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唐歆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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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把穿著粉色睡衣的女孩抱在懷裏。
    細碎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之間打進來,打在身上暖洋洋的同時,還讓那獨屬於少女清甜的淡香十分順利地鑽進了鼻翼間。
    發絲輕攏,盡量讓自己嬌俏瘦小的身子完全縮在周岩的懷裏,兩條纖細勻稱的美腿乖乖的,安分的並攏著,雪白幼嫩的小腳微微攏起一個弧度,晶瑩剔透如葡萄一樣的小腳趾顆顆分明,又輕輕蜷縮著。
    這一幕光景存在於被子之下,周岩當然看不到。
    但他能感受到腳指甲在自己的小腿前側輕輕蹭著,不經意的,又像是故意這麽做。
    明明已經閉上了眼睛,明明已經擺出了睡覺的姿態,但好玩的天性讓她並不習慣於這麽快睡著,或許是午後的時光讓少女並不滿足於睡覺,而是靜靜地感受著來自身邊哥哥的熟悉氣息。
    周岩當然也沒有睡著,他打量著林粥粥卷而微翹的烏黑睫毛,遮住了迷人的眼睛,鼻梁微挺,又遮不住微微上翹的紅潤的唇。
    粥粥很美,身上的輕靈氣,精致的五官,以及隻對他的乖巧和懂事,無不讓周岩隻是這麽看著,便能持續收獲到滿足感。
    而且,誰午後睡覺啊。
    飯桌前,
    周文軍、許秀娟、林粥粥還有周岩都在。
    “老實交代,去哪鬼混了。”許秀娟拿著一雙筷子,一邊敲了敲桌,一邊審視地看著周岩。
    “什麽去哪了?”周岩有點兒莫名其妙。
    “嗬。”許秀娟挑了挑眉毛:“有個同學找你,老實交代是誰。”
    剛到家的時候許秀娟逮著周岩問了一下,不過周岩拿粥粥搪塞了。
    現在飯桌上公開處刑,周岩就知道混不過去。
    “是一個學姐,知道我在廈門,就過去找我玩。”周岩想了想解釋道。
    “哪個學姐。”許秀娟問。
    “媽你別問那麽細,反正不是你兒媳婦。”周岩無奈地說。
    “嗯???”許秀娟看了過來。
    周岩連忙說:“就是普通同學,我和她在廈門玩了幾天就回來了。”
    “真是普通同學?不會是睡一起的普通同學吧。”許秀娟對自己兒子的‘渣男’身份是早已確認的,她相信兒子絕對能幹出和不明不白女生睡覺的破事來。
    因此目光裏充滿審視。
    顯然有刨根問底的架勢。
    “粥粥在,注意影響。”
    “切,粥粥又不是外人。”許秀娟看向林粥粥,卻是換了一副口吻,略帶溫和的語氣說道;“粥粥你說說,你哥在外麵胡來,要不要吃柴。”
    周岩以為林粥粥會站在自己這邊。
    很可惜他想岔了。
    “要。”林粥粥脆生生地說。
    “不是吧粥粥。”
    林粥粥隻是給了周岩一個眼神,略帶撒嬌的意味。
    以前林粥粥一直都是向著周岩,現在當妹妹的都學會是‘撒嬌’了周岩還沒有反應過來。
    “臭小子你要是不說明白,一頓打是跑不了的。”許秀娟冷笑。
    周文軍這個時候也說道:“都快要訂親了,在外麵還是需要老實一點。”
    “爸什麽時候說要訂親了,我怎麽不知道。”周岩沒好氣地說。
    “之前不是和顏家大姑娘商量嗎?”周文軍詫異地看了一眼周岩。
    “不是八字沒一撇的事情。”
    說實話周岩真不想這麽快訂親,重生回來,他真的還沒做好一牽手就是一輩子的準備,花花世界這麽大,怎麽可能在小沫身上吊死。
    “嘿,什麽沒一撇,昨天王老師已經打電話提了這件事,臭小子你躲不過去的。”許秀娟直接說道。
    從老媽的語氣裏,周岩聽出了一點點‘責怪’。
    其實周岩也知道,這種類似於架在火山烤,尤其是兒子還惹出一堆破事,情理上許秀娟可能也不太願意這麽早做出決定。
    畢竟答應了小沫,唐糖怎麽辦,周岩在建鄴的那個姑娘怎麽辦。
    本就剪不斷理還亂,以前她可能會興衝衝地湊上去,早點搞定孩子的事情,畢竟小沫是多優秀的姑娘,又很有主見,現在許秀娟不僅遲疑,而且還有點兒抗拒,怕真的認下來兒子就要辜負人家。
    而且辜負的還不是一家。
    “說說吧,怎麽解決。”許秀娟最後還是不再賣關子了,直接說道。
    “是小沫的意見還是王老師的意見。”周岩問。
    “重要嗎?”
    “重要。”
    許秀娟沉默了一下,最後說道:“這種事情肯定會征求自家大姑娘的主意,你說說是誰的意見。”
    周岩算是明白過來了。
    小沫這是想要他給一個態度。
    不能再僵著,不能再和稀泥。
    說不定如果處理不好可能真的就一刀兩斷。
    小沫不像小璃,小璃舍不得那就真舍不得,又菜又愛鬧騰,小沫有心計,有主意,敢愛也敢恨,真要把小沫得罪死了天知道怎麽玩他。
    周岩知道之前小沫肯定是在容忍,婉姐的事情、還有那一夜四個女孩一起睡的事情,都在不斷挑釁她的容忍界限。
    甚至自己在她這裏的形象,也在不斷往負麵跌落。
    什麽時候停留在她這裏的美好幻想徹底被打破,可能就是兩個人真正分道揚鑣的時候。
    周岩盡量去維持‘藕斷絲連’的狀態不去打破,哪知道時間拖的久了,小沫不樂意了,需要他拿一個態度。
    而這個態度,顯然是周岩不太願意的。
    畢竟誰希望這個時候被鎖住,和許秀娟想的一樣,對其他女孩都是不負責任。
    真要怪誰,怪他太渣,太多情,不專一?
    還是怪這個花花世界。
    不管怎麽怪,都得拿主意了。
    “我約她出來吃一頓飯吧。”周岩說。
    “就這?”
    “不然呢?”
    “怎麽著不願意訂婚啊。”
    “廢話,我還年輕。”
    “訂婚跟年輕有什麽關係,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就和你爸”
    周岩算是聽明白了,老媽就是在折騰自己,她的情緒壓力無處宣泄,狠狠地宣泄在了她的兒子身上。
    他擺擺手:“好了媽,再提這件事我搬出去住了。”
    “瞧把你能的。”許秀娟果然沒提了,隻是給了周岩一個‘嫌棄’的白眼。
    在她看來周岩在感情這方麵處理的何止是不地道,而是非常不地道。
    家庭會議的下一個討論繼續。
    許秀娟也不管周岩願意不願意聽,直接說道:“我和你爸考慮好了,把錢取出來投個駕校,他戰友投了三十萬,你唐姨投了五萬,我們家算上你的十萬,另外拿出七十五萬。”
    “拿得住這麽多錢?”周岩問。
    他倒不考慮自己的十萬,畢竟對他無足輕重,可有可無。
    “你敏君阿姨借我三十萬,剩下的四十五萬本來是準備給你買房子的,現在看來房子還不夠一套,還不如拿來墊墊。”許秀娟沒好氣地說。
    所謂的買房子隻是說辭,畢竟真要拿來買房子咬死了牙都不會往外拿。
    老媽是做事會留底注的,這麽看來說不定自個的存款還有四五十萬,既是保險,也是後路。
    敏君阿姨周岩知道,是老媽另一個朋友圈的,在貴省開海鮮商鋪,家裏不說多才多億,賺錢肯定是賺的,而且關鍵是敏君阿姨的老爹是個退伍老兵,和老爸處成了忘年交,一來二去也算熟悉了。
    印象較深的一次是敏君阿姨被詐騙騙了一百萬,跟老媽訴苦,那會兒許秀娟還真的替敏君愁了半天,哪知道沒過一陣,敏君阿姨再次活蹦亂跳的。
    而且許秀娟每一次去貴省,隻要是帶一幫子人,吃喝玩樂幾乎全免。
    她的家裏是獨子,但印象較深的她二姐的一個女兒,是一個知名化妝品品牌的高級設計師,前世周岩還被撮合過,說要來見一見,隻是這個相親周岩根本沒有時間去,最後不了了之。
    而敏君阿姨這麽有錢,自然也不會計較入股之類的,既然明知道這個生意能賺,不入股反借錢,顯然也是她的分寸感和默契。
    周岩知道許秀娟可能會有一個底,卻忘了敏君阿姨也是她的一個底。
    這是實打實的交心朋友,比小慧姐和琴姨都要交心的那種。
    有這一百二十萬,一中邊上的駕校說不定還真的能開起來。
    不過周岩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光有錢就能做的,沒有強橫的人脈打點,再好的項目也會黃掉。
    而這個打點,也就是所謂的‘關係’。
    “關係呢,說的怎麽樣了?”
    許秀娟倒也沒瞞著兒子,直接說道:“我一個同學在醫院的急診科做主任,他認識城建的,還有一個同學的老婆也在城建裏上班,請了一萬塊,把事情就給談妥了,現在那個地皮在你媽我手裏,花了大三十萬呢。”
    “不錯啊。”周岩沒想到老媽還有這個手段,不過這也是人脈多的好處,打幾個電話就能把事情解決的差不多。
    “施工隊呢?”
    “你琴姨是方遠的股東,她到時候安排方遠的施工隊過來,給咱們優惠。”許秀娟直接說。
    “教練怎麽整。”
    “還能怎麽整,挖人唄。”許秀娟說的很直接。
    “老爹你什麽想法?”周岩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周文軍。
    “聽你媽安排。”周文軍憋出這麽一句。
    周岩都樂了。
    自家老爹老實本分,可能還真沒見到許老太雷厲風行的一麵。
    不過許老太本身就是想做什麽事情一定會做好的典型,那麽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真的就能用上了。
    “明天去看看吧。”許老太直接說。
    “行。”
    周岩也算是駕校的股東之一了,不過這會兒他算是真正見識到許老太的能量,說不定以後的股份商量的時候還得讓出去一些。
    第二天,
    周岩、唐姨、許秀娟、周文軍,還有周文軍的一個戰友齊聚一中邊上的廢菜市場。
    粥粥和唐糖待家裏,唐姨不方便帶唐糖索性就讓唐糖和粥粥一起。
    老爹的戰友看起來比較忠厚的,這會兒在區政府上班,姓林。
    周岩前世還聽這個林伯伯說起過,他在轉業內招的時候拿了個第一,有一個兒子在滬市上班,拿一萬二的月薪。
    高考結束林伯伯當時還問過周岩成績,周岩搪塞了家裏肯定也隻能繼續搪塞下去,他還拿了一張內部的推薦表,說可以考慮去陸軍學院。
    不過周岩本就是奔著唐糖,給婉拒了。
    這會兒見到,林伯伯還非常熱絡地跟周岩打招呼。
    “小周啊,好久不見,聽你爸說去外麵旅遊了啊。”林伯伯笑著說。
    “嗯,去廈門玩了一趟。”
    “廈門好玩啊,下次可以去麗江,那裏的古城也好玩。”林伯伯說。
    “會的。”
    周岩在廢棄菜市場裏四處逛了逛,發現場地確實挺大的,如今菜市場的遮陽棚什麽的都被拆了,駕校的一些設備已經運過來,堆積在一片空地上。
    還有幾個穿著方遠工作服的師傅正在測量。
    方遠台市這邊的龍頭建築公司,讓方遠來建,也算的上大牌麵。
    一棟臨時的房子已經蓋起來,林伯伯說裏麵有空調招呼大家進來坐。
    如今過來考察的都是股東,唐姨算一個,周岩也算,林伯伯在得知周岩拿出了十萬的時候也有些驚訝,直誇這孩子真能賺錢。
    許秀娟是喜歡撐臉麵的,直笑著說是孩子在學校裏瞎搗鼓。
    “那也厲害,比好多年輕人厲害。”林伯伯不忘給周岩豎大拇指。
    周岩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會兒輪不到他來插嘴說什麽,當個木頭人就好。
    大人們談事,他則有意無意地靠近唐姨,哪怕沒有完全挨著,唐姨身上的淡香還是把他的心神衝撞的七零八碎的,他忍不住在想唐姨和自己相擁時候的綿軟觸感,枕著她的大白饅頭,周岩絕對能睡個好覺。
    唐歆當然不知道周岩在胡思亂想,如果知道肯定也會給周岩一個暴栗。
    她和周岩的關係很奇怪,如果過一些時日,之前的溫存就會被時間慢慢衝淡,甚至是‘遺忘’,但如果又和周岩碰一起,她的心裏也會逐漸熱熱的,有一絲不切實際的渴望。
    或許是因為周岩,是除女兒外,唯一幫過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