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救!(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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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5章救!(4k)
    梁縣
    郊外
    行人但凡舉目遠眺都能看見遠處的飄揚的旌旗,旌旗的樣式不似郡國兵,卻也像是大漢正經部曲,問題是前幾日從洛陽逃回的人,帶來了一個令人膽戰心驚的噩耗,天子腳下竟然都發生被劫掠之事?!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
    這是每人大漢百姓都知道的道理,但是天子腳下都發生過這種事
    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
    於是乎在發現陌生部曲的刹那,惶恐的情緒如同瘟疫瘋狂的蔓延開來,瞬間驚動縣衙裏的縣令,縣令和縣尉緊張的額頭都掛滿汗水,當即翻身上馬,領著百人前去一探究竟。
    就在縣民們,翹首以盼,緊張得雙手攥滿汗水,等待縣令的消息時。
    縣令回來了,去的時候是百人,回來的時候還是百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他們臉上的焦急被從容和淡定所代替。
    這讓縣民們一頭霧水,然而縣令發布榜文給出的解釋是,上官派兵剿匪,縣民無需驚慌。
    畢竟
    “密詔被他人知道又怎麽能算密詔呢?”
    “董卓殘暴,玄德公寬仁,領兵過境不擾百姓,又有大將軍密詔,這是我等的幸事啊!”
    他心底一驚
    斥候下馬快步走到使者身後,兩人分工明確,用極其嫻熟的手法按住使者的臂膀。
    而那柄利劍則是險之又險的從他鬢邊劃過,一縷鬢發被削斷。
    換乘好馬,使者自梁縣出發,一路奔馳十幾裏,還未趕到下個驛站,便見迎麵衝來兩斥候。
    這是哪裏來的斥候?
    於是他勒住韁繩,將馬緩緩停下,並衝著兩斥候抱拳
    眼前白光一閃。
    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在一瞬間占據大腦,嚇得董理瞳孔放大,汗毛直豎,雙腿更是不爭氣的顫抖起來,他傻傻的看向劉備,那張喜怒不形於色的臉總算有了波瀾。
    他們捫心自問不是什麽貪官汙吏,也沒有害民之舉。
    斥候羈押著董理走進一營帳,董理被束縛的又酸又麻的雙手,總算是得以解脫,他聽見兩斥候對麵前之人的稱呼,明白麵前之人便是大名鼎鼎的西鄉侯劉玄德,於是乎不顧身上的酸麻之感,當即衝著劉備行禮作揖,同時餘光一瞥朝著退去的兩個斥候投去怨恨的眼神。
    董理絲毫沒有覺察到氛圍竟然變得古怪起來,也沒有看到斥候的麵色一沉。
    他隻覺得雙臂疼的要命,連動一下都是奢望。
    唯有‘嗖’的一聲破空聲響起。
    然而隻聽一聲清澈的錚鳴。
    “我等是荊州牧劉玄德麾下騎士。敢問君是何人?此行又有何事?”
    董理滿臉的笑容,征南將軍可是四征將軍,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求不來的事?封侯本來並非易事,什麽都不幹,便從鄉侯跳到縣侯,便是董相軍中都少有人及吧?!
    即便是賢名在外的劉玄德,都不能視若無物吧?
    “你便是董相國使者?不知相國有何事吩咐?”
    “恭賀使君,董相國念你勞苦功高,是宗室賢長,荊州還需伱的駐守,故而董相國願意拜你為征南將軍,賜你為縣侯。”
    使者謹記董卓的吩咐,他一路快馬加鞭,出了關隘,本要南下,卻不料馬有失蹄,一個不慎,胯下大馬栽倒在地,他也摔了個倒栽蔥,從地上爬起,吐出嘴裏的泥土,仔細檢查緣由,發現竟是瘸了馬腿。
    “為何為何要突然襲擊?!我是為了董相的大事而來!爾等擔待的起嗎?!”
    縣令和縣尉相視一笑,他們前往營寨時,雖然被攔在數裏開外,但是看見飄揚的劉字旌旗之際,有種說不出來的安穩,得知將領身份後,心中懸著的石頭這才落地。
    劉玄德賢名在外,伴隨著涼州通俗演義的東風,劉玄德三打貪官汙吏的故事經由說書人之口,席卷三輔之地。
    劉備麵色如常,董理怎麽看都沒有看出什麽端倪,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心道,怕是我多慮了。
    好險,差點差點我就要死了
    董理尚且能感受到方才那一劍吞吐的寒意,嚇得他麵色發白,汗水打濕了脊背,他勉強擠出個微笑
    胯下大馬吃痛發出悲鳴,龐大的馬軀栽倒在地,他又一次摔了個倒栽蔥。
    除去遮掩的想法,他們害怕百姓過於熱情,從而壞了劉備的大事啊!
    不同於縣令和縣尉的欣喜,作為董卓說客的使者滿臉的苦澀,嚇得差點要哭了出來。
    為了不耽擱董相大事,他決定就地采買一匹良馬。
    “敢問兩位壯士是何人?”
    “使君,還不接旨?”
    “劉玄德”
    “我等為何不為玄德公遮掩一二呢?”
    斥候們看上去生的五大三粗,沒有想到談吐卻是尤為和氣,兩人抱拳還禮
    好在就近便有一縣城,其名為梁縣。
    董理愕然,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了危險,他抬頭一看,瞳孔縮成針眼般大小,,一隻弩箭極速襲來,慌亂之中,他想要躲閃,可惜來不及來不及了!
    他不再遲疑,從懷中掏出一詔令,笑道
    修長的眉宇皺的比溝壑還深,一雙眼睛好似要噴出熾熱的火焰。
    “錚——”
    他不明白兩人為何出手,若是讓他見到劉玄德的話,一定要告發此二人!
    且慢?會不會是西鄉侯授意?!
    “使君,我終於見到你了!”
    使者眼睛頓時一亮,來不及多想劉玄德為何出現在此地,滿腦子都是天助我也!完成董相的囑托了!
    待劉玄德接受此令,我便好好在其麵前狀告方才二人!
    心中算盤打的哢哢響的董理,都想好怎麽給冒犯他的斥候添油加醋的編排罪狀。
    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頓時脫口而出
    “我名為董理,乃是董相國使者,董相國有要事相托”
    從地上爬起的董理當即痛斥起斥候,然而回答他的是冷漠的沉寂。
    “玄玄德公,你你您這是何意?是是是有什麽不妥之處嗎?若是不妥,不不不如告告之我,我好回去給董相一個交待。”
    然而劉備瞧也不瞧董理手裏的詔令,他冷笑道
    “交代?告訴董卓讓他引頸受戮吧!”
    “什麽?!”
    董理踉踉蹌蹌後退好幾步,他不明白劉玄德為何要對董卓宣戰,他鬼使神差的問道
    “使君,我我我等做錯了什麽?”
    “欺壓百姓,自稱相國,實在是真反賊也!”
    “使君”
    一龍行虎步的儒士掀開營帳走了進來,他衝著劉備作揖
    “千萬勿要被憤怒衝昏頭腦”
    “此人暫時不能放過,若是打草驚蛇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啊。”
    似乎是覺得說辭不具備說服力,他又補充一句
    “劫掠百姓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習以為常的小事,此人留在還有大用,不如交給我?”
    “錚”
    又是一聲錚鳴,長劍被劉備塞回劍鞘當中,他皺著的眉頭漸漸舒緩。
    “元直,就交給你了,若是能問出什麽最好,問不出什麽也不能耽誤行程。”
    “諾。”
    董理臉色僵住了,這是何意?還放不放他走了???
    徐庶笑眯眯的望向董理
    “近些時日,董卓可有什麽動靜?”
    “我我我不知道啊?!”董理閉上嘴巴,他與董卓是同宗,與董旻私交甚好,又怎麽能背叛他們呢?
    董理被押入一囚車,又關在一營帳。
    營帳裏別無他人,空空蕩蕩的。
    周遭是士卒來回走動的聲音,竊竊私語聲四麵八方襲來,漸漸的他明白方才那儒士的身份,竟然是軍中話語權僅次於劉玄德的徐元直,士卒皆說徐元直殘酷,折磨人的手法五花八門,光是聽著就讓人不寒而栗,有人更是說,此前就有一賊子不配合,竟然硬挨了一千刀,這才痛苦死去。
    一千刀
    光是想想董理就覺得頭皮發麻,仿佛那一千刀就是落在他身上一樣,突然間,他想起董卓的心腹李儒,李儒表麵上看起來溫和,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簡直跟方才的徐庶如出一轍!
    搞不好徐庶真的幹的出來!
    董理越想越怕,他當即衝著營帳外大喊
    “我招!我全招!!!”
    “元直如何?”
    混跡在士卒之中,整理行軍輜重的劉備,停下手頭的活計,抬眼望向迎麵走來的徐庶。
    徐庶將劉備拽到一旁的角落,他歎道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先說壞消息。”劉備沒有多想。
    徐庶眉頭緊鎖,滿臉愁容
    “壞消息董卓之弟董旻似乎有仇家在陽城,近些時日是恰逢陽城百姓慶祝良辰佳節,按照董理所述,董旻有可能出兵屠戮陽城.”
    “什麽?!”劉備愕然,需知即便是在大漢,屠城也是暴行中的暴行。
    他下意識攥緊雙拳,咬牙問道
    “好消息呢?是不是董旻身死?屠城隻是空談?”
    徐庶搖搖頭歎道:“非也,是此人與最近關隘的守將”
    後麵的話就像是堵在嗓子眼,徐庶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對於他人來說不費一兵一卒奪取一處關隘是天大的好消息,與之相比一城百姓的死活簡直是不值一提。
    本就並非他們造成的,即便是皇天後土來了都無可指摘。
    或許事後抱頭痛哭?再歎一聲百姓艱苦?
    但.
    徐庶做不到,本就是遊俠出身的他怎麽能裝瘋賣傻捂住雙眼雙耳當作渾然不知?
    他相信劉備更不會這麽做!
    小義不成?何談大義?!
    就在徐庶抬眼望向劉備時,劉備斬釘截鐵道:“元直,不顧輜重,隻備數日的口糧,我等輕裝簡從,直奔陽城!”
    “諾!”徐庶鄭重的點頭。
    “大王,這些輜重丟到實在是可惜,你說使君是不是糊塗了?”
    望著滿地的糧草,時為五溪蠻王沙摩柯麾下大將的砂礫石,有些念念不舍。
    “豎子!”學著漢人口音的沙摩柯一巴掌拍在砂礫石的腦袋,差點沒讓砂礫石栽倒在地。
    “你沒聽到方才那位驢臉小吏說的話嗎?”
    “主使君是要去救人,要這些不是拖累行軍速度了麽?!”
    “更何況那位驢臉小吏會率一些人留守這裏,丟不了的!”
    揉著腦袋的砂礫石糾正沙摩柯的話語
    “大王,那位驢臉小吏似乎叫諸葛什麽來著。”
    沙摩柯當即皺起眉頭,“俺隻知道一個諸葛孔明!其他人.又怎麽能叫諸葛?!”
    “?”
    砂礫石摸著腦袋,他隻覺的今天的大王怪怪的。
    而後他又望向劉備所在的方向。
    使君也怪怪的。
    “總算是回到潁川了。”
    好不容易辭去朝中官位的荀彧領著二三仆役一路舟車勞頓,總算是抵達潁川地界,望著前方不遠處的陽城,露出疲憊的笑容,縱然離家鄉還有一段距離,但是脫離董卓這種比梁冀有過之無不及的權臣,還是值得高興的。
    “荀君,要不要進城裏休整一番?”
    仆役喘著粗氣問道。
    “好。”荀彧點點頭,畢竟一路上也是辛苦幾人了,休息休息也是人之常情,再者說都脫離董卓控製的地界,又有什麽好擔憂的呢?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思索日後該何去何從。
    荀彧暗暗的想到。
    進入陽城,荀彧這才慶幸自己在此地休整的決定。
    站在長街上放眼望去,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不論是戴著冠的士人,還是尚不及腰的孺子,亦或者是粗布麻衣的黔首,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四下裏滿是劈裏啪啦竹子在烈火中炙烤的爆炸聲。
    他們似乎都望著相同的方向。
    荀彧朝著那個方向投去目光。
    一些男子身著誇張的衣服,手握竹杆執物舞成龍,他們身手極為矯健,在眾人歡呼叫喊聲中,躍上伏下流動回環。
    舞龍。
    荀彧腦海裏蹦出一個詞。
    這是源自上古的一種祭祀,其目的是向上天求雨。
    不過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早在前漢便成為百姓慶祝佳節的娛樂方式。
    舞龍過後,有人發現荀彧談吐不凡,邀請他上閣樓念詩作賦。
    原本一男子昂首挺胸,氣勢磅礴大聲吟道:“西出陽關無故人”
    結果被百姓們用隨處可見的石子給砸了下去,說別人的詩作他們不明白,但是用張將軍的詩是當他們傻麽?
    待到荀彧上台,他雖然不精通詩作,不過對於張飛的詩,他也有過研究,想了想道出幾句,引動全場掌聲雷動,毫無疑問取得了頭名。
    後來他又去看了廟會,一日的遊玩,令他回到逆旅,幾乎沾枕就睡。
    在睡覺的前一刻,他悠悠的想著。
    真.真好啊.
    不虛此行,不虛此行.
    然而迷迷糊糊中,他被一聲尖叫所驚醒。
    “不好了!有人攻城!有人攻城啊!”
    抱歉有點事情更新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