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食屍鬼:血之宴 OR7-EP4:布拉吉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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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7-EP4:布拉吉尼(10)屋大維·範坦內斯庫死死地攥著手中的照片,一言不發地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誰也沒法進來打擾他。他需要用這樣的沉思(盡管是浪費時間且徒勞無功的)來讓他忘記生活中的煩惱、忘記被迫麵對即將到來的改變時的迷茫。仍在夾縫中掙紮的食屍鬼們需要有人為他們指出一條繼續生存下去的道路,亞曆山德魯·麥齊亞完成了這項任務;屋大維·範坦內斯庫自認不是合格的領袖,而他願意把這偉大的事業托付給值得信任的人物。被範坦內斯庫救出的尼克·西摩爾·帕克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都大不如前,參加會議的食屍鬼頭目們都看得出帕克經常神情萎靡不振,此外他們同樣驚訝而帶著一絲惶恐地發現往常最喜歡使用暴力的帕克變得溫和了——這顯然不是因為帕克突然改了性子,而是他已經不再具備隨便動武的能力了。換作是過去,戰鬥力下滑的食屍鬼會立即被其手下挑戰,但類似的情況卻沒有在近日上演:【所羅門納】仍然艱難而頑強地維持著他對布加勒斯特食屍鬼的控製。然而,包括帕克和範坦內斯庫在內的每個人都清楚,他們無法承受第二次失敗了。亞曆山德魯·麥齊亞之死沉重地打擊了布加勒斯特食屍鬼們的士氣,也令這位昔日的黑幫帝王主張的和平生存道路受到了許多人的懷疑。若非以帕克為首的新核心集團憑借暴力維持著對組織的控製,好不容易集結起來的食屍鬼們或許會再度變成一盤散沙。食屍鬼雇傭兵頭目歎了一口氣,他打算在屋子裏多休息一陣,但外麵卻有人突兀地敲響了房門。範坦內斯庫從椅子上跳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向房門並衝著站在門外的一名食屍鬼惡言惡語道:“我說過了,誰都別來打擾我。難道你的耳朵是擺設不成?那就沒必要留著了。”“不……”那食屍鬼臉色發白,卻成功地用下一句話堵住了範坦內斯庫的發泄,“是團長要找你。”一聽這話,範坦內斯庫先自泄氣了三分。他沒好氣地趕走了那名幸運的食屍鬼信使,一路小跑離開自己的房間,前去帕克的【辦公室】向自己的首領報道。說是辦公室,其實也隻是帕克臨時前來召開會議時使用的房間而已,畢竟他們不能長期地聚集在同一個地方以便等待著羅馬尼亞探員們將他們一網打盡。尼克·西摩爾·帕克——或【布加勒斯特食屍鬼軍團】(LegiuneaGhoulBucure?ti)的團長【所羅門納】——穿著一件綠色的長袖運動服,正站在辦公室裏看著地圖。這張布加勒斯特市區地圖上標注了羅馬尼亞打擊食屍鬼犯罪總局或其他機構設置的檢測裝置的具體位置,並同時將疑似被某些新型檢測設備覆蓋的街區重點標記出來。地圖上的紅點和被大片塗紅的區域越來越多,羅馬尼亞人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收緊了套在食屍鬼脖子上的絞索,盡管他們本該比這更快一些才對。這其中有麥克尼爾的遊說,有舒勒的研發貢獻,自然也少不了帕克的裏應外合。每當羅馬尼亞打擊食屍鬼犯罪總局試圖默認現狀的合理性時,帕克總能恰到好處地調動食屍鬼們給那群不思進取的家夥製造一點麻煩、迫使對方再度活躍起來。不過,盡管帕克一直認為現狀對於食屍鬼而言已經夠糟糕了,麥克尼爾卻還覺得現有的手段太過溫和:滅絕食屍鬼的念頭從未真正消散過。“【所羅門納】。”範坦內斯庫敲了敲門,沒等帕克答應就自己走了進來,“昨天你說的和大都會區以外組織建立聯係的事情,大家都很讚同。我們過去和他們鬧了一些矛盾,而且是為了捍衛我們自己的利益……若是不想把他們推到敵人那邊,就得現在動手拉攏他們。”“不過他們好像比我們更喜歡搞破壞。”帕克指了指旁邊辦公桌上電腦屏幕上的新聞報道,“你先看看,我也是最近才注意到這個問題。”範坦內斯庫好奇地湊過去一看,原來是一些關於北方各地發生的不同事故的新聞報道。這其中有公路和鐵路被莫名其妙地破壞的事故(而且當地警察一籌莫展),也有油罐車神秘起火等可以被寫進靈異故事專欄的離奇意外,當然也不乏某些住進旅館的名流第二天早上死於空調之類的花邊新聞。“這些……”範坦內斯庫遲疑了一陣,雇傭兵的職業素質讓他產生了一些不同的想法,而這和他們當前的策略又存在衝突,“……不怎麽體麵而且毫無意義的……破壞行動,反而讓我們看起來更像是異類了。隻把布加勒斯特大都會區變得和平是不夠的,我們還得想辦法讓我們的主張被全國的同胞接受。”“沒錯,這是個重點。”帕克轉過身,鄭重其事地對範坦內斯庫說道:“雖然現在說有點早了,我打算把這個任務交給你來完成。你認識的人多,而且到這時還敢和你交往的無不是願意冒著巨大風險的可信戰友,假如他們能夠把我們的影響力拓展到北方,日後哪怕我們在布加勒斯特被逼得走投無路了也可以選擇撤往特蘭西瓦尼亞或其他地區……咦,這是?”一張照片從範坦內斯庫的手中掉落並不偏不倚地跌在了辦公桌上,以至於它馬上引起了帕克的注意。帕克定睛一看,發現那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但處於其中的正是一個腦袋上掛著一撮莫西幹人式發型的金毛的白人男子。不必說,這肯定是伯頓,而且帕克還意外地在上一次的議會宮之戰中了解到了範坦內斯庫和伯頓的恩怨。雖然他不禁為伯頓的安全捏了一把汗,但換成是他,他也不會放過搶走自己妻子的其他人。“這……這是私人恩怨。”範坦內斯庫連忙把照片撿起來,他那手忙腳亂的樣子差點把帕克逗笑了,“團長,不瞞你說,我在北方沒什麽可信的朋友了。自從我的真實身份被曝光之後,他們當中大部分都忙著和我撇清關係。”帕克完全沒在乎範坦內斯庫的推辭,他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強調了一遍自己的觀點:“範坦內斯庫,這裏沒有誰會比你更擅長做類似的工作了。如果你需要必要的人員或物資支援,可以隨時向我申請。去做吧。”範坦內斯庫被帕克那若有深意的目光看得渾身上下不自在,他匆忙地向帕克道別,並灰溜溜地趕回了自己的房間。這棟年久失修而且漏水的老樓房到了夏天時一定會給他們留下一段難忘的回憶,帕克和其他食屍鬼頭目選擇租下這裏的原因僅僅是它足夠老以至於能逃脫現代化設備監控網絡的照顧和布加勒斯特探員們的調查。本著類似的思路,長期居住在這裏站崗的食屍鬼們不得不冒充成流浪漢以解釋他們的活動原因。送走範坦內斯庫之後,帕克回味著方才所見到的一幕,心裏泛起了不小的波瀾。最值得懷疑的也隻有範坦內斯庫了,這名食屍鬼頭目當時在暴露身份時被德拉貢內斯庫搭救,而且誰也無法證明他沒有在脫離組織期間秘密投靠了德拉貢內斯庫。麥克尼爾派遣帕克潛伏進入食屍鬼社會充當臥底的主要原因是便於掌控【敵人】的動向,因此重點並不在於帕克的地位高低或權力大小,而在於他能否掌握足夠的有效信息。毫無疑問,德拉貢內斯庫對於帕克而言是個盲區,如果放任範坦內斯庫行事就能間接地得知德拉貢內斯庫的情報,擺出一副軟弱無能的模樣也沒什麽不可接受的。無論如何,帕克最終的目的都是在功成身退之後回歸人類社會——不對,他忽略了什麽事情。尼克·西摩爾·帕克回憶著自己和戰友們相處的一幕幕,他不能忘記麥克尼爾熱情地擁著自己進入餐廳吃飯並嚴厲地訓斥博尚時的場麵,但他同樣會記得當重見天日的他趕去見麥克尼爾時卻被對方拒之門外的失望。他們是這個世界的過客,然而他們的死亡同樣也是真實的。帕克不敢把自己的性命安危全都賭在麥克尼爾的理性上,況且麥克尼爾的理性又不是頭一次會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這不是背叛,隻是自保而已。範坦內斯庫在接受了帕克的命令後,隻得硬著頭皮去籌備相關工作。他首先想到了利用一些有著合法活動身份的食屍鬼去得到和外界自由溝通的豁免權,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以RC細胞異常增殖綜合征患者名義入院治療的拉斯卡爾·帕哈尼庫等人。迄今為止,無論是已死的亞曆山德魯·麥齊亞還是活著的帕克都沒有對這些叛徒采取過激手段。倘若他們仍然忠於食屍鬼群體生存的事業,這些【人】的身份無疑有著不可或缺的重要價值。見多識廣的食屍鬼雇傭兵很快就做好了打算,他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了。上次他受命前去醫院內探查情況,結果在大街上被新安裝的RC細胞檢測裝置抓了個正著、直接徹底丟掉了在人類社會的生存權,這成為了他人生中永遠無法忘記的痛。做好了萬全準備後,戴著人皮麵具的範坦內斯庫又一次上路了,他和他的手下都堅信最困難的日子很快就要過去。“比起那些脫離了我們的叛徒,說不定已經承受著歧視的患者更值得拉攏。”其中一名食屍鬼在半路上提出了建議,“我和他們在各個網絡社交平台都有來往,這其中有不少同情我們的人。”“那我們不如想辦法去找投資醫療項目的揚內斯庫吧,正好我們還有不少人在他的企業裏工作。”範坦內斯庫靈機一動,他發現了規模更大的潛在盟友,“就這麽定了。既然他也在接受治療,我們可以先試探一下。”其實,列奧尼達·揚內斯庫不是【食屍鬼病】患者,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食屍鬼,這一點有麥克尼爾和其他多人可以作證。為了脫離麥克尼爾的控製,揚內斯庫鋌而走險、選擇了以食屍鬼病患者名義向島田真司【投案自首】,卻完全不知道島田真司恰恰才是幕後控製他的主要人物。眼下,這位被島田真司神不知鬼不覺地用作探索人形庫因克改造手術可逆性的工具的商人像往常那樣坐在病床上休息,他那慈祥的模樣讓每一位路過的醫生和護士都會感歎大善人為將患者們拯救出苦海所做的努力和犧牲在這人心冷漠無情的社會是何等珍貴。島田真司的探索陷入了瓶頸,他至今仍未找出將人形庫因克改造手術逆轉的辦法。不過,雖然治本的方案他還暫時找不到,儒雅隨和的日本學者卻發現了另一個能暫時起效的手段。通過在食屍鬼體內的RC細胞腫瘤上做了些小的改造手術,島田真司暫時【覆蓋】了人形庫因克改造手術的效果,同時他驚喜地發現這一招可以和他之前將RC細胞利用免疫排斥逐步清除的療法結合起來。多方作用之下,對內情渾然不覺的揚內斯庫還在為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嚐到正常食物的味道而欣喜若狂,他又怎能得知自己隻是個較為幸運的小白鼠呢?“什麽?”麥克尼爾在醫院門口停下了腳步,按緊貼在耳邊的手機,“喂,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已經盡力了,而且有些事得你自己去降低風險才行。試一試,沒壞處的。”島田真司打著哈欠,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濃咖啡。理論上他應該在醫院裏等著麥克尼爾,然而從今天一大早就突然改了主意的島田真司打定心思要讓麥克尼爾撲個空,“反正我是這麽看的。”邁克爾·麥克尼爾忍住了破口大罵的衝動,他把剛要進醫院的伯頓拽了回來,將島田真司剛才所說的事情告訴了伯頓。“那就讓我去吧,我比你在行。”伯頓嘿嘿一笑,“你放心好了,我能把他詐得一輩子都不敢輕舉妄動。”“不,我覺得還是我去比較好。”麥克尼爾推了伯頓一把,“你去GFG找島田,他今天肯定不在醫院裏。問問他打算怎麽處理帕克:如果要動手術的話,準備工作最好別經手太多外人。”專家說做不到,那就肯定是做不到。不打算和麥克尼爾或是島田真司爭辯的伯頓平靜地接受了提議,轉頭離開。他順著專門給即將就診的RC細胞異常增殖綜合征患者準備的通道從醫院主診部大樓另一側溜走,一不小心在門口撞上了一個路過的行人。那人險些被伯頓撞倒,隻在同伴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指著伯頓揚長而去的背影大罵開了。然而,叫罵聲持續了片刻便戛然而止。被伯頓撞上的行人望著伯頓遠去的背影,那背影逐漸在他的腦海中和一個形象重合,而且他這輩子也不見得能忘掉。“計劃變了。”屋大維·範坦內斯庫扭頭對著同伴們說道,“你們先去,我辦點私事。”“什麽?”指望著範坦內斯庫出麵說服揚內斯庫的其他兩名食屍鬼一頭霧水,“可我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照著你們在社交媒體平台上常用的辦法去做就行。”範坦內斯庫按捺不住複仇的衝動,“我得馬上走了,你們要努力啊。”兩名食屍鬼望著範坦內斯庫急速遠去的背影,都傻眼了。他們隻是順便陪範坦內斯庫來一次,一路上避過了不知多少陷阱,隻為了讓自己在頭目的眼裏看起來有重用的潛力,誰知範坦內斯庫這家夥卻臨陣逃跑了——肯定是這樣——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把兩名失去了主心骨的食屍鬼嚇得不輕。他們思索再三,戰戰兢兢地繼續前進,期望著能夠很快找到揚內斯庫居住的病房。列奧尼達·揚內斯庫對發生在下方的小插曲毫不知情,他正麵臨著另一個危機。一分鍾之前,聽得病房門開的揚內斯庫抬起頭向門口望去,沒見到和善的醫生和護士,更沒看到他的合作夥伴島田真司,隻見到了那個天殺的戴著一副墨鏡的滿頭白發的雜種出現在屋子內。報警按鈕就在他床邊,隻要他伸手碰一下,附近的警衛們(全都是為了壓製食屍鬼病患者而專門訓練的)就會趕來協助他。然而,他卻遲遲沒有伸出手,不知是被麥克尼爾嚇傻了還是幹脆放棄了抵抗的希望。“謝謝您,您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才好。”麥克尼爾關上門,皮笑肉不笑地向著病床走近,他的臉上掛著一副猙獰的笑容,“我一直……想把這群浪費資源的家夥鏟除掉,所幸您給了我一個絕佳的理由。如果公眾知道所謂治療食屍鬼病的醫療機構其實秘密地保護了大量食屍鬼,我想他們會被憤怒的羅馬尼亞人從上到下徹底地消滅……不留一點痕跡。”揚內斯庫僵在原地,他為自己最近一直沒有得到新的【強製命令】找到了合理的解釋。一定是這樣,不是敵人的控製被削弱了,而是敵人想要徹底摧毀他們生存下去的希望,沒有什麽手段比這個更殘忍了。恐懼吞噬了他的內心,以至於他甚至忘記了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自己在產生某些不該有的念頭的一瞬間所承受的劇烈痛苦了。可憐的食屍鬼商人嚇得魂不附體,他哆哆嗦嗦地向麥克尼爾求情,希望對方能夠放過包括島田真司在內的相關人員。“他……他們不知道啊。”揚內斯庫抖得像篩子,“他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向你保證,他們絕對沒有刻意收留食屍鬼……”“哦,沒錯,我也知道。我知道他們不知道,而且我同樣知道你知道他們不知道。但那又有什麽意義呢?”麥克尼爾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他搬來附近的凳子,坐在病床邊,得意地看到揚內斯庫竭盡全力地將身體挪得離自己遠一些,“可敬的先生,有些事不是隻能用是或不是來判斷的。揚內斯庫,食屍鬼的群體總規模是食屍鬼病患者的百倍以上,這意味著阻止食屍鬼冒充病人是幾乎不可能的……現在沒人就此提出疑問隻是因為還不到時候,而且食屍鬼病多少算個冷門議題。假若有朝一日大家真的想通了其中的邏輯,他們是不會介意在占總人口幾萬分之一的食屍鬼裏附加占總人口幾百萬分之一的食屍鬼病患者的。”萬念俱灰的揚內斯庫癱倒在了病床上。他萬萬沒想到,麥克尼爾【操控】著他去資助治療食屍鬼病的醫生是為了斷絕食屍鬼的生路,而他自己又間接地充當了害人的工具。他還不能死,可他似乎又必須去死才能償還得清自己犯下的罪孽。他那灰白的臉色被麥克尼爾看在眼裏,後者並沒有因為見識到揚內斯庫露出了和自己被人騙得很慘時近乎一模一樣的表情而同情對方,哪怕他的態度最近變得溫和了不少。這麽做大概就能避免這家夥反彈了,麥克尼爾樂觀地想著。被麥克尼爾派去找島田真司的伯頓離開醫院,開著來時的車子駛向通往GFG的公路。範坦內斯庫見狀,叫了一輛出租車,緊追不舍。複仇心切的食屍鬼雇傭兵一開始從伯頓的行駛路線上判斷伯頓要去附近的某家企業,但沒過多久伯頓就忽然把車子向著市區內的偏僻地段開去,這又讓範坦內斯庫弄不清對方的打算了。二十多分鍾後,一路狂飆的伯頓把車子開到了一處無人值守的倉庫區。範坦內斯庫讓出租車司機把車子停在很遠的地方,又匆忙地支付了車費,而後從附近的圍牆旁躡手躡腳地鑽進了倉庫建築區內。他剛從圍牆上跳過去,一把驟然伸長的騎士長槍朝著他直刺過來,險些把範坦內斯庫的腦袋釘在圍牆上。“哎呀,我的人體食屍鬼雷達告訴我有個鬼鬼祟祟的家夥跟在我後麵……你的跟蹤本事也太業餘了。”彼得·伯頓挑起眉毛,上下打量著滿麵怒容的範坦內斯庫,“餓肚子了?活該,誰讓你們生成這樣的?”“不是因為饑餓。”範坦內斯庫咬牙切齒地衝向伯頓,“是私人恩怨。”氣衝雲霄的食屍鬼雇傭兵頭目用盡全身的力氣把自己砸向伯頓,並隨時準備用觸須將伯頓打個骨斷筋折。不料,被打得倒飛出去的反而是他自己——伯頓手裏那麵曾經拍死過食屍鬼的庫因克盾牌再一次展現出了它應有的價值。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站起來的範坦內斯庫抬起沉重的眼皮,隻見彼得·伯頓身後猛地伸出了大量呈現出黑色的板條狀黑色固體、將其大半個身軀包裹在內。“哎呀,我這人健忘。”伯頓摸著頭,一步一步逼近範坦內斯庫,“讓我想想……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女人。沒錯,絕對是因為這種事,其他的事情不大可能發生。喂,我賠你一個新的怎麽樣?價格很便宜。”被伯頓的侮辱激怒的範坦內斯庫嚎叫著朝伯頓衝去,一場捍衛自尊的決鬥不可避免地開始了。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