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牽招:玄德我進牢獄啦(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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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隨著牙刷的東風飄到洛陽,城內外的百紛紛用起低廉的柳條枝,盤剝得腦滿腸肥的宦官們也覺得牙刷是個好物件,就連最固執的宦官也都說此物甚是風雅,當然他們對牙刷的材質大體上是瞧不上的,不少的宦官特意去尋覓技藝精湛的匠人,將木製刷體和刷柄用溫潤的美玉雕刻替代。
    作為恨宦官恨的咬牙切齒的士卒官員們也不能免俗,牙刷在他們之間迅速風靡開來,當然批判宦官的言論也是猶如雨後春筍般瘋漲,大多斥責聲是怒罵宦官奢靡成癮,不過是潔淨牙齒的物件,非要去尋美玉金銀裝飾。
    “簡直是盤剝民脂民膏!”
    少年義氣的牽招一拳砸在桌麵上,砸得酒器茶盞東倒西歪。
    “子經,慎言。”
    坐在牽招身前的寬厚長者睜開眼睛,他的話音低沉沙啞,卻又不失威嚴與穩重。
    聽聞此聲,牽招低下腦袋,“樂師,我知錯了。”
    坐在他麵前的寬厚長者正是他的恩師大儒樂隱。
    樂隱冀州人士,皇後兄長何苗大破黃巾後,被皇帝遷為車騎將軍。擔任車騎將軍的何苗聽說過樂隱的賢名,敬佩不已,想請樂隱出山,故此用‘長史’的官位征辟。
    “君可聽說過劉玄德?”
    “不愧是陳元龍啊!”
    “.”
    然而牽招也有自己的心思,這段時日內,他總是會聽到一個耳熟的名字,是他能付出生命的好友,聽著好友戰黃巾,平叛亂,他發自內心為好友感到高興,聽到好友上戰場,奔赴遠方,他會感到緊張。
    “.唉”樂隱歎道。
    就在樂隱和牽招偃旗息鼓,準備離開之際。
    “正是如此,陳元龍這般君子都指著那廝的鼻子怒斥,‘牙刷是造福天下黎庶的利器,是我等教化黎民的體現,爾等強取豪奪,是何居心?’”
    更何況還在他的弟子麵前這般說。
    他了解劉備,若是劉備,怕不是掄起拳頭,將那人撲倒在地,然後騎在那人的脖頸上,一拳又一拳狠狠的朝那人臉上招呼。
    但是西域
    西域都護府更名西域長史府,職能的下降可謂是一瀉千裏,那裏並非是大丈夫立功的好去處。
    樂隱答應了下來。
    樂隱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的眉頭狂跳不止,劉玄德即便沒有傳聞中的那般厲害,也不會如此不堪吧?
    牽招吐出胸中鬱結之氣,他緊攥的拳頭鬆開,然後衝著樂隱擠出個笑容,“恩師,我無礙,您且寬心。”
    聽到這番言語,牽招不禁心想:這陳元龍怎麽給我一種玄德的感覺呢?
    這個念頭剛從心底升起,就被牽招掐滅。
    更何況他的弟子呢?
    對於‘笮’姓士子,牽招還是頭一次聽聞,他頓時來了興趣,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喝茶,一邊豎起耳朵傾聽。
    “君有所不知啊!”這士人突然起身,他的聲音提高好幾個聲調,“諸位有所不知,陳元龍誇讚劉玄德是像定遠侯那般的英雄,必然能平定西域,令西域諸國拜伏,揚我大漢天威!甚至能迎回天馬!”
    若是他聽聞自己的好友被人這樣貶低,恐怕奮然起身,要與那人理論一番吧?
    牽招的笑意更濃了。
    食肆裏的士人方才還在談論宦官,不過轉眼的功夫,談論的對象就轉到‘笮’姓士子的身上。
    他並非不是讓牽招去為官為吏,他清楚自己弟子的才華與能力,至少是郡守之才。
    將苦澀的茶囫圇吞下肚,樂隱覺得心安不少,他對自己的眼光極其自信,是驢是馬他能一眼洞悉!
    然而事情的發展往往超乎常人的意料,原先談論陳登談論得好好的士人們,話鋒突然一轉,樂隱頓覺不妙,仔細一聽吞咽下肚的茶水差點就要噴了出來。
    涼州又是苦寒之地。
    傳聞徐州名士東陽縣長陳登陳元龍,曾在宴席上放出豪言,他的好友劉玄德不但能縱橫西域,還能迎回天馬。
    “我曾聽聞過,那人目中無人,欺辱百姓,就連黎庶手上的牙刷都要強取豪奪,實在是令人不齒!”
    “呼”
    樂隱本來就有著攜帶牽招的想法,因此爽快的答應下來。
    作為師父的樂隱深深看了牽招一眼,心道:莫不是又在想那劉玄德了這劉玄德又非絕色女子,不過是年少相識,子經怎麽就時常思念此人呢?
    樂隱覺得喝進嘴巴裏的茶水都是苦澀的,他害怕突然某日,牽招翻身上馬拍拍馬尾直奔西域,徒留他一人在風中淩亂,吃著馬蹄揚起的沙塵。
    大儒的樂隱對其中的條條道道可謂是心知肚明。
    “劉玄德?就是那個風頭一時無量的孝子?我記得他做出了潔白無瑕的紙,出任了護羌校尉,陳元龍怎麽說了什麽?”
    如此一來,玄德勢必會前來洛陽,我不就能與他相見?!
    想到這裏牽招的嘴角止不住上揚。
    “君可知陳元龍訓笮?”
    “唉,陳元龍什麽都好,就是過於輕狂。”一士人搖晃著腦袋歎道。
    劉備劉玄德固然名聲在外,但是好的名聲並不能代表人真實的品性。
    “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劉玄德身為護羌校尉,對羌胡不管不顧,竟引兵奔赴西域,還定遠侯?依我看都不如段公!段公那才叫做揚我大漢天威,羌胡皆驚怖,獲得的牛羊數千!”
    另一士人追問:“哦?君為何說陳元龍輕狂?”
    但同時樂隱又擔心牽招的學業,誰料牽招坦言:‘樂師,我學業未成,不通經典,想跟隨在您的身邊聽從您的教誨。’
    “子經,莫要衝動啊。”樂隱出聲安慰道。
    因此為了不讓牽招突然溜走,樂隱決定將他拴在自己身邊,招,就讓為師幫你將那些牛鬼蛇神攔在門外吧!
    至於來到洛陽
    還因為隨著牙刷擴大的傳聞。
    樂隱望向牽招,牽招的麵色如常,但緊攥的拳頭還是暴露了他的內心。
    令牽招窩火的事情發生了。
    一粗糙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別說天馬,我看什麽椅子,什麽白紙都不過是劉玄德在吹噓,不過一織席販履的白身,有了點戰功還真將自己當作我等士人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哈哈哈”
    歡快的聲音在這方食肆彌漫開來,周遭環境裏遊蕩著笑聲,可是落在牽招的耳裏是那般生疼。
    氣得他牙根癢癢。
    “實在是”
    “實在是”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仿佛又回到了年少,少年義氣在牽招胸膛裏滾滾燃燒,什麽狗屁謙謙君子,給乃公統統滾開!侮辱我兄弟者,討打!
    牽招猛然轉身,速度快的就連樂隱都沒有反應過來,他一抬眼隻見牽招飛撲了出去,他心底不禁咯噔,暗道一聲不妙,他的這個弟子此前是當過遊俠!
    暴起的牽招,哪裏是這群文不成武不就、隻靠父輩蔭蔽的貴族能招架的呢?
    尤其是放出豪言,痛斥劉玄德的貴族士子,他一時間慌了神,他跳起來大喊:“來人來人,給我給我攔住他!”
    然而晚了。
    就在士子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的瞬間,牽招沙包般大的拳頭如期而至。
    “砰”
    一拳,僅僅一拳。
    牽招就將士子揍翻在地。
    他睥睨著士子冷冷道:“玄德也是你這般混賬能侮辱的???”
    “嗚嗚嗚,家父都不敢揍我,家父都不敢揍我”士子用大袖掩著臉麵,痛哭流涕。
    跟隨在士子左右,同為士人打扮的青年望向駐步的家仆,咬牙道:“爾等沒有看見汝家少主遭人欺負嗎?!”
    五六個家仆麵麵相覷,後知後覺的喊了聲
    “休傷我主!”
    說著說著,這才邁開腳步,隨手抄起桌椅板凳就要招呼上去。
    見此,原本還想拽著牽招離去的樂隱怒了,“好啊,好啊,膽敢欺負我徒?子經莫怕,為師來助你了!”
    樂隱抄起椅子,邁開雙腿,順手抄起椅子,朝著一家仆肩膀一砸,然後得意洋洋的笑道:“哈哈哈,子經為師還未老啊!”
    “樂師,小心!”
    剛幹翻一家仆的樂隱聞聲,回頭一看,瞳孔猛然一縮,一家仆猙笑著出現在樂隱身後。
    樂隱自然明白牽招的意思,他旋即一回頭,看見的是高高舉起的椅子,仿佛就連日光都要被遮住。
    於是乎.
    樂隱眼睛一白,身體一僵。
    “啪嗒”一聲。
    倒地不起。
    “.”
    哄哄鬧鬧的場麵一滯,有如開天辟地之後死一般的寂靜,吞咽口水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
    “砰”
    又是一聲膝蓋磕地的聲音響起,眾人隻見牽招跪倒在地
    “師父啊,我的師父啊,您才過完六十大壽.”牽招邊哭邊抹了抹鼻子,“您怎麽忍心一走了之?”
    沉默,死寂的沉默。
    不同此前的是,數不清的目光聚焦到那家仆的身上,家仆感覺臉上**辣的疼,害得六十歲長者撒手人寰,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啪”
    椅子從家仆手上跌落,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衝著士子哭訴道:“少主少主,我並非有意,並非有意啊!我隻是想嚇嚇這位老者,誰成料到他、他他竟昏倒在地,真的與我無關,與我無關啊!”
    “滾開啊!”士子嫌棄的用腳踹著家仆的臉,他驚慌失措的大喊:“爾等還愣著幹嘛?速速去請醫者,醫者啊!”
    “醫者在此,醫者在此!”
    圍觀的人群當中,不知是誰突兀喊了一聲,一中年模樣的男人被推了出來。
    士子顧不得疼痛,趕忙起身,讓出位置給男人。
    男人東瞧瞧西看看,然後用手指輕輕的撥開樂隱的眼皮,又把耳朵貼在樂隱的胸膛上聆聽心跳,最後是擼起袖子診脈。
    這個過程,在場的任何人大氣都不敢喘。
    幾個呼吸後。
    士子關切的問道:“如何?!”
    “唉”男人眉頭皺得越來越深,輕鬆的神情越發嚴重,這讓士子和一眾仆役的心髒都在怦怦狂跳。
    男人不動聲色看了眼牽招,道:“根據華長史與張先生著作的醫書表明,上了年紀的長者,遭逢驚嚇,極有可能導致邪氣入體,心神受創,倒地暈厥。”
    聽到男人的語氣,士子與仆役們麵麵相覷,他們不通醫術,但也能聽出這人語氣裏的嚴重性。
    士子急切的問道:“可有醫治的辦法?!”
    “唉,無藥石可醫啊!”男人歎道。
    “這”
    士子吞了吞口水,仿若一道霹靂在他腦後炸響,將他炸的七葷八素,大漢以孝立國,即便是家仆害得長者倒地不起,但是他也拖不了幹係。
    至於那個家仆,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往日的同伴都離他離得遠遠的,就連士子都不願意去看他。
    他就像是溺水者妄圖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望向男人,“先生,先生,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唉,有也是有,也許幾個呼吸後就醒了,也許一輩子都醒不了。”
    聽到男人的聲音,牽招蹲下身子忙痛哭流涕,“樂師,樂師啊!”
    實則他抓住樂隱的手稍稍用力了幾分,用隻有他和樂隱才聽的見的聲音說道:“樂師,別裝了,再裝下去,那人的性命都要沒了。”
    忽然樂隱兩眼一睜,嘴巴擠出幹澀的聲音,“今日是何年啊?”
    還不等士子與仆役鬆氣,披堅執銳的廷尉們擠開烏泱泱的人群,來到眾人麵前,為首一人聲勢洪大
    “方才,聽說爾等再此鬧事?是何人先動手啊?”
    牽招拍了拍褲腿的灰塵,掙脫胳膊上樂隱的手,他出聲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先動的手。”
    “哦?”
    廷尉瞟了一眼牽招,撇撇嘴,“就伱這單薄的身板能解決五六個仆役?”
    他又詢問在場眾人的口徑,問著問著他不禁露出厭煩的表情,於是打手一揮,“除去地上的長者外,統統羈押牢獄!”
    “唉”
    目送牽招被羈押,樂隱不禁歎氣,他心道,看來得要麻煩何將軍了隻不過.
    他望向身邊的男人,心道:此人應當是識破了我的偽裝,為何為何卻幫我說話呢?華元化,華元化.等等,華元化不正是劉玄德的屬官嗎?!傳言劉玄德資助醫者莫非也是真的?!
    想到這裏,樂隱難以置信的望向男人,男人麵露微笑的點點頭,似乎印證了他的猜想。
    劉玄德啊,劉玄德,你到底是怎麽樣的人呢?
    樂隱搖搖頭,將這個意識打消,他從冰冷的地麵爬起。
    當務之急先救子經啊!
    抱歉恩公今天有些事情,二合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