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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弄蜂蜜無望，馮素蓮隻得放棄，在灌木叢中尋找野花椒。
    隱隱聞到花椒特有香氣，順著味兒尋找，在很深的灌木從中找到。
    野花椒樹上老葉子不少，也有不少芽苞。
    “太好了！”馮素蓮歡喜道，一點兒不客氣地將老葉子全摘了。
    樹枝上有不少殘雪，沒一會兒手指便凍得發木。
    一扯樹枝，殘雪撲簌簌掉落，大衣上落了不少，馮素蓮顧不上，隻顧著撿大便宜。
    直到樹枝上隻剩下嫩芽苞，馮素蓮看著大半筐的花椒葉，心滿意足拖著籮筐往回走。
    灌木叢很深，要不是有山頭做參照，馮素蓮估計得迷路。
    回到溪溝邊，見辣蓼草又長了不少新葉，又將老葉薅了。
    多做些酒曲，戰士們喜歡吃醪糟，其他地方不知有沒有辣蓼草，多做些酒曲。
    讓補給車給兄弟部隊送去，戰士們都能吃上甜食。
    “哎喲！姑奶奶，你這是從哪裏鑽出來的？”回到營地，老馮看著滿身殘雪、落葉，大衣刮破的馮素蓮驚呼。
    “嗬嗬，老馮，看！”馮素蓮扒拉開辣蓼草，露出下麵的花椒葉。
    “啥？”老馮聞到濃鬱的花椒香氣，“花椒？這裏有花椒？”
    “有！不多，很難找！”馮素蓮將辣蓼草撿出來，已在溪邊洗幹淨。
    “小馮啊，你可真能幹！這都能找到！”老馮簡直要跪了。
    “我們在一營就吃過！嗬嗬！”馮素蓮傻笑，“要不是位置太高，我還能弄點兒蜂蜜回來！”
    “啥？蜂蜜？”老馮驚愕地看著女兵，“這附近有蜂巢？”
    “是啊，早上不是有蜜蜂飛來麽？我去找花椒，又看到不少，跟著找去，就在山背麵的大岩石下。
    可惜那位置上不上、下不下的，根本夠不到。”馮素蓮甚是惋惜。
    “乖乖！”老馮撓頭。
    “這會兒的蜂巢沒啥搞頭，要是有糖，看能不能分蜂，春暖花開采蜜期，一兩個月，就能吃上蜂蜜。”
    “你會養蜂？”馮素蓮驚訝。
    “算不上，我們老家油菜花多，每年都有趕蜂人帶著蜂箱來采蜜，會那麽一點兒。”老馮躍躍欲試。
    “可惜沒有糖，不知醪糟能不能行！”
    “那個，老馮，糖我有！”馮素蓮低聲道。
    “？”老馮盯著女兵，“你咋啥都有？”
    “嘿嘿，聽說這裏啥都沒有，上來前買了點兒備用。”馮素蓮訕笑。
    “還是你聰明，早知道是這情況，我們都該買些！”老馮後悔，對雪域高原的荒蕪、貧瘠認知不足。
    “等著！我這就去拿！”馮素蓮跑回宿舍。
    這會兒沒人，馮素蓮將紙箱打開。
    牛皮紙包著的《東周列國誌》第三冊放在中間，馮素蓮將那件舊大衣取出，把書放進去，取出第四冊。
    想了想，覺得不妥，找東西包裹書，不想惹麻煩。
    找半天，自己隻有衛生紙，也包不住書，隻好裝進挎包，連同挎包一同交給張誌成。
    將大衣裹上書重新放回紙箱，拿著半包糖出來。
    推開門，與宋巧兒四目相對。
    宋巧兒看著馮素蓮手中的半包糖，目光中閃過驚訝，沒說啥，隻是笑笑。
    馮素蓮尷尬，沒想到被人撞見。
    宋巧兒自然收回目光，解釋了句，“身上來了，回來處理下！”
    讓開路，等馮素蓮出來。
    馮素蓮笑笑，出了門，宋巧兒進屋，“小馮，好東西收好，不要輕易示人！古籍珍貴！”
    馮素蓮身形一頓，隨即道，“知道！”
    原來人家早看破，沒戳破。
    “老馮！”馮素蓮把半包白糖遞過去。
    老馮倒了三分之一，大約有一兩，等比例兌了50毫升熱水，在鍋中隔水加熱溶化。
    將熬好的糖水碗放入木桶中，碗裏放入一兩根細木棍，給蜜蜂落腳的，防止喝糖水時淹死。
    又再桶中豎插兩塊木板，給蜜蜂築巢用。
    “走吧！”老馮提著桶，拿著一個木盆道。
    馮素蓮帶路，老馮、幾名小戰士一同前往灌木叢。
    “嗡嗡嗡…”順著溪流走，聞到糖水味兒的蜜蜂來了幾隻，盤旋在木桶周邊。
    “看來這些蜜蜂餓了一冬！這碗糖水不知引不引得出來，弄不好吃完了就回巢！”老馮看著越來越多的蜜蜂道。
    “管它呢！反正蜂巢就在岩石縫裏，實在沒有，等花期過了，拿煙熏，蜂巢裏總能有不少！”
    馮素蓮想著最不樂觀的打算，那是不給蜜蜂活路，涸澤而漁。
    “我說，這地方你也不怕？一個人就敢往裏鑽！”老馮幾人費力跟在馮素蓮身後，在灌木叢鑽。
    “有啥怕的？這裏麵又不會有熊、老虎啥的。”馮素蓮扒開荊棘，讓老馮他們過去。
    前世在山區生活一輩子，帶著傻兒子上山砍柴、薅鬆毛當柴燒，早習慣了。
    可惜那會兒不懂養蜂，否則，二毛、細毛就能吃上蜂蜜，日子就沒那麽苦了！
    馮素蓮又想起苦了一輩子的兩個傻兒子。
    “嗡嗡嗡…”到了岩石底下，聞到味兒的蜜蜂圍繞著老馮上下飛舞。
    有機靈的早已鑽進木桶喝上糖水。
    “看，就在那兒！”馮素蓮指了指岩石下的一叢灌木。
    “看來蜂巢不小，不過應該沒啥蜂蜜，這種野蜂產蜂量不大，一個冬天估計都吃完了！”老馮觀察道。
    看看山勢，找位置看能不能爬到岩石上方去。
    三兩下，老馮抓住樹枝、荊棘順著陡坡往上爬，很快從斜側爬到岩石上麵。
    “上來！”老馮喊道。
    兩名小戰士提著木桶，手腳並用順著老馮剛才的路徑爬，馮素蓮押後，拿著木盆。
    這塊大岩石很大，憑空突起一塊。
    老馮將木桶放在附近的一棵樹下，蓋上木盆。
    “嗡嗡嗡…”蜂巢裏的蜜蜂傾巢而出，都來覓食。
    老馮他們放置好，趕緊讓開，蜜蜂餓瘋了，密密麻麻往裏湧。
    “走吧！”老馮拍拍手上的泥土。
    大家沒走原路，而是沿著山頭翻過去，直接回到山南麵，營地就在山腳下。
    一片樹林，不少鬆樹、柞樹，山南半坡上零零散散分布著好幾顆榆錢樹、槐樹。
    “班長，要多久咱們才能吃上蜂蜜？”小戰士一臉希冀。
    “難說，如果分蜂成功，兩個月後就能收割，也有可能糖水喝完，全跑了。”老馮笑道。
    “啊？那咱們不是白白浪費一碗糖水？”小戰士心疼壞了。
    “沒事，我這裏還有點兒，半個月後咱們來看，沒成的話，再引一次。
    那會兒花開了不少，蜜蜂沒那麽餓，興許能分出來。”馮素蓮安慰道。
    “你可真大方！”老馮一言難盡，這女兵是不知道這白糖有多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