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雷雨卷琅琊,始皇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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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逮捕方士,關我煉氣士什麽事正文卷第55章雷雨卷琅琊,始皇呆望天天空依然晦暗有如混沌,天地之眼依然高懸。
    然而卻有無數小小的黑點,自天空而下。
    “奪奪”之聲接連響起,初時尚有間隙,轉瞬之間就響成一片。
    琅琊台上,無數草木轉瞬之間就似乎活了過來,一改數月以來之焦枯之色。
    大雨瞬間傾盆,打得一幹鄉老身上生疼,然而一幹鄉老卻恍若未覺。
    他們怔怔地看著那條依然向著天空之上巨大雷雲仰頭無聲挑戰的靈蛟,心中五味雜陳。
    先前,這條白蛇尚且弱小,長不過二尺,被一幹小孩子當成玩物。
    雖然被少端解救,然而少端亦隻是為了留著它的命,於祈雨之時斬殺以祭上天而已。
    然而,此時此刻,此蛇化作靈蛟,卻是不惜被雷霆擊成齏粉,亦要行雲以壯雷雲,以解琅琊縣之旱情!
    有泣聲響起,卻是相老,他此時已經老淚縱橫:“吾等,吾等求上天垂憐,勿要傷此蛟!”
    “若是天雷蓄勢而必發,吾請以身代之!”
    “吾亦願以身代之!”少端此時亦反應了過來,流淚向天以拜。
    “要劈就劈某吧,某今年四十有五,高壽也,死亦無怨!”
    “勿傷靈蛟,雷擊吾等,吾等老朽矣!”
    一群鄉老向上天叩頭如搗蒜。
    秦時壽短,三十餘而老死者比比皆是,四十餘已算高齡。
    而琅琊台上一幹鄉老,除去兩名扶相老登台之稚子,以及早生華發之少端,餘者皆為四十以上。便如後世之八十老者,縱使今日便死,亦是喜喪!
    然而,天威豈會因區區數名凡人之意願而改
    眾鄉老正磕頭求上天以自己代替靈蛟受雷,天地間陡然一白,眾人竟覺眼前瞬間已然無法視物!
    唯一所見者,唯有一水缸粗細之紫色雷霆,蜿蜒而下,瞬間劈在靈蛟身上!
    “轟”地一聲巨響,天地齊鳴,眾鄉老隻覺得自己耳膜都被震破,天地間瞬間一片安靜!
    整個琅玡台似乎都瞬間抖了抖,一股大力陡然從身下襲來,鄉老們直接被震飛!
    巨大的煙塵騰空而起,以此刻傾盆之雨,竟無法掩下,將靈蛟,以及靈蛟周身三丈內,徹底籠罩。
    “嘩啦”一聲,少端摔飛在泥水裏,他隻覺得天旋地轉,腦海一片轟鳴,眼前亦是模糊無比,唯有那道紫色雷電,此時依舊刻於眼簾。
    他此時已經徹底迷茫,仰天躺在地麵,任由蠶豆大的雨點狠狠砸在自己身上和臉上,若無所覺。
    一顆雨點恰巧落進他的眼內,少端隻覺得自己眼睛陡然一痛,深入骨髓。
    他瞬間便彈了起來,顧不得渾身骨頭似乎都已經散開之劇痛,準備看看靈蛟如何。
    不料剛起身便和另外一人腦袋撞在一起,聽其痛呼之聲,卻是已經年五十之相老。
    “相老,”令端顧不得呼痛,急切地開口,“吾雙目無法視物,爾且看看,靈蛟是否猶活”
    他不知道,相老此時根本就聽不見他的聲音,方才那道驚雷,已經將所有鄉老的耳朵都震得暫時失聰。
    不過相老的動作卻並不慢,五十歲之老朽,煥發了堪比稚子之敏捷。
    他再次飛快地爬了起來,一邊連滾帶爬地靠近靈蛟所在之地,一邊睜大眼睛竭力向煙塵中看去。
    天上在降大雨,煙塵消散得很快,雖然依舊有點朦朧,但是已然能夠看到煙塵之中的情況。
    而看到煙塵中那一刻,相老之心就是一沉。
    煙塵中此時已然空無一物。
    “悲乎!靈蛟恐已成齏粉矣!”他猛地發出一聲悲鳴。
    “什麽粉”一個聲音響起,卻是另外一名鄉老,他此時雙目呆滯無神,雙手正下意識地拍著自己的耳朵,急切地問。
    “天地不仁也……”相老此時已經顧不上周圍的任何事,他坐在地上,雙目有血淚出。
    就在此時,一道清音陡然響起。
    “嗷嗚!”
    這個聲音中充滿喜悅,似乎有著澎湃的生機,相老隻覺得自己耳中的轟鳴瞬間消失,雙目之間那道揮之不去的紫芒亦終於消散。
    不隻是他,少端等人此時亦回複過來,彼此對視了一眼,皆發現了對方眼中狂喜之色。
    靈蛟無事!
    所有人下意識地看向方才靈蛟之所在,卻無所見。
    眾人尚在疑惑,突然之間,一道光芒陡然從雷擊之處躍出!
    正是靈蛟!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方才那道雷霆直接將地麵轟出了一個大洞,靈蛟便是落入了此洞之中。
    如此威勢,讓相老頭皮發麻。他情不自禁地再次看向靈蛟,想要看看靈蛟傷勢如何。
    下一刻,他目瞪口呆。
    隻見靈蛟身上此時已經光潔如新,有淡淡金色光華流動。
    別說受新傷,便是之前第一雷下所受重傷,亦已經徹底恢複,看不到任何痕跡。
    不止如此,此時靈蛟之模樣比起方才受雷劫之前,亦有大不同!
    此時,它身軀已經膨脹到五丈長短,原本頭上小小的兩個凸起,此時亦變成了小小的角,看起來靈氣非凡。
    而它的身上,鱗片也比之前更細密,更華麗,背上甚至還多出了一條矮矮的背鰭。
    其尾亦一改之前蛇尾之形,轉而代之的乃是如同魚尾一般之三尾,仿佛一朵銀色火焰一般,躍動不休!
    靈蛟顯然也終於注意到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幹鄉老,它眼中露出一絲頗具靈性的傲嬌之意,銀色的三尾輕輕一掃,一蓬泥水如同瀑布一般,陡然向著一幹鄉老潑去!
    少端等人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泥水衝倒,摔成一團,隻是無人介懷。
    此時一個疑問在大家心頭縈繞不去。
    方才第一道天雷便已經將靈蛟劈成重傷,而第二道天雷威勢本就遠勝,又有靈蛟自己行雲,以壯天雷。
    照理,此雷一下,靈蛟絕無幸免之理。
    然而一雷擊下,靈蛟不僅幸存,甚至身上舊傷皆去,此是何解也
    那抹淡淡的金光又是何物
    ……
    山崖之下,秦天正靜靜負手而立。
    臉上,若有所思。
    煉氣士,煉氤氳之氣,窺天道,師法天地。
    天地萬物,皆有可師法之處,便如蛟之行雲!
    蛟行雲,乃是自身天賦神通,並非道法,它亦並未入道。
    若是入道,此時它已然是能騰雲駕霧,能行雲布雨,亦能驅使雷電之龍,而非僅僅是蛟。
    然而,未入道,乃天賦而非道法,未嚐便無法蘊藏其中!
    萬物皆有道,有道自有法!
    秦天微微有些感慨。
    他為天地間唯一一個煉氣士,甚至是唯一一個入道者。
    天地間,唯他有法,他自己便為萬法之師。
    這意味著,他一切都需要自創!
    除去之前傳授給青猿,尚且算是凡間之術的《太玄通背拳》,他僅僅隻有一個《煉氣訣》,以及一個入道者借天地感悟,乃無師自通之《陸地飛騰術》!
    餘者神通手段,竟是一個也無!
    而方才他觀白蛟行雲,以壯天劫,卻突然有所悟!
    如此,方是大機緣!
    至於祝白蛟擋天劫,便如之前所自創“命符丹”三術一般,乃是依靠道的理解,對天道最簡單的利用,小術也,不足掛齒。
    修行乃是逆天行事,故有天雷擊不德。
    而白蛟行雲,以壯劫雲,固然會使得雷劫之勢爆漲,然而,亦可使劫雲生變!
    混沌生氤氳,氤氳化五氣,而生萬物。
    五氣,便是所謂五行!
    五行相生相克,此萬物生生不息也。
    劫雷乃金之屬,金之屬雖世間至堅至銳,故雷劫之下,幾乎無有而不摧,然而金,生水!
    蛟可行雲,若遇水,則布雨!
    此水,非凡水也,而是五行之水氣!
    恰逢琅琊縣大旱,黎民農時將誤,眼看秋時將餓殍滿地。
    而蛟此時行雲布雨,救琅琊郡萬民,此為大功德!
    天雷擊不德,然而白蛟此時有大功德護體……
    縱使天雷再如何勢大,又怎能傷得白蛟半分!
    因為它身懷功德,故此擋下一劫!
    ……
    此間之事已畢,秦天抬眼看了一眼琅琊台。
    縱使有著山崖阻擋,他亦知道白蛟此時頑皮之舉,亦能感受到白蛟心中之歡愉,以及對此地之淡淡眷戀。
    它雖然是水蛇之屬,但是出生在琅琊台,此地便是它家。
    “為琅琊降雨,也算此地的造化了。”
    微微笑了笑,秦天搖搖頭。
    白蛟此時尚隻有五丈大小,並不堪騎乘。
    而且,它雖然是水蛇,卻並不是海蛇出身,樂水,卻並不喜歡永居大洋之中。
    正好自己要前去驗證推導心中所悟,亦不願分心。
    如此,便讓它暫且留在琅琊台吧,待自己開創了神通歸來,再帶它離去。
    “吾有所得,需於大洋深處一行,旬日即反。”
    他聲音清越地開口:“爾便與此玩耍吧,記住,爾道乃是不害不爭!”
    “嗷嗚”一聲,蛟鳴於山。
    秦天再次微微一笑,大袖一揮之間,身形已去百丈。
    悟法而去。
    ……
    琅琊台上,少端等人被台下之清音驚醒。
    “啊呀!”
    “吾等竟忘記拜謝救吾等之神仙!”
    少端突然滿臉痛悔的神色,而其他鄉老亦反應過來。
    是矣!
    行雲者為靈蛟,然而以道音使白蛇一日之間化蛟者,乃是那位神仙!
    命靈蛟行雲以布雨解旱情者,亦是神仙!
    至於靈蛟受天雷而無所傷,雖然不知是何等神通,必是那位神仙手段無疑!
    而現在神仙已然要離去了,吾等卻連道謝之語都未曾說過,世上豈有如此狼心狗肺之禽獸輩也
    鄉老們搶步而起,奔至崖邊,舉目望去,卻見海波淼淼,有一寬袍大袖之身影,正踏浪而行!
    鄉老們再不耽擱,雙手舉起,以歌以舞,以頭觸地。
    此時人人都心情激蕩。
    琅琊被稱之為神靈之地已有千年,山上誇功的石碑都不知道有多少座。
    然而琅琊縣人困苦亦有千年。
    今天,終於有個神仙點化靈蛟來庇護自己。
    換句話說,自今日起,吾琅琊縣,再不是虛無縹緲的神靈之地,而是,神靈庇護之地!
    有神仙庇之,靈獸護之!
    “吾等琅琊縣黎元,拜謝神仙解救之大恩!”
    這聲音帶有真摯情感,傳呼於天地之間,日月可鑒。
    而隨雷劫隱沒,陰雲聚集,大雨卻愈加傾盆,席卷整個琅琊,以至於那自沂水之上乘龍舟而來始皇帝,也被淋了個黑袍浸透,但卻無心所顧,徒自驚駭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