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修整的院子外麵看著不甚起眼，隻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看似和裴二叔的院子一般無二的模樣。
    但正屋麵積翻了一番，全屋都鋪了地暖，修了壁爐，院裏建了回廊。
    原本是五間正房，每間房都開了門。
    改建後，中間那間留著，進去後，左右各開一扇門，一側是顧四和靈曦的臥室，一側是留給裴宴寧的臥室。
    兩邊臥室都是原本兩間屋子打通的，每間臥室還都添置了小書房以及簡單的洗漱間。
    而且——
    顧四還給靈曦準備了個驚喜。
    他們臥室的陽台打開出去，走廊連著回廊，沒幾步就到了一個新建的浴池。
    這是顧四自己在山壁上新鑿出來的石室，石室四周石壁上的痕跡嶄新卻很是光滑。
    裏麵麵積不大，也就一間屋子大小，但留了引水和排水的位置，隻等著雪化引水這裏也就能用了。
    顧四還有些遺憾。
    “有個浴池方便些，還是太粗糙，早些年有條件可以用玉石鋪，現在要是那麽著，就太招眼了。
    不過，這樣也行吧！
    到時候四哥幫你洗澡也不用像是之前那麽麻煩。”
    顧四看靈曦臉紅，打趣：“四哥是說上回你昏睡那時候。
    小小年紀的，想什麽呢？”
    靈曦：“……”
    “是哦！
    我還小呢！”
    靈曦上上下下打量某人，似笑非笑：“現在知道我小小年紀了。”
    顧四頓了一下，腦海瞬間浮現出靈曦剛醒那日他的胡鬧。
    他耳尖都跟著紅透了，後麵靈曦也沒再提起這事兒，他還以為……
    靈曦將顧四這反應收入眼底，她眼珠兒一轉，抬手摟住人的頸間，將顧四的腦袋拉低了些。
    “你耳朵紅了哦！”
    小姑娘聲音嬌嬌的，軟乎乎的，柔軟軟的手，還捏了捏他耳朵。
    顧四：“……”
    ！！！
    顧四眼睫輕顫，心都跟著一起顫了顫。
    青年桃花眼眸光瀲灩。
    他身體像是被定住似的，一動不敢動。
    靈曦見此，也不知不覺跟著羞澀起來。
    裴瑾裴瑄過來幫忙收拾，就見他倆站在回廊裏，黏黏糊糊的。
    顧四回神，見靈曦害羞，轉移話題。
    “大哥三哥，我聽說裴福珠能出門了？”
    “啊——”
    裴瑄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來了精神：“你這消息落後了，早八百年前的事兒了。
    她早就能出門了。
    不過具體到底是什麽時候好的，我們也不知道。”
    說來也是好笑，大家被裴福珠熏著熏著，就慢慢習慣了。
    就忽然有一天，當時家裏麵還好多人進進出出忙活，忽然就有人問了句：“你門三叔家茅房終於修好了啊！”
    然後——
    大家後知後覺，才發現那味道竟是沒了。
    裴瑄想到當時那情況還是有些想笑。
    “然後呢，裴福珠和大丫打起來沒？”靈曦十分八卦。
    這回說話的是裴瑾。
    “裴福珠倒是沒打……”他驚訝看顧四：“大丫被人打了，腿折了，臉上還撓了滿臉，你不知道。”
    裴福珠身上的味兒還沒散開躲在家裏麵的時候，就有其他中招的人拖家帶口的，找到大丫那兒了。
    鬧得挺嚴重。
    裴福珠出不了門，還專門喊了三嬸兒去幫她打聽，得知大丫被撓了滿臉花，在家嗷嗷嗷的笑了好幾天。
    他們差點兒覺得裴福珠這是被關變態了。
    那聲音……
    別提了！
    顧四：“……”
    靈曦：“……”
    ！！！
    啊這……
    好像也在預料之中。
    顧四將大丫從群中踢出後，還順便善後了一下。
    大丫在群裏搶到的東西不多。
    美顏丹和駐顏丹被她吃了，剩下的除了那肉，就還有兩張好運符，兩張黴運符，一管營養劑。
    營養劑不用說，是再星際能替代食物的東西。
    好運符黴運符確實是能給人帶來好運和黴運，但這傾向於將一個人一段時間的好運或者黴運集中在一起爆發出來，接下來的時間將會運氣平平而已，這對一個人一生的整體運勢是影響不大的。
    唯一還有點兒影響的也就是那肉了。
    但在大丫被踢出群當晚，顧四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就帶了塊兒凍肉丟進了灶膛，直接燒成了灰燼。
    至於大丫手中，還剩下的不過是一塊兒十幾二十斤的，和那肉差不多模樣的野牛肉而已。
    因著將不確定因素直接全部解決了，他們便沒再關注大丫的事兒，哪知道……
    不過，顧大丫她吃過的美顏丹沒多久，體內應該還有藥效殘留，臉上的傷再厲害，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再恢複，問題不大。
    時間不緊不慢，到了三月半。
    這天是靈曦的生日。
    下午的時候，顧四帶靈曦來到了裴家這邊新建的院子，靈曦看見不知道什麽時候布置上的紅色，愣住。
    顧四表情十分柔和。
    “新婚夜那晚，我醉了，四哥該補給你的。”
    大紅的帳子大紅的喜被，床上棗子花生桂圓蓮子鋪滿，桌上的龍鳳雙燭劈啪作響。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雨。
    婆娑疏影搖搖擺擺，顫巍巍好似訴說著什麽，勉強附和著這天地間的曲調。
    新修建的浴池，剛好派上了用場，開了葷的顧四像是解鎖了奇奇怪怪的人格。
    他看著眼尾泛著紅色的，困得睜不開眼的小姑娘，以一種更為緊密的姿勢將人禁錮在懷裏。
    他，是真的很愛她。
    靈曦被顧四拉著在家裏胡鬧了幾日，再出門時，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惚感。
    裴瑾裴瑄看見他倆從院子裏出來，驚訝極了：“什麽時候過來的？”
    他們就在院子裏，竟然沒看見。
    裴瑄沒看出什麽，但已經成婚多年，明暉都五歲了的裴瑾，還是一眼就看出顧四那一點兒都不想掩飾，獨屬於剛開葷時候的蕩漾和饜足。
    他是結結實實愣住。
    裴瑾看靈曦和明暉正親親熱熱說悄悄話，他不可思議看顧四，實在沒忍住。
    “你不會你早說啊！”
    裴瑾都嫌棄了。
    “總不能是以前不行吧！”
    要不然誰家好人放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能忍小半年的。
    還是在兩個人感情好的和一個人似的的情況下，
    正滿腦子都是他家靈曦好愛他，竟然任由他胡鬧好幾天，還一點都不生氣的顧四：“……”
    ！！！
    耳力極好的靈曦：“……”
    ！！！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親哥是什麽意思的裴瑄：“……”
    啥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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