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各方湧動(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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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一間不大的茶肆裏,幾個身著褐衣的孺子推推嚷嚷,玩玩鬧鬧,其中有一孺子不知道從哪裏尋來幾縷破布,胡亂的貼在下巴和臉旁,他雙手叉腰,眼睛努力撐到最大。
    “呔,賊子,我乃燕人張益德是也!誰敢與我一戰!”
    引得茶肆裏的眾人捧腹大笑。
    “咳咳咳”
    一聲輕咳響起,緊接其後的便是尺木一敲。
    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擺在茶肆中間的方桌前,出現一布衣中年男子。
    有人衝著男子放聲笑道:“家,今日今日又講到哪裏?!一日不聽涼州通俗演義,我等便心癢難耐啊!”
    其他人紛紛附和,“就是就是!”
    涼州通俗演義不同於此前為表達自己政治訴求的書,他顯得極其純粹,講述的是涼州這片土地上的風雲,閱讀的門檻較低,以日常口語居多,為大眾所接受,自然一發不可收拾的在大漢擴散開來,士人被涼州的風貌故事的一波三折所吸引,黔首因猛將的勇武謀士的妙策而瘋狂。
    “左昌雙目驚顫,瞳孔血流不止!他仰天痛呼,‘天下聞名的第一智,諸葛飛,竟然是張益德!吾命休矣!’”
    “飛大笑道:‘哈哈哈,左昌,可識得乃公!’”
    諸葛亮:“.”
    還不等諸葛亮出聲,立於中央的家便給出了答案
    諸葛亮尋找著夥伴的蹤跡。
    “荊州.恩人”小張飛沮喪的低下腦袋,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遠,於是乎他把視若珍寶的筆直棍子交到諸葛亮的手裏,“亮,這個給你,我會想你的。”
    貴人自言自語,而後又衝著車內的另一人說道
    “辭別?”
    他推開門,廳堂裏坐滿了人,甚至站著的人都不勝枚舉,但沒有人大聲說話,唯有站在中央的家飽富有感染力的聲音,以及私下裏的竊竊私語。
    “不去了。”
    “不,是阿姊要出嫁。”
    “今日是張飛一計定漢陽!”
    “兩日後?三日後?”
    演義是說到哪裏來了?!
    見諸葛亮搖搖頭,他驚恐道:“莫非是七日後???”
    在車夫的攙扶下,諸葛亮穩穩落地,朝著茶肆走去。
    “這是為何啊!”小張飛急忙抓住諸葛亮的手,他擔憂道:“是家裏沒錢了麽?”
    “飛,我是來向你辭別的。”
    一聲稚嫩的回應,三尺多高的七八歲稚童掀開車簾。
    車夫眼疾手快扶住稚童。
    小張飛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他圍著諸葛亮轉來轉去,皺著眉頭問道:“亮,發生何事?伱明日還去東陽第一小學堂了麽?”
    “卻見張飛掀開儒袍,一腳將左昌賊子踹翻在地!狠狠的踹翻在地!”
    於是他問道:“不知是嫁到哪裏,是為何人啊?”
    “嗯,我知道了,阿姊。”
    而常人隻需點上一杯茶水,便能聽整整一個下午。
    小張飛嘟囔道:“,嗯,亮平日裏不怎麽穿華美的衣裳,也不喜歡鬥雞走狗,想來家境平平,出嫁應該不會去到太遠的地方吧?”
    “不,日後再也不去了。”
    “原是三弟.”
    於是乎專門說書的人應運而生,他們借用古時家之名,與茶樓酒肆的店家定下契約,每日固定時間來到茶樓酒肆,講述書中內容,以此賺取錢財。
    “多謝”
    “是荊州,姊丈是我恩人.”
    小張飛像模像樣的衝著諸葛亮一拜,“軍師,此二人欺我太盛,你我二人齊上,便是諸葛飛,天下誰人能敵,哈哈哈!”
    車夫恭敬回道:“回稟貴人,是茶肆,家在說涼州通俗演義”
    在大漢娛樂活動是極為奢侈的,對於黔首來說,茶水雖然不便宜,但緊緊手頭還是支付的起,如此一來即便再冷清的茶肆,也能在家的幫助下,變得賓客如雲。
    突然他感覺有人抓住了自己,回首一瞧,是鼻青臉腫的‘小張飛’眼底精光四射!
    糟了!
    “諸葛郎君,小心”
    人呢?
    可惜這個時代,絕大部分人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出來,就算閱讀門檻再低,對於目不識丁的黔首來說,依舊是難如登天,更何況紙的價格高昂無比,不是一般人能夠承擔的。
    “亮弟,你說的地方到了,去與夥伴道別吧。”
    一駕馬車行駛至茶肆,車內飄出清婉動人的聲音
    “發生何事,竟如此熱鬧?”
    “我也一樣。”
    “我等會想你的。”
    忽然豆丁大小的群童風風火火的跑了出來,衝著諸葛亮說道。
    諸葛亮衝著群童抱拳,道別。
    將諸葛亮送走後,小張飛和群童都沒了繼續玩鬧的心思。
    正當他們想要歸家時,茶肆裏忽然有人站起
    “家,為什麽張將軍要讓姓諸葛是天下第一智呢?”
    “啪”
    尺木落在桌麵,驚起一聲鳴響,家望向提問的那人。
    “問的好!”
    突然的變故,令正要離去的群童止住腳步,這個問題精確的戳中了他們心底的好奇。
    家點點頭說道:“此事我的確了解”
    “不過.”
    “事關重大,我實在是不方便說啊。”
    家唉聲歎氣,麵露惋惜。
    見此情況,實在是有人坐不住了,坐在最前方的富商放聲道:“店家看茶,給所有人上茶!能不能說?!”
    店家樂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替家說道:“能能能,當然能!”
    家低垂著眼簾,歎道:“罷了罷了”
    “既然如此,那不得不說了。”
    “諸君千萬不要透露出去啊。”
    眾人紛紛應道:“我的嘴可嚴著呢!”
    家東張西望,生怕被人聽去,他深深看了眾人一眼,用著一種‘便宜你們’的語氣,高深莫測的說道:“我聽聞張將軍認過一位弟弟,他對這個弟弟尤為喜愛。”
    “而此人姊妹便要嫁給劉使君!”
    “此人便是姓諸葛!”
    家如此一說,眾人半信半疑,很快就有人讚同道
    “對對對,我曾在琅琊見過張將軍,那時他還是都尉,去往的應該是諸葛家的方向!”
    群童驚愕的望向小張飛。
    小張飛一愣,難以置信的望向門外,門外哪裏還有諸葛亮的半分影子。
    劉備大婚的消息乘著一場東風傳遍了大江南北。
    風飄蕩到大漢的心髒洛陽,瞬間掀起軒然大波,就連街尾巷頭的黔首都知道了此事。
    高居皇位的劉宏,即便氣色不佳,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但還是大手一揮,提筆便在玄德紙上,洋洋灑灑的寫出‘喜結連理’四個大字,寫完後喚來左豐,命他一定要用上等的絲綢包好,當然更重要的要讓劉備回禮。
    台閣
    尚書台
    楊彪領著一眾大臣,朝著盧植抱拳。
    “哈哈哈,子幹,聽聞令徒將要大喜,我等特來恭賀啊!”
    “怎麽鬧到滿城皆知?”
    “且慢”
    “玄德大喜?!”
    數月以來因公務疲憊不堪的盧植,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麽,他嘴巴張的大大,布滿血絲的雙眼瞪的渾圓,心中升起一絲愧疚
    而後低下腦袋,心中歎道,此前我答應過玄德,他大喜之時,我必然到場,都怪我這段時日公務繁忙,許久都未曾歸家,想必便是如此才錯過玄德的消息啊。
    “哈哈哈,子幹為何露出這副表情?”
    “是擔憂公務脫不開身吧?”
    “若是等到現今才想法子脫身,的確是來不及了。”
    作為盧植好友的楊彪不厚道的哈哈大笑。
    “文先,都這般境地莫要笑話我了。”盧植無奈道,“怕不是我要錯過玄德的大婚了,唉。”
    誰料楊彪的笑聲頓止,他麵露疑惑“錯過?”
    “子幹你不知道麽?”
    “?”
    始料未及的變故令盧植滿頭霧水,他抓住楊彪的手臂,催促道:“文先,勿要戲耍我,快與我說說,究竟發生何事啊?”
    楊彪指向隊尾的許靖,“多虧了許文休的前後奔走啊!”
    許靖訕訕一笑,“應該的應該。”
    楊彪拍了拍盧植的肩膀,“子幹,你的休假早早批了下來,替我向令徒道聲祝福。”
    “必然”盧植笑道。
    楊彪心中暗歎,盧子幹,你果然不適合官場,此番離去也算是個好去處吧。
    某荒山。
    “報——大王!”
    在外麵凶神惡煞的劫匪,此刻竟然在一男人麵前溫順如綿羊,他單膝跪地,恭敬的望著男人,男人雖有大王之名,可是吃穿用度都與其他弟兄別無二致,吃喝都在一起,有功必賞,有罪必罰,打仗時永遠衝鋒在前,撤退時總在最後,甚至還會治病救人哩。
    山上有些兄弟,還說見到大王掏出過大賢良師的《太平經》,都說大王繼承了天公將軍的衣缽。
    誰不願意聽命這樣的大王呢?
    想著想著劫匪的目光越發熱切。
    “嗯”大王微微頷首
    “何事?”
    “方才我等在林中伏擊許久,總算是等到了來人,誰知道竟然是些腳夫,實在是晦氣,不過得到了一個消息。”
    “腳夫?”
    大王沒有在意消息最先注意的是腳夫,他問道:“沒有對他們動手吧?”
    “當然。”劫匪點點頭,“我等始終銘記大王的吩咐,腳夫值得了幾個錢啊,有錢的都是大族才對,為了不值錢的家夥動刀,把命都填進去那不是不值當嗎?”
    “所以我就想了個法子,在路途中搭了個棚子,專門為來往之人兜售茶湯,若是富商便用藥迷暈他們,取一部分錢財。若是遇到黔首,收取茶費,就放他們過去。”
    “全是仰仗大王的智慧啊!”
    大王嘴角抽搐,他深吸口氣,平複心緒
    “善,若我沒有記錯,你應該是叫張燕吧,你是常山人?”
    “正是,不過”劫匪話音一轉,“大王名為張飛燕,我怎麽能稱燕呢,故而改成了白雀。”
    “哦,張白雀。”
    “我記下來了。”
    張飛燕.不,是張七尺,在他看來不過是改名的事,不需要大驚小怪。
    “對了,白雀你方才說的消息是什麽?”
    “來往的腳夫說荊州牧劉玄德要大婚。”張白雀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劉玄德是響當當的好漢,他一大婚想必天下許多人都要去道喜,大王,依我看,這一次可是上天賜予的機會啊,我等隻需攔住他們的去路,就能獲得大筆大筆的錢嗯?”
    張白雀注意到張七尺的不對勁,他怎麽感覺大王走神了呢。
    “大王,大王,你在聽嗎?”
    “在聽在聽”
    張七尺回過神來,他一時間之間不知道露出什麽表情,這都多久,多久了,就連劉將軍都要大婚了。
    “所以,大王我等要增派人手嗎?”張白雀問道。
    增派人手
    聽著張白雀的詢問,張七尺神遊物外,劉將軍大喜,我是不是也要獻禮?
    不,是一定要獻禮!
    這回的思緒僅在一瞬,張七尺將張白雀扶起,雙手握住張白雀的手,問道:“白雀,你願不願意跟我玩票大的?”
    “大的?”
    見張七尺神情嚴肅,張白雀不假思索的說道:“大王,我願意,你就說是什麽事吧!”
    “我知道有一族,非但有錢,還殘害黔首,若是黔首都沒錢了,我等又怎麽收茶費呢?”
    張白雀明白張七尺的意思,但他心有顧慮,“大王,大族勢強,我等.”
    話說到一半,便卡住了,張七尺的目光極其認真,仿佛已經下定決心,他都不知道見到這副表情是在什麽時候了,他雖然落草為寇,大字不識幾個,但唯獨知道義字怎麽寫!
    張七尺曾經為他攔過箭,是時候輪到他報答了!
    張白雀重重點頭,“諾!大王,此次就讓我為先鋒,陪伴你左右吧!”
    “嗯。”
    張七尺笑著點點頭,心中卻是在想,陳元龍先生誅滅豪強,是時候輪到我誅殺士族,反正都是些霍亂一方的賊子,即便是死了也不心疼,使君,不知道這份禮物你喜不喜歡?
    “江陵.”
    年幼的諸葛亮,掀開掛在車窗上的簾子,看著遠方的江陵城,有些走神。
    坐在他身旁的諸葛瑾笑道
    “亮,為何露出如此表情,若是使君見了,怕是會不喜,哈哈哈。”
    “知道了。”
    諸葛亮鬆下車簾,心道
    主公,亮來了。
    各位恩公二合一了,今天朋友有事,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