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樂隱也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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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長史,子經,當真要離去麽?”
    車騎將軍府邸,爐火晃悠悠的燃燒著,四下早已不見了仆役,唯有穿著常服的何苗,以及請辭的樂隱和牽招。
    “車騎將軍,玄德是能讓我付出性命的好友,此刻他奔赴荊州,他需要我的幫助。”
    麵對何苗的挽留,縱然牽招先前在心中有過數次預演,但是真到了辭別時,他的言語還是沒有底氣。
    這段時日內,何苗對待他們是極為不錯的,樂隱雖為大儒,但名聲不顯。何苗願用長史征辟,實在是給足了顏麵。由於出身寒微,何苗善待士卒,士卒都願意為他效死。
    若非知道日後洛陽的動蕩,牽招斷然不會勸說樂隱離去。
    “是麽”何苗笑了笑。
    樂隱涕泣道:“車騎將軍,子經說的隻是其一,此前我等在食肆遇見的一醫者,診斷子經身患重疾,他無法醫治,唯有西鄉侯隨行的醫者有醫治的方法。”
    “樂長史”何苗握住樂隱的手,他哪裏聽不出對方不過是托詞,但他沒有點破,反倒是是誠懇道:“子經身體安危是重中之重,還請您勿要多慮,我聽聞西鄉侯是位實誠的君子,您二位跟隨他想必能大展拳腳。”
    樂隱感激的無以複加。
    何苗一聽心道:如我所料,果真是西鄉侯三弟張益德。
    “不必,我已將樂先生和子經送至府門。”
    這引得何苗驚歎,他心道:不愧是靠軍功封侯的將軍,當真遠比我這個依靠妹妹來的濟陽侯要厲害。我還聽聞,張益德不但能征善戰,還能吟詩作賦,近些時日風靡洛陽的《涼州通俗演義》便是出自此君之手,似乎此君書法繪畫堪稱當世一流,可比大儒蔡邕
    劉玄德實在是令人敬佩,從未跟隨大儒讀書的張益德都有這般成就,看來劉玄德本就學究天人,不然又怎麽教出張益德?
    反觀吾兄
    唉。
    “哎呀,原來是車騎將軍當麵,飛不知貴人就在眼前,實在是唐突貴人。”
    他的話語才落下不久,耳畔響起何苗的話音。
    “好漢勞煩通報一聲,就說俺奉西鄉侯之命特來貴府接樂先生與及其弟子牽子經。”
    守候在府邸門前的門卒,出聲嗬止:“車騎將軍府前,禁止驅車!”
    “苗”張飛的目光打了過來,嘴裏念念有詞,眼睛珠子在眼眶裏打轉,不知在想什麽,片刻之後,那張足以嚇的小兒啼哭的臉聚起笑容。
    門卒觀壯士氣概不凡,又見他拿出信物,忙說
    “壯士,暫且等候,在下即刻通報車騎將軍。”
    身後的牽招便道破了他的身份。
    “益德!”
    說著說著張飛翻身下馬,身手矯健,動作輕靈,他走到幾人麵前,抱拳一一打過招呼。
    何苗將樂隱牽招兩人前腳送至府門,後腳就見一臉麵被日色曬的發黑的壯士驅車而來,揚起的沙塵讓人眼睛微眯。
    思索的同時他不忘手頭的動作,當即抱拳笑道:“方才苗尚在疑惑,洛陽何時有這般猛將,原是都亭侯張將軍!榮幸榮幸!”
    “樂先生,子經,我送送你二人。”何苗說道。
    “車騎將軍”牽招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他遞給何苗道:“這是西鄉侯托我帶給你的一封信,西鄉侯有言道,日後有什麽危難,力所能及,他都願意相助。”
    “子經!”
    一聲嘹亮的馬嘶,原是壯士拽緊韁繩,高頭大馬停駐腳步,鼻腔裏噴出綿長的白霧,車輪漸停。
    “替我謝過西鄉侯。”何苗拆開信件一瞧,上麵出現的幾個人名令他一愣,他無聲的喃喃,小心吳匡.
    看完他心領神會,將信件甩進爐火中。
    四周的門卒見到何苗,不約而同的紛紛低頭,以表尊敬,何苗滿不在乎的揮揮手,他望向駕車的壯士,心中頓起結交之意,還不等他詢問壯士姓名。
    待到信件在火焰裏灰飛煙滅後,三人迎來真正辭別之時。
    想到何進的何苗心中唯有歎息。
    張飛的聲音落入滾滾的風塵中,他大笑著
    “車騎將軍,就此別過!”
    “一路順風!”
    目送車架離去,何苗仍舊矗立良久,直到門卒提醒
    “車騎將軍,天涼地寒,還是回府吧。”
    “西鄉侯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坐在張飛的馬車上,樂隱總覺得渾身不適,心底沒由來的緊張,若論官位爵位,不論是車騎將軍還是濟陽侯都遠高於荊州牧和西鄉侯。
    在大漢車騎將軍僅次於大將軍和驃騎將軍,衛將軍之上,位比公,秩萬石。
    濟陽侯更是縣侯。
    光看官位和爵位,何苗堪稱大漢最尊貴的人之一。
    連何苗都見過的樂隱,按道理來說,本該不懼劉備。
    但事實是,甭管牽招怎麽安慰,但樂隱還是緊張。
    他隻當是劉備‘陛下禦弟’的身份比較唬人。
    直到樂隱感覺馬車停了下來,簾外張飛的聲音好似咚咚作響的戰鼓。
    牽招見狀趕忙扶住樂隱的手臂。
    刷——
    車簾掀開,映入眼簾的並非是掛滿絡腮胡的張飛,而是個看起來溫和的青年,青年胡須很短,眼神尤為深邃,第一眼望去與街麵上戴著冠的士子別無二致。
    但仔細一瞧,不論是膚色,亦或是氣質並非是士子能夠比擬的,就像是戰場上刀口舔血的將軍。
    青年朝著樂隱一拜,“備,見過樂先生。”
    備?!
    樂隱瞳孔一縮,心道:此人是西鄉侯?!
    他一手扶住冠,一手就要去扶劉備:“西鄉侯無需多禮,無需多禮!”
    劉備笑道:“子經是我友,您是子經的授業恩師,我自當要像子經一樣尊敬您,樂先生,備扶你下車。”
    “這這這”
    向來健談的樂隱猶如年久失修從而生鏽的齒輪,卡得動也不動。
    恍惚間,就在劉備的攙扶下下了車。
    牽招笑道:“玄德,家師可是大儒,伱準備用什麽官位征辟?”
    聽到牽招的詢問,樂隱嚇得大驚失色,即便與劉玄德關係再好,但劉玄德可是荊州牧啊!哪裏有這般明目張膽的要官?!什麽大儒,不過是聞名鄉裏.
    他剛想斥責牽招,誰料劉備點點頭,笑道:“荊州別駕。”
    樂隱:“啊?”
    別駕,可是州牧麾下的主吏。
    他此前雖是車騎將軍麾下長史,但更多的是幕僚性質的官員。
    怎麽僅一麵之緣,他就成了州牧麾下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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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