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渣女的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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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兩秒。
    短暫的對視之後,周岩笑著說:“那拆一下吧,到時候如果有事再去醫院。”
    這其實是一個較為荒唐的想法,畢竟傷口還沒有好完全,貿然拆開可能會造成二次損傷。
    “怎麽拆?”蕭舒琪又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她想拆,但不知道怎麽拆,實際上周岩也不知道,總不能用小榔頭拆開吧。
    “我搜搜看。”周岩拿出了手機搜了一下:“上麵說得拿刀或者鋸子鋸開石膏。”
    蕭舒琪啊了一聲,顯然有些意外。
    “那我們是不是拆不了。”蕭舒琪問。
    “嗯,其實可以泡一下水,讓石膏慢慢變軟,然後一點一點剝開。”
    “挺麻煩的,要不算了。”蕭舒琪說。
    “嗯,算了吧。”
    蕭舒琪不樂意了:“不是吧周岩,一點困難就要退縮嘛。”
    周岩不知道蕭舒琪什麽意思,蕭舒琪動了動裹著石膏的小腳,“你忍心讓一個小女生自己一點點撕石膏嗎?”
    周岩總感覺蕭舒琪曾經的鮮活勁回來了,他笑了笑:“那你晚上慢慢撕唄。”
    蕭舒琪鼓起嘴,竟是主動說:“不行,你幫我撕。”
    這很明顯超越了友情的界限,但周岩又意外有些熟悉,或許在初中的時候,蕭舒琪就習慣性地用‘欺負式’‘命令式’的口吻,而現在因為兩個人好久沒見過了,關係生疏了,這樣的語氣自然也不會出現。
    但是現在,蕭舒琪又用上了初中時候對周岩說話的語氣。
    周岩還挺有感覺的,當然不可能是習慣被她這樣‘欺負’。
    “那好吧,如果受傷了我不負責。”周岩對蕭舒琪說。
    “不用你負責。”
    蕭舒琪說。
    “我去拿水。”
    周岩起身去了廁所,用熱水浸濕了毛巾,然後拿著毛巾過來。
    蕭舒琪已經坐在了床尾的位置,乖乖地等待著周岩。
    見周岩過來,蕭舒琪說:“你待會撕的輕一點哈,我怕疼。”
    “嗯。”
    很像偷偷摸摸在幹什麽事情,但似乎又挺正經。
    隻是正經地拆石膏。
    周岩搬來了酒店的軟凳子,坐上去之後,就把蕭舒琪打著石膏的小腳慢慢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周岩能明顯感覺到蕭舒琪的身子輕顫了一下,很快又重新放鬆。
    顯然她這個時候也帶著一點點小緊張。
    周岩用毛巾慢慢裹住了蕭舒琪的小腳,用熱水起軟化石膏,覆蓋著的時候周岩不忘用手稍微揉了揉、捏了捏,過了好一會兒石膏有漸漸變軟的跡象,周岩起身去了浴室,把毛巾重新用熱水打濕,然後再次覆上了蕭舒琪的小腳。
    這樣一來二去,石膏真的軟化了,變得鬆鬆的。
    周岩沒有立刻去剝石膏,而是繼續重複之前的動作,一直到石膏徹底鬆軟,周岩才把毛巾丟在了一邊,開始一點一點地從邊緣開始掰。
    哪怕質地變得鬆軟,但是石膏和石膏連接的依舊有點兒硬,並不脆。
    周岩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拿來了吹風機,開到最大的功率之後周岩就開始給石膏吹風,很快石膏就再次變的幹燥,而這個時候周岩輕輕一掰,就輕易地掰下一小片石膏。
    “周岩你真聰明。”蕭舒琪忍不住誇道。
    “那必須聰明。”
    蕭舒琪噗嗤一笑,“對,很聰明。”
    氣氛似乎變得有點兒歡樂。
    周岩一點一點地剝開石膏,很快就露出了略顯白皙的小腿,可再往下撕的時候,蕭舒琪也忍不住哎呀一聲。
    “怎麽了?”周岩問。
    “痛痛痛。”
    “那我輕一點。”
    蕭舒琪抿了抿唇:“怎麽感覺在說葷段子。”
    “有嗎?”
    “沒有嗎?”
    “是你太敏感,靜雅說你也在寫小說,會不會小說的車速挺快的。”周岩笑著問。
    “沒沒有。”蕭舒琪連忙辯解。
    “一般說沒有,那就是有。”周岩笑了笑說。
    “找打。”
    蕭舒琪用手拍了一下周岩的腦袋。
    如果是陌生人,這樣挺冒昧,但蕭舒琪顯然把自己代入到了初中欺負周岩的時候。
    周岩故意哎喲一聲,沒好氣地說:“你真打我呀。”
    “不然呢,讓你亂開玩笑,我是正經女生,怎麽可能寫不正經的東西哎呀。”蕭舒琪略帶羞惱地瞪了眼周岩:“你搞偷襲啊。”
    “這樣快一點,不然你一直喊疼喊疼的。”周岩說。
    “誰說的,你輕一點撕,我不就不疼了?”蕭舒琪理所當然地說。
    “那我輕一點。”周岩一點一點地撕,哪知道該疼還是疼,還是那種跟針紮一樣的疼,蕭舒琪再次忍不住哎呀一聲。
    “你不是說你不疼嗎?”
    蕭舒琪眨巴了一下眼睛:“我現在知道了,怎麽弄都疼。”
    “其實這個應該用小錘子敲的,我們這樣軟化著去撕,可能邊角也會刺道皮膚。”周岩說。
    “那用小錘子敲?”
    “晚了,都快撕完了。”
    本來打石膏的地方就是小腿位置,周岩已經慢慢撕到腳踝了。
    蕭舒琪見周岩又開始了動作,忍不住咬住了唇。
    她或許覺得在周岩麵前慘叫有失女神風度,因此之後的時候並沒有發出聲音,反而安安靜靜的。
    隻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周岩和蕭舒琪同時一個機靈。
    “舒琪我來看看你了,你現在方便開門嗎?”許靜雅的聲音傳來。
    蕭舒琪沒有吭聲。
    “你看我也真是的,之前光顧著想著一個人睡覺舒服,沒考慮到你,你肯定要有一個人照顧的,表姐不提醒我真的沒意識到。”許靜雅大大咧咧地說。
    “我去開門吧。”周岩說。
    “別。”蕭舒琪連忙拉住了周岩的衣服。
    “怎麽了?”
    “會誤會。”
    其實現在這樣,真像兩個人偷情被抓。
    雖然很正經,但架不住許靜雅會多想。
    “舒琪,舒琪”
    “開不開?”周岩低聲問。
    “要不你藏起來?”
    “不是,這樣就真的跟那啥差不多了。”周岩說。
    “那怎麽辦。”
    “我去開門。”
    “喂!”
    蕭舒琪看著周岩去了門的方向,心裏懊惱,覺得周岩應該是覺得自己剛才‘欺負’他,現在想欺負回來。
    周岩開了門,許靜雅看到周岩,有些愣神。
    “不是,周岩你怎麽在舒琪的房間?你們倆偷偷睡一起了?”
    “你說什麽呢,我隻是還沒走,舒琪說腳被石膏弄的難受,讓我幫她拆掉。”
    “真嗒?”
    許靜雅不太相信,隻是當看到乖巧地坐在床邊,衣服整齊的蕭舒琪,還有地上散落的石膏碎片時,許靜雅相信了周岩的說法。
    “真是啊,我還以為有什麽刺激的事情。”
    “腦瓜子都裝著什麽黃色廢料。”周岩沒好氣地說。
    “這也不怪我啊,畢竟你們一男一女共處一室,不怪我會多想嘛。”許靜雅嘀咕著說。
    她來到了蕭舒琪的身邊,不由問道;“舒琪你腳沒事吧?”
    “嗯,石膏打的有點兒緊,就讓周岩拆了。”她最後還是用了和周岩一樣的說辭。
    許靜雅點點頭:“晚上我跟你睡吧,也方便照顧你,周岩是個男生也不方便,除非你想和他睡覺。”
    前麵還正常,最後一句直接讓蕭舒琪臉蛋紅了,她沒好氣地拍了許靜雅一下:“靜雅你說什麽呢。”
    許靜雅笑嘻嘻地說:“孤男寡女在一起,還不讓說了啊。”
    蕭舒琪臉蛋微紅:“沒有的事。”
    “我走了哈,剩下的許靜雅你來剝吧。”
    “哎呀你跑啥,我又不吃人。”許靜雅的笑容收斂不住,像是發現了什麽大瓜。
    周岩要走,蕭舒琪直接說:“回來!”
    “幹嘛?”
    “弄完再走。”
    “哎呀呀,這就開始使喚上了。”許靜雅繼續打趣。
    周岩對上蕭舒琪堅持的目光,說道:“會不會不太合適?”
    “少廢話。”
    周岩最後隻能迎著許靜雅的目光重新坐回了小凳子,然後開始給蕭舒琪剝石膏。
    周岩感覺許靜雅在看自己,抬頭的時候發現許靜雅果然在看著這邊。
    “這算什麽?”
    “管她幹什麽,當她是空氣就行。”
    蕭舒琪又拿上了初中和周岩說話的口吻,但偏偏周岩又很受用,於是他真的無視了許靜雅曖昧的眼神,開始給蕭舒琪剝起石膏。
    初中的時候,或許他還沒意識到,一些兩個人之間的小舉動、小行為,在別人的眼裏會是怎麽樣一種曖昧的形式,但又好像可以完全不在乎,因為這純粹的同學加前後桌的關係。
    前後桌,可不就是玩鬧的代名詞嘛。
    周岩挺喜歡這樣的感覺,也希望持續的久一點,哪怕他和蕭舒琪不再是曾經的年紀,不再是懵懂的少男少女。
    於是許靜雅徹底成了背景板。
    不過許靜雅看的直樂嗬,絲毫沒有意識到她其實已經變成了電燈泡。
    周岩慢慢地把石膏剝掉,看著逐漸出現的更加雪白的裸足,也不由咽了咽口水。
    “好了。”周岩對蕭舒琪說。
    實際上一直到結束之前,蕭舒琪都沒有意識到和周岩的不妥,但直到自己的小腳丫子暴露在周岩的視線裏,那不知從何處產生的羞意就開始蔓延開來。
    她也真正意識到了現在和周岩的行為是有多麽不妥。
    哪有哪有這樣子安排的。
    哪怕蕭舒琪的內心再強大,這個時候的她,多多少少也有點兒羞恥。
    尤其是周岩還把她的小腳抓著。
    “好了,你就走。”蕭舒琪說。
    “嗯。”
    周岩的目光在蕭舒琪的腳上停留了一會兒,看向許靜雅,發現她閉著小嘴,一臉曖昧地看著自己。
    周岩沒有說什麽,起身之後對蕭舒琪說:“看不出什麽傷口,要不你下來走一走。”
    仿佛這樣的話消減了突然產生的羞恥氛圍,蕭舒琪點點頭。
    之後蕭舒琪把手按在了周岩的肩膀上,借助這個著力點,蕭舒琪慢慢站起來,瑩白的腳心踩在了地上,和另一隻穿著鞋子的小腳一起踩著。
    她稍微用了點力氣往下按,起身之後,她原地動了動小腳,嘟囔著:“沒覺得有什麽疼痛,好像已經好了。”
    “那應該本身就沒多大的問題。”
    其實這種摔傷很常見,去醫院真的隻是保險,不去的話也不是不行。
    現在拆了石膏也不疼,說明好的差不多了。
    “那我走了。”周岩說。
    “走吧。”蕭舒琪擺擺手。
    周岩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關上之後,許靜雅笑眯眯地問道;“舒琪,什麽感覺呀?”
    蕭舒琪莫名其妙:“什麽什麽感覺?”
    “就是周岩摸你腳呀,你是什麽感覺?”許靜雅好奇地問。
    蕭舒琪:“你別想多,我真的隻是讓他幫一下忙。”
    “是嗎,我也可以幫忙,你為什麽讓他幫不讓我幫。”許靜雅問。
    蕭舒琪一下子笑了,“他是男生,你是女生,幫起忙來感覺能一樣嗎?”
    許靜雅微微愣了一下,“不是吧,舒琪你竟然有這樣的覺悟。”
    “沒有,隻是覺得好玩罷了。”蕭舒琪淡淡地說。
    她說話的時候,不忘動了動自己原本被石膏包裹的小腳,晶瑩的腳趾輕輕抓撓著毛毯,語氣輕鬆又隨意。
    “乖乖,原本舒琪你的段位在我之上。”許靜雅一臉驚歎地說道。
    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人間世事,哪知道舒琪看起來比她還要清醒,看似在和周岩玩曖昧,實際上是在玩周岩,無敵了我的姐。
    實際上蕭舒琪羞也會羞,但和周岩在初中有過這麽一段任她欺負的時光,因此現在‘欺負’起周岩來並沒有什麽心理負擔和壓力,甚至還會有淡淡的理所當然的味道。
    尤其是看到周岩略顯‘狼狽’的樣子,蕭舒琪就覺得心裏有趣,甚至想再欺負欺負。
    她不由想起初中的時候經常和周岩因為搶書手指碰到,那會兒的他就挺有趣的。
    “舒琪舒琪”許靜雅在蕭舒琪的眼前晃了晃,蕭舒琪看向許靜雅:“怎麽了?”
    “發什麽呆呢,不會真的在想和周岩的美事吧。”
    “去去去。”蕭舒琪:“哪壺不開提哪壺。”
    “切,我隻是覺得你們倆確實挺般配的,不會真就搞搞曖昧,不付出實際行動吧,那這和渣女有什麽區別。”
    “你才是渣女。”蕭舒琪白了一眼許靜雅。
    她心裏想著是她又沒有渣周岩感情,隻是玩玩,也不行嘛。
    隻是她旋即一愣,因為這種荒誕的想法她以前並沒有產生過,怎麽許靜雅一說她就有了。
    難不成她真的有渣女的潛質。
    蕭女神陷入了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