緊皺,而佩特雷斯庫也險些沒聽懂麥克尼爾到底說了些什麽。這兩個來自法國的同行不僅對他們沒有惡意,而且初來乍到就拯救了他那冒失的上司,按理說佩特雷斯庫應該懷著某種感激之情接待背負了特殊使命的客人。然而,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家夥,尤其是那個戴著墨鏡且頭發白得嚇人的,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您多慮了,亞當姆斯衛士。”佩特雷斯庫生硬地回答道,“那人不過是在一家公司打工的普通職員,沒什麽值得調查的。”
“什麽公司?”伯頓緊跟著問了一句,“這很重要,公司也有高下之分。我和巨軟公司總裁的個人財產平均一下之後還是億萬富翁呢。”
“……這個世界沒有巨軟公司。”麥克尼爾小聲提醒道,“【微軟】。”
佩特雷斯庫沒聽到麥克尼爾說了些什麽,他隻是重申了一遍,沒必要對一個在水電公司工作的普通員工窮追猛打。見麥克尼爾和伯頓都啞火了,滿臉皺紋的老探長緊接著補充道,過度的神經緊張帶來的疑神疑鬼引發的慘劇已經夠多了,他可沒興趣陪某些精神扭曲的瘋子一起玩。
老探長還沒走遠,旁邊的傑萊裏跑了過來,忙不迭地向兩人道歉。
“他平時就這樣,其實我們公認他是個……好人。”康斯坦丁·傑萊裏有些拘謹,“如果你們想去看看屍體的情況,別忘了事先申請,不過我猜上麵很快就會允許的。”
“傑萊裏先生,貴國的企業在招收員工之前會強製要求員工做rc細胞檢測嗎?”彼得·伯頓代替麥克尼爾問道,“不然,誰也沒法解釋為什麽這人在公司裏工作了這麽久都沒被發現存在異常特征。”
“沒有。”傑萊裏歎了一口氣,“呃……事情是這樣的。你們也清楚,一個人一旦被判定成食屍鬼就等同徹底在社會上死亡了,所以之前出現過多起偽造rc細胞檢測報告、坑害他人的案例。在那之後,我國就明確規定這項檢查不能成為雇傭程序的必要環節了。”
“那確實糟透了。”麥克尼爾對此深表同情,“如果有些人掌握的權力足夠大,那麽他們完全可以調動各種社會資源將自己的競爭對手或是妨害自己繼續牟利的家夥打成食屍鬼。說起來,要是每個人都能大公無私地服務於人類的共同和平事業,那不僅食屍鬼早該滅亡了,就連人和人之間自相殘殺的戰爭也都該徹底消失了。”說到這裏,他自己的情緒也不由自主地變得低落,“既然人和人之間還在做著人吃人的事情,我們又怎能指望人們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場對某些人而言無關痛癢的戰爭中來呢?”
不管怎麽說,他們最終還是成功地抵達了停放屍體的房間附近。在確認這個食屍鬼隻是個【普通人】之後,麥克尼爾和伯頓都失望地離開了。當天晚上,兩人到附近的又一家餐廳裏大吃大喝了幾個小時,作為對他們來到羅馬尼亞安營紮寨的小型慶祝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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