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9章 皇上爹爹就砍了歲歲的小腦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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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自己的血水滴入水碗,秦北城的胖臉瞬間失去血色。
    整個人如同被抽掉骨頭一樣,癱軟在地。
    完了!
    這次全完了。
    跪在不遠處的皇後和太子,臉上的表情比他也強不了多少。
    陸幽然當然也是一樣,現在她已經選擇依附皇後和太子。
    如果皇後和太子倒台,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婉婉跪在地上,也是麵若死灰。
    王太醫小心翼翼地轉過身,捧著裝著放著水碗的托盤走到台階下。
    君承安和君潛幾人,則是不約而同地向水碗轉過臉。
    歲歲站在王太醫身側,也是緊張地握緊小拳頭。
    那個瞬間,整個大殿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這次的滴血認可,與之前不同。
    它關係著的將是無數條人命,捧著托盤的王太醫,緊張地屏住呼吸。
    生怕自己的微微晃動,會影響到認親結果。
    緊看著水碗中的兩滴血水漸漸下沉,他皺了皺眉,臉上露出錯愕的神色。
    看王太醫表情有些不對,君承安皺眉打破沉默。
    “王太醫,如何?”
    冷汗打濕中衣,王太醫捧著托盤的手都哆嗦起來。
    “回皇上,微臣……有些……拿不準。”
    “放肆!”君承安怒罵,“朕是問你結果如何?”
    “皇上息怒。”王太醫哆嗦著跪到地上,“這孩子與國舅的血水……沒……沒有……相融。”
    君承安一怔。
    站在王太醫身側的君潛和沈蘊文也是一驚。
    明明婉婉就是秦北城的女兒,兩人的血水怎麽會沒有融合?
    “王太醫。”歲歲掂著小腳,看看王太醫托盤上的水碗,“你是不是弄錯了?”
    事關重大,王太醫哪敢妄下定論。
    “一定是剛剛微臣不小心晃動到水碗,請皇上容微臣……再……再試一次。”
    君承安皺著眉,擺擺手。
    王太醫忙著從地上爬起來,太過緊張,他差點把那一碗清水都扣到地上。
    福安見狀,主動走過來,吩咐小太監再取一次幹淨水碗。
    王太醫小心翼翼地重新為婉婉和秦北城取過血,生怕再弄錯,他碰都沒敢碰水碗。
    台階上,君承安皺眉站起身,大步走下台階。
    君潛和沈蘊文、歲歲也走過來。
    皇後和太子也跪不得形象,狗一樣跪爬過來,同時盯住水碗。
    清水中的兩滴血水,依舊是各自分開,並沒有融合的跡象。
    “王太醫……”君承安輕吸口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回皇上。”王太醫俯首於地,聲音都在顫抖,“血水沒有融合,這孩子與國舅……不……不是父女。”
    所有人同時怔住。
    皇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了怔才反應過來。
    “皇上、皇上!”跪爬兩步,她激動地抓住君承安的袍擺,“你現在相信了,這孩子根本不是國舅的女兒,國舅沒有說謊,沒有說謊啊,皇上!”
    “是啊,父皇。”太子眼看著有轉機,立刻也附和起來,“此事根本就是三皇弟弄錯了,兒臣和母後怎麽敢欺騙皇上呢!”
    婉婉不是他的女兒?
    原本以為必死無疑的秦北城,緩緩抬起臉,掃一眼水碗。
    看到碗中沒有融合的血水,他也是錯愕地怔住。
    跪在旁邊的婉婉,也是瞪大眼睛。
    她和秦北城沒有血水融合,那豈不是說她不是秦家的女兒?
    那她又是誰?!
    君承安原本與君潛等人一樣,已經認定這孩子就是婉婉。
    眼前這個結果,是他也沒有想到的。
    “王太醫!”君潛皺眉抓住王太醫的胳膊,“你是不是哪裏出了什麽差錯?”
    “是啊,王太醫。”沈蘊文也跟著開口,“您仔細看看,會不會這水有問題?”
    王太醫跪在地上,也是一臉無奈。
    他理解君潛等人的心情,但是事實擺在眼前,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他總不能將黑的說成白的。
    “也許是微臣才疏學淺,或者……再多請幾位太醫來一起定奪?”
    “你們肯定又在搞鬼!”
    歲歲轉身跑過去,抓起婉婉的手掌,仔細看了看。
    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她又轉身跑到秦北城麵前,檢查一下對方的手掌。
    “怎麽樣,歲歲?”君潛忙問。
    沮喪地站起身,歲歲耷拉著小腦袋走到君潛身側,輕輕搖頭。
    “他們的手上什麽也沒有。”
    “皇上。”皇後哭著抱住君承安的腿,“您要還臣妾一個公道啊,這分明就是秦王故意陷害臣妾和太子啊!”
    看皇後將矛頭對準君潛,太子和秦北城也是一臉委屈地哭起來,一起針對君潛。
    “三弟,皇兄自認一向待你不薄,你怎麽能這樣對待皇兄。”
    “秦王殿下,老臣實在是不明白,您為什麽如此憎恨老臣?”
    ……
    身為一個父親,沒有在孩子們麵對危險的時候保護他們。
    君承安心中,一陣存著一份愧疚。
    幾個孩子曆經生死回來,隻是想要弄清楚一個真相。
    他們何錯之有?
    聽著幾人現在反咬君潛,男人垂在身側的兩手猛地握緊。
    “住口。”
    威嚴的喝住三人,君承安猛地轉身,甩開皇後抓住他的手臂。
    “皇後很委屈是嗎,那朕倒要問問皇後,潛兒和歲歲在江南命在旦夕的時候,他們委不委屈?”
    “臣妾……”皇後低下頭,“臣妾也知道,秦王殿下和歲歲受委屈了。”
    “你知道就好。”上前一步,君承安一把抓住太子君澤的衣領,“還有你,你也知道自己是皇兄,身為兄長應該做什麽,應該是弟弟們的表率,潛兒比你小兩歲,已經能在江南獨當一麵,你呢?”
    太子抿著唇,羞愧地低下頭。
    君承安甩開君澤,抬手指住秦北城。
    “針對潛兒和歲歲的人是誰,是你的兒子,你的內弟,你有什麽臉麵如此質問一個孩子?”
    秦北城無言以對,忙著低下頭。
    “老臣該死。”
    “秦大人與這孩子無法血脈相融,其中肯定是有什麽蹊蹺,在江南之時,有無數人見過婉婉真容,隻要父皇再給兒臣一些時間,我們一定能找到充足的證明。”
    掃一眼秦北城和皇後等人,君潛挑袍跪到地上。
    “兒臣願立下軍令狀,一個月內,若找不到證據,兒臣……以死謝罪。”
    沈蘊文也跟著他跪下,“蘊文願與秦王同立此生死狀。”
    歲歲也跟著兩個哥哥一起跪到地上。
    不大的小人,擰著眉毛,一臉決然。
    “要是歲歲認錯人,皇上爹爹就砍了歲歲的小腦袋。”
    轉過臉,注視著跪在地上的三個孩子,君承安一陣心疼。
    他是父親,他是長輩,他是皇上。
    明明是他應該保護他們……
    可是,最後受委屈的還是他們。
    “皇上。”大理寺卿韓天啟也走過來,與三人一起跪到地上,“臣在大理寺多年,也曾聽仵作提起,滴血驗親的結果,並不是十成十的把握,既然秦王殿下還有其他證據,不妨再給他一些時間。”
    邁步走過來,君承安伸過手掌,扶住君潛的肩膀。
    感覺到肩膀上,男人溫熱的手掌,君潛有些不確定地抬起臉。
    在他的印象中,君承安一向是嚴厲的。
    他沒有證明婉婉的身份,對方竟然沒有生氣?
    “父皇?”
    君承安注視著他的眼睛裏,除了溫和,還有信任。
    “朕現在就將這個案子,交給你和大理寺共同審理。從今日起,凡是與此案有關,不管對方是誰,上到朕這個天子,到下普通庶民,你皆可審訊。若任何人敢從中作梗,你可先斬後奏!”
    “兒臣遵旨。”君潛眼圈控製不住地燙起來,“兒臣……絕不會讓父皇失望。”
    皇後、太子和秦北城三人聽著君承安的聲音,都是心髒一沉。
    今天婉婉與秦北城沒有認親成功,幾人才僥幸逃過一劫。
    如果君潛從江南找來更多的證人和證據,下一次他們可不會再有這樣的幸運。
    將君潛從地上扶起來,君承安彎下身,將歲歲和沈蘊文也拉起來。
    目光掃過皇後等人,君承安皺眉走出大殿殿門。
    陸幽然與太子一起扶起皇後,幾個太監、宮女將秦北城也從地上扶起來。
    跪在地上的婉婉,可憐巴巴地抬起臉,看向秦北城。
    秦北城掃一眼婉婉,轉身跟到皇後等人身後。
    “秦王殿下。”韓天啟走到君潛身側,“您看,這個疑犯如何處理?”
    “辛苦韓大人,先將她關押到大理寺牢房,嚴加看守,本王會盡快過去審問她。”君潛道。
    “微臣遵令。”
    韓天啟答應一聲,向兩個衙役揮揮手,將婉婉拖出大殿。
    王太醫抹一把額上的冷汗,從地上爬起身。
    “秦王殿下,微臣也先告退。”
    “等等。”君潛皺眉叫住他,“本王還要話要問你。”
    “秦王殿下。”王太醫苦著臉,“微臣真的沒有說謊,剛剛這驗親結果,這孩子與秦國舅確實沒有血親關係。”
    “可是……”沈蘊文一臉想不通,“這麽多特征相同,她明明就是婉婉,怎麽會和秦北城不是父女呢?”
    “這……”王太醫輕輕搖頭,“會不會,婉婉本來就不是秦丞相的女兒?”
    君潛一怔:“如果婉婉不是他的親女兒,他怎麽可能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她的命?”
    “殿下。”站在旁邊的長祿上前一步,“你們說,會不會是秦北城被人戴綠帽子了,自己還不知道呢?”
    君潛:……
    沈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