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汎當然不懂周岩的真實想法。
    自然也不會理解花幾百萬買一套房然後借給張楠的家人住。
    她在想如果自己也能在京城擁有一套房子多好，最好還是周岩買的，那她估計做夢都是笑著的。
    不過她知道這不太現實。
    搞定了張楠的事情，周岩在下午的時候把張楠、馮文傑約到一起吃飯。
    馮文傑帶了他的女朋友過來，中規中矩的樣貌，化了淡妝，能看出幾分職場金領的影子。
    吃完飯後，周岩就和馮文傑回到公司，現場擬定了相關的合作草案，包括逐浪使用千尺引擎來提供內容下載加速服務，包括千尺無限在視頻剪輯工具和圖片p上麵的功能添加和優化，以及逐浪開放朋友圈和公眾號的二級、三級窗口，引流進千尺無限。
    目前逐浪沒有對任何互聯網企業開放一級窗口。
    最好的流量扶持肯定在小程序端口，小程序這個功能一經推出就非常火爆，可以、玩遊戲因此用戶在這個板塊的粘性也很大。
    印象裏小程序是在14年推出的，隻不過那會兒的微信處於探索階段，做什麽都是一步一步來，周岩等不到那個時候，既然現有的技術條件可以做到，為什麽不能提前把小程序做出來。
    哪怕現在小程序呈現的內容隻是冰山一角。
    畢竟"完全體"的小程序是接受api窗口外接的，所有具備開發條件的團隊或者企業都可以在小程序進行相關開發。
    羊個了羊就是微信小程序的產物，那會兒不管是運營機製還是分成機製都已經趨於成熟，羊了個羊一經上線，三天狂賺一千萬不是說說而已。
    如果把羊了個羊這個案例放到現在，不會有人相信，說給小馬哥小馬哥不會信，說給雷小米雷小米也不會相信。
    沒有人會相信三天就能賺一千萬。
    同樣更不會有人相信，一場直播，能賺一個億。
    無比荒唐，又無比真實。
    相比起來，現在反而有一份淳樸，這是周岩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的。
    和馮文傑搞定了相關的合作事宜，同時周岩給逐浪的副總張龍撥了一個遠程視頻通話，並同步發了份文件過去。
    張龍目前統籌大小事務，算得上名副其實的二把手，這種事情是一定要知會的。
    視頻通話會議又討論了大概兩個小時的時間。
    張龍從專業性的角度去除了一些冗雜的流程，又細化了一些事項，最後請了個公司的法務專員跟進，合同才算正式敲定下來。
    合同的頁數不多，但條條框框又很明確。
    馮文傑用印簽字之後，把合同交給周岩。
    周岩同樣簽字，按了個手印。
    無論是簽字、蓋章還是按手印，均可單獨使用，且均能使合同生效，不過為了最大程度地避免糾紛，周岩還是得把合同帶回，用印簽章。
    而這個時候，兩家公司的合作完全可以正式展開了。
    張楠的閨女席心夢，小名安安，還有三天就要去上幼兒園的大班。
    上完這個學期之後，就可以無縫銜接去上小學。
    這個時候，安安六歲。
    周岩其實更喜歡安安喊自己哥哥，但他好歹也是張楠的半個老板，哪怕並沒有跟馮文傑開玩笑似的說要發雙倍工資，但張楠和安安、還有安安外婆都已經搬進了新家，名義上已經和"老板"沒什麽區別。
    「小叔叔。」安安再一次見到周岩的時候，月牙般明亮的小眼睛微微眯起，肉嘟嘟的小嘴這樣喊道。
    張楠跟安安是這樣說的，
    房子是小叔叔家的，租給我們住，於是安安心裏就有了一個小叔叔很厲害，要討好小叔叔的想法，畢竟如果不討好小叔叔，小叔叔不給她住大房子就不好了。
    周岩當然不知道安安的想法，他隻是覺得小安安確實挺可愛的，臉蛋肉嘟嘟的，眼睛很明亮。
    「安安乖，以後給安安買糖吃。」周岩蹲下來摸了摸安安的腦袋。
    哪知道安安小手從兜兜裏抓出了三張皺巴巴的一毛錢紙幣，奶聲奶氣地說道：「安安有錢錢，可以自己買糖吃。
    「那給不給小叔叔買？」周岩起了逗逗的心思，笑著問。
    「不給。」安安奶聲奶氣地說。
    隻是她接著又說道：「不給小叔叔買糖，給小叔叔買果凍？」
    周岩笑了笑：「為什麽啊？」
    「因為果凍比糖要好吃。」安安理所當然地說。
    周岩感覺自己被安安戳了一下，所以以後如果要生的話，要不要生個女兒。
    這麽可愛的女兒誰不想要。
    張楠這邊端了一杯茶水，見和周岩相處的很和睦，不由微笑了一下：「好了，安安不要逗你小叔叔了，媽媽要去外地出差，在家要好好聽外婆的話知道嗎？」
    「嗯嗯，安安會乖乖的。」
    周岩和張楠在房間裏等了一會兒，很快張楠的媽媽回來，說要留周岩在家裏吃飯。
    周岩直說已經吃過了，就和張楠離開。
    張楠走出門，不由伸手抹了一下眼角，像是她並沒有完全做好去外地和孩子分開的心理準備。
    周岩沒有多勸什麽。
    畢竟張楠以後的事業真有起色了，把孩子帶在身邊也不是不可以。
    隻要把戶口遷到京城，以後考試照樣可以去京城考。
    有了一套房，再運作一下，這個時候拿京城戶口並不是很困難。
    「之後我們得去複旦一趟，楠姐一起吧，項目以後要用到大數據相關的技術。這一次我打算去談一下合作。」
    「好。」
    張楠點點頭。
    於是周岩在網上訂了三張機票。
    直飛滬市。
    三個小時之後，周岩、許秋汎和張楠落地虹橋機場。
    這一會兒許秋汎完完全全成了張楠的小跟班，在師傅麵前表現的較為殷勤，哪怕她知道這樣的殷勤是裝出來的。
    但誰讓是周岩的意思，她肯定是要貫徹到位的。
    不然晚上又得被灌泡芙。
    譚馨那個小婊砸還在詢問和周岩玩的怎麽樣了，許秋汎壓著刻意不說。
    這小婊砸就是個悶騷的貨色，要是知道她進度這麽快，說不定會打和她一樣的主意。
    到時候周岩的資源，可就兩個人瓜分了。
    這不是許秋汎願意看到的。
    複旦大學，
    周岩在複旦隻有一個熟人，那就是徐曼玉。
    不過在徐曼玉這裏周岩隻是個攝影師，沒必要因為這事麻煩她，還不對口。
    周岩選擇了一個最為快捷的辦法。
    他撥通了姚教授的電話，姚教授是北大畢業的，前世周岩上他課的時候，聽他說過有一個複旦的同樣教計算機的老同學，兩個人都是同一個院士的門下。
    院士是誰不知道，但院士的弟子，肯定不能小覷。
    「姚教授，我是周岩，對，我在複旦」周岩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需求，詢問一下他有沒有大數據算法方麵的老同學在複旦。
    「目前複旦的大數據研究院應該還沒有成立，不過老吳確實是做這一行的，他當時在數院的時候就很厲害，也是
    親自參與標準製定的那批人，你找老吳找對了。」姚教授笑嗬嗬地說道。
    他說起話來真的就是滔滔不絕，有用沒用都講，而且老頭好奇心比較重，詢問周岩要找老同學做什麽，問七問八的，聽周岩說要做項目。
    他才放過周岩沒有多問什麽，不過還是要求周岩趕緊在開學之後找他一趟，敲定一下轉進計算機專業的事情。
    周岩對計算機感興趣不是一天兩天了，目前他還算是個技術小白，可能最會玩的就是先後經張龍和秦雨諾改進升級過的人工智障01，在填充了大量的代碼庫之後，對於周岩這個編程上的初學者，已經能提供正確率在80的改進建議。
    如果改進有誤，隻要把錯誤的地方粘貼給01，01就能提出修改意見。
    不過這樣子反整也挺好時間，周岩"三分鍾"熱度之後就把01擱置讓秦雨諾繼續優化了。
    如今知道還沒有推出，但秦雨諾還是在定期匯報項目的具體進度。
    智能，肯定智能了一些。
    畢竟這就是個黑盒，用戶不會知道黑盒內究竟是機器還是什麽，基於這個特點，很容易營造出這款軟件高大上的感覺，前提是在用戶的問題上，不會出錯。
    這當然是需要不斷完善的。
    這一次來到複旦，周岩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已經完備的大數據技術成果，能不能取得商業化的專利授權，蓋房子需要石頭，而這些專利就是支撐起萬丈高樓的基石。
    後來高校聯盟做了一個技術匯總，把相關的專利技術圈在了一個圓圈之內。
    以至於清北等高校頻頻開發出一些高級的軟件，就是因為這些"受保護"的專利幫助。
    如今周岩就想撿波漏，看看能不能截胡一部分大數據方麵的專利。
    隻要合作開始，就相當於自動帶他上車，喝湯吃肉都會有逐浪的份，技術難的是共享，最難的是壟斷之內的共享。
    他要用錢打開一個突破口。
    而且複旦的一些類似於超級計算機的設備，如果有合作的話，肯定也能借用，一台輕量級的超級計算機，可能都得百萬起步，更不要說更大量級。
    要想開發好大數據，這些超級計算機也是支撐的一部分。
    三人在門衛處做了登記，順利進入了大學裏麵。
    距離開學還要好幾天時間，不過已經能看到不少學生。
    「楠姐是哪所學校畢業的？」周岩這個時候問道。
    「一個普通二本。」張楠說到自己學曆的時候眼裏多少有點兒自卑。
    周岩其實是故意問張楠一嘴，對自己需要建立認同，放低位置，才能在公司裏更好的發光發熱。
    張楠的價值，可遠遠比過了所謂的二本學曆。
    而且不是什麽好大學才出人才，任何學校都會有那麽一些傑出人物，高考的成績能決定學校，卻決定不了一個人的真正上限。
    「學曆不重要，真要論起來，我和小許也比不過這些98學校的大學生。」
    周岩笑著說。
    張楠輕輕點頭，學曆讓她有點兒自卑，但多年工作下來，學曆對她來說真的沒那麽重要。
    畢竟學曆再好，也不能當飯吃。
    周岩很快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吳教授打來的，吳教授說自己正在上課暫時走不開，讓自己手底下的一個弟子過來接待。
    很快一個穿著樸素衣服的眼鏡男匆匆趕了過來。
    見到周岩之後，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周岩？」
    「我是。」
    「周岩你好，吳教授讓我過來的，我是計算
    機係的數構老師劉明。」劉明見到張楠和許秋汎，尤其是許秋汎的時候也稍微驚豔了一下，畢竟許秋汎算得上一個大美女，而且身材也挺好。
    不過他扶了扶眼鏡，調整了之後就對周岩說道：「請跟我來吧，先去吳教授的辦公室，吳教授下課之後就會過來。」
    「麻煩了。」
    很快三人被劉明帶到了辦公室裏。
    辦公室不是空蕩蕩的，相反布置幹淨簡練的同時還極具學術風格。
    辦公室裏有四個學生，兩男兩女，正在自己的工位前埋頭寫著東西，都很年輕，估計是吳教授手底下的研究生。
    見到周岩一行的時候，四個年輕人都抬起頭看了一眼。
    「劉老師。」其中一個女生和劉明打了個招呼。
    「這是吳教授請來的客人，你們照顧一下。」劉明說。
    「好。」
    劉明又對周岩說：「我還有課就不久留了。」
    「行。」
    老師有時候就是很忙碌的，尤其是像這種年輕有幹勁的老師。
    周岩點點頭說了好。
    在辦公室等了十分鍾的時間，一個頭發花白的，戴著眼鏡的老教授走了進來。
    老教授看到了周岩，直接來到了周岩的麵前：「姚教授的學生？」
    「我是。」
    「姚教授說你想見我，是有什麽事嗎？」
    吳教授看起來有點兒嚴肅，不過周岩還是立刻說明了自己的需求。
    說自己大學創業開了一家科技公司，缺少大數據算法方麵的專利，看看能不能取得一些專利上的商業化授權。
    一直等待周岩說完，吳教授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一下：
    「小夥子，你有點兒異想天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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