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2章 當年真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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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哥哥生怕自家小可愛挨訓,忙著幫她求情解釋。
    君潛:“侯爺,要怪也應該怪本王,怪不得歲歲,她還是孩子,哪懂得這些?”
    沈蘊川:“是啊,爹,您可不能怪歲歲啊,要不是歲歲,這件事情可沒這麽順利!”
    沈蘊文:“父親,歲歲還小呢,你……你別對她發火。”
    趙池這個當徒弟的當然也不例外,“侯爺,您要是發火就衝我發,可別罵我小師父。”
    “誰說我要對歲歲發火的。”
    沈懷瑾側眸,瞪一眼兩個兒子。
    “用得著你們求情?”
    “回來就好,平安就好。”長祿笑著幫君潛扶住馬,“殿下和幾位肯定餓了吧,奴才這就讓夥頭軍給你們做飯去。”
    他這一提醒,沈懷瑾忙著轉過臉。
    “對對對,快去,讓夥頭軍馬上準備,副將……副將呢,快把我給歲歲留的點心拿來,讓她先墊墊肚子。”
    大家說說笑笑,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關門,君潛主動向沈懷瑾說明。
    “我們已經幫朝諾處理掉巴魯和蘇赫這兩兄弟,烏力圖也死了,現在朝諾是草原上的新可汗,他願意與我們大鄴重修舊好,西北戰事已平。”
    沈懷瑾鄭重點點頭,轉過臉,看向營外那些埋怨著將士們烈骨的墓地。
    “將士們的血,沒有白流。”
    “沒錯。”君潛也肅起臉色,“過幾日本王返回京城時,一定會將名冊呈給父王,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場勝利和和平是大家用鮮血換來的。”
    “不。”沈懷瑾收回目光,“此次西北之亂順利平定,秦王殿下功不可沒,本侯也一定會為殿下請功。”
    “本王的功勞就算了。不過……”君潛笑著扶住歲歲的肩膀,“歲歲的功勞必須請!”
    沈家兩兄弟和趙池也跟著附和。
    “沒錯,這次啊歲歲一定是頭功。”
    “那當然,現在我們寧兒比我在草原上都有名氣,那家夥一呼百應,沒人敢惹。”“是啊,這次要不是小師父,事情肯定不會這麽順利的,必須給咱們小師父請功。”
    “好!”沈懷瑾也露出笑容,“這個功勞誰也不許搶,絕對是我們歲歲的。”
    “那……”歲歲眨眨大眼睛,“爹爹還生歲歲的氣嗎?”
    將小家夥抱進大帳,沈懷瑾伸過手掌握住她的小手。
    “歲歲,爹爹不是生你的氣,爹爹就是擔心你,下次你要出門的時候,千萬不要再不告而別,一定要告訴爹爹,好不好?”
    小家夥用力點頭。
    “歲歲知道了。”
    “早飯來啦!”
    長祿挑起帳簾,身後幾個夥頭軍捧著熱騰騰的早飯進來。
    “來,歲歲,快趁熱吃。”
    沈懷瑾忙著伸過手掌,將桌上的地圖等雜物推開。
    長祿親自動手,將飯菜擺到桌上。
    眾人一起圍觀坐下,沈懷瑾端過歲歲的粥碗,仔細幫小家夥晾著粥。
    “此次草原之行,可還順利?”
    “有驚無險,所幸大家都沒有受傷。”
    君潛知道大家都是心中好奇,主動將草原之行的具體經過,向沈懷瑾等幾位將領說明。
    眾人靜靜聽著,心頭都是一陣驚心動魄。
    “這次可真是多虧小殿下,要不然這件事情隻怕也不會這麽順利。”
    “咱們小殿下原本就是小神仙下凡,有什麽事情搞不定的?”
    ……
    幾位副將都是一臉讚歎。
    沈懷瑾心頭驕傲,臉上卻依舊保持著謙遜。
    “歲歲還小呢,這次計劃成功可全是秦王殿下的功勞。”
    君潛一笑:“這一次歲歲是頭功,沈將軍、蘊文和趙將軍都是功不可沒。”
    “殿下就別謙虛了,這次若不是您提議前往草原和談,怎麽可能不廢一兵一卒平定草原?”一向吊兒郎當的沈蘊川,此刻也是少有的嚴肅,“此次匈奴平定,殿下當居頭功。”
    這一句話,沈蘊川可不是拍馬屁。
    若不是君潛提出這個計劃,所有的一切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身為皇家子弟,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膽識,哪怕是一向驕傲的沈蘊川,心中也是大大的服氣。
    靠在沈懷瑾懷裏,抱著小碗喝粥的歲歲抬起小臉。
    “你們就別互相吹捧了,快好好吃飯,一會兒餓都涼了。”
    一句話,把眾人都逗笑了。
    長祿將夥頭軍送來的兩個新菜,一起端過來擺到桌上。
    “小殿下說得對,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諸位先吃飯再聊也不遲。”
    大家說說笑笑地把飯吃完,沈懷瑾忙著吩咐手下給幾人打掃好帳篷,讓眾人去洗漱休息。
    這裏是自己的地方,不用再提著防著。
    一路舟車勞頓,眾人此刻都想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紛紛返回自己的帳篷。
    軍營裏沒有侍女,沈懷瑾特意從附近村莊,請來兩位農婦幫著照顧歲歲洗澡更衣。
    長祿也跟著君潛一起,走進他的帳篷。
    “殿下稍候,奴才這就去給您準備浴桶和熱水。”
    “不急。”君潛從身上取出朝諾交給他求和書,交給長祿收好,“等本王審訊回來,再沐浴也不遲。”
    “審訊?”長祿一怔,“殿下要審誰啊?”
    “當然是秦繼業。”
    彎身,抓過桌上的馬鞭,君潛大步走出帳門。
    秦北城和婉婉已死,秦家子弟之中隻留下一個秦繼業。
    秦家長子這些年一直在江南,秦繼業卻一直在上京,因為伴讀的身份每日在宮中走動,很有可能知道,他的母妃當年的死亡真相。
    嘯風關大營沒有專用的牢房,秦繼業臨時被關押在一間放雜物的帳篷,由幾個君潛的親衛親自看守。
    一向養尊處優的秦二公子,衣發淩亂看上去和乞丐也沒有什麽老樣。
    君潛走進來的時候,秦繼業正可憐巴巴地向兩個看守求情。
    “二位哥哥,能不能給我點吃的呀?”
    兩個看守都是君潛的親衛,哪裏會給他好臉色。
    “放你娘的狗臭屁,誰他娘是你哥哥?”
    “吃的,你也配吃西北的糧食。”
    秦繼業抿了抿幹澀的唇。
    “不能給吃的,給口水喝也行吧?”
    “想要水喝?”君潛握著馬鞭走進大帳,“可以,不過……你要先告訴本王一件事。”
    觀察一下對方的表情,注意到他握在手裏的馬鞭,秦繼業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什麽事?”
    君潛大步走過來,居高臨下俯視著坐在地上的秦繼業。
    “本王的母妃到底是怎麽死的?”
    秦繼業呼吸一滯,慌亂地垂下睫毛。
    “這……我……娘娘她……她不是病死的嗎?”
    隻看他的表情,君潛就猜到真相。
    他賭對了。
    秦繼業果然知道。
    君潛側眸。
    “拿水來。”
    守衛不知其意,答應一聲提來一隻水桶。
    看到水桶,秦繼業隻當是給他喝的,起身就要衝過去。
    君潛抬腿一腳將他踢回去,抬起右手將手中的馬鞭丟進水桶。
    秦繼業側眸,視線掃過浸在水中的馬鞭,頓時嚇得全身哆嗦起來。
    “秦王殿下,我真的不知道,您……饒命啊。”
    君潛沒理會,彎下身,緩緩將浸過的馬鞭從水桶裏取出來,看似隨意地一甩右手。
    啪——
    浸過水的鞭子,狠狠地抽在秦繼業身上。
    一鞭子下去,秦繼業當場皮開肉綻。
    在秦繼業的慘叫聲中,君潛抬手又是一鞭子。
    秦繼業哪受得了這個罪,頓時殺豬一樣尖叫起來。
    “我說……我說……”
    君潛並沒有停下來,抬手又是一鞭子。
    “說!”
    “娘娘是被毒死的。”
    想起娘親,君潛手上越發加重幾分力道。
    “接著說,不許停!”
    “我說我說……啊……殿下別打了,我全說了……是我爹和皇後娘娘、宋醫判一起聯手幹的。”
    “混蛋,你們這些混蛋,為什麽要針對她……為什麽?”
    君潛怒罵著,手上的鞭子越發加重幾分力道。
    “因為殿下聰慧過人,他們擔心……你被立為太子,你母妃被立為皇後,所以……他們才下毒手的……殿下別打了,我……知道的……全……全說……了……”
    秦繼業起初還縮著身子求饒,到後麵徹底沒了聲息。
    眼看著秦繼業都要被抽成肉泥,兩個親衛忙著勸阻。
    “殿下,再打下去,人可就死了。”
    “是啊,殿下,咱們還要留著活口回京呢!”
    ……
    此時的君潛,整個人都陷入極度的憤怒和悲傷中,哪裏聽得到兩人的聲音。
    隻是拚著全力,一下一下狠狠地抽打著。
    “殿下!”
    長祿小心翼翼地挑開帳簾,看到君潛麵色蒼白的樣子,急忙衝過來兩手抱住他的胳膊。
    “殿下,別打了,人都死了,再打下去,您自己會吃不消的。”
    君潛身子晃了晃,無力地後退一步,手中的鞭子脫手落地。
    母妃在後宮一向與世無爭,哪怕是平日裏有人針對,她也常是一笑置之。
    這麽多年他一直想不通,為什麽他們要針對她?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來都是因為他。
    如果母妃生下的是一個小公主,如果他小時候知道藏拙,沒表現得那麽聰明,或者她還可以平平安安地活著。
    是他……
    是他害了母妃!
    “是我……”少年人雙目通紅,“長祿,是我害死母妃的,是我……是我!”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終於堅持不住,噗得吐出一口鮮血,無力地向地上倒過去。
    “殿下!”長祿用力撐住君潛的身體,“快……快去請小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