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舉起手來。”
    燦燦舉著自己的玩具槍，大喝一聲，非常有氣勢地衝楚辭樹大喊。
    楚辭樹是跟秘書一起進來的。
    秘書看到這一幕，都嚇呆了。
    正想勸領導，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誰知道，楚辭樹馬上提著公文包，把手舉起來。
    露出惶恐的表情，連聲道：“好，舉起手，服從命令。”
    “你也舉起手。”
    燦燦看到秘書還沒有把手舉起來，馬上又提醒他。
    楚辭樹立刻扭頭，壓低聲音對他說：“趕緊把手舉起來，別讓孩子失望。”
    秘書：“……”
    默默地將手舉起來，配合著他們領導一起演戲。
    跟了領導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領導這個樣子。
    無奈地半閉上眼睛，根本不敢把眼睛睜開，希望這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楚二太太聽到外麵的聲音，還以為孫女怎麽了，連忙穿著圍裙跑出來。
    結果，就看到大孫女扛著槍，指著老伴和秘書。
    兩人還真的將手舉起來，配合著孫女演戲。
    楚二太太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起來。
    連忙拿出手機，“哢嚓哢嚓”拍了兩張照片。
    往家族群裏發了兩張，又單獨發給沈漫姿兩張。
    她已經成功加上兒媳婦的微信了，這一點她很是得意。
    “奶奶，我抓到壞人了。”
    燦燦看到楚二太太，連忙放下槍跑向她匯報。
    楚二太太笑著彎下腰，親了親寶貝孫女的額頭說：“寶貝兒，這不是壞人，這是爺爺，和陳叔叔。”
    “爺爺？”
    燦燦扭過頭看向楚辭樹。
    楚辭樹還舉著手呢，雖然很累。但是孫女沒說讓放下來，他也不敢放。
    看到孫女看向自己，激動得老臉微紅。
    連忙笑眯眯，掐著嗓子跟她說話：“你叫燦燦對嗎？我是爺爺，你爸爸的爸爸。”
    “爺爺好。”
    燦燦甜甜地叫了一聲。
    楚辭樹鼻子一酸，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他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了。
    沒想到這一輩子，還能聽到親孫女叫聲爺爺。
    “寶貝兒，讓你爺爺和陳叔叔把手放下來吧！他們這樣舉著很累的。”
    楚二太太提議道。
    燦燦點頭，大聲喊道：“你們把手放下來吧！”
    陳秘書鬆了口氣，楚辭樹也鬆了口氣。
    兩人趕緊把手放下來，再舉，就放不下來了。
    “小陳，你先走吧！”
    楚辭樹對陳秘書說。
    陳秘書點頭，趕緊告辭離開。
    楚辭樹等外人走了後，馬上放下公文包，就想過來抱抱大孫女。
    楚二太太立刻板著臉教訓他：“你手洗了嗎？手上都是細菌，不能碰孩子。”
    楚辭樹立刻說：“馬上去洗。”
    他趕緊進衛生間，用洗手液認認真真地將手洗幹淨。
    還擔心嘴巴裏有味道，大孫女不喜歡，又刷了個牙洗了個臉，連胡子都剃了一遍。
    “燦燦，跟爺爺玩，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楚二太太跟她頂了頂頭，笑眯眯地說。
    “好的，奶奶，我最愛奶奶了。”
    燦燦笑得一臉燦爛，還嘴巴特別甜的告白。
    楚二太太聽得一顆心，都要融化了。
    轉臉看向老伴，燦爛笑容瞬間褪去，板著臉教育道：“你好好帶孩子，景宇說了，你要是對孩子不好，他就把孩子接走了。我告訴你，你要是讓我見不到大孫女，我也離家出走。”
    “怎麽會，我怎麽舍得對她不好。”
    楚辭樹連忙委屈地辯解。
    他擔心燦燦聽到這話，誤會他。
    等老婆走了後，馬上又對大孫女解釋說：“別聽奶奶的，爺爺可喜歡我們寶貝兒了。”
    “爺爺，為什麽我以前沒有見過你？”
    燦燦走到他身邊，好奇地問。
    這句話問得，還真是像刀子一樣紮在楚辭樹的心裏。
    楚辭樹坐下來，內疚地對她說：“以前是爺爺不好，才讓你和哥哥……以後，爺爺一定會在你們身邊。”
    “爺爺，你會打槍嗎？”
    燦燦拿著玩具槍問。
    楚辭樹笑著說：“當然會，等你再大一點，爺爺帶你去打真的槍。爺爺的槍法可好了，還有你小叔和三爺爺，都很厲害。”
    “爸爸呢？我爸爸厲害嗎？”燦燦問。
    “當然，你爸爸可厲害了，以前也是很厲害的神槍手。”
    “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
    燦燦開心地笑起來。
    看著酷似兒子的小臉，楚辭樹心裏百感交集。
    看著她，仿佛又看到了兒子小時候。
    其實兒子小時候，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那時候太忙了，每天都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哪有時間管孩子怎麽樣？
    再加上他們家的孩子，總體上算是比較省心的孩子，他管的就更少了。
    現在回頭想一想，真的錯過了很多孩子美好的時光。
    怪不得，都說隔代親。
    其實，不是隔代親。
    是把年輕時候的遺憾，全都放在了下一代的身上。
    楚二太太在廚房裏做飯，接到兒子的電話。
    楚景宇問：“我爸還喜歡燦燦嗎？”
    “你沒看到我在群裏發的照片嗎？我還把照片發給沈小姐了。你看你爸的樣子，你小時候都沒有過這種待遇。有一次你也是這樣拿著玩具槍指著他，被他一腳踹腿上了。”
    “不記得了，一直都怕他，大聲說話都不敢，哪還敢拿槍指著他。”楚景宇苦笑著說。
    “可是燦燦指著他，他就配合，說明他很喜歡燦燦。所以，你就放心吧！”
    “嗯，謝謝媽。”
    楚景宇特別感性地道了聲謝。
    楚二太太鼻子一酸，聽得心裏難受極了！
    也特別感性地說：“兒子，這些都是媽媽應該做的，你不用跟媽媽道謝。媽媽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應該是讓你享受生活的，卻讓你吃了那麽多苦，是媽媽對不起你。”
    “好了好了，我不跟您道謝了，您可千萬別哭。”
    楚景宇最害怕看到母親難過，連忙安慰製止她。
    掛斷電話。
    楚二太太擦了擦眼淚，又出門看看寶貝孫女和老伴在幹什麽？
    結果，就看到老頭趴在地上，讓燦燦騎大馬？
    楚二太太：“……”
    又趕緊拿出手機，“哢嚓哢嚓”拍了幾張照片，發到群裏，發給沈漫姿。
    楚辭樹還不知道，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聲名狼藉了。
    現在，沉浸在帶孫女的快樂中，無法自拔！
    沈漫姿一開始收到燦燦拿著玩具槍，指著楚辭樹讓他舉手投降的照片，雖然震驚，但還算正常。
    可是後來，看到燦燦騎在楚辭樹背上。楚辭樹在地上爬，整個人就淩亂了。
    “你爸……沒事吧！”
    楚景宇過來，沈漫姿拿著照片給他看。
    楚景宇看到照片，也十分震驚。
    剛才隻看到舉起手的照片，還沒來及看騎大馬。
    “應該……沒事吧！”
    他也不確定。
    畢竟這種待遇，自己都不曾有過。
    “你最好還是提醒他們，燦燦性子特別活潑，還喜歡蹬鼻子上臉。他們最好不要太寵她，否則，會讓她恃寵而驕更難帶。”
    沈漫姿輕咳一聲，以過來人的經驗警告說。
    楚景宇卻笑著說道：“女孩子，就應該被寵著。寵一寵怎麽了，我女兒，不可能不講道理，不會被寵壞。”
    “你這是哪來的自信？”
    沈漫姿皺眉。
    “我們倆生的孩子，能差到哪裏去？”
    楚景宇擺出一副，就是這麽自信的臉。
    沈漫姿無語，心想，等寵壞了你們就知道有多難帶了。
    現在，她也懶得管他們。
    很快林林醒了，醒來後說餓了，要吃東西。
    楚景宇保溫桶裏有粥。
    他問過醫生，能喝什麽粥，特意回家煲好帶過來的。
    “來，爸爸喂你。”
    楚景宇很小心地將他抱起來，一手托著他的後背，一手給他喂粥喝。
    “你可以後麵給他塞個墊子，不用這麽累。”
    沈漫姿提醒他。
    楚景宇說：“不累，這樣他更舒服。”
    沈漫姿看他堅持，也就沒有再勸。
    喂粥、洗漱，全都是楚景宇親力親為。
    雖然她自己也留在這裏照顧兒子，但是，幾乎什麽都不用她動手，楚景宇全都做了。
    “我這麽能幹，是不是很感動？”
    楚景宇看到她托著下巴，看著他們出神，兒子睡著後，笑著湊到她身邊問。
    沈漫姿翻了個白眼，說：“這些事情，我請個家政保姆都能幹，你要是覺得你也就是這點用處，我無話可說。”
    “我怎麽可能隻有這點用處，我比家政保姆能幹多了。他們收錢，我還免費。”
    楚景宇立刻說出一點，他比家政保姆強的地方。
    沈漫姿愣了一下，都不禁被他逗笑了。
    笑了之後，可能又覺得不太合適。
    連忙抿緊了嘴唇，將頭扭向一邊。
    “你去睡吧！我在這裏守著。”
    楚景宇勸她。
    沈漫姿點頭，也不跟他客氣，自己出去外麵的床上睡了。
    不過睡到半夜，接到陌生電話。
    “沈小姐嗎？我是秦長安。”
    “找我什麽事？”
    沈漫姿聲音冷漠地問。
    “洛陽喝醉了，嘴裏一直喊著你的名字，你能過來一趟嗎？”秦長安問。
    沈漫姿說：“如果酒精中毒就找醫生，如果隻是單純喝醉，帶回家睡。好像這兩點，都跟我沒關係。”
    “他喊你的名字，你也無動於衷？”
    “他喊我的名字，我就要有動於衷嗎？我又不是機器人，有問必答。”