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纖細的手指變成了足以鋼鐵的利爪，無數血管逐漸變成暗金色。
    從心髒處開始蔓延至四肢。
    頭上也微微長出了類似犄角的突起。
    如果說原本的澤亞是個好看的少年人類的話，那麽現在的他活脫脫就是一個半人半崩壞獸的怪物。
    雖然身上仍保留著部分人類特征，卻無法否認他就是一個怪物的事實。
    這是澤亞“人為崩落”部分的姿態。
    主要目的就是施展吞噬的能力同時，並進入芽衣的意識空間。
    “芽衣姐，不用害怕……”澤亞平靜而沉穩的聲音傳出。
    芽衣突然感覺一陣倦意襲來，開始不受控製的沉沉睡玄。
    直到她的意識現在另外一個地方。
    “嗬嗬，懦弱的膽小鬼，還有我的澤亞弟弟……不過看樣子你並不想稱呼我為姐姐呢？”
    不知是調侃還是嘲笑，眼前這個與芽衣外貌完全一致的人。
    澤亞不用看就知道她是芽衣的律格。
    就算是外人站在這兩人麵前進行辨認。
    也能輕易的認出誰是芽衣，誰是芽衣的律者人格。
    畢竟單從氣質上來講，芽衣人一種端莊委婉的大小姐式或賢惠妻子的形象。
    而“芽衣”則是霸道，無與倫比的霸道。
    審視的目光落在普通人身上，估計立馬想要跪下臣服。
    但澤亞不受影響。
    就算西琳用小腳丫踩自己的臉。
    他也是不會屈服的！
    這應該也是，她為什麽會把芽衣稱作懦弱的膽小鬼原因之一。
    看到這張披頭散發的臉。
    澤亞突然想到了梅博士，因為沒有來得及給男性留下能抵抗崩壞的聖痕遺傳因子。
    導致現崩壞侵蝕下基本都是女性存活居多。
    至於那可憎的巴比倫實驗。
    模仿研究出來的“人工聖痕”，澤亞真想一拳把奧托的剛身體摁進石頭縫裏。
    不僅性能差，還有嚴重的副作用，而且傷害了那麽多無辜的小女孩。
    可當澤亞站在另一個立場上時。
    奧托又是對的。
    沒有他的話人類傷亡估計還能再翻上幾十倍。
    “看樣子，澤亞弟弟是不想要我的力量了嗎？”
    律者芽衣的紫眸中散發著淡淡雷光，隨著每踩一步。
    落在地上的“呯呯”聲。
    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直衝倆人的天靈蓋。
    危險！！
    這兩個字仿佛化為實質。
    時刻刺痛著兩人的大腦皮層，想要本能的逃離這裏。
    但澤亞沒有退縮，緩慢的頂在芽衣身前。
    注視著那雙如雷霆般無情的瞳孔。
    然而下一刻。
    律者芽衣在澤亞震驚的目光中，抬手撫摸起他的頭發，嘴角中甚至還淺藏著淡淡的笑意。
    緩聲道：“幫我一起毀滅這個世界好嗎？澤亞弟弟……”
    仿佛此刻的她不是毀滅一切的律者，而是正在向自己弟弟提要求的普通姐姐。
    “毀滅世界什麽的……不覺得很無聊嗎？”
    比起直接拒絕，澤亞采用了律者芽衣意想不到的方式回答了這個問題。
    律者芽衣抬眸，深深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芽衣意識。
    “你說的對，難道你不想要我的力量了嗎？”
    推開澤亞，律者芽衣又變回之前高高在上的樣子。
    從澤亞出現在這裏的那一刻。
    她就知道對方身上擁有著吞噬自己力量的能力。
    但律者芽衣沒有選擇攻擊。
    而是與其攀談起來。
    “我確實需要，但我並不希望你毀滅這個世界。”
    “可你似乎並不在意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麽樣。”律者芽衣平靜道。
    眼眸中滿是戲謔的神情。
    對此澤亞沒有反駁。
    反而自言自語的講述起來：“從始至終我都沒想過要毀滅或拯救世界什麽的。”
    “我也認為自己不是什麽好人，而且還很自私……”
    “我要的是隻是活下去保護身邊的人！”
    聽完澤亞的發言，律者芽衣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無趣。”
    不過又在下一秒。
    律者芽衣朝眼前的澤亞伸出手，似乎是在邀請。
    但並非是毀滅世界的請求。
    “好好活著吧，澤亞弟弟……我很期待你在未來的表現！”
    感受著一絲電弧從律者芽衣手上跳到自己身上，然後消失不見。
    澤亞瞬間愣住。
    那是雷之律者十分一的權能。
    她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
    現實，澤亞身上的崩壞獸特征已經變回正常人。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律者芽衣會主動把力量交給自己。
    甚至還達成了合作。
    沒有任何遲疑。
    就好像早就被安排好了一樣……
    “澤亞，我們成功了？”
    醒來的芽衣見澤亞恢複人形，有些擔心的問道。
    畢竟之前在那個意識空間中。
    感覺自己像被什麽定住一樣，無法說話，更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隻能眼睜睜看著。
    “嗯。”
    聞此，芽衣捂住的初有規模的胸膛鬆了口氣。
    她不用再擔心自己體內的“律者人格”突然爆發害到身邊的人了。
    啪嗒——
    緊鎖的房門突然打開，白色團子因為重心不穩直接倒在了澤亞身上。
    顯然剛才的她正在把耳朵貼在房門上偷聽。
    布洛妮婭則偷偷的往後退了幾步。
    表示這件事情跟她沒有關係。
    “好了，我和芽衣姐能有什麽事？”
    “不至於要偷聽吧……”
    把琪亞娜扶起身，澤亞沒好氣的往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前者尷尬的笑了笑。
    “這不是因為擔心你們嘛。”琪亞娜玩著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自己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