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意見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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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王承遠的律師與王承遠共同受邀請來到名堂,許婕和陳染是打算再次協商解決辦法,而王承遠他們卻是來找張悱簽字的。
想到以後見不到女兒了,張悱表示自己可以什麽都不要,但是不能離開女兒,王承遠卻讓她好好養病。
有些著急的張悱哭著說自己確實是個失敗的母親,但是她不想女兒覺得自己因為錢而放棄了她。
王承遠的律師表示,張悱是孩子母親,不可能讓她放棄孩子,讓她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陳染提出對方在偷換概念,現在張悱的女兒已經被王承遠準備送出國讀書,這下張悱幾乎不能見到女兒了。並且表達了自己見解,她覺得母愛是不可替代的。
見陳染出於同情心,還在幫張悱爭取著孩子的撫養權,而不是理智判斷,許婕特別生氣。
但是考慮到外人在場,她還是忍住了情緒,在一旁什麽話也沒說。
王承遠的律師卻提醒陳染,認為她應該為委托人做出理智選擇,爭取最好的結果,而不是跟著委托人一起意氣用事。
陳染反駁對方律師,覺得自己就是在維護委托人的意誌,話題也就因此而陷入困境,最後許婕提出今天先告一段落,大家約時間在談。
等送走了張悱和王承遠等人後,許婕覺得陳染太感情用事,張悱現在是漸凍症患者,自身都難保,而且背著一筆巨額債務,所以對於張悱來說最重要的是活著。
也許陳染本就是母親的緣故,她理解張悱那麽在意孩子的用心,所以很不讚同許婕的想法,她認為沒有了孩子,張悱就跟死了沒區別。
因此,許婕和陳染再次針鋒相對,也就是在二人爭論不休的時候,羅雲走進了接待室,傳達了韓韜的意思。
最後二人對視一眼,在羅雲身後一前一後走向韓韜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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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韓韜辦公室外,一陣敲門聲響起!
“請進!”
韓韜一邊給溫迪交待著下一步工作計劃,一邊隨口回應道。
“師父,許律師和陳律師來了,您看看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韓韜抬頭看去,許婕與陳染都是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走進他辦公室。
“韓律!”
“韓律你找我們!”
“來了,你們先坐一下,我這兒馬上就完事!”
韓韜看了她們倆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然後跟溫迪和羅雲說道:
“溫迪,資料就這些,正好羅雲今天沒別的安排,你帶她一起過去,有什麽事咱們在電話聯係!”
“我知道了老大,那您忙吧,我和羅雲先過去了!”
“好的師父!”
溫迪和羅雲應聲表示明白,然後禮貌的跟許婕和陳染打了招呼後,一起出去了。
“說說吧,張悱案子什麽情況了?一進屋就看見你們倆不痛快,怎麽都是一臉的官司啊!”
“能有什麽情況,我們的陳大律師又同情心泛濫了,覺得可以不要補償,一心幫著張悱爭取撫養權!”
聽見許婕的話,陳染立馬反駁道:“我那不是同情心泛濫,是站在委托人的角度考慮事情,張悱的意願就是跟女兒在一起,而不是金錢賠償!”
“對,您不是同情心泛濫。您是打算做慈善才對,我很想提醒陳律師,咱們是律師,不是居委會大媽!
而且律所也不是慈善單位,是需要那5%的律師給咱們發工資和獎金的。”
許婕翻了一個白眼,對陳染感情用事的行為,很不讚同。
“律師本來就是服務委托人的,張悱現在正在為她和她的孩子將來努力爭取,甚至托著生病的身體去工作!
而王承遠又是怎麽做的?他卻把他們倆個的婚姻和家庭當做生意,當成出賣和談判的籌碼。”
“陳大律師,這些我們在接這個案子的時候就知道了的,你現在才知道感情泛濫啊!”
陳染盯著許婕的眼睛,激動說道:“我沒有感情泛濫,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同情張悱!”
“你就當我不是正常人好了,你告訴我,對於張悱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麽?”許婕快氣瘋了,她真的理解不了,陳染作為一個律師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最重要的當然是豆豆!”
“錯,是活著!她現在是………”
“許律師!”
韓韜叫了許婕一聲,製止了二人的爭吵,然後看了看她,這才繼續說道:
“你們倆這是幹嘛,把我我這兒當大學辯論賽了嗎?”
“不好意思韓律,我一時沒控製住情緒!”
反應到場合不對的陳染,有些抱歉的看了看韓韜。
韓韜擺了擺手,表示不要緊,然後開口道:
“聽你們說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大概,我覺得你們倆都走入了誤區。陳律師,你身為一個母親,覺得孩子就是張悱的生命,這沒有錯。
而許律師應該是覺得張悱這個漸凍症患者更應該考慮的是活下去的問題對吧?”
見二人紛紛點頭,韓韜起身給她們倒了一杯水,繼續道:“但是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這其實是兩個案子?”
陳染不解的看著韓韜,許婕則是有點繞不過來的問道:“什麽意思,這怎麽會是兩個案子?”
“我是說要把他看成兩個案子,首先第一個案子就是張悱離婚案,張悱做了八年的全職太太,現在又患了漸凍症,就算王承遠名下沒有任何資產,但是他要想離婚,為了堵住輿論的悠悠眾口,隻能選擇協議離婚,而且要做出賠償!”
“賠償王承遠是同意的,而且我提出的四千萬賠償金他也答應了,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張悱放棄女兒的撫養權!”
許婕說完,沒等韓韜回答,陳染就急切的說道:
“可是張悱想要的不是錢,她不想讓女兒覺得她是為了錢放棄了女兒,所以她隻想在生命最後的時間裏,陪著自己女兒而已!”
“我覺得感情用事對一個律師來說是不可取的,我們不能像個熱血法盲一樣。
我們律師要做的是幫助代理人爭取到最有利的結果,而且勝訴率對於律所和律師個人而言都非常重要!”
陳染看著韓韜,堅持道:“韓律,您說的這些,我作為律師很理解。可是從另一個角度出發,我覺得對於一個母親,對於現在的張悱來說,失去了孩子就如同失去了生命,有多少錢都毫無意義!”
“這個無可厚非,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母親是不可或缺的。但是你要清楚,我們並沒有讓張悱放棄母親的角色。
好好考慮一下,你覺得張悱在這種情況下,能得到撫養權嗎?我告訴你,根本不可能的,這個案子上庭必輸無疑!
所以站在律所的角度,我不讚同你的做法,不論是律所還是律師個人,接手案子的勝訴率很重要,名堂經不起失敗了,二組更經不起失敗,我想這點你比我明白!”
韓韜的話讓陳染一時不知怎麽回答,她也清楚名堂和二組現在的狀況!自己的父親陳主任出事後,二組徹底散了,她甚至淪落到需要自己開始拉案源了。
她本來在圈子裏麵已經逐漸開始出名了,也是名堂的資深律師,可是前些日子隻能用一個實習律師的方式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