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蒯家和蔡家很好,但是我選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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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別駕,為何不見使君?”
“我等誠心拜見,君便是這般搪塞我等的?”
“我等不約而至不過是想幫助使君”
中盧縣府衙內,賓客如雲,放眼望去,皆是披著華服戴著冠的高門士子,坐在主位上的樂隱隻覺心力憔悴,眼前的這些人並非先前城外‘簞食壺漿’的士人,不過他們與那些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經軍中幹吏的調查,他們不以才學顯著,而是以‘仁孝’為聞名,用使君隨口說的話來舉例,莫過於‘地主家的傻兒子’,如果強行驅趕,不是拖累使君的名聲麽?
此前賢人紛紛來投,相中的不正是使君的名聲?
若被名聲所累,不管使君再怎麽待人以誠,賢人不來,又有何用呢?
難不成一個個登門拜訪?
劉備徐庶出走,掌握軍中事務的樂隱,隻覺壓力似山傾如天斜,他昨日整整一日都沒閉上眼睛,生怕處理的不妥當,從而為劉備招來禍端,此前他不過一邊緣長史,卻被劉備大事相托,怎麽能不盡股肱之力效犬馬之勞?
然而這一幕被鄰屋的牽招王越霍篤看在眼底。
霍篤皺起眉頭,頓時將自己襄陽人的身份拋之腦後,他憤恨不平,“泥人都有三分火性,區區襄陽士人,真以為他們有多高貴啊?!”
一聲厲喝將與人對弈的蔡瑁嚇得一哆嗦,他抬眼一瞧,竟然是怒氣的蒯良和皺著眉頭的蒯越。
王越揉了揉眼睛,他總覺得在牽招身上看到某人影子。
“.”牽招無奈的看了眼王越,他怎麽覺得這話似曾相識呢?
麵對兩道希冀的目光,牽招歎道:“王師,霍兄,我遍觀府衙之人發現並無蒯家和蔡家。”
蒯越也說,“兄長事已至此,不如想辦法解決。況且德珪知錯了。”
“就說我與使君無關!”
於是乎,他隻能吐出一口鬱結之氣,望向王越,悶悶不樂道:“王師,我等該怎麽辦?”
不過一想是劉備的應夢賢臣,牽招很快就釋然了。
有軍中好手的幫助,除非是去刺殺大族族老,不然應當沒有性命之危吧?
還不等王越鬆口氣,方才出去的士卒又匆匆而來。
見兩人遠去,擔憂兩人安危的王越,連忙喚來軍中一好手,囑咐道:“我要保證別駕的安危,你領幾人,幫我暗中照看此二人,切莫讓他們受到傷害!”
王越緩了口氣,他下意識答道:“是好事啊,為何擔憂”
“那該如何是好?”霍峻眉頭皺得更深
牽招微微一怔,話聽起來糙道理確實妙,真是出自孺子之口麽?
王越嚴肅道:“樂別駕,拜托我看好二位,恕我不能答應。”
“我我我我”蔡瑁就像是個好心辦壞事的孺子,愧疚的低下腦袋,“我知錯了.”
“諾。”
“龐德公?”蔡瑁硬著頭皮說道,“龐德公一向拒絕出仕,劉使君怎麽能請動呢?”
“!”王越恍然大悟,“如此說來,全是蒯家和蔡家的陰謀?!”
麵對霍篤的詢問,牽招仿佛成竹在胸,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隨我來。”
“就連峻都知道沒有白給的飴糖,他們所圖甚大啊!”霍篤說道。
“讓我領鄉勇將他們統統抓住!”
“德珪?!”
見板著臉的王越,霍篤陷入沉默,默默鬆開劍柄,王越是軍中教練,別說他了,就算多來三人都拿不下王越。
“?為何去而複返?”
“知錯?他知錯個屁!”
他忽然想起身邊還有一人來著。
說著說著蔡瑁便要將蒯良迎到座位上。
士卒激動的回道:“使君回來了!”
向來大膽,富有少年義氣的霍篤捂住佩劍,眼看就要拔出三尺寒芒,卻被王越一推就此宣告失敗。
“咳咳”王越輕咳嗽幾聲,他心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
劈頭蓋臉的一番話,將蔡瑁說的有些懵逼,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蒯良,心裏泛起嘀咕,眼皮狂跳不止,總感覺要有壞事發生,不過他還是擠出一個笑容:“發生何事了?”
“子經,你怎麽看?”
“劉使君從龐德公處歸來!我等大事去矣!”
然而麵對蔡瑁近乎討好的笑容,蒯良不為所動,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伱怎麽能胡來?我提醒過你,見好就收見好就收,你瞧瞧你幹了什麽?!”
“哈哈哈,原來是子柔兄,子柔兄啊!”
牽招搖搖頭,“陰謀談不上,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想必他們見樂師好說話,是位名士,才出此下策,若是趕出門去,已經為時已晚,裝病閉門不見是下策中的下策,不出我所料,過些時日府衙上的這些人皆會被兩家喊回,而後勒令他們改正道歉,向玄德和樂師彰顯在此地的影響力,而後向樂師和玄德說,願竭力相輔。”
“子經,有何妙策?”
“何事?你還有臉問何事?我千叮嚀萬囑咐,向樂別駕釋放善意,傳達你我兩家願為使君效力的消息,讓那些士子在使君到來之前必須歸來,我知道你有怨言,莫非我不窩火麽?但凡事要以大局為重啊!”
“來來來,請坐。”
蒯良氣得從嘴裏飄出優美的大漢正音,這讓蔡瑁都覺得錯愕。
還不等他將話說完,就感覺兩道略帶鄙夷的目光,他當即就知道說錯了話,於是閉上嘴巴。
蒯越也說道:“兄長冷靜,德珪說的不無道理。”
“住口!”
被蒯良一通指著鼻子說教,哪怕是平常人都來了火氣,更不用說是蔡瑁,蔡瑁抬起腦袋,將蒯良的目光頂了回去,他嘴硬道
“子柔兄,你放心,我將話放在這裏,縱然劉使君有不世之才,絕不可能請龐德公出山,莫說龐德公,就連其好友水鏡先生司馬徽也請不動!”
“唉”蒯越搖頭歎息。
蒯良抓住蔡瑁的衣袖,“走,隨我去一看究竟。”
府衙。
“無趣無趣”
“唉,看來不過是常人。”
“世人皆言使君是真英雄,未曾想到,英雄麾下也有囊蟲!”
在座的士子朗聲笑道,聲音肆意的在府衙內飄蕩。
看守大門的士卒都眉頭微皺,不忍去聽他們的話語。
就在下一刻一雄渾的嗓音在眾人耳畔炸響
“何人膽敢欺負我的別駕?!”
在場的眾人不禁紛紛色變,守門的士卒麵麵相覷,眼底湧現一抹喜色,所有目光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隻見暖融融的陽光下,緩緩走出幾道人影。
士卒見到為首之人,似乎有了底氣一般,嗓音在胸膛裏奔湧,衝破喉嚨,盡情釋放
“拜見,劉使君!”
“什麽?劉使君?”
前一刻笑聲不斷的士子們,望著喜怒不形於色的劉備,心早就沉進穀底,嘴角噙著的笑容徹底僵硬,喉嚨上下起伏帶下一口又一口緊張的唾沫。
不同於樂隱身上溫和的氣質。
麵對劉備,他們隻覺得冷,很冷,恍如深秋的涼風打在身上,忍不住顫抖起來。
“笑啊,怎麽不笑了呢?”
劉備隨便找一處,絲毫不顧及形象盤腿席地而坐。
所有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竟真的幹笑幾聲。
明明是坐著,可是當劉備的目光掃視過來時,眾士人都覺得頭皮發麻,就像是將軍在挑選衝鋒的炮灰。
“別駕,發生何事了?”劉備問道。
樂隱起身抱拳道:“使君,方才不過是我與諸君玩鬧,諸君都是遠近聞名的名士.”
眾士子衝著樂隱投去感恩的目光,他們慚愧的低下腦袋,都是我等的錯啊.
劉備沒有開口,不料站在劉備旁邊身高八尺的壯士疑惑道:“名士,哪裏來的名士?誰人品評?”
若是放在過去,有人堂而皇之懷疑士子名士身份,他們定然會與那人辯駁個你死我活。
不過此刻
他們偷偷瞄了眼劉備,似乎在爭取劉備的意見。
劉備疑惑道:“我何時限製發言了?”
有人壯起膽子說道:“皆是鄉人評品。”
“哦?鄉人評品?不知閣下治何典籍?”
“治何典籍?你不過一農夫,便是說了你也不懂。”此人的目光躲閃,不敢去看劉備,就連聲音都有些發顫。
壯士並不生氣,他抱拳笑道:“使君之弟關將軍酷愛讀書,某不才,甚是敬仰關將軍,故而效仿關將軍,閑來無事讀了讀左傳,不知君可曾讀過?”
“自自然”士子硬著頭皮說道。
“好!”
壯士來回踱步,似乎在思考什麽,四下裏緊張的氛圍稍稍緩和許多,這讓士子鬆了口氣,心中隱隱期待起來,若是此人是在嚇唬我呢?
“昔日晉楚城濮之戰是何勝?”
“這我.”士人張張嘴,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來一字個,局促的腦門都滲出汗珠。
有人奮然起身,說道:“我等治理經典各不相同,答不出來尋常不過!”
“尋常不過.哈哈哈”
壯士放聲大笑,笑過後,他收斂神情,望向此人詢問此人讀的是什麽書,學的又是那家經典,救場的人顯然是半桶水,嘴裏剛吐出經典的名字,特意選中一個自認為很難的問題,誌得意滿的問向壯士,卻被壯士三下五除二輕輕鬆鬆解決。
在場的士子紛紛加入戰爭,卻被無一人是壯士一合之敵,個個垂頭喪氣大敗而歸。
壯士嗤笑道:“我不過是田間耕種的老農,連我都辯駁不過,何談名士?!”
說完壯士朝著劉備鞠躬,“使君,我看他們不過是招搖撞騙之輩,依我看不如打入大牢!擇日問斬!”
“啪”
原先風頭無量的士子,此刻趴下一大片,無不涕泗橫流,哀鴻聲四起。
“先生,先生,我等無疑冒犯,無疑冒犯”
“我等隻不過是想為使君分憂啊!”
連樂隱眼瞳都是一顫,此人究竟是何人?知識之淵博,令人欽佩,言語之犀利,令人自歎不如。
就是此人過於極端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劉備身邊,低聲說道:“使君,刑罰過重使不得使不得啊!”
“使不得?”劉備突然起身,他環顧四周,放聲道:“樂別駕說刑罰過重,依我看.”
此話一出,場麵漸漸安穩下來,不過依舊殘存著斷斷續續的抽泣。
“爾等冒用名士頭銜,招搖撞騙,平白辱沒士人的名聲麽。依我看,評品之事,應該由官府定奪,念爾等初犯,羈押牢獄一月,日後不得再自稱名士。”
聽聞此言,有著死亡威脅的士子們紛紛抱拳稱謝,哪裏還顧得名士頭銜,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且慢”
急躁的聲音從身後喊來
“使君,且慢,品評之事日後再議!”
劉備轉身一瞧,隻見兩名士卒將三人攔在門外,三人身著袍服,其中兩人容貌有七八分相似,剩下的一人長得也算俊朗,他仿佛有大事相托,就連儀容儀表都來不及顧及。
“放他們進來。”劉備說來。
三人快步而來,紛紛朝著劉備作揖。
“我乃蔡瑁.”
“我乃蒯良.”
“我乃蒯越.”
蔡瑁蒯越
躍馬檀溪.
劉備腦中浮現出後世演義裏種種橋段,眼底閃過不喜,就是此三人害得我?我到是想聽聽此三人有何等高見?
蔡瑁還以為自己的出身讓劉備來了興致,卻沒有注意身旁兩人的提醒。
“子柔兄,莫要拽我了!”
蒯良:.
蔡瑁正了正衣冠,笑道:“使君,品評事關重大,非一人之力能決斷,我此番前來就是想要助你驅趕這些士人,為你分憂,助你品評——”
話還沒有說完,蒯良和蒯越便出聲打斷蔡瑁的言語
“拜見,水鏡先生。”
“?!”
蔡瑁瞳孔一縮,難以置信的循聲望去,他全盯著劉備身旁的壯士,難以置信的說道
“此人是水鏡先生?”
更令人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一士卒匆匆來報
“報,使君,廖家家主攜其子廖化遞上拜帖,特來相見!”
“廖家.”
蒯越蒯良頓感不妙,廖家亦是中盧豪族。
從數月起,其家主便稱有病在身,不得見客,故而即便是蒯越也未曾與其見麵,更不用說商議大事。
“快請”劉備說道。
同時劉備又衝著蒯越蒯良蔡瑁下達逐客令,“三位,我公務繁忙,恕我不送!”
蒯越和蒯良對視一眼,麵露苦澀,中盧要變天了.
今天有些忙,抱歉各位恩公二合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