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發展與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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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混哪?」
    這些人在盤道,可李學才哪裏懂這些,他可不是李學武,在街道上混過。
    這會兒他手裏扶著自行車,想還給對方又不敢,尷尬地指了指身後,道:「交……交道口的,我就在胡同裏住」。
    李和平微微一皺眉,這特麽茬口不對啊,看他穿著樣子不像是混街道的人啊。
    他打量著李學才,問道:「哦?交道口的啊,怎麽要拔份,搶我們的東西?」
    「哐!」
    他的話剛說完,李學才可算是逮著機會了,手趕緊一鬆,那自行車就摔一邊地上了,給幾人嚇了一跳。
    這人什麽毛病!
    看著幾人激靈著,李學才扯了扯嘴角,連連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我就是路過,我媽讓我打醬油去」。
    他信誓旦旦地解釋著,還示意了手裏的醬油瓶子。
    李和平見他這幅模樣,以為對方是故意的,想要試探試探。
    這手裏便摸出了叉子,眯眼問道:「跟哪個大哥的?」
    「跟……大哥?」
    李學才愣了愣,我就出門打個醬油,問我大哥名幹什麽?
    不過這些人凶狠的模樣怪嚇人的,隻能點頭道:「我是有大哥,我……我大哥是李學文……」
    「李學文?」
    閆勝利皺眉看了看其他人,都是一副迷惑的樣子,隨口問道:「不認識,混哪的?」
    這話問的,混哪……
    李學才真有些懵了,想了想,對方可能是問在哪工作吧?
    「哦哦,我大哥在華清教物理」。
    「……」
    他的話說完,胡同口這一塊安靜極了,大家都有些愣神。
    這貨說的是跟自己問的在一個頻道嗎?
    張建國撓了撓臉,看了看李學才,又看了看地上的自行車,他算是明白了,這貨特麽就不是圈裏的人。
    不過事情都聊到這了,要說自己誤會了,是不是很丟麵子啊?
    李和平和閆勝利也看出他的意思了,這是要拿自行車說事了。
    他們收起了手裏的叉子,捏著手指盯著李學才就要動手。
    至少得揍對方一頓吧,誰讓他偷自己等人的車子了。
    李學才見事不好,好像要挨打,順著剛剛的思路,覺得報大哥不好使,那就報二哥吧。
    「等等!我二哥是李學武!」
    「等會!」
    張建國一把按住了李和平等人的肩膀,看著李學才問道:「你剛剛說誰?」
    「李學武,我二哥」
    李學才見還是報二哥的名好使,趕緊點頭道:「我二哥是李學武」。
    閆勝利瞪大眼睛回頭看了皺眉的張建國一眼,隨後看向李學才問道:「你說的李學武,是我知道的那個嗎?」
    他盯著李學才的眼睛,眯眯著眼問道:「以前在交道口當副所長的那個?」
    「是~是~是~」
    李學才連連點頭,道:「我二哥以前在這當過副所長,我叫李學才,我行三」。
    「……」
    場麵再一次詭異地安靜了下來,頑主們麵麵相覷,心裏打著突突。
    這小子說話怎麽不挑有用的說,差點害死自己等人。
    他們腦門上差點冒冷汗,這是在閻王殿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張建國心裏也是打了一個顫栗,不過還是強裝鎮定,歪著腦袋打量著李學才。
    李學才被他看的動也不敢動,說也不敢說,嘴角抽抽著,看著那
    些人的袖子眼皮直跳。
    這地上還有血呢,就是他們這些人紮的人,是真敢下死手啊。
    「不像~」
    張建國相中了好半天,微微搖頭,看著李學才說道:「真看不出來,你能有李學武這樣的二哥」。
    「……」
    李學才聽見他這麽說,哭笑不得,這些人到底想幹啥啊!
    幹啥?
    剛剛是想找點麵子,幹他一頓。
    但現在不可能了,就算是李學才蒙騙他們的,這會兒也不能動手,萬一真的是呢。
    再說了,就算不是,打著李學武的旗號,也得給麵子。
    不然怎麽說,傳出去,人家還以為他不怕李學武,就算他弟弟來了也不好使呢。
    張建國狂是狂,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沒到瘋狂的地步。
    為啥要問是不是曾經在交道口當過副所長的李學武。
    因為那個時候的李學武最凶,最狠,算是把街道上混的都給收拾明白了。
    去年的冬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去交子彈費,不就是李二疤瘌點的生死簿嘛。
    反而是現在的李學武,見不著了,也接觸不到了,威名不顯,隻覺得可怕,不敢惹。
    「走」
    張建國不想惹事,更不想招惹了李學武,他知道這小子是誰了。
    交道口的死亡吉祥物,李學武第一次出手就是因為弟弟妹妹被人威脅了。
    聽說那次點了六個人,全都在西城吃了槍子。
    他看這麽半天,就想看看這小子有何能耐,看過之後隻能說龍生龍,鳳生鳳。
    當然了,這小子基本上能確定是李學武的弟弟了,就衝這幅德行,一定是被家裏保護的很好,都沒接觸過街道上的事。
    張建國給周圍幾人說了聲,推著車子就要離開,可李學才不幹了。
    「你們就這麽走了啊?」
    「嗯???」
    閆勝利轉頭看向他,好笑地問道:「咋地?我又沒碰你,還得給你道個歉?」
    「不……不是」
    李學才尷尬地紅了臉,指了指地上的自行車問道:「這車子你們得騎走啊!」
    「哈哈哈」
    眾人真是被嚇了一跳,如果這小子真要他們道歉,說不定還就為難了。
    你說不道歉吧,回頭李學武認真了,他們想道歉都沒機會。
    你說道歉吧,給一個對江湖事四六不懂的家夥說對不起,真有些說不出口。
    所以這會兒見李學才沒那個意思,便都劫後餘生地笑了出來。
    張建國笑著看了看李學才,道:「送給你了,咱們交個朋友」。
    說完,也不給李學才拒絕的機會,帶著一夥人,騎著搶來的十一輛自行車風風光光地遠去了。
    李學才懵嗶了,瞪大了雙眼看著遠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地上的錳鋼自行車。
    我特麽就是出來問問上學的情況,順便打個醬油,怎麽就多了台自行車?!
    好心人,你們是誰啊?!
    他當然不敢要這台車子,就算再新再好,他也不會拿這種東西的。
    甭說李家真不差這個,就是以前過的再不好的時候,他也沒說拿人家東西。
    你看他二哥李學武那麽混,吃不飽的時候都敢搶煤車去。
    但是,他絕對不會偷拿人家東西,這是底線問題。
    可是,那些人把自行車扔在這跑了,李學才也不敢追,更不敢隨便丟棄啊。
    交個屁的朋友,他才不想跟這些人認識呢。
    這車子還必須得
    好好處理了,不然追究到他這,丟了花了都沒法說。
    看街上也沒什麽人往這邊看,他撓了撓頭,推著車子往胡同裏去了。
    等安排好了車子,這才又出了胡同,快步往趙俠家去。
    你問他為啥不騎著車子去?
    當然,他當然會騎自行車。
    但是,這車子不能騎,越少接觸越保險。
    別看李學才知道自己二哥有能耐,知道自己對象是轄區派處所所長,可從來家裏的教育都是謹小慎微,不敢張揚狂傲。
    不是他的,不騎,不碰。
    緊走幾步到了趙俠家裏,趕著人家剛收拾完,寒暄幾句便問了上學的事。
    趙俠這小子吃不得苦,沒有定性,山下形勢緊張了才往山上去。
    這一晃也得有兩個多月沒上山了,李學才也是才見著他。
    趙俠對待李學才倒是很熱情,畢竟是同學,李順在山上也很照顧他。
    再加上李學武的身份,與他爸的關係,如何能不笑著接待。
    不過對於李學才的提問,他也是為難著。
    不是有難言之隱,而是他就在學校混著,消息靈通,但不知道學校以後到底該怎麽著呢。
    趙俠也說了實話,上麵對那些鬧事的小崽子不滿意了,反正現在大家夥都趕著過年,在家歇著不去報道呢。
    李學才問了問老師的情況,趙俠嘴裏含糊著,說也說不清楚。
    雖然沒有問出想要的答案,可還是了解了一些情況。
    趙俠也答應他,學校一旦有了消息,便會及時通知他。
    畢竟趙俠也還要回山上的,就算是不回去,跟李家這邊聯係也方便。
    很清楚李家的情況,也明白李家在這個形勢下的安排,無非就是明哲保身。
    趙俠從他爸那裏知道了這些,對李學才與同學們斷了往來也很理解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如他這般好事,也不如他有個好爸爸照應著。
    不過誰讓這小子有個好哥哥呢,能幫一把,就當交個朋友了。
    李學才不清楚,怎麽這麽多人想要跟他交朋友。
    從趙俠家裏出來,拐到供銷社打了醬油,這便匆匆往家裏走。
    不行不行,不能在外麵閑逛,這個時期太危險了,竟然有人主動往自己手裏塞自行車!
    嚇死了~嚇死了~
    還能不能正常點了!
    ——
    煮、蒸、烤、煎、炸、煸、燜、燴……
    秦京茹可算是使出渾身解數,在廚房裏忙活開了。
    上午時分,所有新春的儀式都準備好了,李學武便坐在沙發上哄著閨女看故事書。
    這麽小的孩子當然是看不懂的,但她能理解圖畫的含義。
    李學武講的故事李姝聽的迷迷糊糊,似懂非懂,手裏拿著蠟筆,嘴裏咿咿呀呀地跟著嘀咕,同時在白紙上信筆塗鴉。
    她小小的腦袋瓜裏想到什麽就畫什麽,顧寧沒有教過她應該如何畫,或者說規矩她如何玩。
    論靈魂畫法這一塊,她完全隨了她爹,不管別人死活的那種。
    「叭叭~」
    李學武的故事還沒講完,李姝的畫先畫完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聽沒聽叭叭講故事,這會兒拍著叭叭的胳膊,示意看她的畫。
    李學武特別認真地看了起來,還頗似理解地點點頭,道:「畫的真好!」
    「嘻嘻~」
    李姝小手笨嚓嚓地捏著蠟筆,又在畫紙上填了幾筆。
    李學武再次點點頭,心裏暗讚一聲道:嗯,更亂了
    !
    李姝對於叭叭的誇獎很是開心,時不時地晃動著小腦袋瓜,手裏再續大作。
    門口這會兒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李學武隻是往窗外望了一眼便沒再注意。
    沒一會,韓建昆拎著些材料走了進來,脫了大衣,走到沙發這邊跟李學武輕聲匯報了幾句。
    李學武點點頭,他便將材料遞給了李學武,自己則是逗著李姝,哄了她往餐廳去了,那邊也有沙發,可以給她玩。
    顧寧的身子越加的沉,輕易不願意走動的,早飯過後在屋裏轉了轉,便回裏屋躺著了。
    李學武翻看了手裏的材料,站起身先是走到裏屋門口看了她一眼。
    見她合眼休息著,便將門輕輕帶上了,省的孩子吵鬧,擾了她睡眠。
    等關好了門,這才拿著材料邁步上了二樓。
    因為兩口子都不在樓上住了,所以生活用具都搬下了樓。
    不過樓上依舊打掃著,準備著,一等顧寧生產,還是要在樓上坐月子的。
    一來方便,二來也是照顧顧寧的習慣,她自己早就說過,不會悶在房間裏待一個月的。
    秦京茹還跟她開玩笑,說想喝什麽湯,到時候會準備。
    顧寧則是無所謂的態度,隻等到時候看,如果營養充足,她是不想喝油膩的湯。
    二樓的房間趁著兩人不住,秦京茹早就把窗簾和床單被罩重新清洗了,甚至連屋裏的衛生都重新做了一遍。
    主要是顧寧的預產期就在這個月,時刻都得準備著。
    就連客房因為聽說顧寧的母親要回來,都已經收拾的幹幹淨淨。
    平日裏跟李學武兩口子如何都好說了,但在顧寧娘家媽麵前,總要有些忌諱。
    樓下廚房叮叮當當的,李學武躲到樓上看材料。
    是韓建昆去俱樂部拿回來的。
    不僅僅是回收站的業務材料,也有李學武要求,山上的智庫收集和整理的相關信息。
    昨天,位於俱樂部的辦公室以李學武的名義,向遠在吉城、邊疆、港城以及鋼城的家人和朋友們送去了新春問候和祝福。
    特別的,如聞三兒,李學武還送去了母子平安的消息,費善英親筆寫的書信,通過電報發去了港城。
    給婁姐的,是李學武親自寫的問候與關心,把京城的情況,婁父婁母以及婁庭的狀況都說給了她,也表達了自己對她的思念。
    李文彪早就傳回消息,新年期間業務多,事情忙,他和媳婦兒就不回來過年了。
    要在年後,最遲十五之前回來看看家,看看丈人丈母娘。
    西琳也表達了同樣的願望,希望在年後選定時間回京來看看。
    她來的消息很含蓄,並沒有提及李學武,是以關心迪麗雅的由頭。
    李學武並沒有吝嗇筆墨,親自給兩人回了消息。
    一方麵是同意了他們的回京意願,同時也叮囑兩人要做好工作安排。
    基本上,兩人是不能同時回京的,否則東北一旦需要,不方便有人出麵管理和協調。
    即便是有較為信任的周亞梅在,可對方並不是業務管理型人才。
    李學武更希望兩人能錯開時間,甚至是與港城聯動,多出去見見世麵,也讓聞三兒等人回家看看。
    相比於其他人,去一次港城那便是遙不可及的夢,是不可想象的天塹。
    但在回收站這邊,並不是什麽難事。
    李學武倒是很希望管理層能多出去走走,多出去看看,跟外界接觸並不是要學習他們的生活,反而是能有對自己生活的思考。
    外麵的生活條件一定是比國內優秀的,所
    具有的誘惑力也是非常強的。
    這也是為什麽八十年代開放國門的時候,有那麽多人向往國外的生活,甚至不惜拋妻棄子。
    當然了,這裏麵也鬧出來不少笑話。
    八十年代把祖宅四合院以三四千塊錢的價格賣出去,然後投奔國外刷盤子努力打拚。
    二十年後,不乏有成功人士,帶著百萬巨款回到家鄉,麵對價值一個億的老宅露出失落又悲傷的微笑。
    這樣的人其實還好,至少有錢能帶回來,那些為了留在國外,找個老外嫁了的,多是人財兩失,甚至客死他鄉。
    總計發展的二十多年,又有幾個鄧文迪啊。
    那些年考上大學公費留學的天之驕子,再回首,三十年後才發現自己失去了什麽。
    寧戀本鄉一撚土,莫念他鄉萬兩金。
    人離鄉賤,殊不知當年出去的那些人,如果穩穩地在國內發展,即便是隨遇而安,恐怕也不用為身後事所擔憂了。
    送管理人員出國,與後世所要麵臨的危險是一樣的,怕他們出去了不回來。
    但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調查部才能解決問題。
    就回收站這些管理層,充其量也就是港城一遊,看看外麵的風景,學習學習新的知識和文化。
    李學武不會強求他們的思想要跟這個時代同步,那樣隻會故步自封。
    就連他自己,也是不斷地挑戰著時代的底線。
    如果僅僅是一個回收站,那李學武無所謂未來如何。
    可到如今,攤子越來越大,期待的目標越來越遠。
    真就是讓他自己管理和製定方案,怕不是要英年早逝。
    從他給自己設計的人生規劃中便能看得出,他並不想把太多的時間浪費在努力上。
    即便是現在很忙,但他依舊有時間陪伴家人,處理私事。
    但私事超過了一定限度,必然要侵占陪伴家人的時間,因為他不可能減少工作的時間。
    所以最合適的解決辦法便是,在一定程度上,利用合適的機會培養現有管理人才。
    見識繁華並不能提升知識水平,但能拓寬眼界。
    就依著現有的這些人,管理水平一定是不合格的。
    要在這個時候讓他們搞學習,搞理論知識培訓,那無疑是強人所難。
    但拓寬眼界過後的結果便是,這些人會主動去獲取了解新生活的技能和知識。
    很簡單的例子,為什麽電視機剛剛出來的時候會那麽的火?
    不完全是電視所代表的娛樂形式超出了以前所有媒體帶來的歡樂性質。
    但不可否認的是,電視機同電影一樣,都是動畫性質的媒體傳播形式,為什麽後世有一段時間,村裏來放電影,大家都不喜歡看了,反而是躲在家裏看電視?
    其實還得說電視提供了豐富多彩可供選擇的節目,更多的從外界獲取知識。
    包括村裏的老年人以及中年人,在收看新聞和電視節目的時候,是對外界的一種了解和認知。
    智能手機出來後,為什麽又打敗了電視機?
    因為智能二字,對於知識的了解和信息的獲取,有了定向的主觀意識。
    所以,擁抱新的事物,帶來的並不全是消極的一麵。
    看電視,引起了農村了解城市,走向城市的運動,近視眼逐漸增多。
    看手機,引起了通訊時代的發展,小媳婦兒們通過聊qq,開始有了歪心思,想著出去傍一個,總比自己爺們有能力。
    看智能手機,徹底擁抱城市生活,改變了幾千年來農村的固有生活習慣,農村空了。
    未來,科級進步之後,是不是會出現城市高度集中化的貧瘠現象,轉而富人流向城郊?
    國內發展看馹本,現在國內出現的所有社會問題,隔壁鄰居都經曆了一次。
    時代變遷,任何人都算不好未來會如何。
    李學武能看到的是以前發生過什麽,現在真正發生什麽。
    他不怕這些人出去後不回來,即便是調查部把人帶回來了,可也廢了。
    走出去是一道風險,走回來思想變不變又是一個考驗。
    但為了未來的發展,這一關必須闖,否則在未來的人事變革中,還要蒙受更大的損失。
    包括老彪子、聞三兒這些人,在回收站發展體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們便不能再負責具體化的業務,是跟不上時代進步的。
    如何變,如何準備,這是回收站在未來十幾年內必須麵臨的重大抉擇。
    有這十幾年的存在,可能未來他們能走的路更長遠,更有自主和決斷。
    回了老彪子的信,回了西琳的信,又看了邊疆的報告,以及鋼城的報告書,總算是對自己產業大概情況有了個了解。
    這裏當屬邊疆的發展最為薄弱,蓋因邊疆回收站的成立時間太短,基礎太過於薄弱。
    這還是有許寧過去邊疆辦事處主持工作,對他們照顧有加呢。
    再加上承接辦事處與地方的業務,早有大商人的底子在,不輸於零基礎起步。
    丁萬秋獨當一麵,很有幹勁和闖勁,為了早日去港城,也要有資本完成自己的目標,他是豁出老命了。
    肖建軍年輕,但有思想有文化,更跟著丁萬秋學著真本事,他的發展才是李學武最為看好的。
    至於說大春和趙老五,兩人的發展因為家庭出身和教育、成長背景關係,限製了未來進一步提升自我。
    即便是有時代的機遇,有平台的輔助,這樣的人也難當大任。
    不是瞧不起人,恰恰相反,李學武對他們更為看重和依賴。
    高端人才在未來是不缺的,缺的恰恰是核心層麵的忠誠力量。
    有些人能力高,賺錢能力強,但不好把控。
    資本隻需要在關鍵位置放一個可信賴的人,起到鉗製作用,那整個生產鏈條就不會出現大的問題。
    李學武尤其鍾意大春,比較趙老五具有靈活的頭腦,但同樣擁有做事的底線。
    即便明明知道李學武驅逐了張萬河,但他依舊選擇了聽從命令,前往邊疆開拓進取。
    為什麽?
    因為他知道,李學武驅逐的僅僅是張萬河的人,並不包括所屬勢力和關係。
    甚至張萬河的兒子張大勇還在俱樂部上班,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山上的老家也是一樣,除了那些動手傷人的,其他人家並沒有遭殃。
    成王敗寇,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況且吉城的西琳並沒有要求大強子對那些人的家屬趕盡殺絕。
    她不是這樣的人,李學武也不是。
    為什麽調走丁萬秋?
    因為丁萬秋不怕這個,他甚至想要用那些人來換取李學武的信任和支持。
    李學武不是殺人狂魔,雖然他不講究什麽禍不及家人那一套,更不會固執地以為山裏的家屬跟這件事沒有一點關係。
    但他很清楚,他要的是什麽。
    求財不求命,殺人永遠是解決不了實際問題的,反而會讓自己陷入無盡的深淵。
    所以,大強子深刻領悟李學武傳遞過去的信息,隻是將他自己壞到了村裏人的對立麵,並沒有惡到人神共憤。
    吉城,是相對於
    邊疆回收站發展第二弱的單位。
    這跟吉城的工作遲遲沒有打開有一定的關係,更因為軋鋼廠的辦事處在去年下半年才實施聯係也有關係。
    加之張萬河在本地的勢力盤根錯節,整理和管理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和精力,這也造成了去年吉城回收站的發展起步早,發展晚了。
    不過也要看到下半年李學武去過一次後的實際情況,盈利情況已經快速扭轉。
    貿易調度方麵,依靠鋼城本地優勢,通過鐵路線連同吉城和奉城,老彪子也在同西琳合作,雙方向進擊奉城市場。
    木材和山貨已經成為軋鋼廠貿易鏈條上的特殊商品和熱門選擇。
    這是大宗交易,每一次的運輸都是成火車皮的往外運,利潤高的驚人。
    僅茶澱農場一項業務,需要為下半年甚至年底實施製造的船舶工業備料備工,現在的原木儲備就得開始了。
    所以,京城一監所、茶澱農場、交道口回收站等多方投資建設的大型木材加工場在機械設備還沒有完備的情況下,成火車皮地儲備起了木材。
    這是穩賺不賠的生意,根本不用考慮運費或者資金積壓。
    甚至李學武都願意把手裏的資金儲備換成木材進行儲備。
    很簡單的道理,陰幹木材經過茶澱農場幾乎0成本的加工後,便會成為熱門市場所需要的家具或者裝修耗材。
    尤其是大姥等人正在研究設計的組裝家具、供個人需要選擇的家具等等樣式,一旦開始製備,必然會打開銷售市場。
    與一監所合作的造紙廠和印刷廠,基本上就是印鈔機一般,不斷地創造著利益。
    甚至這般創造價值能力的項目都被一監所舍棄了,他們有了更加具備價值的產品生產方向。
    京城回收站成了第三規模大小的單位。
    如果不是鋼城回收站掌握著東風船務,恐怕還得前進一步。
    當然了,京城回收站主要以投資為主,甚少有獨立運營的項目。
    甚至連沈國棟運輸的蔬菜和罐頭都是用的衛三團以及山上其他單位的手續。
    即不怕地方商務查,又不怕交通管束,真真的牛的一批。
    這台卡車往返於東西城各個單位,很多主管單位其實都認識了,也都明白聯合商貿所代表的意義。
    你就想吧,這台車出入的部門都有哪些,又不進個人門,誰能管得著公對公的業務。
    沈國棟現在開這台車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更多的是那台嘎斯69。
    他跑業務的時間多了,送貨和運輸的時間少了。
    甚至連院裏的三輪車都閑置了,有街坊鄰居來購買的,沈國棟想了想沒舍得賣。
    小子們收破爛隻也是越來越當成一個日常的營生,站裏的工作越來越多,越來越依靠他們幫忙。
    甚至聽說軋鋼廠準備上三輪車項目,沈國棟都有言要合適的買上幾台,專用來收破爛。
    好家夥,千八百塊的車,幹著幾分幾毛錢的買賣,他說這話的時候二爺差點拿煙袋鍋敲他的腦袋,看看進沒進水。
    那到時候得收金銀才抵得上汽油的消耗了,不然虧到姥姥家去。
    當然了,三輪車是一定要買的,李學武也準備給每個回收站都配備一台到兩台。
    主要是用車不明顯,拉貨拉客都方便。
    不可能用來收破爛,但可以用來搞定運輸任務。
    比如大卡車能運輸的,三輪車分兩趟也能完成運輸,但用三輪車更方便。
    尤其是年後組裝家具要全麵鋪開,所有回收站都要上新這個項目。
    更有承接軋鋼廠的地方經銷任務,
    不可能全指著軋鋼廠的辦事處來協調運輸。
    一噸五左右的東西,一台三輪車就搞定了,實在是方便又好用。
    以後紅星運輸大隊的標配就是載重三輪車,這東西不會引起什麽。
    京城回收站投資的多,管理的業務也多,聯係的單位更多,回收站的業務沈國棟已經在想辦法要變革了,恐怕要引入外麵的人進來。
    當然不會是像十三太保一般,住家的看顧,還要培養和學習。
    主要是從胡同和街坊鄰居裏找尋踏實肯幹,老實勤懇的人,或是提供三輪車,或是提供自行車。
    以合作的形式,對方外出收購,送回回收站來處理,半合同製,半合作製。
    這個項目李學武也在考慮,找人是一方麵,製度也是一方麵。
    雇傭製是不可能的,這違背了當前的規則,堅決不允許。
    但生產合作製是被允許的,可又不能把回收站作為主體用於合作。
    隻能是獨立出來一個以回收為主的項目,聯合這些人搞生產合作製。
    很麻煩,但必須執行的項目,不然就以回收站現有的規模和人手,早晚要麵臨無人可用的尷尬地步。
    既然是叫回收站,不是貨物貿易站,那就不能出現頭重腳輕的情況。
    就算是要搞合作製,李學武和沈國棟商量過,依舊願意拿出一部分利潤,來完成業務的飽和工作效率。
    為什麽現在回收站的其他業務可以滿足利潤創造的前提下,還要堅持擴大開展這一利潤十分低微的項目?
    因為從一開始,李學武等人也沒想過要用這個項目賺大錢。
    但這個項目可以成為賺大錢的保障和基礎。
    正因為是廢品回收站,才有了同供銷社和廢品公司的商業聯係,進而拿到了三方合同。
    有了這一基礎,才能開展對外經營和銷售業務,有了對公賬戶和對公基礎。
    再解釋的清楚點,因為有著大量的貨物進出賬目,才能掩蓋其他非正常盈利的情況。
    不然以與軋鋼廠合作的項目,完全可以支撐回收站良性發展,又何必多此一舉,搞什麽廢品回收呢。
    現在麵臨業務人員減少,但市場逐步增加的情況下,不增員,但要完成業務擴張,那就必須改變現有的人事格局。
    讓利,不等於虧損。
    有人問了,既然是收廢品,那既然能豁得出去,願意幹這個,為啥不直接往廢品公司送呢?
    因為廢品公司不收個人送的,沒辦法入賬和走賬。
    想賣也可以,隻能去廢品公司下轄的回收站點賣。
    但隻要你一收一賣,就代表了你有個人經營行為,這叫啥?
    投機倒把可是很嚴重的市場行為,你有自行車也不能幹這個。
    這就又把話說回來了,回收站為啥可以用人出去回收?
    因為回收站有回收廢品的執照,自然有權利幹這個工作。
    又有人問了,假冒是回收站的不成嘛?
    成啊,隻要別被抓住,不然罪加一等,這年月的監所是啥情況,反正都知道。
    李學武估摸著,現在城裏的待業青年對於社會勞動崗位的分配情況基本上有了了解和認知。
    對於廢品回收一事,可能有了不一樣的接受程度。
    當然了,一定不如明年,畢竟時代的大幕拉開,有多少人不願意去農村勞動,就是著急嫁人的又有多少呢。
    回收站也不需要那麽多人,隻要現在的影響力就足夠能找到合適的人選了。
    有沒有文化不要緊,隻要會看稱,能認識錢,把東西運回來就成。
    這一點要求,相對於人品的需要,可能會更具包容。
    不僅僅京城要搞這個項目,其他回收站也要搞,甚至要形成良性產業循環。
    大麵積的使用廢品回收人員掩蓋即將開始的浪潮。
    要把這些人掩藏在複雜又辛苦的勞動中,深深紮根於基礎,不怕低人一等。
    鋼城回收站的情況因為東城船務的影響力逐漸擴大,經營情況稍稍超越了京城回收站。
    尤其是在城市貿易一事上,因為鋼城工業環境和貿易環境更優秀,讓這種公對公的貿易形式更容易被接受。
    很多機關單位的商品供應和福利供應都與鋼城回收聯係了起來。
    相比於關東的大膽妄為,回收站的多級管控體製更適合他們的需要。
    所有商品均來源於正規渠道,完全滿足他們的生活和後勤所需。
    有煉鋼廠在為他們背書,可靠和可信程度大大增加。
    今年的福利品包含了天南海北各個地方的特產,充分活躍了福利品市場。
    早就吃慣了帶魚凍蝦的勞動職工,更喜歡來自於南方的水果和其他地方的肉食特產。
    東北人敢吃啊,由來如何不可考究。
    但是這個時代的東北工人是真的富裕,條件優渥。
    工廠林立,經濟發達,城市化經濟運行特別良好,甚至在這一階段的影響下依舊保持了進步的狀況。
    擁有這麽多的企業和工廠,如果再不能實現經濟的發展,恐怕也說不過去。
    但體現在工人消費水平上的情況卻是實打實的。
    軋鋼廠覺得京城的職工敢消費,但在貿易管理中心的賬本上,卻是鋼城的貿易量最高。
    實現盈虧平衡最優情況是東北帶來的可觀效益,在充分保障產品質量和運輸速度的情況下,貿易訂單還在持續更新。
    既然大年不過年,那這幾天不都是過年嘛。
    作為鋼城本地的經銷商,從聯合貿易項目上下來的商品,通過回收站渠道散到市場上,立即就能回收大量的利益。
    公對公,公對經銷,雙管齊下,貿易項目根本不擔心庫存積壓和貿易停滯問題。
    入冬以來,貿易列車根本就沒有停過,即便是京城火車站早就把給軋鋼廠的調度額度調高了,但依舊無法滿足貿易運輸需要。
    怎麽辦?
    京城火車站當然不會願意放棄這麽高盈利的貿易項目,就算嘴裏喊著沒有額度了沒有額度了,但每次提交貿易運輸申請,那邊都會批準。
    為啥?
    因為年底貿易管理中心批給京城火車站的貿易申請額度一下子超出了他們的心理預期。
    職工們獲得了更為豐富和優越的福利商品,車站得到了更多的運輸費用。
    支持誰,自然要用腳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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